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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变了大唐 第53节

这边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让仆从去喊窦师仁去了,李毅也不着急,就在这边等着,没过多久那边窦师仁就慌慌张张的出来了,站在二楼,扶着栏杆朝下面望,看到领头的是周王,他就有点不好的预感了:

“周王殿下,听说你找我?找我何事啊?”

李毅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窦师仁了,这是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光面相来看颇为俊郎,并非大奸大恶之相,心,却是大奸大恶之心。

李毅听到窦师仁问了,自然是立马一脸恭敬的表情,把刚才在官署门口发生的事情,泼皮的证词一一都是说出来了,正巧那泼皮的亲戚也就在窦师仁边上,立马就站出来说是那泼皮血口喷人,两人确实是亲戚没错,但是自己根本就没嘱咐泼皮干过这等事,也跟自家郎君没一点关系的!

这是阴谋!这是赤裸裸的针对我家郎君的阴谋!

百姓们一听也犯迷糊了,现在怎么办啊,两方证词开始冲突了,谁在撒谎啊?大家一起看向了周王,周王看向了刘队正,刘队正看向了刘德威,刘德威抬头看向了屋顶。

“看!上面有人!”

不知道哪个人喊了一声,就瞧见在飞燕楼三楼的地方,有一个人飞天而下,身轻如燕,一个回身就落在了中间的房梁上,然后帅气的单腿耷拉下来,半坐在了房梁上,手里抱着一柄古朴宝剑,那人戴着面具,众人看不清长相,但就这一手轻功,一点都不比大剧院里戏台子上演的要差,技术活,大家鼓掌!

这人不用说了,当然就是剑圣裴良俊了,装逼骚包是剑圣强项,就见到戴面具的剑圣冲着下面抱拳,随后声如洪钟的朗声说道:

“诸位长安百姓,在下乃一游侠,姓名不足挂齿,今日到此地,乃是为一名女子声张正义而来,那名女子本是芙蓉池上画舫一名艺伎,上巳日那天,被奸人所害,损失名节,羞愤之下跳湖自尽,当日我游历正巧经过救下那名女子……”

剑圣裴良俊这边说完,下面百姓们齐刷刷的很配合的问道:

“后来呢?”

后来?后来当然是裴良俊一路顺藤摸瓜,如同碟中谍一样的精彩操作,蒂花之秀无人能及,随后终于是找到了幕后主谋,是谁啊?就是窦师仁!这人为了公孙大娘,和周王殿下争风吃醋,就想到了给艺伎灌百淫散,让周王殿下和艺伎发生点不可说的事情,然后让公孙大娘恰巧经过,看到之后周王殿下自然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是窦师仁全然不顾那名可怜艺伎的清白身家了,竟然如此歹毒心肠!

哇,剑圣裴良俊坐在房梁上说完之后,下面就炸锅了,这事情是真的啊?竟然还这么劲爆的啊!但是那艺伎呢?光你说不行啊!

这边有人问完了,那边三楼,就有一姑娘走了出来,李毅认识,就是当天被剥光衣服塞自己被窝里的艺伎!

那艺伎走出来之后,第一个就指向了窦师仁,哭喊着说道:

“就是你!你这禽兽不如之人,还我名节!”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证据呢?

这艺伎的突然出现,让窦师仁整个都懵了,这艺伎确实是窦师仁安排人给迷晕了放到李毅房间里去的,安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窦师仁边上的这个仆从,也就是之前帮船工还账的泼皮的远方亲戚了。

那仆从把艺伎给迷晕之后,期间自己做了什么事当然就不用提了,只是没想到这艺伎竟然冒出来了,而且好像还知道了自己被那啥的样子了啊,当然了,账都算到了窦师仁头上的,谁让他是幕后主使呢?

从宗正寺里传出来的说法,就是说那个艺伎因为羞愤而跳湖逃走了,窦师仁还让自己身边的仆从去确认那艺伎的去向,不是说好的已经死掉了吗?为什么这时候还好端端的在这里啊?那个坐在房梁上的游侠又是谁啊?!

窦师仁现在脑袋本来就还在宿醉头疼不已的状态,那个本来该死掉的艺伎现在又突然出现了,窦师仁那个气的,差点一把抓起身边的仆从就从二楼给推下去了,不过想想这时候要是推下去了,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窦师仁赶紧镇定下心神来,冲着三楼的那个艺伎抱拳说道:

“小娘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窦师仁在长安城不说为人怎样,真要找女人的话,我也会找个姿色上乘一些的,你这样的姿色我窦师仁回来玷污你的清白?”

