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代表的公文包穿越了 第187节

“你是不是忘了你脖子上只长了一个脑袋！？”西哈努克在中国当蹭饭王的时候，在公众面前几十年如一日都是慈眉善目的模样，但其实这个人可是个狠人。他一回到金边，就派他的皇家卫队去把国防部长朗诺接到自己的宫殿，他有话要问。朗诺在皇家卫队的簇拥下进来的，一进宫就被西哈努克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但朗诺还是硬着脖子说：“现在柬寨东边都被炸烂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越共盘东柬，把那里当做运输线！亲主，您根本没有做到中立！要中立，可以，一边不让美国人进来，另一边，也不能让越共进来！我们现在这样

其实还是在帮越共，美国人炸我们炸了几年，我们一点脾气都没有！”

西哈努克：“东柬那地方，谁控制得住？我让你派兵去，可你的国防军都进不去，这还怪我了？”朗诺：“国防军能进去，只要你给我两个军。”西哈努克：“你以为柬埔寨其他地方就不用守了是吧。"朗诺：“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没给我足够的兵。没有足够的兵，东就会一直像这样。亲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应该放美国人进来对付东束的越共？”西哈努克：“你刚才还说我不够中立，你这屁股都坐到美国人那边了，你哪来的中立？”朗诺：“借师助剿而已。”西哈努克：“不用借了，你这国防部长别干了。”

提前赶回金边的西哈努克控制住了朗诺，3月24日宣布朗诺提前退休。朗诺"被退休"之后，中国松了一口气，但在3月25日下午，柬埔寨的局势又急转直下。在金边以北，柬埔寨陆军第2步兵师突然动起来，从驻地南下，3月25日晚上进入金边。兵变！西哈努克下令也在金边附近的第一师进京勤王，可第一师还在路上呢，第六师也违背命令向金边开拔了。3月26日凌晨，关押监视朗诺的宪兵突然反水，第一师反应过来扑向朗诺官邸的时候已经晚了。朗诺逃出，来到第二师控制的城区，和西哈努克对峙叫板。“在西哈努克出访苏联、中国之行开始后，金边街头就有持续的游行示威，要求政府切实保持中立，令越共撤出秉埔寨东部，以避免战火波及。”

中国驻金边大使馆向国内发报。“游行示威得到了不少闲荡金边市民的支持，因而声势浩大，每次均有万人以上参加。但这些示威的组织者似与朗诺一系人有密切的关系。”“26日凌晨，朗诺遥控发动兵变，并乘乱逃脱了西哈努克的囚禁，现在3月27日，金边街头已被军人和军车占满，市民的正常生产活动均无法进行，城市供应渐渐陷入混乱。”“当前议会仍在正常工作，但议员多数要求西哈努克与朗诺一系人马展开谈判，以解决双方的争端。”.朗诺一方：两个步兵师和1个空军团，三万人，此外，金边市警察支持朗诺，这有大约一万人。西哈努克一方：一个步兵师和皇家卫队，总计两万人（西哈努克的皇家卫队有四千多人）。五万军队、一万警察全上了金边街头，确实够热闹的。西哈努克是"亲王"不是国王。但其实他当过国王，1941年，他还19岁的时候就继位登基了。但在当上国王之后，他觉得要是搞君主立宪，国王的权力太小了，不搞君主立宪又不符合历史潮流，于是他辞去国王头衔，只让人称他是“亲王”，让他妈妈当皇室代言人，自己参加大选，当上了柬埔

寨国家元首。

现在这个国家元首和总理掐起来了。皇室当然支持西哈努克，但是，现在议会支持朗诺。3月28日，朗诺的部队后撤，让议会大厦处于朗诺和西哈努克双方控制区的交界处。这是为谈判做准备。中国大使馆向北京汇报了金边的实时情况，3月28日晚，中国驻柬埔寨大使到皇宫与西哈努克见面。“我要拖时间，找个机会把朗诺嘎了。他死了这些事情就都不是事了！”西哈努克的观点。中国大使：“亲王阁下，现在议会已经不在朗诺控制范围内了，可议会中的多数仍然要求你辞职，这很难办。”西哈努克：“杀几个带头的议员。”

“亲王阁下，请冷静。”西哈努克：“朗诺要投美！投了美，柬埔寨就到处都是美军的军事基地了！我们的独立就没有了！"中国大使：“当前的情况是，议会有明显的反对态度，要求你下台，而且诗丽玛达也反对你继续担任国家元首。皇室内部也有人对您的政策表示不满，你们这边的阵营出现了裂隙，如果以武力手段应

对危机，可能会造成柬埔寨内战，并且您在内战中的胜算不大。

西哈努克：“：那中国的态度是什么？中国能帮我们什么？”中国大使：“中方建议您，以退为进。”

