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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68节

  “臣…方从哲,拜见陛下!”

  “臣…刘一燝,拜见陛下!”

  “臣……”

  一道道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朱由校的思绪,看着作揖行礼的方从哲、刘一燝、韩爌、朱国祚几人,朱由校向前探探身,嘴角微微上翘,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直面反扑即可,临阵退缩这种事要不得。

  “户部尚

  书李汝华年事已高,朕听闻其染疾在任,尽管朕不想让其离任,毕竟李汝华乃皇考钦定顾命之一,但朕也非无情之人。”

  朱由校收敛心神,看向方从哲几人道:“不知在诸卿的心里,可有能接替户部尚书的合适人选呢?”

  朱由校故意不提周嘉谟上疏请辞一事,就是想要看看方从哲几人反应,一个吏部,一个户部,如此重要的职务,事先与内阁首辅通气,没有直接呈递请辞奏疏,要说这里面没有别的事情,朱由校绝不相信。

  李汝华上疏请辞户部尚书,朱由校是可以理解的,李汝华年龄确实是大了,而大明财政和国库状况,又都是那不堪多言的情况,想向户部索要钱粮者众多,更别提大明藏在暗处的复杂财税问题,这个户部财相是位高权重,但其中背负的重担和压力,也非寻常人能够扛起的。

  事实上李汝华是于天启元年才请辞的,不过离任没多久便病逝了,尽管比原有轨迹早了些,但这些都在朱由校的接受范围之内。

  只要朱由校想要掌权做事,逆转局势,那么蝴蝶效应就必然会产生。

  “禀陛下…吏部与户部尚书两职乃国朝要职所在。”韩爌走上前,越过方从哲作揖禀道:“如若陛下要恩准两位请辞奏疏,那所缺要职需在朝进行会推,由内阁负责主持,以遴选出最合适者出任。”

  朱由校没有去看韩爌,目光反定在朱国祚身上,瞧见朱国祚眉头微蹙,显然对韩爌的反应,朱国祚是有诧异的。

  看起来在内阁那边,先前通气的时候并非这样的。

  “其他几位卿家呢?”

  朱由校想了想,开口道:“韩卿所言,你们是否认可呢?”

  能让周嘉谟放弃吏部天官,那在东林党的内部,必然经历一场利益交换,甚至还有激烈的探讨。

  这也宣告着韩爌提到的廷推,必然将暗藏着很多风波。

  “臣附议。”

  刘一燝率先表态道。

  “臣附议。”

  朱国祚犹豫刹那,余光看了眼方从哲,也作揖应道。

  看来方从哲这个内阁首辅,顶不了多久了啊,这人上了岁数,在政坛上的优势,终会随着年龄而削减。

  朱由校双眼微眯起来,独靠内廷的种种势力,想要制衡住朝堂是不够的,接下来的天启元年,要逐步更替外朝的主要首脑了,不然想整顿吏治就是空谈,连吏治都整顿不好,谈什么革新弊政,谈什么推行新政。

  朱由校算是看明白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国朝要务,什么军事威胁,如果损害了他们的利益,那一切都是能当做争权逐利的工具!

  “既然诸卿都是这个意见,那就进行会推吧。”在方从哲最后表态后,朱由校面色平静道:“就在文华殿进行吧,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之职,会推出一批合适的人选,内阁呈递御前即可。”

  “臣等遵旨。”

  众人纷纷作揖应道。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朱由校想要阻止是不现实的,具有大明特色的权力游戏,哪怕是他这位皇帝,也必须要遵循才行,不然游戏规则没人遵守,那统治就是乱糟糟的。

  要知道朱由校此前掌握内廷,倚重厂卫,特召文武进京等等,这些都是在这套游戏规则中,尽管这些不得某些文官的认可,但规则就是规则,现在有些人就是不满现状,想要用这套规则来进行反扑了。

第108章 廷推(1)

  吏部尚书周嘉谟、户部尚书李汝华上疏请辞,帝诏内阁诸臣商榷该事,终纳诸内阁大臣谏言允之,特命内阁于文华殿主持会推,举荐贤臣以补吏部、户部所缺,此事在朝引起较大反响。

  “……吏部户部所缺,实属国朝之要职,朝中所忧会推者众多,臣等商榷再三……”东暖阁内,朱由检捧着一封联名奏疏,字正腔圆的念着,只是微蹙的眉头,却体现出他此刻的内心。

  “果然跟朕想的一样。”

  朱由校缓缓睁开眼眸,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廷推召开在即,以内阁的名义,扩大参加会推的联名奏疏,就呈递到御前了,皇弟,你觉得这封联名奏疏有什么问题吗?你对此有何想法呢?”