窦师仁说的话虽然混,但是道理确实是不假的,那艺伎姿色顶多中等程度,窦师仁是看不上的,其实窦师仁也确实没去上那个艺伎,上艺伎的是他身边的这个仆从,但指使的是窦师仁没错。

按一般情况就算窦师仁真的把一个艺伎给破身了,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顾忌,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无所谓,但是现在,周王,刘德威还有不少的长安城百姓,都在下面看着呢,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哦?这么说,你家仆从买百淫散是干什么的啊?”

坐在横梁上的戴面具的裴良俊笑着说道,随后把一个账本一样的东西从横梁上扔了下去,正巧就仍在周王面前,李毅一脸震惊的样子,把那账本给捡了起来,在众人面前翻开来看,正巧上面就着三月二日,窦师仁身边的那个仆从买入百淫散一瓶的字样。

大家一下子就嗡嗡讨论了起来,这时候也没有人说这账本是真的是假的啊?就算有,也都被议论的声音给掩盖住了。

就在长安城百姓们讨论着这件事情的时候,窦师仁身边的仆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现在船工的那边的线索是朝着他来的,这边艺伎本人又跑出来指正,账本上记录着买百淫散的名字也是他的,这一切可都是他家郎君指使的啊!怎么到最后好像是要自己背锅了啊?

“这不就跟前几日里《问剑江湖》里面的那个剧情差不多吗,逼良为娼,害人性命啊!”

“是啊是啊,我也看了啊,陛下年轻时候遇到这种事情,当时直接怒起拔剑杀人呢!”

“什么杀人啊,陛下那是为民除害,逼良为娼杀人害命,死有余辜啊!”

“是啊,是啊,陛下当年是为民除害呢!”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这么说起来了,不少百姓都想起来了前几日免费去看的《问剑江湖》了,那里面的秦王也就是当今陛下,真叫一个杀伐果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一刀一个瓜皮,看着真的爽,真乃古之豪侠之风,现在遇到了一模一样的事情了,还请周王殿下效仿陛下,一定要为百姓们主持公道啊,对了,还有刘别驾,也一定要主持公道啊,不能因为那仆从是窦家的人,就姑息枉纵啊!

眼看下下面群情越来越激愤了起来,刘德威嗓子都喊哑了都没用,窦师仁脑门上的汗珠也开始往下滚了,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合,再看着下面周王李毅那一脸忧心忡忡,愤慨万千的模样,再联想到前几日大剧院免费上演的《问剑江湖》的话剧,前几日李毅对自己摆在明面上的小家子气,心里面那股寒意是不断的涌出,这是预谋好的,是要用民愤杀人啊!

好在现在还没有证据指向自己,这时候只要让仆从出来抗下所有罪责,先把这些群情激奋的长安百姓们给稳定下来,剩下的事情自然就好慢慢解决了。

窦师仁想到这里就给身边的那个仆从示意眼色了,那仆从此时已经是浑身打摆子了,看到窦师仁的眼色,他当然是明白的,纵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但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了,这盼望着自家郎君事后可以把自己给捞出来了。

那仆从正要站出来呢,下面百姓一起喊着要严惩真凶,周王李毅一扬手,就说了:

“诸位百姓请放心,此等罪大恶极之徒,孤自然会代百姓们做主,一定会上奏父皇,严惩不贷,不但他本人要斩首,三族之内,男世代为奴,女世代为娼,方解心头之恨!”

百姓们一听周王殿下都这么表示了,立即轰然叫好,那可是皇子啊,皇子都说了要严惩了,还要告诉自己父皇了,这一定是严惩不贷啊,这逼死了船工,侮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这罪过这么大,这么惩罚不算轻了吧?

其实百姓们哪里懂唐律啊,就算是仆从逼死人,侮人清白,也顶多是斩首,却不会累及家人的,毕竟还没到那种程度,死的也不是贵族,艺伎甚至于是奴籍的,连累家人是万万连累不到的,李毅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为了虚张声势啊。

果然那仆从听周王说,不仅自己要斩首,还要累及三族,三族之内,男为奴女为娼,当时就脸色苍白的连滚带爬的就从二楼滚下来了,一边滚还一边喊:

“周王殿下!殿下啊!是我家郎君!啊不是,是窦师仁啊!是窦师仁指使小的做的啊!就是老天爷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害人性命,侮人清白的啊,都是窦师仁让小的把这艺伎给迷晕了,小的一时没忍住才铸成大错,那船工也是窦师仁让他如果败露就自行了断,不然赌债不还,让赌坊去抓他老婆女儿卖为娼妓抵债,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啊!”

