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29节
只是暴怒的努尔哈赤,根本就不想听李永芳解释,手持马鞭怒抽而下,“本汗给你大批金银、东珠等物,让你刺探辽东军情,让你拉拢收买人心,可结果呢,从我军威逼辽左以来,所面对的情况,跟你所禀明的一样吗?”
马鞭抽在身上很疼。
众目睽睽之下,李永芳死死咬着牙,蜷缩着身体不敢乱动,甚至连叫都不敢叫,生怕激怒努尔哈赤。
而跪在身旁的佟养性、佟养真几人,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屁股撅的很高,额头无不冒出细汗。
“汗王,李永芳假传军情,按罪当诛!”
面带怒容的阿敏,上前喝道:“从我八旗劲旅威逼辽左,沈阳城没有出现任何内乱,以打乱那帮明狗阵脚,这使得我军没有能打开局面。”
“而辽阳城周遭的情况,也不像这狗奴才讲的那样,我军斥候冒死打探下,辽阳城早已戒严,沈辽两地更是重兵云集,浑河,奉集堡,白塔铺,虎皮驿等地,明狗更是挖设众多壕沟,以阻碍我军进逼。”
“最重要的一点,辽左下辖的诸卫所堡屯,明狗的那些军户家眷竟全都内迁了,我军驱使攻城的尼堪,皆是从开原、铁岭等地弹压来的,种种迹象无不表明,明狗在很早就密谋这场仗。”
“还有佟养性、佟养真这帮狗奴才,你们佟家在辽地是只顾赚取金银了,还是说早就跟明狗勾结起来了……”
“汗王,奴才冤枉啊!”
“汗王,奴才没有啊!”
被阿敏这样讲,吓破胆的李永芳、佟养性、佟养真几人,无不是跪地高喊,这要是让努尔哈赤听信了,那他们的下场会很惨!
“主子!奴才对您的忠诚天地可鉴啊!”
“主子!暴明无道,横征暴敛,欺压良善,奴才岂会做背叛大金之事。”
“主子……”
在帐内所聚诸贝勒、大臣、将校神情各异的注视下,李永芳、佟养性、佟养真几人,不停地磕头哭诉。
看似在战场骁勇善战、势力蒸蒸日上的八旗劲旅,实则在内部也是暗潮汹涌,高层之间的争斗极为激烈,错非有努尔哈赤的强势震慑,八旗分裂的趋势只会愈发明显。
而藏在这些激烈争斗下,最为尖锐的莫过于女真与汉人的对立,权力所带来的诱惑,使得那些贝勒、大臣、将校,包括中低层的将校和将士,多数都从心底鄙夷卑贱的汉人,这种矛盾的
现象至今存在。
“汗阿玛,儿臣觉得李永芳、佟养性、佟养真他们,断不会做背叛大金的事情。”在此等态势下,一道声音的响起,令帐内很多人的目光聚焦。
十四阿哥!
十四弟?
老十四?
帐内诸多目光的聚焦,让多尔衮的心跳加快不少,这是他第一次随军征战,尽管不能像胞兄阿济格一样统兵,只能和胞弟多铎待在汗阿玛身边,然而战场的残酷,战事的焦灼,这期间经历的种种,让多尔衮在不知不觉间已有改变。
“仗打到今天这一步,明军有部署是必然的,毕竟那个熊蛮子太狡诈了。”在努尔哈赤的注视下,多尔衮上前说道。
“可要说李永芳他们背叛大金,儿臣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到他们背叛的理由,他们皆是闻汗阿玛之威,才选择弃暗投明,投效到汗阿玛麾下的。”
“天命四年,明军重兵进犯我大金,妄图想一战摧垮八旗劲旅,事实上,在汗阿玛英明神武的统领下,明军出动的四路大军,被我八旗劲旅逐一击破,这无不彰显我八旗劲旅的强盛……”
多尔衮略显稚嫩的声音,被帐内众人听到,在不知不觉间,也让先前压抑紧张的氛围,在悄然间改变些许。
跪地的李永芳、佟养性、佟养真几人,心底无不对多尔衮带有感激,尽管多尔衮讲的这些话,多是在衬托努尔哈赤的英明神武,然在此等态势下,顺带讲一讲他们过去所立战功,这就是在佐证他们没有背叛大金。
语言的魅力就在于此。
尽管多尔衮还很年幼,还没有在八旗劲旅崭露头角,可是养在努尔哈赤身边,却令其很早慧,多尔衮亦想在这场战事下,能够赢得汗阿玛的青睐,这样他的母妃,说不定就能回到汗阿玛身边。
“够了!”