第二十一章，第一兄弟

3月31日，柬埔寨危机以谈判的方式和平解决。西哈努克宣布辞去柬埔寨首领（西方一律翻译作总统）职务，在金边街头对峙的几万军队陆续撤离，“朗诺将军"要成为朗诺总统了。在政变中倒戈，打破天平平衡的王室成员诗丽玛达内定柬寨总理。（诗丽玛达，男，西哈努克的堂兄。长相毫无诗意，和八两金差不多）不过，西哈努克在自己的辞职演说中倒没有怒斥他这个反水的堂哥，主要都在骂朗诺，说朗诺缺乏政治远见，缺乏治国能力，在朗诺治理下柬埔寨很可能要走一段弯路。朗诺才不管西哈努克有多嘴碎，反正大权到手，以后他就是柬埔寨一哥，不，高棉共和国一哥，谁敢反对他？一一高棉共和国。嗯，朗诺上台后连国名都改了，从柬埔寨改成高棉。根据朗诺与西哈努克的协议，朗诺得到执政组阁的权力，但另一边，西哈努克的亲王称号以及柬埔寨王室保留。西哈努克将出国考察，三年之内不得返回柬埔寨。作为交换条件，朗诺允许柬埔寨王室以及西哈努克的亲信组党参选国会议员。谈判最后达成的协议主要就是上面这两段。在最后，西哈努克又放出了一个并不在协议要求他做的范围内的决定：他把他名下的4个产业全部捐献出来国有化。西哈努克是总统也是亲王，亲王是允许有自己的产业的。西哈努克捐出的产业是两个工厂，一个贸易公司，以及金边的一条商业街。好家伙，四块大肥肉，大概估值数千万美元，每年净利润大几百万美元。

且慢，西哈努克是把这4处产业捐给国家、走国有化流程，而不是转让给皇室其他成员！如果转给其他皇室成员，最大的受益者可能是诗丽玛达；如果国有化，那么朗诺估计手中过的油水更多。嗯...西哈努克公布这个决定很快，3月31谈判达成，4月1日他就宣布捐献产业，然后准备提桶走人，不，准备行李出国考察，根本不给利益相关者思考的机会。.“我的亚洲明珠，我的金边！只是我要暂别几年了！”西哈努克在王宫佛塔的最高一层，跳望灯火辉煌的金边市。金边地处湄公河-洞里萨河交汇处的冲积平原，土壤肥沃、地势平坦、水源充沛，高棉人一千多年前就在这里建立了城市。法国殖民柬埔寨之后，金边拥有了现代化的交通、通信等城市设施，发展成中南半岛与西贡齐名的现代化都市，被誉为"亚洲明珠”。1965年，金边人口达到70万人，占柬埔寨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越南战争爆发后，大量柬埔寨东部甚至南越的难民逃离家园到金边谋生，现在金边人口到底有多少，是个很难统计的数字，有媒体的

估计数据显示1970年的金边人口可能已经超过了100万。

“亲主下，美国大使表示，他欢迎您到美国考察居住，一连住上三年都可以。”秘书爬上佛塔向西哈努克汇报，西哈努克一笑：“我没有打内战就把权力交给了朗诺，美国人当然高兴。去美国走一走，或许有可能吧！但我还是主要去中国和苏联。”秘书：“中国的总理说，您到了中国之后，将有一些事情要协商，柬埔寨国内的一些力量和组织会在您的旗号下联合起来，以统一战线的形式行动。”西哈努克：“我知道，上次他们就说过。柬埔寨共产党。”

柬埔寨总统府。朗诺上任“特别执政官"之后，一口气发了好几道命令。第一道命令是对北越关闭西哈努克港，不许北越船只进出该港，因为北越/越解阵的游击队经常通过西哈努克港向南方的根据地、游击区运送粮食给养，甚至运送弹药。

第二道命令是表示柬埔寨东部不欢迎越共游击队出没，朗诺勒令这些越共游击队在72小时之内撤出秉埔寨国土。当然这是打嘴炮。美军向柬埔寨东部派遣过地面部队，甚至还派过特种部队，都没法掐断该地区的胡志明小道，柬埔寨陆军更没戏。但是，发布72小时内驱逐越共的命令是朗诺的政治姿态，表示柬埔寨，不，高棉共和国，有意改善与美国的关系。做出这个姿态后，美国迅速给予正面回应，表示可以派军事顾问团帮助柬埔寨训练军队，原则上还可以给予军事援助，但前提是朗诺要给个军事基地让美国大兵驻扎。但是朗诺又表示，军事基地最好不要是空军基地。如果美军从柬埔寨起飞飞机去炸北越，事情就破天，不可收拾了，等哪天北越南越不打仗了，越南肯定秋后算账。朗诺没有对美国明说，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一国之主嘛，总要给自己留条后