周王李毅听到这仆从这么说,当时脸都气的铁青了,大家以为周王要对窦师仁发飙,大义灭亲呢,哪想到周王殿下上去一个大耳刮子抡圆了就把那仆从给轮在地上了,暴喝道:

“大胆!竟然敢污蔑本王的堂伯!你个罪大恶极之人,杀人性命辱人清白也就算了,现在还污蔑本王堂伯,你要是没有证据!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斩了你!”

李毅这么说完,边上百姓就愣住了,对啊,到现在没证据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真乃豪侠也!

李毅现在就跟看儿子一样的表情急切的看着眼前被自己扇的眼泪鼻涕直流的仆从,你特么快说啊!说的越详细越好啊!

“有的!小人有人证的,那日画舫的船家,还有组织诗会的陆才子,他们都是知道内幕的,陆才子会带周王殿下你们去那艘画舫,都是提前就安排好的了,殿下去审问船家和陆才子就知道了,还有钱,对了,船家和陆才子都是收了绢帛钱两的,那些东西都有窦家的标识,是窦师仁亲自提出来给他们的,时间就在三月初一,殿下去查一查就一清二楚了,小人真的是冤枉的,真的不是小人主谋的啊!”

李毅听到眼前的仆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都交代,心里就放心下来了,又多了两个证人了,还有那什么绢帛钱两,这可是铁证如山了,你船家和陆才子收窦师仁的绢帛钱两是干什么啊?三月初一一起收的钱,三月初三陆才子就带着周王殿下上了船家的画舫,当天就有艺伎被污了清白放进殿下的房间里,船工还给周王殿下下百淫散,谎骗公孙大娘去周王殿下的屋子,后来又假装失火,败露之后立马畏罪自杀,这一连串的事情谁敢站出来说是巧合?

怕不是当长安百姓都是傻子哦?

这一串串一连连的事情,在那仆从哭喊声中一点点抽丝剥茧的就说出来了,其中细节没有一处不是吻合的,从上到下整个因为争风吃醋而产生的丧心病狂的计谋,就被摆在了长安百姓们的面前了。

这世道确实黑暗,但是却没想到有这么黑。

只因为周王殿下和公孙大娘交好,你窦师仁为了拆散他们两人好有机可乘,就想出如此歹毒的计谋来,那船工为了保护家人,咬毒自尽,那艺伎只是为了谋生,却被你下药被仆从玷污,若不是这件事情有周王殿下还有雍州别驾刘别驾出来主持了,那船工死也就这么死了,那艺伎就算是跪到朱雀门口怕是都没用吧?

百姓们一时间群情激奋,也不知道是谁带头的,第一个就朝着二楼的窦师仁冲上去了,刘德威心叫一声不好,赶忙让人把百姓们和窦师仁之间拦开距离,但是这时候哪里还拦得住啊,已经不少百姓义愤填膺的跟着冲上去了。

这时候百姓们怒火中烧,又有人带头起哄,除非见血,不然场面根本不可能控制的了的,但是这时候刘德威要是让人打伤百姓,见了血,他刘德威的下场可就不是不能当官那么简单了,怕是要在长安,被百姓们口口相传遗臭万年啊!

那窦师仁也没想到自己仆从竟然软蛋到这种程度,被周王随便一说,就受不了,他是皇子没错,他说你三族男为奴女为娼就真的是这样啊,那还要大理寺干什么啊,要大唐律干什么啊?这周王就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的啊!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窦师仁没想到异变来的如此之快,仓促之间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应对手段,要早知道李毅会来这一手,窦师仁绝对躲家里去了,这些民众就算再气愤,也是不可能去冲击窦府的,只要敢冲击,那绝对是格杀勿论,大唐律里写着呢,无论官民擅闯民宅,杀死无罪!

啥意思?就是说,不管你是官是民,不经通报请示擅闯别人家里,别人把你打死了都是活该,那家主人以无罪论处!

