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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江山纪 第5节

刘承业两人离得不远,听的真切,这分明是丫头在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接下来就听啪的一声,第一次开口的女子再次开口:“许倾城,你好手段。如今连身边的丫鬟都敢如此对我,分明就没有将我这许府大小姐放在眼中!想来你眼里也没有我这个姐姐了!”这声音里充满着戾气,给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姐姐莫怪,檀儿这丫头年纪小冲撞了你,自然都是妹妹的不是。我这就带着她下马车,让姐姐能舒服一些。”这个声音却是十分的动听,犹如天籁一般。

刘承业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此时正好走到马车边上。却见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眼泪哗哗的下了马车,接着一个面带白沙,身穿天蓝色长裙淡淡女子被小丫头扶下了马车。还没等着女子站稳马车突然冲了出去,女子一个趔趄就要栽倒。刘承业眼疾手快在女子将要倒地的前一刻将其揽入了怀中。

两人四目相对,女子却是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清澈的目光,就好似刚出生的婴孩一般,十分明亮清澈。刘承业面上神色却并无变化,将女子扶起退后一步淡淡的道:“姑娘没事吧?这官道的路面坚硬的很,还是小心在意一些的好。”

许倾城对刘承业行了一个蹲礼,感激的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谈不上出手相救,只是看到了顺便伸了一把手而已。”刘承业退后一步对许倾城拱了拱手,便错开了身子朝前走去。这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出来的已经够久了。

两人没走两步就听那个叫檀儿的丫头惊呼一声:“小姐,您这脚怕是伤到了筋骨。这地方也租不到马车,这要如何是好啊。”檀儿的话语里已经带着哭腔,看来是吓坏了。

“檀儿不哭,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现下是有些痛,歇歇就好了。”许倾城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一边轻轻揉搓着自己的脚一边安慰檀儿。

刘承业朝前走了一段距离看了看日头,说话就要天黑。眉头微皱的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看身后许倾城主仆二人,却是转身折返了回去。张怀忠见此情景却是一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小主子啊,您的心就是太过慈悲了些。”

刘承业走到许倾城身前,淡淡的道:“姑娘,这眼看就要日落。这里虽说是官道,但到了夜里人也不多。你们两个姑娘家,你的脚又受了伤。如此下去是到不了永兴城的。”

眼下这条官道直通永兴城,这没有什么悬念。许倾城抬头看着刘承业,刘承业蹲下来按了按许倾城的脚。按了几下之后却听许倾城痛呼了一声。刘承业摇了摇头,接着道:“姑娘的脚伤到了脚踝,不宜行走,若是不好生养着强行走动,多半就废了!”

檀儿闻言面色变得苍白无血,她现下十分后悔与大小姐争吵。若是自己不开口,自家小姐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她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抬头问刘承业道:“这位公子,奴婢一看您就是个好人,您救救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的退不能废啊!”

许倾城闻言却是拉了拉檀儿的胳膊,沉声道:“檀儿不得无礼,我们与公子素味平生,怎好劳烦人家。”说罢其再次抬头看了看刘承业,淡淡的道:“多谢公子了,公子看样子也是急着赶路的,还是先行离去吧。我们二人在此停留一阵,这就离去了。”

刘承业沉思了片刻再次开口:“既然我们遇见了小姐自然不能就此离去,这样我们将小姐送到永兴城西市的车马行,你们自行租用一辆马车回府便是,如何?”

许倾城还没有开口说话檀儿便道:“这个好这个好,这样最为妥当。小姐啊,老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对您一向更为严厉。再加上大小姐回到府中,还不一定如何编排小姐的不是呢,您啊现在还是快快回府比较好!”

听了檀儿的话许倾城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最终她费力的站起身,想对刘承业行礼道谢,哪里知道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再次倒在了刘承业的怀里,俏脸忍不住绯红,开口道:“如此多谢公子了,他日若有机会小女子一定会报到公子的恩情的。”

刘承业闻言却是没有接这个话,将许倾城交给檀儿之后却是转身蹲下开口道:“小姐上来吧,我背你赶路!”他清楚许倾城的右脚一点都不能用力,只能背着对方。

许倾城见此却是犹豫了,大盛帝国对于男女大防极为看重,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亲密。还没等许倾城拿定主意,却见张怀忠赶来有些惶恐的道:“殿……公子爷,您的身子骨金贵。不如让老奴来背小姐,老奴的身子您是知道的。”

刘承业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如此做有违人伦,您已这把年岁,我在这里岂有让您受累的理由?无需多言,许姑娘快快上来吧。”

许倾城不再犹豫,上了刘承业的背。人家好心帮自己,不能再因为自己耽搁了人家的行程。走了一阵见刘承业沉默不语,许倾城或许是觉得有些尴尬便开口问道:“敢问公子是永兴城哪里人?”

