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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66节

  在前引路的韩赞周,见毕自严停下,笑着说道:“皇爷在召见少府诸臣,知晓毕尚书求见,特意命咱家请毕尚书,不过咱家多说一句,少府诸事没有明确前,毕尚书暂别插嘴。”

  说着,韩赞周伸手示意,毕自严微微点头,遂撩袍朝东暖阁内走去。

  彼时的东暖阁内,一张舆图悬挂着,朱由校负手而立,孙国桢、余应桂、邵捷春、卢观象等少府大臣围聚在左右。

  毕自严走进东暖阁之际,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陛下,几百万两银子仅是先期所需用银。”

  在天子身旁的孙国桢,看了眼进来的毕自严,随后指向眼前舆图道:“就以西山一带的煤业为例,为了方便西山煤业开采,运输,筛选,贩卖,少府在该处特设西山煤局,以管控内廷控辖的诸多煤窑。”

  “只西山煤局前后安置辽民、流民就有九千余众,如若算上他们的家眷,规模已达三万余众,而这部分群体所居之地,乃西山一带的皇庄。”

  “开采和运输煤业,需要完好的道路支撑,西山煤局特设至今,前前后后投进十万两银子,直到现在,与煤场、铁器工坊、冶炼工坊、兵仗局所辖诸工坊,签订对应的业务,才开始扭亏为盈。”

  “同样的道理,少府在西山一带,先后筹设起的煤场、铁器工坊、冶炼工坊、兵仗局所辖诸工坊,前后也投进不少银子,所产蜂窝煤、各式民用铁器、各式农用铁器、各式铁料逐步量产,才堪堪稳定住亏空。”

  在孙国桢讲解之际,毕自严神情严肃,看着眼前这副舆图,上面圈圈画画的区域,让毕自严联想到一些事。

  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京城内外诸坊多了不少商品,是打着少府监制的旗号,在对外进行售卖的。

  像京城所设皇店,售卖的琉璃、镜子、香水、香皂等物,价格高昂,这在京城不少富贵人家流行起来。

  而在京城的便民社,则售卖有铁炉、蜂窝煤、菜刀、铁锅等物,价格低廉,但品质却很好,平民百姓购买的很多。

  “陛下,少府想在顺天府、保定府、永平府、天津三卫等地,筹设起开采、冶炼、铁器、纺织等矿区和工坊,其中有一项重要开支,即花费到雇工开支上。”

  余应桂紧随其后道:“就过去的这段时间,少府在北直隶所辖各府县,安置进皇庄的人口就超过了近两百万众,过去皇庄春耕,包括海河水利大工,少府采取以工代赈的方式,管他们吃饱饭就行。

  可是这次筹建诸矿区和工坊,却需要直接发银用工,如果这笔开支能削减掉,依旧只确保日常口粮,那至少能节省……”

  “不行!”

  朱由校摆摆手打断道:“既然是筹建矿区和工坊,就不能按着以工代赈的思路来,要叫他们富起来,特别是其中的匠户,更应该富裕起来。

  少府所辖的皇庄,能管他们一时,但不可能管他们一辈子。

  既然他们付出了劳作,就该赚取应得的钱财,这样即便没有土地,也可等矿区与工坊建成后,每月得到应有的钱财,继而养家糊口,甚至是在各地安置房产。”

  “陛下,那天津口岸何时能起效?”

  卢观象此刻上前道:“臣是负责粮食调配的,倘若这批矿区和工坊,勒紧裤腰带筹建起来,哪怕能赚到相应的钱财,可这么多的脱产群体,单靠北直隶所产粮食,加之倚靠漕运的南粮北输,恐难以支撑起来。

  何况在北直隶境内,尚存有大批的佃户,这一群体的规模无法预估,倘若他们不再租种土地,而跑去少府所辖矿区和工坊为生,那这部分的粮食需求会更大。

  现在少府所辖的兵仗局、治河局,每天所需的粮食供应,都叫臣焦头烂额了,如果没有新的粮食供输,即便内帑拨再多银子,费了很大力气,在北直隶境筹设一批矿区和工坊,以安置破产的难民和流民,按月发放银钱,可粮价一旦因短缺而被哄抬上去,只怕北直隶的安稳……”

  这难道才是天子想开辟天津口岸,筹设天津十三行的根本目的吗?

  安置规模庞大的破产群体?