但是现在不成了啊,他窦师仁就算是想把眼前的这帮子刁民打死都做不到啊,他到飞燕楼是寻快活的,根本就没带太多的保镖在身边啊。

那跪在李毅面前的仆从,转瞬就被付二给提了起来,这才免遭被百姓们打死的下场,全副武装的金吾卫们保护在李毅的周围,其实保护不保护都无所谓,百姓们爱戴周王殿下着呢,他们是要去揍死那个丧心病狂的窦师仁,不会有人来趁乱动周王殿下一个汗毛的,谁要敢动,那绝对被百姓们乱棍打死的。

那边窦师仁马上就被百姓们包围起来了,百姓们那个心头恨的啊,拳打脚踢不用说的,但是后面很快就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冲上来了,刘德威带人一边冲上来,一边喝到:

“都给我退下!窦师仁若真的有罪,自有大理寺审问定刑!尔等若是在这里打死了窦师仁,知道是什么罪吗!打死勋贵,那是夷族之罪!”

刘德威这么一呼和,再加上五城兵马司的拼命保护,那些情绪激动的百姓们渐渐冷静下来了,对啊,这窦师仁是窦家的啊,真要打死了自己跑不掉的啊!百姓们冷静下来之后,呼啦啦的就赶紧退下来了,一个个擦着手上的血往别人身上抹,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溅到的溅到的。

李毅在一楼伸长脖子,往上望,打了好歹有十来分钟,这么多人打一个人,该打死了吧?

不过当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窦师仁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拉起来的时候,李毅暗叫不好了,竟然没给他打死,这一整个套路下来,千算万算没算到窦师仁身体素质好啊,这年头就算是纨绔,也没有哪个身子骨弱的,吃得好营养好不说,习武锻炼那是家族里基本要求,偷懒都没用的,就算是懒成李毅那样的偶尔也要被拉去练习射箭骑马的。

这没一下子用民愤给窦师仁给活活打死,之前的所作所为那就都等于白费了,窦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窦师仁被定罪的,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保护下来,减轻罪名,在经过“八议”,估计没几个月又能见着窦师仁在长安城晃荡,继续当他的纨绔了,李毅心里那个火啊,早知道自己上了,手里拿着刀子暗中给窦师仁捅两刀啊!

窦师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鼻青脸肿的口吐鲜血,一口牙齿都被打掉了大半,依然恶狠狠的指着下面的一群百姓,口齿不清的喊道:“我认识你们,我认识你们,你们都等死,都给老子等……”

然而窦师仁的话还没说完,从他的脖子上一股血箭就冲天而起,原本还在嚣张放狠话的那张嘴脸一下子就飞到了空中,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瞩目下,落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人头还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

窦师仁没了头的身体,也缓缓的倒了下去。

就见原先坐在横梁上的裴良俊,已经将三尺青锋上的血迹给甩到墙上去了,在一击就在众人眼前斩落窦师仁的人头之后,畅快的哈哈一笑,脚尖轻点这刘队正的头顶,整个人又腾空而起,单手扶住横梁,也不知道怎么用力,人就从三楼和二楼之间的窗户飞出去了。

刘德威愣了半响,才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愣着干嘛!给我追啊!快去追!”

李毅看着眼前的一切,脑袋有点懵了,这绝对不是自己计划之中的事情,那剑圣,真乃豪侠也!

第一百二十七章 侠客行

李毅是真的懵了,没想到剑圣裴良俊竟然这种时候出手把那窦师仁头给旋了,但是李毅可以理解裴良俊为何这么做。

裴良俊不是笨蛋,李毅也明白裴良俊这么做的意义所在,如果就这么让窦师仁逃脱了,恐怕之后就算证据实锤,窦师仁也死不掉的,而之后再想杀窦师仁,那是难上加难了,窦师仁知道有一个飞来飞去的游侠盯着自己,那安保工作能差吗?

