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3节

　　惠世扬挣扎着，头上的乌纱帽掉落在地。

　　张问达：“……”

　　惠世扬如遭雷击，跪地为自己申辩起来，“臣不知这些事情，臣没有参与这些事情，臣……”

　　时下的大明朝堂，固然说东林党开始势起，齐楚浙党等派表现势颓，但是在京为官的群体，占比最多的文官却非上述诸党，这个党，那个派，在台前蹦跶的很欢，外朝的其他文官可不是木偶，他们也有想法，也有看法，奈何朝局扑朔迷离，使得他们不敢轻易决断，朱由校想干预和制衡朝堂，就必须给外朝泼水降温，必须扼住外朝乱势，唯有朱由校掌控这种节奏，大明的中枢权力所在才能稳住！

　　“惠卿为何不言？”

　　“是否知情，参与与否，这些话就别对朕说了。”

　　“惠世扬竟敢擅进大内？”

　　“朕奉皇考遗诏即皇帝位，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唯恐皇明的江山社稷，在朕手中出任何问题。”

　　朱由校缓缓起身，手握天子剑，俯瞰着靠近御前的这帮大臣，“那样朕将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只是让朕没有想到，权阉王安竟暗藏歹念，认为皇考在位骤崩，人心浮动之下，就能挟内廷以乱朝政！

　　“陛下！此事本就是无稽之谈。”

　　“臣，臣……”

　　王升说到最后，近乎是吼出来的。

　　朝班各处的议论声多了，朱由校坐在宝座上，环视那乱糟糟的人群，这就是最真实的大明。

　　魏忠贤忙作揖应道。

　　本官想要问问你，在李选侍被请出乾清宫前，你曾孤身进入大内，你个外臣没有天子诏令，却可以出入宫禁，惠世扬你好大的威啊！你进大内期间都见了哪些人？又想密谋何事啊！！”

　　密集的脚步声，出现在皇极门

　　一带。

　　眼前这些人，就是权阉王安在内廷的党羽首脑，至于他们，则是权阉王安传散内廷诸事的帮凶！

　　权阉王安做了什么，这些人全都招供了。

　　在御前负责警巡的张庆臻、卫时泰当即作揖应道，随后便指挥一帮侍卫上直军锐士，将惠世扬逮捕起来。

　　左都御史张问达见状，持朝笏向天子作揖行礼道。

　　“朕在问惠卿，张卿，你插什么话？”

　　朱由校冷芒一闪，沉声斥道：“莫非张卿可以代表惠卿吗？！皇考御前钦定你为顾命之一，就是让你做这些事情的！”

　　“放开本官！本官无罪！”

　　今日听闻国舅所言，朕明白了，原来在朕即皇帝位前夕，你惠世扬竟然能进大内啊，真是太好了啊。”

　　对朝班各处的骚乱，朱由校没有理会，看向沉默的惠世扬，语气淡漠道：“难道朕说的这件事，不重要吗？”

　　脸色微变的惠世扬，瞪向王升喝道：“王升！你到底是何居心，竟然要在御前这般污蔑本官？”

　　“竟有这等事情？！”

　　“奴婢遵旨！”

　　天子要干什么？

　　见到此幕的不少大臣，心底都生出惊疑，而相隔御前较远的群臣，不少都探着脑袋向御前看来。

　　冷汗直流的惠世扬，说话都结巴起来。

　　朱由校冷哼一声，神情倨傲道：“去锦衣卫的诏狱说吧，来人啊，将惠世扬给朕押去锦衣卫，着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严查此事。”

　　为控制住内廷，权阉王安趁皇考驾崩之际，炮制了所谓的盗宝小案，逮捕一批与他不和的内廷太监和宦官。

　　“陛下！！”

　　“适才王升所言是真的？”

　　“既然惠卿不想回答朕，国舅！你继续御前质询吧。”朱由校一甩袍袖，目光定在王升身上，冷冷道。

　　朱由校的声音响起，让惠世扬心头一震，“把人都给朕押上来。”

　　“陛下！臣冤枉啊！！”

　　皇极门外乱作一团。

　　在满朝文武神情各异的注视下，就见不少侍卫上直军锐士，押着内廷的太监宦官，以及一些侍卫涌来。

　　天子的斥询，令张问达心头一颤，而靠近御前的众臣，尤其是方从哲、刘一燝、韩爌这些顾命，一个个心神不定起来。

　　“臣遵旨！”

　　在杖毙权阉王安时，朕就有些疑惑，为何惠卿对此事这般激亢，就好似朕杖毙了王安这个权阉，大明社稷就要倾覆一般。

　　甚至在朕即皇帝位后，为能保住权位，坐视哕鸾宫走水一事发生，使朕陷进所谓孝道有缺的旋涡下。

　　“臣领旨。”

　　“真是污蔑吗？”

　　王升作揖拜道，随后持朝笏看向惠世扬，“惠世扬！本官再问你，在移宫风波落定的前夕，你与张泼赴东华门，且遇到杨涟一行人，商榷李选侍移宫一事。

　　“污蔑！你讲的这些都是污蔑！”