  说着,朱由校看向了朱由检。

  “皇兄,臣弟心中有疑惑。”

  朱由检合上那封联名奏疏,皱眉向朱由校作揖行礼,“吏部和户部尚书有缺,即便在朝召开会推,以擢选贤良补之,但也没又必要闹出这等阵仗吧?这哪里是会推吏部和户部尚书啊,这分明是在会推内阁大臣啊。

  皇兄此前曾让臣弟熟悉过廷推,该制是国朝遇有重大政事,或遇有文武大臣出缺,天子必诏令廷臣会议,以共相计议,衡量至当,然后呈请御前取旨定夺。

  诸如会推吏部、户部尚书之缺,仅需六部尚书、左都御史、六科都给事中、通政使、大理卿及掌道御史等参与即可,可现在内阁却因朝中所谓舆情,加之部分职官有缺,就向御前呈递联名奏疏,要让有司的廷臣皆参与其中,臣弟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对。”

  连十一岁的朱由检,都能瞧出些其中玄机,你们,凭什么就觉得朕瞧不出呢?

  朱由校笑着摇起头来,对于这场被加码的廷推,他除了想笑之外,真不知该讲些什么,身处这等大势下,大明的中枢朝堂,总会因一些事情的出现,继而掀起新的风波,以让那些身居高位者,能够确保他们自身利益。

  “那伱觉得这封联名奏疏,朕要允准吗?”

  朱由校收敛心神,看向朱由检继续道。

  “臣弟…”

  朱由检却踌躇了,似这等要事决断,不是他能多言其他的,只是在见到皇兄鼓励的神情,朱由检犹豫再三,微微低首道:“臣弟觉得皇兄不该允准此事。”

  “哦?说说你的想法。”

  朱由校笑着向前探探身,端起手边茶盏,呷了一口,“不必拘谨什么,就当是朕对你考校课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在讲到此处时,御前服侍的王体乾几人,都纷纷低着脑袋朝殿外退去,每至天子考校课业时,他们都必须要离开。

  对于朱由检的栽培和引导,朱由校是有针对性的,作为大明今后移藩的先驱,朱由检必须成材,哪怕朱由校清楚性格这东西,除非经历重大变故

  或挫折才有可能改变,但提升朱由检的眼界和心胸,在他现在这个年纪最合适,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么针对宗藩改制的大旗,朱由检就不配扛起来。

  “臣弟心里很奇怪。”

  在朱由校的注视下,朱由检沉默片刻,神情严肃起来,“为何吏部和户部尚书,要一起上疏请辞呢?”

  朱由检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出一件他疑惑的事情,尽管他对朝中格局了解不多,但也知晓一些事情。

  “而且最令臣弟奇怪的,是二人的上疏请辞,偏偏选在皇兄着留京锦衣卫处决一批羁押在诏狱的罪囚,逮捕牵扯京营的文武。”

  朱由检继续说道:“尽管上述这些罪逆没有经有司审判,但臣弟觉得将他们悉数凌迟是没错的,无视国朝法纪,践踏国朝威仪,倘若这些罪逆不除,那不知该有多少人想效仿,这对皇明的江山社稷而言,是没有任何益处的。”

  朱由校露出欣慰的笑容,朱由检能看到这些层面,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不易,当然朱由校也瞧出来,对于倚重厂卫一事,其实在朱由检的心底,或多或少有些想不明白,但他却没有过多表露出来。

  “朕来告诉你为何吧。”

  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朝中有司的一些人啊,想要断掉朕谋的势,他们很精明,知道朕御极登基以来,做事喜乾纲独断,倚重厂卫,闭塞言路,甚至不常召开早朝和御前廷议,这使得过去较乱的朝局,被朕一点点调停下来。

  最为直观的一项,莫过于弹劾方从哲的风潮,在眼下已不成势,那么内阁首辅之位就相对安稳了些。

  就像皇弟刚才所言,为何二人偏选在这个节点呢?最重要的一点是那数百众被押西市凌迟的罪囚,朕能狠下心命锦衣卫处决,哪怕朝中反对声很大,但朕依旧做了,他们怕了,怕朕再这样乾纲独断下去。”

  “所以这场廷推,就是想要再让朝局搅乱?”