  毕自严听到这里,眼神变了,再看悬挂的那副舆图时,许多没有想通的地方,此刻却豁然开朗。

  “陛下,您开设天津口岸,是想在漕运之外,另外开辟海运吗?”卢观象的话刚刚讲完,毕自严就上前说道。

  这一说,殿内所聚少府诸臣,纷纷看向了毕自严。

  “毕卿来了。”

  朱由校转过身,微微一笑道:“不止,开设天津口岸的设想有很多,毕卿若是有兴趣的话,可去御案看看那些案牍和卷宗,朕先跟少府明确国营经济构架。”

  讲到这里,朱由校收敛笑意,看向卢观象他们。

  “天津口岸的开设会很快,

  朕已给陈奇瑜颁布中旨,天津三卫已在明确选址,等天津十三行募银购股结束,后续就会……”

  国营经济构架?

  听到天子所讲新颖词汇,毕自严生出疑惑,而就在此时,韩赞周却走上前,示意毕自严去御案那边。

  在韩赞周的引领下,毕自严看到厚厚一摞案牍和卷宗,东暖阁进行的少府会议,依旧在进行着,为筹建国营经济构架而探讨,而彼时的毕自严,则一封封的看着案牍和卷宗,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

  朱由校明确的这部分构想,被毕自严知晓,而毕自严的内心,却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

  “毕尚书~”

  “毕尚书?”

  不知过了多时,东暖阁内安静下来,孙国桢等少府诸臣离开,而东暖阁外的天渐渐黑了,韩赞周上前提醒,但毕自严却没有反应,这让韩赞周忍不住多喊两声。

  嗯?

  回过神来的毕自严,入眼就见到韩赞周。

  “毕尚书,皇爷叫您。”

  被韩赞周一提醒,毕自严转身看去,就见天子仍站在舆图前,似在思索着什么,这让毕自严不舍的放下所持卷宗,快步朝御前走去。

  “毕卿,朕的这一构想怎样?”

  盯看着舆图的朱由校,知晓毕自严过来了,笑着说道。

  “臣愚钝。”

  本要作揖行礼的毕自严,听闻天子所讲,犹豫刹那,看着天子的背影,“臣是否能这样理解,陛下是想以天津口岸为主导,天津十三行为辅,期间伴随着少府、顺天府等有司明确的部署,筹设与发展国营经济构架,顺带刺激民间产业,从而吸纳聚于北直隶的破产群体,甚至此策可行的话,还将吸纳毗邻北直隶各地的流民,叫他们脱离农耕,从事手工业相关领域?”

  “整体思路是这样的,朕要围绕北直隶治下,着重发展经济、道路、水利、航运、矿藏、冶炼、诸手工业等领域。”

  朱由校转过身来,看向毕自严道:“如果这一构想可以实现,围绕北直隶治下,涉及矿税、商税、榷税、关税等税目,朝廷就有主导变更权了,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吸纳这些破产群体,叫他们有新的营生,地方秩序的稳定也得到保证了。”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朝野间的争议和分歧必然不小。”

  毕自严眉头紧皱,讲出心中所忧,“特别是允许西夷停靠通商,这在过往,从没有这一先例啊,何况西夷究竟存有何心,这是谁都不知晓的,万一……”

  “没有这个万一!”

  朱由校摆手打断道:“爱卿,你是户部尚书,对国库情况怎样,心里只怕比朕还要清楚吧?

  朕这样跟爱卿说吧,接下来的几年,涉及户部的种种梳理,朕不会过多插手,但国库营收必须增加,所以朕打算在北直隶,推动朕谋划的种种,这不止是帮国库纾解困境,更有平衡南北之差的想法。

  爱卿要做的事情,是把控好户部大层面的梳理,将想要做的事情,一步步设法落实到实处。

  而朕要做的事情,是将北直隶经营好,为大明探索一项新的可能,爱卿的事很重要,朕的事也很重要。”

  “道理是这个道理。”

  毕自严却道:“可是陛下啊,您想的再好,真要这样做的话,势必会有一帮人,会以祖制来论事,到时局势恐难以安抚啊。”

  “祖制吗?”