路。

美国的回应倒还行，说可以不设空军基地。“你们说，柬东除了越共之外，还会不会有别的共产党？埔寨自己有没有共产党？”朗诺问他的总参谋长。总参谋长摇头：“这我们没有掌握具体的情报。我们只考虑军事问题，共产党这属于政治了。”“靠。现在的共产党有不拿枪的吗？“朗诺把陆军军情局的情报官叫了过来。“在柬东帮越南运输的，扛枪当游击队的肯定有高棉人，这些高棉人或许有人加入了共产党，但可能直接加入的是越共。因为越共以前的地位是印支共产党，是包括老挝柬埔寨在内的，现在老挝共产

党分出来了，可我还没听说越共里面的高棉人分出一个柬埔寨共产党。

朗诺：“高棉人自己成立一个共产党，有没有可能？”情报官：“司令，我们现在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这些可疑的人可能有一个组织。但是要调查下去非常难。”朗诺：“可以的人可能有一个组织？叫什么组织？"情报官：“通过我们抓获的俘虏审问，他们就只知道自己的组织叫做安卡。”朗诺：“安卡，安卡，，安卡不就是组织么。"（安卡是秉埔寨语组织一词的发音）

情报官：“巴甘叛乱，川龙叛乱，我们抓捕过不少有组织的持械分子，审问他们的时候，不管是普通俘虏还是看起来像头领的俘虏，他们至多只承认他们是安卡'的人俘虏供认的他们的上级，叫安卡勒。

朗诺：“安卡勒，不就是上级组织吗。”情报官：“如果这个组织存在的话，可能只有他的最高领导才有权知道这个组织的真正名字，最高领导层之下的所有成员都不知道。”朗诺：“那就没办法往下查了。除非抓到他们的最高领导层。他们的最高领导人，我们也是根本不知道是谁吧？”情报官：“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有俘虏中的小头目，和他们的最高领导人打过交道，在经过审讯之后招供了。他说他们的领袖叫做.….叫做第一兄弟。”...北京。总理与总参情报部负责中南半岛的贾局长、中南半岛范围专门负责柬埔寨的杨处长开了个三人小会。总理：“3月中旬，我们外交系统按照原先约定的接头联系方式，向柬共递送了消息，但至今还没收到。总参情报部也有对柬共的联络渠道，你们联络的结果如何？”杨处长：“根据中央的决定，3月25日，我方的情报员抵达西哈努克港，也是按照之前约定的暗号和交换情报的方式，在西哈努克港传递了信息。到现在..两个星期，没有收到消息。”总理：“柬共的同志前几年来过我们这儿，经过了短期培训，然后前往莫斯科，再然后似乎柬共的同志与我们的联络就少了。但我们审视自已这几年的政策，并没有什么不恰当之处，因此，这有点蹊

跷。过屠刀。他们的前任总书记杜斯木是失踪的而不是被西哈努克抓捕的。所以柬共现在的这个反应.…”

贾局长：“我们与西哈努克政府保持较好的合作关系，而西哈努克在位时，是执行很严格的限共政策，除了柬东，柬埔寨其他地方不允许共产党公开活动。但是西哈努克虽然限共，但并没有对柬共动总理：“这说明柬共不太愿意由中国牵线和西哈努克组成统一展现。柬共的路线看来是有点太偏激了。”贾局长：“我担心有这样一种可能，柬共现在一边倒地只接受苏共的建议意见。如果是由苏共来指导柬埔寨的斗争，那就有可能不存在什么统一战线。”总理：“如果西哈努克和柬共成柬埔寨民族统一爱国阵线，抗美救国，那么他们有可能随着越南战局向前推进，很自然地夺回柬埔寨政权，不需要再打一场内战。贾局长，你认为苏联会支持柬共单独

发动反对朗诺的内战吗？

贾局长：“这要看今后一段时间，苏联有没有频繁往柬埔寨腹地运送武器弹药。”总理点点头：“苏联方面对我们很少说柬埔寨的事情，看来只能等看了。贾局长，我有一个考虑，在柬共内部打入我们的情报员和线人。”