　　“陛下！！”

　　在御前的张问达、杨涟等一行人，见到此幕要为惠世扬申辩，此事发生的太突然了，这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够了！！”

　　朱由校眼神冷厉，语气铿锵道：“事实真相如何，待此事查明自有分晓，如若他惠世扬真做了这些，无诏擅闯大内，与内廷贼人密谋，那朕必将其凌迟，夺籍抄家，诛三族！！！”

第31章 天子挥拳！浓疮就要拔

　　皇权的巩固与增持，势必要用鲜血来震慑，管他惠世扬是哪个党，在朝野间拥有多大名望，胆敢触碰禁脔和底线，朱由校必杀之！

　　乱糟糟的国情，乱糟糟的朝局，作为克继大统的新君，朱由校要是不能强势起来，就只能深居内廷了，任由乱象肆虐。

　　杀一个东林党大臣，大明社稷还倾覆不了，要是真给倾覆了，朱由校就不做这大明皇帝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天子不仅要逮惠世扬进诏狱，一经查明还要凌迟，夺籍抄家，诛三族，这让不少人站不住了。

　　“陛下！！您不可这般行事啊！纵使要彻查此事，也不能经锦衣卫去查，国朝设有刑部、大理寺等有司……”

　　“陛下！！惠世扬忝为工科都给事中，倘若这般草率的决断，势必会有损国朝威仪，在朝野间引起混乱啊。”

　　“陛下……”

　　左都御史张问达、兵科都给事中杨涟、御史左光斗、光禄寺丞高攀龙等一众人，情绪激动的进谏。

　　事态的发展与转变，已然超出他们的想象。

　　甚至于内阁次辅刘一燝、群辅韩爌、吏部尚书周嘉谟一行，也都纷纷离开朝班，开始为惠世扬求情了。

　　“臣领旨！”

　　长城不是一日建成的，乱象不是一日形成的。

　　洪承畴想干什么？

　　“臣…刑部员外郎洪承畴，有本奏。”

　　无视眼前朝班的混乱，朱由校转身朝宝座走去，得到天子示意，就见几名太监捧着两道中旨走来。

　　国舅王升御前弹劾惠世扬。

　　萨尔浒之战案！

　　政治站队本就这样现实。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洪承畴历任刑部主事、员外郎职，在职期间兢兢业业，心忧社稷，朕心甚慰，特擢洪承畴出任刑部新设直隶清吏司郎中……”

　　于各处站着的齐楚浙党等派官员，虽说震惊于天子决断，然在不少人的心里，却生出了喜悦之意。

　　洪承畴当即叩首应道，然汗珠却沿着脸颊滴落，心跳的愈发快，一桩红丸案，就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奉皇考即皇帝位以来，日日心忧辽事，每想起萨尔浒之战惨败，朕心难平。原辽东经略杨镐，原辽东总兵李如柏……建虏得此胜，致国朝身陷被动，朕思虑再三，着尚宝司丞袁可立亲查此案，特擢袁可立为大理寺左少卿，钦哉。”

　　见到此幕的魏忠贤，当即沉声喝道，列于御前的大汉将军、诸侍卫上直军齐声喝道。

　　不够！

　　朕再给你们加一个。

　　“止！！”

　　在朝班首列的内阁首辅方从哲，看着洪承畴的背影，那颗跳的很快的心脏，此刻才稍稍放缓些。

　　“允！”

　　此次召开的大朝会，出现王升御前弹劾惠世扬之事，洪承畴这个时候跑出来，容不得方从哲不多想。

　　居然是郑养性！？

　　事情还没有

　　完啊。

　　朱由校语气淡漠道：“朕既选卿家亲审红丸案，今后凡有涉及此案者，卿家可直呈御前奏明，朕只要真相！

　　朕还真是没有想到，内廷竟成了来去自由之地，国朝礼制与内廷规矩都形同虚设了，好啊，真是太好了。

　　“宣旨吧。”

　　从大行皇帝朱翊钧驾崩后，东林党在朝强势崛起，朝局就深陷进混乱的态势下，这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方从哲，就促成该现状的，在看不见的地方，也反映出齐楚浙党等派并不团结，涉及到核心利益之际，彼此间的分歧很大。

　　看起来朕杖毙权阉王安，还是太早了啊，既如此，那就并案审查吧，红丸、移宫两案皆交洪卿亲审！”

　　那就好好争！

　　红丸、移宫两案就够了？

　　东林党！

　　东林党！

　　倘若不能将这股歪风邪气压下，给外朝的时局降温，那么待赴京的东林党人，悉数领职官就位的话，天启朝初期的政治环境，必将被东林党人所主导，这是朱由校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乱糟糟的环境下，经大汉将军、宦官的逐次传唱，朱由校看向较远处的朝班，见到洪承畴的身影。

　　面对这样特殊的局势，不少朝臣纷纷规谏，不过朱由校都没有理会，一个个不是都想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