刘承业闻言淡淡的道:“我家就在西市,做点小本的买卖,算是商贾之家。”

他在掖庭宫待的太久,实在是不怎么接触外人也不善言谈,此时也感觉到了许倾城的尴尬,苦笑了笑终于再次开口了:“方才姑娘因何被赶下马车?看姑娘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落得如此境地?”

一阵沉默,刘承业原本以为许倾城不想多说家中之事,也不再多问。却不想许倾城却再次开口,悠悠的道:“只因小女子并非正室所出乃是家中庶女,姐姐身份尊贵不愿与我同车。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女已经习惯了,倒是让公子见笑了。”

刘承业闻言却是站住脚步,淡淡的道:“如此你我有缘,我也是家中庶子,也不怎么受人待见。”

第18章 兵部尚书许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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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倾城听了刘承业的话不由一愣,轻声问道:“小女子看公子衣着华贵,想来是贵人之子,却不想身世也是如此这般。”

刘承业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人之一世怎样过活看的是自己,是嫡出还是庶出根本无法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姑娘若是被此所束缚,岂不是辜负了为人一世的机缘吗?”

从小到大海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许倾城内心很受触动。她今年十六岁,看眼前的公子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上两三岁,却有这样的见地,实在心生敬佩。

心中想着,许倾城轻声道:“公子说的是,小女子受教了。”

一行人总算在日落之前赶到了永兴城内,刘承业一路背着许倾城到了西市的一处车马行,这才将人放下。好人做到底,他看许倾城身上也不像是带了多少银子的主,干脆让张怀忠租了一辆马车,并且雇了一个车夫,还亲自将许倾城送上了马车。

眼见刘承业转身要走,许倾城连忙叫住他道:“公子今日于我算是救命之恩,可否留下姓名?小女来日也好找机会报答公子!”

刘承业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天地广大,只是这永兴城人数都有近千万,姑娘与我萍水相逢,在下所为也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今后也不太可能相遇,姓名不提也罢,告辞!”说罢刘承业也不等许倾城再开口询问,便转身离去了,很快消失在了人流中。

檀儿看出了自家小姐心中记挂此事,便开口安慰道:“小姐,缘分这种事情是天定的,你与那位公子若是有缘的话自会相见,您也无需太过在意。”说罢其透过车窗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接着道:“日头已经落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去吧。”

许倾城闻言点了点头,檀儿便对车夫道:“去许府,我们着急赶路,请快些。”

车夫一听是官家小姐,再加上对方方才给的银子多了不少,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道:“放心吧您啊,您坐稳,咱这就走了!”

大盛帝国兵部尚书许建大有来头,此人统管大盛帝国兵事,虽非镇守一方的大将,却是手握实权,是朝廷与军中联系的关键人物。在大盛帝国皇帝颁布的有关军务的圣旨,都要经过许建的手转发给各处的将军。这许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皇后高娇的表兄。

高娇能进宫就是当年许建将其引荐给了刘志安的,说高娇是他的表妹。也正因高娇的关系,许建越发得到刘志安的信任,最终在乾安十六年被加封为兵部尚书。

许建仕途顺风顺水,膝下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许倾城是他一个侧室所生。许倾城的母亲夏丽出身不好,娘家是开绸缎庄的,有两家店铺,并非什么富商。

至于许建这样的官宦子弟为何会看上商贾之女,这夏丽当年据说是永兴城少有的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就那么简单。只可惜再美的人也会老去,看多了也会变的平常。

对于许建这样的人来说美人什么时候都有,他看重的是权利。在这一点上他的正室杨媚同为官宦之女,对其有着很大的帮助。日子久了许建也就对夏丽失去的兴趣,连带着夏丽所生之女也不怎么待见。更何况夏丽所生之女许倾城,相貌丑陋的很。

望着许府的大门许倾城心情极为复杂,要不是为了娘亲说不定她早已经立刻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现在,自己能去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地方了。

许倾城带着檀儿来到正厅,许建与杨媚坐在正位之上,身边站着许诗语和许仕宽。见许建脸色不佳,杨媚与许诗语许仕宽脸上都挂着冷笑。许倾城心中不由的叹了口气。

许倾城对许建与杨媚行了一礼,恭敬的道:“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许建虽说心情不佳,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抬了抬眼皮沉声问道:“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你不是和你姐姐一同回转的吗?你姐姐可是在两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回府了!”