贾局长：“这..总理：“我们是同一阵营的党，理应像一家人那样，但现在已经不是了。虽然其中必有原因，但在找到原因解决问题之前，我们得有另一条能掌握他们的内情的、直接的情报来源渠道。”贾局长：“我这就安排一个小组筹备这件事。不过，因为此前没有任何工作基础，可能等的时间要稍长一点。”·柬埔寨，腊塔纳基里省，K-5基地。1966年，柬埔寨共产党召开秘密中央会议，决定彻底独立。为脱离越共的影响范围，柬共将总部搬迁到远离越战战场的腊塔纳基里省，并不时迁移总部，现在的K-5基地是一年前才迁徙到此的。K-5基地是一个群山中的村落一一这个早已废弃的村落中没有居民，只有百余名柬共成员和战士。没有电话电报、没有电，无线电台只在特定时间开机，从外界传递信息主要靠的是人的两腿。联络员将西哈努克港的秘密信箱中收到的信辗转送入K-5基地，柬共总书记"第一兄弟”一一沙洛特绍打开信封，读了两行两之后就把信笔和信封撕碎，并扔进区着许多类似的碎纸的水桶中。农谢：“总书记同志，还是中国来的建议书？”沙洛特绍：“和第一封信没什么两样。”农谢：“不安好心的中国人。撕得好。”沙洛特绍：“我们耐心等苏联的回应。苏联会想要一个单独只受他们支持的印支共产党上台的。”农谢：“中国天天说统一战线，联合这个，联合那个，统战这个，统战那个，这还是革命吗？都什么牛鬼蛇神，你和他们肩并肩？打完了你还是你自已吗？早就被他们带坏了腐化了！，沙洛特绍：“中国搞成这个破样子，，不就是毛联合这个联合那个搞出来的吗？革命的队伍必须纯净，不纯净，就无法获得革命的真正胜利。以后我们就只单干，凡是和我们不是一条道的，杀！朗诺的

人，全杀！西哈努克的人，杀！越南人想控制我们，杀！中国人华人要是敢说三道四，杀！

第二十二章，新东方政策

从4月中旬等到4月底，4月底西哈努克处理完柬埔寨自己的产业和事务，拎包来北京住下了，中国仍然没有收到柬共的任何回应。成立“柬埔寨民族统一爱国阵线"的计划就此搁浅。要不是柬共前几年和中国的联络就在减少，总理真有点怀疑柬共被朗诺彻底消灭了，或者中央领导机关遇到袭击没了。还好朗诺那边没有发布任何“捷报”，因此中国方面断定，只要不是柬共内闹分家，这个组织应该还是存在着的。只是柬共这种极端隐秘的做事方式，让外界非常难以把握。柬共谢绝了中国要赠送给他们的保密信道卫通通信电台，在金边市和西哈努克港的地下交通站是中国与他们联络的唯一渠道，现在中央既

猜不中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也猜不中他们的领导人在想什么。

而第二和第三个公文包中，对越南战争的记载有，对柬埔寨在战争中的记录却语爲不详。在第二个公文包，《档案》节自中有1999年的世界阵营划分图，柬埔寨不是红色而是中立色。或许一一柬共在秉埔寨最终统一的过程中真没发挥过决定性作用？柬共想“单靠苏联"，撇开中国的支援自己搞斗争，这一条可能性中央也想到了。中国与苏联在越南战场上共同支援北越，这是事实，但中国与苏联在方向道路思想上存在分歧，这也是事实。越南可以看做是“双方吵架前已经决定好了共同支援越南”，现在就不反悔了，但别的国家

新出现一个需要援助的组织的时候，苏联和中国各自会怎么想？

如果把自已摆在柬埔寨这样的小国共产党的位置上，或许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他们的领导人殷勤地贴上苏联，请苏联“单帮”。毕竟这个国家离苏联那么远，离中国比较近一一虽然不是直接接壤，但以往汉文化在中南半岛的影响太大了。

在苏联那边，此时并没有对柬共提出的请求做出考虑。这件事在苏联的全球战略中并不重要，柬共在苏联驻点的也不是什么高级领导人，因此柬共的请求甚至都没掌到苏共中央委员会议上讨论苏联此时正在忙于应付联邦德国的“新东方政策”。是“新-东方政策”，不是“新东方-政策”。

1969年，社会民主党在西德上台，西德总理维利勃兰特提出了一个新的对东德关系的策略，为区别于以前西德政府的（旧）东方政策，勃兰特把自已的这一套叫新东方政策新东方政策的原则是，在政治和军事上缓和与社会主义阵营的关系。显然，这是来自北约的统一布置，联邦德国的总理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在政治军事关系缓和之后，勃兰特在1970年提出的第二步建议是：东西德加强沟通。西德先是官方表示，承认民主德国，并且也承认了波兰政府的合法性。然后，勃兰特主动提出想访问民主德国，同时也向民主德国领导人发邀请函，请他到西德访问。东德面对如此主动的勃兰特，内部一阵忙乱。在忙乱过后，东德回应：我们的领导人访问西德就暂缓了，至于勃兰特总理你要来东德访问，那....就来吧。1970年4月8日，勃兰特的专机越过东西德边界，抵达埃尔福特，与东德总理维利斯托夫握手，东西德领导人首次见面。勃兰特是总理，所以东德那边抓住名字称谓做文章，去见他的不是昂纳克，而是东德的总理、二号领导人。不过勃兰特并不在意。此次出访，勃兰特的飞机在埃尔福特落地之后他就感觉自己要赢了。从机场到埃尔福特市中心的公路，马路两边是站得整整齐齐的面无表情的东德市民，在指挥员的协调下喊着一致的口号。但在车队进入市中心之后，数量比刚才多几倍的、乱糟糟的市民在向他挥“勃兰特总理您好！”“向西德的弟兄们问好！”“向联邦德国致意！”“一个德国，一个德国！这些市民显然是自发聚集起来的，热情洋溢地把广场站满，在勃兰特下榻的酒店，市民在外面也围了一圈。东德和苏联千算万算，没想到德国市民的自发行动举起了白旗。联邦德国的"新东方政策"第一招赢了。