  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他们若真是谈及祖制,那就辩法吧,反正差事,朕能找到合适的人来做,朕只需把控好方向就行,朕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跟那些想以祖制论事的人,好好论道论道。”

  这……

  毕自严闻言一愣,垂着的手微微颤抖,他不知道真到了那时,大明会经历怎样的变动,尽管他很认可天子在北直隶的谋划,可是这一谋划,先前从没有在大明出现过,其中会出现何等问题,会导致怎样的事情出现,这是谁都说不清的啊……

第253章 奸佞录

  朱由校在谋取一盘大棋,他要将北直隶打造成蓄水池,成为大明的核心基本盘,紧密围绕着军工产业、军事斗争、开海通商、国营经济为主体,凭借着清晰明了的发展思路,稳步发展和建设北直隶。

  倘若这一整体谋划能够稳步落实,今后不管是面对战争,亦或是面对灾情,再或是其他事宜,朱由校完全不担心掣肘或算计,仅靠北直隶扶持和发展的诸多产业,依托可靠的陆运或海运体系,来解决摆在面前的诸多麻烦。

  作为大明的皇帝,做事万不可太过小气,必须要敢想敢干才行,历朝历代的衰败告诉朱由校,想要摆脱掣肘与动乱,就必须要坚定不移的走集权道路,唯有把一切资源有效调动起来,集中在某一区域内发展,大明才有可能逐步拨乱反正,实现一边向前探索发展,一边向内拔除弊政。

  今后牵扯到大明政务的处理,除了北直隶所辖诸事,突发性自然灾害,外朝有司别想再从内帑要走一两银子,中枢财政出现问题,那就设法解决,让国库充盈起来,不然要你们做官何用?

  与此同时,诸如辽饷这等摊派用银,别想着从中枢层面通过,地方若敢私下乱搞,都将受到严惩,朱由校就是要明确一个态度,压力别转移到底层群体,压力要转移到你们这帮做官的身上!

  也恰恰是明确这一主体思想,便注定今后的执政之路,发展和建设北直隶设想,必将遇到种种问题和矛盾,不过嘛,朱由校并不惧怕这些,反正他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围绕这些博弈和拉扯展开斗争!

  “皇兄,您决意要开设天津口岸,在朝引起的反对声不小啊。”

  东暖阁内,朱由检整理着堆积如山的奏疏,面露苦笑的看向伏案忙碌的朱由校,“既然这些规谏和弹劾奏疏,您都悉数留中了,那为何还要整理归类呢?”

  “跟你的对手为敌,最重要的是什么?”

  朱由校放下御笔,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倚着软垫,看向盘坐在罗汉床的朱由检,“老祖宗告诉我们,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倘若连他们为何反对都不清楚,皇弟觉得朕要在天津开海通商,此事能够办成吗?”

  “不能。”

  朱由检想了想,神情严肃道:“就臣弟整理的这些奏疏,有部分涉及弹劾张维贤、张庆臻、卫时泰等勋贵,所言极为刁钻,历数他们种种所谓僭越之举,这摆明是有备而来的。

  甚至有几封奏疏还提到了杨涟,说其先前所呈河患疏是哗众取宠,河政纵使真的存在问题,也断不像杨涟所讲那般。

  还有这批奏疏里牵扯有廉政院、少府、兵仗局、顺天府等有司,所弹劾的内容更是五花八门,多数都是无稽之谈。”

  “那你看出什么门道没?”

  朱由校笑笑,伸手端起茶盏,言罢

  ,大口喝着放凉的浓茶。

  “挑起事端吗?”

  朱由检面露疑惑道。

  “也对,也不对。”

  朱由校笑着将茶盏放下,“他们这是向朕表达不满呢,更是在向在京勋贵示威,如果天津开海通商,不能设法搁置下来,那大明就将多一个变数,而对多数官员来讲,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变数。

  墨守成规,循规蹈矩,这是他们最喜欢看到的。

  大明的官儿啊,真是太好做了,不懂得治理不要紧,只要会来事,会说话,那官位就能不断向上。

  他们越是这样,朕就越要唱这个反调,不然毕自严在户部,如何能够推动他所想的种种革新呢?”

  “可是皇兄,毕自严也上规谏奏疏了。”

  朱由检眉头紧蹙道。

  “那是朕叫他上的。”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别人都好说,唯独毕自严,其实是最难的,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别人都上疏规谏弹劾,唯独他毕自严不做,那朝中的一些人,是不是就该多想了?

  想什么呢?

  朕这样乾纲独断,这样闭塞言路,背后其实是有人在蛊惑朕,那毕自严就首当其冲,谁叫他是户部尚书呢。”

  这……

  朱由检眼睛睁的极大,心底生出惊疑,他怎样都没有想到,因一桩天津口岸之事,因一件天津十三行之事,在朝闹出的种种事宜,竟然暗藏这么多门道,要不是自家皇兄讲,他根本就想不到。

  “在大明中枢为官,在大明地方为官,哪怕是想多做些实事,实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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