杨媚此时也开口道:“一个女儿家还未出阁岂能如此随意?也不怕有损许府的颜面?我看这都是你娘对你缺乏管教,真是又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许仕林此时也冷笑一声道:“我说妹妹啊,你该不是在咱们许家待的有些厌烦,想要出嫁了吧?按理说这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不过就你这个相貌恐怕不太好办啊。”

许倾城眉头微皱却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她不想因为她的冲动连累了自己的母亲。深吸了一口气,她再次对许建行礼一礼,轻声道:“父亲容禀,马车四人同乘有些小了,我是担心姐姐身子娇贵,难免觉得气闷,这才要下车让姐姐先行一步,故而误了时辰。此事终究是女儿思虑不周,还请父亲责罚。”

许诗语闻言却是翻了个白眼,虽说其之前编排了许倾城许多的不是,但终究改变不了她坐马车回来的事实,也就不再言语。许建听了许倾城的话,看她一副乖顺的样子也不好多言,便点了点头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不过你还是要检点一些,如你母亲所言你还未出阁,女子名节为重,也要维护我许府的脸面,不能让人家说堂堂兵部尚书教出来的女儿没有礼数,记住了吗?”

许倾城闻言点了点头道:“父亲教诲女儿谨记。”许建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正厅,接着杨媚等人也随之一同离去,转眼间正厅内就剩下许倾城主仆二人。

此时许倾城才敢动弹,檀儿连忙将其扶在椅子上坐下,蹲下轻轻的给许倾城揉脚,眼泪不由的再次落了下来:“小姐,今日分明是大小姐将您赶下了车,您为何还要维护她?回回都是您受委屈半个不字都不说,檀儿实在是不忍心啊!”

许倾城声音平淡,不起丝毫波澜的道:“即便我说出了实情父亲一样会维护姐姐的,说不定还会因此迁怒于娘亲,如此这般不生枝节才是最好的结果,一切以母亲为重。”

檀儿闻言抹了抹眼泪点头答应,随即道:“檀儿知道小姐孝顺,可是您这脚该如何是好?”她知道小姐的心思,不想让人发现她的脚受了伤,能省去一些麻烦便是一些。

许倾城闻言一把抓住檀儿的手,轻声道:“此事千万不能告诉娘亲,免得她担心。你明日到街上医馆找个郎中给我瞧瞧也就是了,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晓此事!”

第19章 宏德殿考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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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德殿是大盛三年一次科举之时皇帝殿试天下精英学子之地,可以这样说,大盛帝国的读书人都以能够进入宏德殿为荣,因为进入此殿就可以面见龙颜。见了皇帝无论能否高中那都是光宗耀祖之事。寻常之时宏德殿其实更像是一座庙宇,这其中供奉着天下读书人的至圣先师儒祖。不逢科举大考,此殿只在儒祖诞辰之日开启,皇帝祭拜。

大盛帝国的上一次科举在六个月前已经完毕,原本宏德殿三年之内不会再开启。可是今日宏德殿内却汇聚了大盛帝国的高官大员,亲王皇后。他们来此就是要见证一场比试,这场比试关乎着大盛帝国皇位继承者的人选,可以说至关重要。

刘承业此刻正在赶往宏德殿的路上,却听其低声问张怀忠道:“您可有把握皇后会将人选书在纸上?”这其实才是此次比试至关重要的一环。

张怀忠闻言沉声道:“殿下,老奴的确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将永武王打算选择刘承善的消息自然的散播了出去。同时也找机会向妖后谏言,她已经表态觉得此法可行。”

刘承业闻言点了点头,接着道:“今日若是结果并非我们想要的,我想要公公答应我一件事情。若我并未登上那个位子,高娇和刘志武一定会想办法除掉我。若真到了那 一日还请公公自行离去,找到我娘护她周全!”

张怀忠闻言眉头紧皱道:“若是如此老奴一定会想方设法带殿下一同离去,只要您活着这一切就还都有希望!您是先帝唯一的骨血,任何时候都不能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刘承业知道这种时候自己是绝对说服不了张怀忠的,就不再多言。两人在宏德殿的御阶之下正巧碰到了刘承善。刘承业停住身形,对刘承善行了一礼,呲牙一笑道:“预祝表哥今日能够取胜,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忘记我这个表弟才是啊!”

这话听在刘承善耳中那是极为受用,他觉得自己面前这个傻不拉几整日就知道傻笑的表弟这是在讨好自己。对方一定是觉得自己能力有限无法取胜,提前为自己安排好后路。心中得意着,刘承善冷哼一声道:“这人啊贵有自知之明,你虽说是先帝之子,但从小生在掖庭宫,想必斗大的字不识一个。那把龙椅注定不是你的,今日这场考效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你放心,我若是做了皇帝会给你一个闲散王爷的身份,不会亏待了你!”