手！

“昂纳克主席因为有重要的理论性的会议要在莫斯科召开，因此不能前来会面，请您谅解。”东德总理维利斯托夫说了句客套的话。

勃兰特假装不戳穿斯托夫的话，回答道：“这我表示理解。”维利·斯托夫：“莫斯科对于社会主义阵营而言，是一个系统的核心，但是这个系统并不是控制一切，比如民主德国，我们是具有独立的主权和完全的政府管理体制，只是我们与苏联同属社会主义阵

营，有时候需要去莫斯科出席一个两个会议，仅此而已。

勃兰特：“总理先生，我们社会民主党内部也在进行这方面的讨论和研讨，我们研讨的结果认为，当前的社会主义阵营是一个双核心的架构。”斯托夫：“嗯.”勃兰特：“民主德国与中国的贸易还非常繁荣吧？”斯托夫：“的确。作为总理，我在这里可以很明确地说，是的。”勃兰特：“总理先生，现在是非正式会唔，因此我也以非正式的姿态对您提个小建议。民主德国与中国可以不仅限于经贸关系上的密切，你们还可以做得更多。”斯托夫尬笑了两声。勃兰特的这番话他可没法直接回答。勃兰特：“我说到双核心，您就完全明自不再细问了，看来您心里知道什么是双核心。我再告诉您一些我手头的工作：中国不仅与民主德国保持着频繁的经贸联系，中国人也与联邦德国有深切的经济

和科技合作。你们的双核心，其中一个核是封闭的，而另一个核是开放的。

斯托夫：“如果与中国的关系在经贸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您指的是像中国一样革新自己的经济体制吗？”勃兰特：“对此我并不太确定，捷克斯洛伐克那样的事件还会不会发生第二次。但我认为，在1968年的8月事件之后，苏联恐怕会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对对外军事行动持方分谨慎的态度，他们会更倾

向于采用非军事手段解决问题。

斯托夫：“这个话题恐怕要等昂纳克主席回到德国才能谈了。"

“斯托夫总理先生。”在私下会谈即将结束时，勃兰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中国提出的新欧亚大陆桥计划，您听说过吗？”斯托夫：“嗯.…知道。从中国的连云港出发，沿陇海铁路、兰新铁路、北疆铁路进入苏联，在苏联境内经过中亚地区、俄罗斯、白俄罗斯或乌克兰，抵达欧洲。”勃兰特：“欧亚大陆本来就已存在一条铁路构成的大陆桥，那就是西伯利亚天铁路。中国的这个计划算是第二欧亚大陆桥。但区别在于，“第一欧亚大陆桥几乎只从苏联经过，而第二欧亚天陆桥有可

能串起来更多欧洲国家。”

斯托夫：“我似乎看过中国人的规划，他们似乎想把第二欧亚大陆桥的终点设在鹿特丹。”勃兰特：“这是很自然的。如果两年前对这个看得还不够清楚，但现在大家基本都一致认为，中国主导的第二欧亚大陆桥必然不会从苏联地方触海，荷兰是最有可能的选择。如果第二欧亚天陆桥从荷

兰接触海洋，那么你们民主德国，还有我们联邦德国，应当都会被这条铁路串起来。

斯托夫：“勃兰特总理，您看到了中国的欧亚大陆桥全规划图？”勃兰特：“不，没有。联邦德国的南北纵深很大，我们并不担心第二欧亚大陆桥不经过联邦德国，这是绕不过的。….我担心的是东德被绕过了。”斯托夫：“这条大陆桥从苏联继续向西延伸，北线是经白俄罗斯、华沙、柏林也就是民主德国、联邦德国、抵达荷兰。如果走南线，那就是经基辅、捷克斯洛伐克、联邦德国、荷兰。噢，这可有点不

