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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96节

  “不错,正是陛下的态度。”

  崔呈秀却撩了撩袍袖,气定神闲道:“像经过阁议的驿传等事,在呈递到御前时,陛下皆给予明确态度。

  唯独此事,内阁不票拟呈御前,而陛下也没有急于表态,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而在最近,京城坊间出现的风向,诸位都知晓了吧,少府要颁售债券,对于此物是做什么的,本宪不知晓。

  可华汇银号是干什么的,诸位应该都不陌生吧?

  据本宪所知晓的情况,只在京城内外诸坊,已有很多人向华汇银号储银,甚至不少商贾还贷银,站在华汇银号的幕后者,乃当朝国舅王升!”

  “所以陛下是何意?”

  倪文焕皱紧眉头道:“难道是想叫朝局继续不安稳,让一些人胡乱猜忌,可是廉宪,仓场要真查到地方去,下官就担心有些人会坐不住,到时频出走水之事该怎样办?”

  崔呈秀已经讲的很明白,而在场众人也都听明白了,可有些事情想做,不是单靠想想那样简单的。

  “所以本宪要快刀斩乱麻。”

  崔呈秀眼神凌厉,扫视眼前众人道:“据本官所知,最近锦衣卫外派至北直隶各处,这对我等来讲是个好机会。

  咱们分下地方,待所有事情都明确了,诸位便离京奔赴各地,不查别的,就查仓场,不给地方反应的机会。”

  “可骆思恭为何要帮廉政院啊。”

  李夔龙有些不确定道:“毕竟此事即便办成,对锦衣卫而言也……”

  “他会帮的。”

  崔呈秀嘴角微扬道:“锦衣卫外派旗校,想在地方站稳脚跟,那就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不为别的,就为震慑地方。

  别忘了,眼下在锦衣卫的内部,自增设一个旗校镇抚司,情况就跟先前不一样了。所以只要筹码够,本宪相信,骆思恭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可是我等就算都离京了,说要督察仓场诸事,也未必能立刻影响到朝局啊。”田吉沉吟刹那,看向崔呈秀说道。

  “这就是本宪的事了。”

  崔呈秀眼神坚毅道:“你们在外严查,本宪在京斡旋,廉政院驻京的人手,除了看押那批要犯,维系廉政院衙署秩序,其他的你们全带走。

  这次本宪要把北直隶搅起来。

  只要能将此案查明,将一些人拉下水,那咱们廉政院的声威,就算彻底打响了,到时追责问责一事,就顺势明确了。”

  “廉宪,您想过没有。”

  倪文焕欲言又止,可想到了什么,语气铿锵道:“如果真要这样做,万一北直隶治下各府州县,有的地方生出……”

  “这不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

  崔呈秀摆摆手打断道:“你们只需办好各自的差事就行,至于别的,无需你们考虑,一切有本宪!!”

  只是在讲到这里时,崔呈秀的心跳不由加快,心底更是暗暗道,陛下,您究竟想要干什么啊,万一生出大的乱子,真要闹出暴乱,恐北直隶将难以安稳啊,没错,崔呈秀下定决心的原因,是接到了乾清宫的密诏,一切都在朱由校的谋划之中……

第295章 韩爌怕了

  京城的雨下起来,就会让人觉得烦躁,连带着京城的氛围变得压抑起来,世人都说雨过天晴,可淋雨的人谁想过?

  不过朱由校倒是喜欢雨。

  因为雨的到来,往往代表污秽被冲刷一空!

  “从今日起,你们除了要进修各项课业,学文习武以外,将会增加一项考校。”

  东暖阁内,朱由校站在一张舆图前,背对着朱由检、朱聿键二人,“这次考校的周期可能较长,朕要你们做的,就是多看,多听,多想,私底下多进行探讨和交流,朕增加的这项考校,是对你们的一次阶段性考验,倘若没有达到朕的满意程度,那伱们就搬出紫禁城半载吧。”

  这……

  朱由检、朱聿键相视一眼,心中无不生出惊意,这是他们首次感受到这等严厉措辞,尤其是对朱由检而言。

  究竟是怎样的考验,能让天子这般看重呢?

  “挂起的这张北直隶舆图,承载有朕太多期许和谋划,推行新政,是综合解决大明弊政的唯一途径。”

  朱由校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坚毅,看向朱由检、朱聿键二人,“只是纵观历朝历代,不局限于大明,朕先前叫你们读的那些史料,不知你们发现一个规律没?”

  “但凡是涉及到新政,牵扯到变法,必会遭到很大的阻力,期间更是会出现各种问题和矛盾,这似乎成了一个定律。”

  朱由检、朱聿键表情严肃,静静听着朱由校所讲,而他们的心底却生出各异想法。

  “世人皆说要以史为鉴,可真正做到的有吗?”

  朱由校仿佛看穿二人所想,似笑非笑的说道:“或许有,但很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人性使然。”

  “明知这样做,会有怎样的结局,哪怕不好,可在心理的作祟下,在环境的影响下,他们会抱有侥幸。”

  “朕要化北直隶为战场,打响维新变法的第一枪,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朕运筹帷幄布局期间,将朕的所做所为都成体系的总结下来,这期间朕做了什么,背后有哪些想法,你们都要列举下来。”

  “朕对你们的考校要求不高,只要一个及格,至于良好,优秀,满分这三项,朕不强求你们。”

  朱由校的这番话讲完,反倒是激起朱由检、朱聿键的好胜心,不管这场考校究竟有多繁杂,他们也要争个好成绩!