刘承业闻言那脸上的笑容更加憨态可掬,对刘承善再施一礼道:“那如此就多谢兄长了,我在这里先行谢过。”刘承善见此情景发出一声大笑登上了御阶。

刘承业抬起头望着刘承善的背影,低声问张怀忠道:“您说那把龙椅真的那么有诱惑力吗?我方才分明从刘承善的眼中看到了一股炽热的疯狂,还有满满的欲望。”

张怀忠闻言却是苦笑一声道:“殿下睿智,那个位子是白骨堆出来的。但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若是英明神武之辈确能使得更多的百姓得到平安喜乐。”说到此处张怀忠抬眼看了一眼御阶上方,刘承业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他摇了摇头接着道:“殿下您今日之举不光是为了活着,也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说句不恭敬的话这位刘承善小王爷就是个败家子,吃喝嫖赌样样都精通。更有甚者前些日子还将春宵楼里一个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如此品性简直没有半分像其父长安王爷,这样的人若是做了皇帝,再加上坤德殿的那一位,大盛的江山必定不保,天下百姓必定遭殃啊!”

刘承业闻言却是苦笑了笑道:“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不过我可以答应公公,若是能坐上那把龙椅一定会想法子为天下的百姓做些事情,毕竟苍生何其无辜啊。”

听了刘承业的话张怀安十分的欣慰,他觉得刘承业简直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很是老成持重,这样的刘承业与在掖庭宫里的刘承业有着很大的不同。

其实有一件事是张怀忠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在与娘亲分开的那一夜,在知道自己处境的那一夜,刘承业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那种压力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够承受的,但万事总有意外。这种压力可以压垮一个人,但是也可以让一个人在一夜之间长大。刘承业是幸运的,他属于后者。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他变得更加冷静,更加沉着。这是 一种被逼无奈的成长,但对于身处深宫之中的他却是最好的保护。

宏德殿内刘承业与刘承善各自落座,两人面前各有一张桌子,其上放着文房四宝。在两人的中间,大盛帝国太学官博鸿书安静站立,他就是此次考效的出题者。高娇坐在御阶之上的一把凤椅之上,御阶之下左边,永武王刘志武也坐在那里。

大殿的两侧大盛帝国的大臣们同样安静站立,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刘承业这位皇子与刘承善这位亲王之子的身上。在高娇的身后是一个华贵的香案,香案之上放着的不是瓜果点心等供奉之物,而是几册书卷。再往上是一个巨大的牌位,那是儒祖的牌位。

博鸿书看了看刘承业,却见刘承业眉头紧皱,看了看桌上的笔墨纸砚,不由的摇了摇头,活脱脱就像是个二愣子一般,大臣们仿佛能从起脸上读出一句话来,他们认得我,我部认得他们啊,这可怎么办?

博鸿书又转头看了看刘承善,其却是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模样,好似对今日的考效势在必得一般。虽说博鸿书也听说这位长安王的世子也是个败家子,不过此时此刻看起来却是比对面的先帝之子要顺眼许多,看的出来,下方的那些大臣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坐在龙椅上的可以是个庸才,不能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原因非常简单,若是庸才方能显示出大臣们的重要性,只要不是胡乱指点江山的昏君就好。但若是个废物的话很可能是什么也不懂胡乱的指挥一气,如此江山必乱。

与大臣们想的不同,此刻高娇却是越看刘承业越是中意,她要的就是一个废物。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在刘承业坐上皇位之后就开始自己掌握大盛江山的计划。她的计划其实非常简单,她会更加的纵容刘承业,让其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如此便更能凸显她这个太后的英明神武,她不会废掉刘承业,她要利用刘承业来掌握大盛的江山。到时候刘承业这个傀儡必定加重她这个太后在大臣心中的分量。

第20章 数鸡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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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娇心中很得意,永武王刘志安的目光却是从刘承业身上一扫而过,嘴角露出意思玩味的笑容。他此刻心中倒是真的高看了刘承业几分,现在的这副模样与当日在破庙地宫里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这足以说明刘承业掩人耳目的功夫十分的到家。

此时博鸿书转过身对着儒祖的牌位拜了三拜,随即再次转身面向大臣们,看了看刘承业两人,其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今日考效的第一道题目,请皇子殿下与世子殿下各自写出一首诗来,限时半柱香的功夫,内容不限。此题的目的主要有两点,一是考效两位的基本学文,再一个就是考效两位的书法,现在就请两位开始吧。”