妙。

勃兰特一提醒，斯托夫就想到了。捷克斯洛伐克现在在中国那边可能有特殊的地位。因为捷克斯洛伐克自已启动过一场改革，这场改革得到了中国相当多的帮助和参谋，但最后被苏联掐断了，这件事中国到现在还念念不忘。那么，欧亚大陆桥的线路选择，中国选了南线怎么办？西德倒是没事，东德可就被绕过去了。勃兰特：“我觉得，昂纳克主席先生应当抽个时间去一趟中国访问了，您觉得呢？”

勃兰特访问东德，既显示了自己以及自己所代表的西德在东德民间的影响力，也从外交上得到了不少东西。首先是东德接受了西德的建议：双方在合适的时间，一起加入联合国。此时东西德都还不是联合国正式会员国，南北朝鲜也一样。至于加入的时间，勃兰特建议是在慕尼黑奥运会之前把这事儿给办勃兰特的第二件事是《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与东德关系基础条约》，不过这次带到东德的只是草案。如果这个条约签署，东西德边境的军事对峙形势可得到相当程度的缓解。只不过这份条约东西德达成了一致不算数，得苏联也点头才行。现在联邦德国的GDP世界第四，远远超过英国和法国，甚至还压了第五名中国一点点。联邦德国这几年还在双方关系未定的前提下就对东德掏钱援助，各种无偿援助、无息贷款，以及让东德释放政

了。

治犯支付的押金，每年要拿出几千万美元，因此勃兰特在埃尔福特说话确实有这个底气。

其实勃兰特在东德收到这么热烈的欢迎，也与联邦德国数年来一直支援东德有很大关系。西德的新东方政策还会一直持续下去，做通了东德的工作之后勃兰特还会继续做波兰的工作。

美国。肯尼迪航天中心。1970年4月13日，阿波罗-13号飞船发射日。第三艘登月飞船发射时，正如阿波罗-12号的宇航员自嘲时所说，关注度又往下跳水了。阿波罗-13号发射时，北美的平均收视率比阿波罗-12号还低11个百分点。登月嘛，不就是发个大火箭，然后路上跑三四天而已吗，不新鲜了。直到两天之后..此时的阿波罗-13号已与土星-5号运载火箭脱离，奔月火箭也已完成了第一阶段启动，飞船加速到了第二宇宙速度并瞄准了月球，接下来用大约3天的时间，阿波罗-13号就可进入绕月轨道了。“！”4月15日，飞船上的三名宇航员同时听到了一声沉闷的爆炸。与此同时，飞船的电力供应发生大波动，飞船的姿态控制系统根据惯性陀螺仪的读书自动激活过来，来推进器点火纠正航线。还纠正个啥，出大事儿了！这一声爆炸让阿波罗-12号在航渡中段这个无聊时间段的收视率一下飙升到了发射瞬间收视率的两倍半。吓傻了的肯尼迪航天中心工作人员一阵忙乱，通过飞船仪器读书以及宇航员的口头报告，休斯顿分析出了大致的事故原因：指令舱的一个氧气管爆炸了。虽然没有导致全飞船炸毁，但这意味着飞船上的氧气储量不够了。阿波罗-13号上的宇航员迅速想办法，这时候地上的备用航天员三人组因为最熟悉飞船结构，提出了有效建议

飞船上的宇航员从指令舱进入登月舱，登月飞船那里还有一些氧气储备！只不过，把登月舱的氧气储备用掉了，阿波罗-13就没法登月了，它应该是飞出去38万公里，在月球的引力作用下再兜回来，等于做了一次绕月飞行返回地球。不过这样也不错了，至少宇航员没有性命之忧。四天之后，在全世界的关注的目光中，阿波罗-13号歪歪倒倒、勉强回到了地球附近，用光了氧气的登月飞船扔掉，准备落回地球。“我们这艘发生过一次爆炸、轻度损坏的飞船能安全穿越大气层着陆吗？”地面最后一次问宇航员，这事儿到底有没有100%的把握。“没有100%的把握。我想，成功率最多只有90%，阿波罗-13号的宇航员、飞船指令长吉姆·洛弗尔如实回答：“如果可能，我更愿意先转移到中国的空间站，然后让载人飞船把我们接回地面。”

第二十三章，载人航天国际合作

阿波罗-13号要是平平稳稳登月再平平稳稳回来，绝对不会有现在这么高的关注度。现在不只美国人，全世界都在关心飞船上那3名宇航员的安危。中国表示空间站有储备的水和氧气，可为阿波罗-13号开放以提供协助；苏联表示现在马上可发射一艘联盟飞船；甚至欧空局也表示只

