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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逮捕方士,关我炼气士什么事 第65节

  赵高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他目光不为人注意地扫过李斯向自己行礼的手。

  李斯乃是廷尉,大秦九卿。而赵高仅仅只是中车府令,始皇帝虽然欲让其继承其父的郎中令之职,然而至少在目前为止,他还不曾晋升。

  况且,就算晋升后,他的地位亦在李斯之下。因为李斯不仅仅只是九卿,他还是三公。

  三公即为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三公与九卿本来并不兼任,然而始皇帝收天下威权,将丞相之职一分为二,初为王琯隗林。此二人早死,始皇帝命李斯代之。

  而李斯为左丞相,至于右丞相,始皇帝似乎忘记了任命。

  秦时以右为尊,李斯既然为左丞相,若按照后世说法,便是副相。然而首相空置,他这个副相行丞相全职,偏偏级别又凑不够一个三公。

  最离谱的乃是他正职乃是廷尉九卿,左丞相只能算兼任。而那个莫须有的右丞相才是名正言顺的丞相,当了丞相不说,连太尉,御史大夫,亦是一并担任了。

  若是李斯学过后世之学,必会言,此为薛定谔之丞相。要说他不存在吧,公文上有。要说存在,从来无人得见。

  不管怎么说,大秦此时活生生的公只有李斯,虽然只是半个公,而且是兼任。他即是朝堂之首!

  然而,即使是三公,亦要向赵高行礼!

  大丈夫当如是也!

  赵高微微有些陶醉,然而下一刻,他目中掠过一丝阴霾。

  他乃是隐宫出身,他已经不是大丈夫!

  不止是他,他母亲在遭受了非人的凌辱之后,因为身体亦已经残缺,连入赵氏墓地都不能,只能野葬!

  虽然心底涌出大恨,赵高却没有丝毫表示。

  他优雅地抬了抬衣袖:“请酒!”

  秦时茶尚叫做“荼”,此时还被认为是毒药,因此士大夫之间的清谈不是饮茶,而是饮酒。

  “叮”的一声,一面小小的锣被敲响,两人一同举起小小的青铜爵,拿衣袖遮住,又举手示意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爵,赵高看都不看琅琊台方向一眼,微微摇动鹅毛扇,云淡风轻地开口:“廷尉多虑也。”

  “虽少子为初次领军,然他之副将,乃是李超,名将世家!”

  “李超?”李斯面露疑惑之色,“可是大长信之子?”

  大长信就是李信,民间传言他被封为陇西侯。然而实际上始皇帝废分封,二十等爵最后两级,关内侯与彻侯形同虚设。

  连蒙恬因为入朝太晚都不曾混到一个侯,李信败军之将,又如何能封侯?

  他爵位最高时便是第十八等的大庶长,故称大长信。

  “正是此人。”赵高点点头。

  李斯面露讶然之色,他虽然同样是李氏,然而他乃是楚地李氏,而李信乃是陇西李氏,两者之间并无关系。

  他惊讶的乃是,赵高去岁冬方才出隐宫,数月之间,不仅能够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势力,还能够抓住自己的把柄,甚至还有闲暇去搜罗名将之后!

  虽然赵高乃是中车府令,替始皇帝准备出行之事,本身就有插手卫尉军的便利。然而数月之间,便能够找出李超之所在,动作也太快了些。

  毕竟李信去世已有六年,连李斯都不曾留意他之后人到底在担任什么官职。

  “中车府令如何关注到此人?”他目光炯炯地开口。

  他此时有一种感觉,赵高所谋,似乎甚大!

  “无它,元月时,始皇帝命吾筹备出巡事,至卫尉军,发现卫尉军似有堂皇之意,好整以暇!”

  说到此事,赵高亦颇有些自得:“吾甚异之,卫尉军练兵之法乃是武安君白起观魏武卒而创,怎会有晋人好整以暇之风?”

  “后问之卫尉羯,羯言,此李超之功也。”

  “而后吾数次至卫尉军,着意观察,发现李超行事颇有名将之风,不动如山,万事皆有章法……”

  琅琊台的方向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李斯不由自主地看向琅琊台。而赵高依然目不斜视,满脸从容:“廷尉无忧也,李超此人纵山崩于前,亦有所备也。此或是妖邪已擒,将士们夸功!”

  “或许,出了什么意外……”李斯皱着眉头,看着琅琊台方向,微微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由于雾气阻拦,他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觉得不对。

  “如何会有意外?”赵高眉头微微一动,目光微冷。

  他于隐宫之中经年,而隐宫乃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不可有丝毫软弱。

  故赵高虽然外表亲和,内心实则容不得半点违逆。

  他声音平淡地继续开口:“李超颇有名将之资,而台上那条妖邪虽然为真蛟,年龄尚幼!”

  “蛟有行云之能,能以雾遮掩整座琅琊台,而我大军有司南!”

  “又有吾等于旁掠阵监视,只要此蛟无法逃离,又有什么意外发生?”

  话音未落,突然有一名军士疾奔而来,单膝跪在席前。

  “报中车府令,”他脸色惊异,声音也有些飘忽,显然琅琊台上发生之事让他无法理解,“山下军侯遣某来报,他于台下听到山道处喧哗……”

  咽了一口吐沫,他继续说道:“骑都尉于山道上迷途,令回车!”

  “当啷”一声脆响,却是赵高身体陡然一震,直接震翻了席子上的小几,酒爵与温酒的铜盆滚落,热水甚至溅到了李斯的脸上身上。

  而李斯猝不及防,“啊”地一声被烫得直接跳了起来,忙不迭地开始解衣。

  赵高亦被热水烫到了脚,然而此时他恍若未觉,双目呆滞地看着报信之军卒。

  “尔方才所言为何?”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报信军卒亦知自己所言极为荒谬,然而他乃是奉命行事,闻言他再次咽了一口唾液,期期艾艾地重复道:“骑都尉于山道上迷途,而后回车!”

