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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69节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在他们不知情下,天子就弄出个奸佞录,还要昭告天下,披露被廉政院所逮贪官污吏,此前犯下的种种恶行。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先前隐瞒的一些事,被天子瞧出来了。”

  崔呈秀倚着官帽椅,眉头紧皱的说道:“尽管陛下召见本官时,自始至终没有提及此事,但陛下的意思怎样,本官是清楚的。”

  这……

  李夔龙、吴淳夫几人心下一

  惊,难以置信的看向崔呈秀,他们先早将范畴局限于朝堂,局限于北直隶,一个是心里真怕了,万一再继续查下去,只一项仓场,就可能在各地引发混乱,一个是考虑到当前的朝局多变,不顾一切的将所有事都抖落出来,恐朝局将变得更加混乱。

  “现在本官就在想一件事。”

  崔呈秀的一句话,让李夔龙、吴淳夫几人表情严肃起来,目光齐刷刷聚在崔呈秀身上。

  “为何当初天子要罢免方从哲的首辅之位,刘一燝的次辅之位?”

  崔呈秀双眼微眯道:“最初天子御极时,受到光宗皇帝的影响,方从哲在朝可谓被动之际,那帮东林党人一个个想倒方,所为不就是首辅之位吗?那时天子的态度,是明确要保方的。

  这期间闹出多少事?

  但无一例外,全都被天子化解了。

  可现在呢?从天子大婚之前开始,朝野间就一直议论空缺的首辅与次辅之位,但无一例外,都被天子搁置不管。

  种种迹象表明一点,天子是有意为之,这就是个饵,而唯有这样,在京的这些官员,一个个注意,都会集中在朝堂本身。”

  “可天子为何要这样做啊。”

  田吉百思不得其解道。

  “一个是为了税。”

  李夔龙此刻说道:“不知诸位发现没,从京畿哄抬粮价始,固然说闹出的事情不少,但有一件事,却始终都在做,那便是崇文门税关被户部直辖,暂时被顺天府衙夺走了,且被孙传庭掌管后,崇文门税关的税就增加不少,这个前因,伴随后户部清查亏空,有司清查亏空,可清查亏空一事,却迟迟没有太多动静。”

  “的确是为了税。”

  崔呈秀点点头道:“这次天津口岸一事,包括天子密召在京勋贵,要筹设所谓的天津十三行,也是这样的延续。

  国库空虚,是天子始终没有忘怀的,尽管从毕自严上台后,天子很少直接过问户部的事宜,但表面上不过问,不代表不关心。”

  “那另一个就是辽事了?”

  倪文焕有些不确定道。

  “必然是为了辽事。”

  崔呈秀态度坚决道:“想想萨尔浒之战案,想想过去这些年,朝廷因为辽事砸进去多少钱粮。

  天子明显是在分散注意。

  过去是个人,不管与辽事是否相关都能插几句,从熊廷弼就任辽东经略后,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弹劾?

  而从辽左爆发战事以来,伱们发现没有,不管是谁提,天子的态度都很明确,那就是搁置,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天子一直在关注辽事,甚至背地里在支持熊廷弼?”

  田吉想到了什么,眉宇间透着几分惊愕,看向崔呈秀说道。

  “没错!”

  崔呈秀双眼微眯道:“过去本官还没关注到此事,但诸位好好想想,刑部新设直隶清吏司郎中洪承畴,是何时淡出视野的?是何时离京的

  ?”

  是啊!!

  被崔呈秀这样一提醒,在场几人无不心惊,洪承畴这个不是简单的人,当初红丸移宫两案,就是天子钦定此人来办的。

  这等大案要案,一般人谁敢插手啊,但洪承畴不仅插手了,偏偏还办的很漂亮。

  可也是从那以后,洪承畴就没了踪迹。

  “我们错了一点。”

  在此等形势下,崔呈秀幽幽道:“不是我等要觉得朝局怎样,而是天子想叫朝局怎样,这点很重要啊。

  这次是敲打,但也是提醒。

  廉政院是天子的廉政院,不是外朝的廉政院,背离这一点,那我等过去做的事,不管有多少事对的,最后都是错的。

  五殿下去内阁,就是这种态度。

  天子想要的,不止是要天津开海,还有协助户部办差,别忘了,废除辽饷,永不加赋皆是天子所提,这是为了给地方百姓减负,但国库的银子也要充盈,毕竟眼下朝廷的开支很大,需要税来支撑起来,总不能事事皆靠内帑直拨吧?”

  “那廉宪的意思,是接着仓场一案,再查到漕运上吗?”

  李夔龙强忍着惊意,看向崔呈秀道。

  倪文焕紧随其后道:“可是真查到漕运上,万一出什么岔子,这后果不是我廉政院能承担的啊。”

  “是啊。”

  田吉也很担心道:“毕竟漕运敢出任何问题,那北直隶必然受到影响,不说别的,就京畿所需漕粮受阻,后果将……”

  “所以要讲究方式方法,更要会审时度势啊。”

  崔呈秀语重心长道:“即便是要查,但是这个度要把握好,既能做到撬开漕运,以确保户部后续能介入进来,又要确保漕运的影响,不会扩大到别的层面。”

  李夔龙、田吉几人沉默了。

  这不就是在悬崖峭壁上走独木桥吗?