要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此时此刻，阿波罗-13号已经从月球绕了回来，接近地球。现在宇航员搞明白了阿波罗-13号的爆炸发生在哪儿：是燃料电池的液氧罐爆了。燃料电池是液氧+液氢为燃料，在发电之余，氢氧燃烧产生的水还要供宇航员饮用。液氧罐爆炸之后，指令舱的电力供应供中断，氧气只剩应急的吸收二氧化碳的板板，连水也没得喝了。还好宇航员在飞船上清点剩余物资，发现还有3.7升水，三个人靠这点水撑看应该行。现在休斯顿的计划是让阿波罗-13号直接返回地球，但是飞船存在隐患，主要是氧气罐爆炸的时候底部受到了冲击，不太清楚飞船表面的防热烧蚀层有没有损坏。中国这边，在阿波罗折返之后提出的营救方案是利用空间站中转。飞船使用剩余的燃料在地球附近做一次减速，从第二宇宙速度降低到第一宇宙速度，和空间站并行。不过这又带来了另一个难题，阿波罗-13号的对接口与中国空间站不兼容，中国空间站的对接口只与联盟号飞船兼容。这意味着宇航员要在两个航天器近距离并飞的时候，开舱来个太空行走，从阿波

罗-13号飘到天宫二号上。

然后中国或者苏联再发射一艘载人飞船，把三名宇航员从空间站接回来。休斯顿一阵争吵，NASA局长也在现场，最终还是没胆量做这种陌生航天器之间的太空行走。所以一一直接降落。

钱学森在中南海，又把第二个公文包里《档案》的节自翻了出来看，这上面关于航天史话的一集就有阿波罗-13号的信息。

不是出事故，而是阿波罗-13号圆满完成第三次载人登月....倒是第三个公文包，在蒋筑英的电子书里面，有关于航关大系统工程的两本书，其中一本还是钱学森写的。这里面却记载：阿波罗-13号在前往月球途中出事故，险些葬送三名宇航员。书里引用这个例子是在说，当时中国载人航天正进行到大发展的阶段，阿波罗-13号给中国敲响了一记警钟，要万分注意航天器和航天发射的安全问题。因此，拿到第三个公文包，打开这本电子书，是彻底把钱学森给整不会了。原来阿波罗-13号出不出事是个玄学定律啊。在有的时间线出事，有的时间线不出事。在这个时间线，它又出事了。蒋筑英也抽空回了一趟中南海的这个小屋，取资料阅读时钱学森正翻来覆去看书中阿波罗-13号出事的那一节。“老钱，这两次事故出事的原因也都一样么？”钱学森：“根据NASA今天上午发布的消息，是飞船的液氧储存罐爆炸。和这本书里记载的一样。但是液氧储存罐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爆炸的，这可能很难查清楚了。”蒋筑英：“如果都是液氧储存罐爆炸，那前一次安全返回了，这一次应该也能安全返回吧。”钱学森：“这可不好说。而且，光降落地点没法选择预定海域，这就够麻烦的了。”

阿波罗-13号决定采用直接返回方案，不在地球绕圈找合适的窗口落地，因此它落在哪儿完全随缘。昨天NASA计算出来的结果表明，如果一切无误，它返回地球时会落在太平洋东部赤道略偏北的地方，而原先预定的降落海域是在夏威夷附近，差了3000公里。

美军8艘军舰现在正往那儿狂奔呢。全速航行的话，差不多刚好能就位，甚至还有1到2小时的时间部署阵型。除了美国军舰，在东太平洋游荡的还有2艘苏联军舰能赶到阿波罗-13号的降落海域，一共10艘军舰，其中有一艘航空母舰，22架直升机，提供保护和观察应该差不多了。4月19日。阿波罗-13号在经过6天的惊险旅程之后重返大气层，为了将11.2公里/秒的速度消耗下来，它在大气层中的航迹非常斜。降落到40公里以下，大气逐渐稠密，飞船外表与空气剧烈摩擦，在高空划出一

道长长的火迹一一这道轨迹偏离预先计算的着陆点大约70公里。

正常正常，实际上是挺准确的。三名飞行员完成了这次惊险旅程，除了海斯患上尿道感染（喝水少和太空免疫力降低导致的），其他两人都安然无。虽然与月球失之交臂，但这次发射大概可以算是"最成功的失败”，既可以对土星-5号和阿波罗飞船的改进提供借鉴，还让全世界重新关注阿波罗项目。“先生们，空间站对远征系外星球有相当好的助力作用，中国空间站如果能在阿波罗-13号返回时提供协助，我们这次发射事故之后的援救会更加游刃有余。”NASA的局长托马斯·潘恩在事后的演讲中是这么说的。托马斯·潘恩主张美国、苏联、中国的载人航天展开常态化的合作。这可能也是被舆论推动的。在阿波罗-13号自救、返回的过程中，虽然NASA经过反复计算，从理论上证明借中国空间站营救宇航员实际上风险更高、难度更大，但公众可不这么想。现在大家都知道中国在太空中有个窝，最多