努尔哈赤眼神冷厉,语气冷冷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但李永芳、佟养性、佟养真你们死罪可赦,然活罪难逃,沈辽两城,本汗定要攻陷下来,明军被驱逐出辽左,则我大金根基永固。
从明日起,尔等所统部属,就给本汗死战攻城,十日,本汗要在十日内拿下沈阳,城破不封刀!!!”
“喳!!”
李永芳、佟养性、佟养真当即叩首应道。
而帐内其他众人,在听到城破不封刀,一个个都流露出亢奋的神情,这代表着沈阳城一旦被攻破,他们斩获的一切,除了要缴的部分外,其他的全都归私人所有,这将是一场狂欢盛宴啊。
努尔哈赤统领的八旗劲旅,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表现得异常悍勇,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在于不管是哪个群体,只要能在战场上有所获,就必然会有所赏,这是努尔哈赤能征战沙场,击败一个个强敌的重用原因。
只是像这样的现象,尽管能让八旗劲旅变得很强,不怕死,敢死战,但也不可避免的造成私人力量过盛,时下的八旗劲旅,就像是大小奴隶主的部落联盟,他们紧密围绕在努尔哈赤这个最大奴隶主身边,统领着各自的旗丁,与所遇强敌展开一次次征战!
第204章 人活着,总要做点什么
当战争在毫无征兆下降临,不管是战前,亦或是后方,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将或多或少的遭到影响和冲击。
广宁。
辽东总兵官府。
“直娘贼的!!”
披甲挎刀的贺世贤,快步朝向正堂走去,脸色是异常难看,剑眉倒张,伸手对随行的马世龙骂道:“这帮文官真是他娘的可恶,就连经略府所辖军令都敢阳奉阴违,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
“对!说什么辽民蜂拥广宁,此事干系重大,既然老子奉了军令,那就当为表率,以暂稳辽西秩序,操他娘的!老子真想一刀将他们全给砍了。”
“贺总戎,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
马世龙皱眉劝说:“受到辽左战事的影响,不止有辽南诸卫的大批辽民,心里畏惧前线战事,朝我辽西治下逃窜。
从辽左各处暂迁的大批军民,同样有不少畏惧进犯的建虏,横渡三岔河朝广宁这边汇聚。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宁前兵备道派兵横在宁远中左所一带,驱逐从义州、锦州等处想内逃进关的辽民,这才导致现在的辽西治下,到处都有辽民流窜,继而蜂聚广宁的情况发生。”
乱。
眼下在辽西地界上,一个乱字便概括了所有。
贺世贤被搅得焦头烂额。
“辽西和辽左就不说了,老子实在想不明白,他洪承畴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贺世贤心情异常烦躁,瞪眼看向马世龙道。
“先前按着部堂所下军令,我辽西地界的急报军务,派人向经略府急递之际,需誊抄一份分转至洪承畴处。
洪承畴不应该不清楚,辽西诸卫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
他奉诏至辽南是帮办辽前输送军需,但他作为陛下所派钦差,不说别的,老子也不求他多办事,至少要约束好辽南诸卫吧,这点真的就那么难办到吗?”
马世龙沉默了。
从他奉诏离京援辽以来,被陈策特意留在辽西,协助辽东总兵官贺世贤,去做一些既定的谋划部署。
期间在经历一些事后,给马世龙最大的感受,就是辽西的官很多,将很多,兵很多,可是一切都显得乱糟糟的。
当初跟着贺世贤一起,将广宁等地哄抬粮价的魑魅魍魉悉数逮捕,尽管辽西治下出现些乱子,不过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一些亲赴广宁质问的群体,都被他们拿辽东经略府给搪塞了,查抄在进行,审讯在进行……
然而随着辽左前线遭到建虏进犯,前线的军情急报开始传开,乱象就不受控的蔓延,就好像有一双无形大手,在背地里暗中推动一样。
最让马世龙感到心累的,是太多辽民像大祸临头般逃窜,即便建虏没有突破明军防线,可是这种乱却无法遏制住。
人心散了。
信心没了。
马世龙这位统兵武将,哪里会真的明白,眼下在辽东这
片黑土地上,不止辽西一地,之所以有这种乱象,是大明在辽东的统治基础被持续削弱,所置卫所糜烂,民怨崩了,民心乱了,辽东治下令出多门,官员害怕担责,抱有侥幸心理,武将贪生怕死,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贺总戎,时下去说这些,抱怨这些有用吗?”