刘承业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低着头看着桌上那洁白都宣纸。磨蹭了半天才将笔提了起来,却是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来。另一边刘承善却是低头奋笔疾书。他虽说 也是个市井混混,但是笔迹是王爷之子,寻常的诗词歌赋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写一首诗对于刘承善而言并不是很难,他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写了出来。眼见刘承业半天没有写一个字,还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污点,刘承善心中很是得意,在其看来刘承业这个德性,无论是高娇还是永武王都不可能给他机会。还是那句话,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可以是庸才,但决定不能是白痴。怎么想,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心中一阵狂喜,刘承善将自己的作业交给了博鸿书,先是是皱了皱眉头头,随即又舒展了开来道:“虽说这是一首简单咏月之诗,字写的面前可以。只要今后刻苦用功,一切的事情的都还有很大的转机,不错不错啊!”

虽说刘承善的诗连三岁小孩都不如,但是到底写出一首,对于一个常年混迹于市井的王二代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极为不容易了!看完刘承善的博鸿书又转头走到了刘承业的桌前。这一看之下博鸿书的脸立刻黑了下来,只见刘承业的宣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却是画了一堆小鸡,简直可以说是小鸡吃米图。

见此情景博鸿书忍着一股想要暴怒的冲动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殿下您为何一个字都没有写,反而在上面画了一堆小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其面前的再怎么说也是先皇唯一的血脉,无论他心里怎么想的,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的。

刘承业闻言却是呲牙一笑,指着自己在宣纸上费了好大功夫画的一堆小鸡,抬头挺胸自信的道:“回先生的话,我不会写字,但在和的确是一首诗,您若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读给您听听,一只两只三四只,五只六只七八只,九只十只十一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刘承业的诗还没有读完刘承善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皇子殿下,您可真是让本世子甘拜下风。说句实在话,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够不学无术了,实在有些对不住咱们刘家的列位祖宗。可是今日看到你,听到了你的大作,我还真是有些安慰。原来这世上有更多的不学无术的人啊,还是先皇唯一的皇子!哈哈哈哈……”说到最后刘承善再次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下方那些大臣想笑也不敢笑。

刘承业在一边却是没有任何变化,紫婷其对博鸿书道:“先生我的诗还没有读完,是不是允许我把整首诗都给他读完呢?他说话之时眼中满是期盼之意。

博鸿书原本就是一个老夫子,若是此事放在旁人身上其恐怕早就一脚将对面的人给踹死了,简直就是有辱斯文。但是还是那句话,刘承业是谁,乾平皇帝唯一的血脉啊!”

他咬着后槽牙,艰难的点了点头对刘承业道:“自然是可以的,皇子殿下请便!”

刘承业见博鸿书答应很是兴奋,一把搂起袖子一脸正色的道:“我这首诗的最后一句是各个都能下鸡蛋!”这句经典的诗句一出那些憋了许久的大臣终于有机会笑了出来了。博鸿书此刻已是面无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再次站在了两人中央。

博鸿书定了定神,朗声道:“这第一局的获胜者刘承善,这第二局也不难,就是背诵儒祖所编写儒经的第一篇。”他已经对刘承业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转头对刘承善道:“世子殿下,这第二局还是您先开始吧。”这就要看谁背的比较多了。

两人背诵同一篇这听起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先背的人等于是明目张胆的让后背的人抄袭,若是放在寻常地方,这样的考题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这两位爷厉害呢?若论起不学无术的境界,这两位个顶个的厉害,至少在世人眼中是这样。所以说,这一句就以谁能背诵的多少论输赢。

刘承善闻言自然又是一阵狂喜,儒经的第一篇《儒何》那可是所有儒门弟子必读之纹章,阐述了儒的意义,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读这篇纹章,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心中想着,刘承善猛的站了起来,叽里呱啦的就是一通背诵,将整篇文章都背了下来。按理说都到了这个份上,刘承业这边完全可以不用再考效。但是博鸿书看了看刘承业,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刘承善见此却不乐意了,大声问道:“大人我都已经将儒何通篇背诵了,您还是去考皇子殿下的话,这分明是有作弊的嫌疑,不地道啊!”

博鸿书闻言却是停下脚步,转头对刘承善与诸位大臣们解释道:“本官自然名博世子殿下的意思,但是既然是考效二位的背诵水平,就要做到公平二字。如今看来皇子殿下是没有可能赢得过殿下了,但总要给其一个施展的机会,这样才算完成了一次考效。”

听博鸿书如此说刘承善冷哼一声便坐了下去,博鸿书却是走到刘承业身前苦笑了笑道:“方才世子殿下已经背过,本官还想要给皇子殿下您一个机会,您背来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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