可以容纳3个人，并且可以对接一艘货运飞船和一艘载人飞船，这不是很理想的月球旅行的中转站和"保险站"么。

对了，由主持人之口，公众还知道了现在美国和中/苏的飞船接口标准不一样，没法直接连接在一起这种事情真是不应该。于是，由国会授权，托马斯·潘恩呼吁中国和苏联一起搞一个地球航天合作的大框架。中国第二天就发表声明赞同这一提议。再过了两天，苏联也发布声明，同意搞和平利用太空的国际合作。苏联被抢走了载人登月的头牌，现在美国一趟又一趟地去月球玩儿，苏联去不成，还是比较郁闷的。不过在仔细考虑之后苏联还是响应了一一不响应那在舆论上就丢分。?载人航天的国际合作或者说三国合作就此启动。合作的第一步也是第一件工作，三国的航天技术代表在瑞士开会，讨论载人航天器接口的标准化工作。中/苏的接口和美国的接口是各自独立研制的，现在不兼容。不过，改成兼容不算一个特别大的手术毕竟大家的飞船都用化学能火箭发射上天，材料技术燃料技术也差不多，最终两边设计的飞船接口直径其实差不多大，不会出现一个2米直径一个1米直径根本没法调和的情况三国航天发射时的天-地通信频段和无线电定位频段、加密方式互相告知。这个是小事，也一并讨论解决

以后美国发射载人航天器，苏联和中国就都可与之进行通信了。这不是方便宇航员和地面崂嗑，而是让航天器能更方便地接受地面测控。毕竟中国国土面积960万平方公里、苏联2200万平方公里。三国航天器的兼容性谈判提上日程之后，中美苏又公布了各自的未来和平航天项目。苏联公布了自己的联盟号系列飞船的改进，以及“质子运载火箭运送的大型飞船。当然，从联盟17号之后苏联的飞船将采用通用飞船接口。除此之外，苏联还公布了自己的空间站"礼炮"系列。除此之外，没了。中国：嗯？您是不想把N-1火箭相关细节放出来？行吧，那我也不说。美国：嗯？明明我的情报系统说苏联试射过巨型火箭的啊。行吧，你不说我也不戳穿你。美国公布了自己的阿波罗-14、15、16、17号的发射计划，以及美国正在研制自己的空间站"天空实验室"的消息。天空实验室现在连图纸都来不及话，美国就是用纯文字来说明的，表示我也在搞空间站。中国公布的载人航天计划首先说了自己正在训练英国和越南航天员，2名英国皇家物理学会挑选出来的苗子已经抵达中国了，正在接受基础的技能训练。然后是航天器计划，神舟飞船和天舟货运飞船就不用说了，中国还表示自已库存有一艘第二代空间站，发不发射取决于现在天上的天宫-2号的寿命以及实际的需求。此外正在制造的是第2.5代空间

站"天宫2A"。

天宫-2A的主体由两个舱段分两次发射上天组合而成，这就突破了3.4米运载火箭运力的限制（虽然还是没法突破直径3.4米的限制），两节舱段总质量19.1吨，可用空间比现在的天宫-2号大70%除了第2.5代空间站，中国还一并公布了中苏合作的第三代空间站的想象图。第三代空间站不是单筒或者两个筒子首尾对接了，而是立体的空间竹节结构，完全版由6个舱体/结构件组成，其中中国负责5个舱体，苏联负责1个：“量子”号实验舱。第2代和第2.5代空间站还是属于“长期在轨、短期有人"的间歇式开放状态，第三代空间站则彻底颠覆了，它不但是长期在轨，而且是长期有人驻守，一年到头上面都有人。空间站短时间可容纳12名航天员，通常情况下，在空间站从事科研工作的航天员/工程师是3~6人。货运飞船、载人飞船这些的接口当然也都有，在中国公布的想象图里面也都画上去了。中国公布自己的空间站计划的时候，美国先看了看天宫三号的参数，笑了。整座空间站重大约115吨，中国计划用下一代的运载火箭、分6次发射入轨组合。115吨，土星-5号只需要发射一次就全部解决了嘛。

再继续看天宫三号的想象图，美国不笑了。是想象图中与天宫三号对接的飞船。神舟飞船大家都很熟了。天舟货运飞船倒是没什么稀罕的。但是这个是啥？对接在空间站A口的这架飞机是啥？

第二十四章，印度要做航天大国

“在第三代空间站落成时，中国将采用太空穿梭机替代一部分的载人飞船，用于空间站与地面之间的人员摆渡往返。”“太空穿梭机是一种可重复使用的航天器，因此，虽然它比载人飞船更重、更昂贵，但它的多次发射综合成本更低。太空穿梭机有机翼，在大气层中飞行可产生升力，可在较大的范围内选择机场精确

着陆，从而避免了载人飞船返回地球过程中的诸多不确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