  “咚”地一声闷响,却是赵高赤脚一脚直接踢飞了铜盆,他此时脸上雍容之色尽去,手中的鹅毛扇似要化为大斧,一斧子把报信军卒劈成两半。

  他目光如毒蛇,死死盯着报信军卒:“琅琊台登台仅有一条路,骑都尉如何迷途?”

  “尔,可是视吾好欺乎?”

第68章 旷世奇景,天有二日!

  赵高怒视着军卒,而军卒讷讷不能言。

  实际上,就连赵高自己亦知,自己乃是迁怒。

  他乃是中车府令,中车府令掌管乘舆之事,说白了就是始皇帝的驭手和马夫。

  至于他通刑律,亦只是作为类似始皇帝等人的顾问存在,并没有刑律上的实权。

  而他之所以能够抓住李斯的把柄,乃至与各种各样的人牵上线,便是依靠的谋划。

  有句话其实并未说错,隐宫之内,皆是各种人才。

  毕竟始皇帝重法家,轻诸子百家,仇视纵横家。

  其因,自然是战国时秦乃是最强之国,且咄咄逼人,纵横家们纵横来纵横去,皆是与秦为敌。

  比如大名鼎鼎的合纵连横。合纵连横乃是以苏秦,张仪,公孙衍三人为首的一干纵横家,或曰野心家们提出的外交理念,并且于战国后期时大行其道。

  其中合纵自然不用多说,乃是六国合力抵抗强秦,曰合纵,苏秦因此佩六国相印。

  而关键是连横,世人皆以为连横是为利秦,实则不是。

  连横乃是张仪提出,而张仪连横本意,乃是小国借着与强国结盟的机会,进攻其他小国,借机兼并土地,壮大自身实力。而战国时有两大强国,一为秦,二为楚。

  连横便是在此二国之间横跳,待价而沽,这便是“朝秦暮楚”的由来。

  苏秦,张仪,公孙衍等人本就一体,战国后期各国攻伐,说白了就是此三人搅动风云。先是合纵遏制秦之扩张,而后又以连横破合纵,所为仅为个人私利。

  故始皇帝深恨纵横家,谓纵横家乃乱世之源,重手清理。于是战国时显赫一时的纵横家,归宿大多为隐宫。

  纵横家们善谋划,能猜度人心,又彻底将大义抛诸脑后,为个人私利不惜乱天下。一朝被关进隐宫,就如同养蛊一般。

  赵高能够于隐宫中生活多年,自然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他此次所行之策说白了依然是合纵,用一个共同的利益将一干人联合起来,于各处发力,目的便是将扶苏蒙恬拉下来,让胡亥上位。

  然而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旁的不说,让李超成为此次卫尉军的领军之人,便费了大力气。

  李超乃是名将之后,而李氏虽然日薄西山,但是亦曾是钟鸣鼎食之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别的不说,秦军中尚有不少将领曾是李信麾下,朝中亦有李氏当年盟友。

  李氏如此,王氏更是如此。彼时所谓国家,尚且还是明明白白的家族联合体,纵使是皇帝,也仅仅只是各家族中最强大的那个而已,远没有后世那般神性。

  故此所谓争权夺利,乃至争夺大位,本质上,依然还是家族战争。无敌的秦军,其实也是由类似家族私兵一般的武装组成。

  赵高苦心孤诣,日夜谋划,本质上其实就是为了借胡亥之名义,收拢更强大的军事力量,来对抗扶苏和蒙恬。

  而眼下,他已然接近成功了!

  卫尉羯之所以能够成为九卿之一,乃是因上一任卫尉,参与了嫪毐谋反。故始皇帝以一名奴隶担任九卿,便是贵族拒绝与奴隶来往,如此可保羯忠诚。

  然而羯忠诚有余,能力不足,且已老迈,急需替换。若是能够让李超立下随胡亥斩蛟之功,又有平日练兵事,又是李信之子,接替羯掌握卫尉军乃是顺理成章。

  此事难在谋划。卫尉军为始皇帝亲军,无人能插手。如何让李超能够出战,才是大问题。

  赵高为此亲自保举,虽然始皇帝应了他所请,然而赵高心知,始皇帝多疑,此时必因为他插手卫尉军而心生警惕。

  至于斩妖邪,实在不值得一提。

  万万没想到,便是这最不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出了大问题!

  李超乃是赵高亲自保举,言之凿凿,言不忍名将埋没。若非如此,亦无法收拢李氏之心,让其心甘情愿为赵高所用。

  此举亦是将赵高与李超绑定在一起,李超立功,赵高自然保举有功。李超犯错,赵高同罪。

  结果这个赵高当时吹得好像不用,大秦便会倾覆一般的绝世名将,居然在琅琊台上迷路了!

  琅琊台啊!

  一个广不过七里,高不足百丈,一览无余的土台啊!

  如何会迷路?

  又怎敢迷路?

  而且,迷路就迷路,尔回车是何意?

  赵高身为中车府令,自然知道,兵车若是大角度拐弯,很容易掉轮子。

  而掉头比拐弯更危险。

  兵车沉重,虽然体积不算大,但是为了应对颠簸冲击,周身上下都是采用大木。若是掉了车轮,导致倾覆,车上甲士必会受伤。

  而且兵车于战阵上有特殊意义,直接组建纯骑兵部队乃是近年来方有之事,以前称兵力,都称兵车多少乘!

  故损兵车,比损士卒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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