想要让李毅的目的达到,想要让那些任性妄为的勋贵们,知道人命不可贱,知道这世间还有天理王法,裴良俊当场把没死的窦师仁杀掉,可以算是牺牲小我的一种做法了,李毅虽然明白,但一时间也无法说什么,只能唏嘘不已了,当然了,剑圣戴面具呢,现场人认不出来,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要是真的查到剑圣头上也还是很麻烦的事情。

窦师仁终究是死了,生前再如何尊贵,再体面,死了也不过是一具尸体,大家临走前还吐两口吐沫什么的。

刘德威知道自己接下来几天就不要睡觉了,窦师仁当着他的面死了,窦家不会善罢甘休,首当其冲他这个雍州别驾能不能保得住要看运气了,当然,刘德威不怪周王,周王想要干什么,刘德威清楚得很,周王无非就想发出一个声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害了人命,就得付出代价来。

百姓们散了之后,这件事情当然是第一时间开始在长安的大街小巷开始疯传起来,从上巳日诗会的阴谋开始,到船工的兄弟带着棺材堵了官署,到那泼皮招供直指窦师仁,到周王殿下带百姓查案,再到后面神秘游侠,受辱失踪的艺伎,那仆从全部的招供,还有最后,那窦师仁被游侠一刀带走人头,干净利落而又血腥的场面,一个不落,这一连串的故事下来,比什么小说,话剧都要精彩万分啊!

长安百姓们都唏嘘不已,一边感叹着周王仁义,那游侠古之侠风,一边唾骂着窦师仁歹毒心肠,视人命如草芥,逼良为娼云云。

一时间长安民间舆论闹的纨绔们有点不敢上街了,上街调戏民女什么的,那是立马就要挨打,平常自己欺负的商贩现在都挺直了腰杆,手里揣着把刀子,你特么再欺负我,我跟你拼了!大概就是这样子。

纨绔们很委屈,我们也没干什么坏事啊,算了,还是窝在长鸽门和桌游吧不出去了吧,那里才是家啊。

窦家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的,那个游侠说什么也要找到,刘德威被闹得暂时卸任雍州别驾,也没说撤官,就说留后审查,周王李毅又被禁足了,禁足一个月,纨绔们本来想着完蛋,这次又要断更了,结果每周皇宫里都有新章节送出来,李毅是真的不敢断更了啊,程咬金暴力催更还没过去多久了。

案件移交到了大理寺方面,那泼皮,所有画舫的船工,船家,还有存活的艺伎以及陆才子,窦师仁的仆从等等所有与案件相关人员,全部被带去了大理寺审问,朝堂方面很重视,据说顶上面有李二盯着,由长孙无忌,魏征还有房玄龄三人负责此案,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查的,案件的线索已经相当明朗了,有多人的证词在那里,陆才子也没挨几下刑就全招了,船家也招了,大家能招的都招了,反正窦师仁都已经死了,这时候不招等着自己也死吗?唯一难办的是那个游侠,这年头又没有闭路电视,裴良俊又是飞来飞去的主,哪是那么好查的啊,那个艺伎又什么都不知道,清醒的时候李毅根本就没见过她,都是剑圣裴良俊跟她接触的,裴良俊很小心,也都是戴面具。

窦师仁逼人害命,逼良为娼的罪名算是落实了,但是窦家不乐意了,窦师仁的几个兄长开始活动,窦家的几个长辈开始活动,原因很简单,就算坐实了罪名,但是罪不至死啊,唐律里面的“八议”放那里呢,人又不是窦师仁亲自杀的,这种罪名,顶多流放充军吧?再加上“八议”,刑法再减一层,无论如何也不会死人啊!

但是现在窦师仁死了,那个游侠怎么也要抓过来抵命!不然这大唐境内,随便来个游侠就能杀勋贵了不成?

大理寺那边压力也很大,原本想发布对那游侠的通缉令,但是被魏征拦下来了,窦家人就奇怪了,魏征你拦下来干什么啊?魏征就一句话:

为民除害而杀人者——无罪!

这一句话出来,当时就把窦家给点炸了,朝堂上也是天天吵翻天啊,你魏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魏征还能有什么意思,当时就指着窦师仁的几个兄长的鼻子,那叫一个破口大骂啊!隋炀帝才死了几年啊?都忘了吗!窦师仁如此鱼肉乡里,魏征恨不能自己是那个游侠,亲自斩了窦师仁的狗头才好啊!

朝堂上的精彩自然是不用提的,魏征出马就没有人能骂过他的。

而民间对于这个贞观十一年的开年大案的口风出奇的一致,窦师仁死不足惜,那游侠是为民除害,做的没错,周王殿下英明神武,大家应该夸奖他,一起刷个六六六。就连文人士子们最近开的诗会,也大多跟此类为民除害的游侠之风有关了,听说周王殿下禁足期满之后,参加了一些诗会,还做了一首诗,名为《侠客行》,全文为: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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