  朱由检皱起眉头,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不错。”

  朱由校笑了笑,言语间略带不屑,“朕不得不佩服朝中的有些人,他们真不愧是朕的好大臣,大明的好肱股啊,生怕朕过于离经叛道,导致大明社稷倾覆掉。”

  “离经叛道的是他们!!”

  朱由检的情绪激动起来,顺势就跪倒在地上,那双眼睛看向朱由校,“臣弟虽不知朝局怎样,但皇兄从御极登基以来,做了哪些事情,臣弟幸得皇兄垂怜,得在西暖阁进修,那都看在眼里啊。

  皇兄是没有常开早朝或御前廷议,可是皇兄在乾清宫,每日卯时三刻就起来了,处理朝政至巳时七刻,期间还频召有司商榷要务……”

  “站起来。”

  看着情绪激动的朱由检,朱由校面色平静道:“我朱家儿郎的膝盖,还没有软到这种程度,朕去做什么事情,不是靠别人评

  价而做,要是连这点心性都没有,那么你就不配姓朱!!”

  朱由检倔强的站起身。

  “皇弟,那你觉得这封联名奏疏,朕要允准吗?”

  朱由校没有去出言安慰,反看向朱由检再度询问。

  “要允准。”

  朱由检紧攥着那封奏疏,皱眉说道:“如若皇兄不允准的话,那科道的御史言官就有了名头,继而在朝掀起新的舆情,倘若在此期间,再出现些别的变故,只怕朝局的乱象将超出皇兄的预料。”

  “不错。”

  朱由校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果朕不允准的话,就会出现皇弟所言的情况,眼下这天啊是愈发冷了,谁能保证京城或京畿,就不会出现些别的状况呢?”

  朱由检脸色微变,眸中掠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此前朕命留京锦衣卫,在西市杀的人太多了。”

  朱由校笑着摇摇头道:“其中有不少就是商贾,他们与北直隶境的掌庄掌店太监勾结,谁又能确保这些商贾的背后,没有站着其他人呢?

  如果不能让某些人啊,在朝掌握部分先机,那他们一定会将庙堂之争逸散到民间,继而达到他们的政治企图。”

  朱由校这位大明皇帝,在更多时候就是孤家寡人,尽管朱由校过去简拔了一批人,逐批安置到各个位置上,可是在外朝掌握的权柄不多,似人事权,财权,事权等,都没有彻底掌握在手。

  朱由校不知是哪些人谋划了这场廷推,但朱由校挺佩服他们的,这帮家伙精准的看出自己是在以内廷制衡外朝,朱由校从御极登基以来,很多事情都是倚仗内廷范畴,在行乾纲独断之事,包括部分被特召进京的文臣,那都是在围绕内廷的一些职权做事。

  尽管洪承畴负责红丸移宫两案,袁可立负责萨尔浒之战案,张维贤、孙承宗负责整饬京营,使得一批文臣以中旨的形式安插进去,但多数在朝掌握的话语权不多,想要破局,就必须要另辟蹊径。

  所以吏部尚书周嘉谟,就用他这个位置来先行破局了。

  “朕给你讲的这些,你先好好想想吧。”看着愣神的朱由检,朱由校从宝座上起身,眼神凌厉起来,“王体乾,将这封联名奏疏批红,以司礼监的名义发派内阁,另,将那几封中旨,秘颁给朕所言的几人。”

  “奴婢遵旨。”

  殿外候着的王体乾,当即作揖应道。

  看来皇兄对这件事早有谋划。

  朱由检听到这里,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只是朱由检有些不明白,既然皇兄看出有人想搬弄是非,为何不查出是哪些人,将他们罢官逮进诏狱啊……

第109章 廷推(2)

  朝阳东升,寒气停留人世间,风很凉,吹在人身上直打冷颤。

  在京的诸衙署内外,一批廷臣穿着各色官袍,或激动,或沉默,或平静,朝着东华门汇聚,这让不少的在京官员都无心做事,今日是内阁主持廷推的日子,齐聚文华殿的在京廷臣,将会推吏部与户部尚书人选。

  亦是在这等氛围下,京城内外诸坊的一些府邸和会馆内,聚集的一些人,看似平静的交谈着,实则部分人很紧张,眉宇间流露出的神色,能体现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紫禁城,这座大明绝对的政治中枢,今日显得那般不寻常,泛着金光的琉璃瓦,比往日都显得刺眼很多。

  “皇爷,在京廷臣皆已至文华殿。”

  安静的东暖阁内,一名年轻宦官略有气喘,不敢抬头的拱手作揖,额头细汗密布,向伏案忙碌的朱由校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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