  稍有不慎,就可能掉进万丈深渊啊!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事情。”

  崔呈秀撩了撩袍袖,眼神冷厉道:“一个仓场,一个漕运,如果廉政院能将这两桩事办好了,那今后在朝的跟脚就牢靠了,我等的官帽子也稳当了,既然选择进了廉政院,那退路与我等而言,其实就可以不用提了。”

  “接下来不管这朝局怎样变幻,外朝有司怎样动,我等都不能受到影响,甚至还要审时度势,看看是否有机会,叫廉政院能不费力气的插足进来。”

  “这些话,是本官讲给你们听的,同样是讲给自己听的,本官就希望一点,诸位能勠力同心,尽心尽责的将差事办好,别再叫天子失望了,不然廉政院就真的没机会了。”

第257章 诸党(4)

  “韩阁老这是一夜未睡?”

  端门外,前去六科直房的兵科都给事中吴亮嗣,瞧见韩爌的身影,笑着走上前,面露关切道:“韩阁老可要保重身体啊,内阁的担子可不轻,于朝而言格外重要。”

  “叫吴都谏劳心了。”

  韩爌微蹙的眉头舒展开,看了眼吴亮嗣,“本辅是睡的太多了,内阁担子轻重与否,本辅清楚。”

  言罢,韩爌一甩袍袖,昂首朝午门方向走去。

  韩爌那身红袍,与远处红红的宫墙遥比,显得是那般渺小,一缕金光从云端洒下,紫禁城金灿灿的。

  “真是够能装的。”

  吴亮嗣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韩爌的背影,而在吴亮嗣身后,此刻走来一人,面露不屑的看向韩爌,言语间带有不屑道。

  “都谏,您为何要理那韩爌?”

  那人眉头微蹙,看向吴亮嗣道:“据下官所知,昨夜有不少人前去叶向高府邸,韩爌也去了。”

  “本官难道不知?”

  吴亮嗣似笑非笑,撩了撩袍袖道:“且本官还知道,昨夜钱谦益偷偷跑去教坊司了,喝了不少酒。”

  “竟然还有此事?”

  那人心下一惊,难以置信道:“钱谦益在东林党内的名望,不是很高的吗?为何昨夜的宴席,钱谦益没有前去赴宴,反跑去教坊司了?”

  “不懂?”

  吴亮嗣眉头微挑道。

  “下官愚钝,还请都谏解惑。”

  那人态度恭敬,朝吴亮嗣作揖一礼道。

  “边走边说。”

  见端门出入的人多了,吴亮嗣面色平静道,在京的诸多衙署,除了内阁外,要属六科距宫城最近,从端门到午门之间,这宽道的两侧值房多数属六科直房,其次是尚宝司与中书科,由此也体现出六科的特殊地位。

  别看六科职官的官阶不高,但位卑却权重啊,科道,前者指的是六科,后者指的是都察院下辖诸道,科道的言官御史,在大明中枢官场上占据着超然的地位。

  大明中枢庙堂的党争,有一部分就是从科道搞起的,仅一个闻风而弹的特权,就让不少人起了歪心思。

  “钱谦益想争。”

  吴亮嗣朝兵科走去之际,神情自若道:“此事瞧出的很少,即便是他们东林党人,不少也没有瞧出来。”

  “那他为何要跑去教坊司?”

  跟着的那人皱眉道:“按理来说,叶向高的威望不一样,真要进行廷推的话,那首辅呼声最高的必然是他。”

  “所以钱谦益要避开。”

  吴亮嗣嘴角微微上翘道:“奸佞录一事你知晓吧?廉政院督办仓场案你知道吧?”

  “知道。”

  那人点点头道:“五殿下大闹内阁,呵斥了多少人,这在朝议论者可不少。”

  “所以昨夜的那场宴席,多半是因开海通商,也是因河政,更是因仓场与漕运。”

  吴亮嗣悠悠道:“现在天子的心思难猜,根本就没

  人知晓,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想要干些什么。

  据本官所知,除了东林党外,昨夜齐党,浙党,宣党,昆党等派都各自聚在一起,商讨今下的朝局。”

  咱们不也一样。

  那人闻言,心里却暗道一句。

  作为楚党巨擘,吴亮嗣在楚党内的地位很高,甚至跟党魁官应震不相上下,至于熊廷弼嘛,那就是一个牌面,至少熊廷弼没掺和太多,但出于种种缘由吧,又有不少人,将熊廷弼归进楚党,对此熊廷弼也没多说其他。

  派系就是这样复杂,因为政治本身就是复杂的。

  “现在有一桩事,牵绊住不少人的心,那便是天津口岸。”

  吴亮嗣继续道:“特别是天津十三行,就坊间传闻的那些,但凡涉及到的不是在京勋贵,此事反而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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