  “皇兄!臣弟定不会叫您失望的!”

  朱由检率先表态道。

  “陛下!臣亦不会让您失望的!”

  朱由检紧随其后道。

  看着二人坚定的眼神,朱由校露出淡淡笑意,其实就阶层而言,为何有些人做事能够成功,有些人做事却注定失败?

  溯本求源下,是彼此接受的教育观不同,精英教育注定是属于少数,这是无法改变的残酷现实。

  而另一个残酷现实,即试错成本与时间,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

  讲,是极为奢侈的,他们不敢失败,因为一旦失败,就可能要用一辈子偿还。

  作为大明的皇帝,朱由校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设法打破固化的特权,设法破开固化的晋升通道,倘若不将这些毒瘤彻底击碎,那他就算推动再多改革,也终究无法改变大明命运。

  “皇爷~”

  而恰恰在此时,刘朝低首走进东暖阁,本想禀明些情况,但见到朱由检、朱聿键皆在,一时有些踌躇。

  “讲。”

  朱由校言简意赅道。

  朱由检、朱聿键见状,便知考验从这一刻,就已经悄然开始了。

  “据内厂厂番探报。”

  刘朝哪儿敢迟疑,当即作揖拜道:“廉政院全体,除了尚书崔呈秀及部分人手,其他皆已冒雨离京,田吉带队赴永平府,吴淳夫带队赴保定府,李夔龙带队赴河间府,倪文焕带队赴大名府……”

  这是要干什么?

  听到这些的朱由检、朱聿键相视一眼,流露出疑惑与不解的神情,他们不知廉政院这般大张旗鼓,究竟要干什么。

  “到底是崔呈秀,真是个赌徒。”

  朱由校却微微一笑道:“行了,既然他们都离京了,那内厂的人就谴可靠之人,跟进探查他们所做诸事,但不要插手地方事宜。”

  “奴婢明白。”

  刘朝当即表态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言罢,刘朝便低首退出东暖阁。

  “皇兄~”

  “陛下~”

  刘朝前脚刚离开,朱由检二人便按奈不住性子,上前想询问情况,却被朱由校伸手打断。

  “若朕猜的没错,这个时候,崔呈秀应该去找韩爌了。”

  在二人的注视下,朱由校却笑着说道:“行了,该你们知道的时候,朕会叫你们知道,眼下去西暖阁吧,那里有你们要了解的案牍卷宗。”

  言罢,也不管二人怎样想,朱由校转身朝御案走去,他要处理一些政务。

  对朱由检、朱聿键的阶段性考校,朱由校想要的很多,其中之一,便是磨砺二人的心性,倘若遇事就乱,即便再有才华,那终究是不堪重用!

  相较于乾清宫的安定,彼时的仓场衙署,气氛却显得不太一样。

  “这雨下的,还真是够大的。”

  尚书署正堂,崔呈秀倚着官帽椅,撩了撩袍袖,尽管韩爌没差人送茶来,不过崔呈秀也不恼怒,自顾自的说着,“虞臣公可知,本官其实最喜欢的就是雨了。”

  坐在主位的韩爌,表情不喜不悲,那双眼眸盯着崔呈秀。

  从内阁群辅的位置退下来,尽管被安置到仓场尚书的位置上,看起来依旧掌握着不小的权柄,但其中的心酸与苦涩,唯有韩爌最为清楚。

  官场是现实的。

  曾经有多门庭若市,现在就有多门可罗雀。

  这说的就是韩爌。

  也恰恰是这段经历,使得韩爌突然明白,当初刘一燝被罢免时,自己前去其府邸,刘一燝的那

  种变化。

  现在东林党的骄傲,是钱谦益!

  “此来拜会虞臣公啊,就为一件事而来。”

  见韩爌不言,崔呈秀也不兜圈子了,保持笑意道:“廉政院查到不少新情况,所以要对除京通两仓之外,北直隶下辖诸府州县仓储,进行一次全面的排查,出于道义,本官特来知会虞臣……”

  “你们想要干什么!!!”

  崔呈秀的话还没讲完,韩爌的质问便在堂内响起,声音之大,让崔呈秀眉头微蹙,伸手揉了揉耳朵。

  “你们廉政院是想让北直隶生乱吗?”

  韩爌拍案怒道,双眼瞪着崔呈秀,“京通二仓查出那么多问题,到现在有很多事,仓场还没有安抚好,你廉政院想立威,想在朝堂站稳脚跟,被杀的那些贪官污吏,足够你们用的了。”

  “虞臣公此言何意?本官为何有些听不懂呢?”

  崔呈秀笑笑,撩袍起身道:“我等在朝为官,作为大明的臣子,不就是该为陛下分忧?为社稷虑吗?为何从虞臣公的嘴里,能讲出这样的话呢?”

  “你……”

  韩爌顿觉气恼,伸手指向崔呈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近朝中局势不定,京城京畿风向多变,作为仓场尚书的韩爌不是不知,但他没有精力去官这些,他先前得天子召见,对于仓场,天子讲明态度,京通二仓存在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缺的储粮要填满,损毁的仓储要修缮,不过不准向地方摊派,如何解决,跟户部,跟其他有司好好商榷。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朱由校在逼迫韩爌,焦头烂额的仓场诸事,让韩爌已很久没好好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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