马世龙眉头紧锁,神情严肃的看向贺世贤,“谁都不想让辽东生乱,熊部堂想吗?要是真想的话,那熊部堂就不会将您这员猛将,从辽前调来广宁坐镇,继而以辽东总兵官之名镇御辽西。”
“陛下想吗?要是真想的话,早先陛下就不会直拨内帑银,下旨让我等领军援辽,更做出种种部署谋划。”
“贺总戎就没有想过吗?”
“为何偏偏就在建虏进犯辽左前线,辽西治下就开始乱了?这摆明有猫腻啊,被咱们逮捕的那帮魑魅魍魉,供出了佟家,别的还没来得及审讯,关押他们的地方就走水了,烧死不少人。”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侥幸没有被烧死的那帮家伙,一个个都闭嘴不谈,即便是动刑拷打都没人松口,这桩桩件件贺总戎就没有想过吗?越是这等……”
心情烦躁的贺世贤平静下来。
他是驰骋沙场的武将,可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多是他不擅长的事情,而辽东地方有司的官员,辽西所置兵备道的官员,再加上一些卫所官的态度,将遇到的烂摊子都推出来,堆到辽东总兵官衙署,这让贺世贤气愤之余,不仅要设法去解决问题,还要调拨一批批粮草,层层重压之下让贺世贤才会这样。
“叫辽民分流吧!”
沉默良久的贺世贤,语气冷冷道:“广宁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狠下心去,将多数流民迁至旁处,哪怕杀一些人也要促成此事,不然广宁一旦生乱,则辽西必然大乱。”
“分至三岔河,从今日起广宁城外不再拨粮,想吃粮,想活命,就给老子去三岔河,挖壕沟也行,修土堡也成,叫他们动起来,人累了,事儿就少了。”
“这事儿交给别人,老子不放心,就你去,亲率麾下所统援辽将士,还有那批新募的辽壮,全都拉去三岔河屯驻,按陛下对熊部堂提到的军管来办。”
马世龙皱起的眉头舒展开。
当前辽西的复杂形势,这种法子无疑是最好的,真要能在三岔河稳住阵脚,不仅可以拦住更多辽民西进,关键还可以在辽西和辽南间,构建起一道新的防线,万一辽左前线有变故发生,不至于太过被动。
“末将…”
“咚咚咚!!”
就在马世龙要表态之际,骤然响起的急促擂鼓声,让二人是脸色微变,不详的预感在心底生出。
“报!!!”
在贺世贤冲出正堂之际,就见几名行色匆匆的兵卒,朝他们跑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
游击将军孙得功、石廷柱,都司金砺,守备张士彦、黄进,千总郎绍贞、陆国志、石天柱等叛乱。
此前贺世贤、马世龙他们做的事情,并非没有起到任何成效,只是这场叛乱的出现,必将对于辽东产生大的影响……
第205章 风骨
“驾~”
“快点!”
“跟上!”
拂晓将临,天蒙蒙亮,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寒风呼啸,风吹在人脸上就像刀割一般,空中鸟瞰,就见到一支拉的很开的队伍,趁着地势一路疾行。
数十众骑卒顶着寒风急奔在前,口鼻处遮挡的面罩结着一层冰霜,冷峻的眼眸扫视着周遭,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怒抽马鞭,尽管手脚膝都裹着厚厚兽皮,可是那股寒意,却令他们眉头紧锁着。
相隔数百步开外,一匹匹骏马吐着热气,身上结有一层寒霜,马蹄捆扎着棉布,拉着一架架雪橇疾驰。
负责操控雪橇的那帮锐士,一个个身体蜷缩着,身上披有数层棉被,最外层的棉被冻的邦邦硬,尽管很冷,不过他们的精神都高度集中,不时拉动缰绳,抽动马鞭,控制着被骏马拉动的雪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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