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崇祯成了合伙人 第233节

这个是堵胤锡当初离开京师时候，崇祯皇帝定下的战略。

吕大器地处甘肃这么偏僻的地方，虽然有看邸报，但是对于天下大势，还是隔了一层的。此时听堵胤锡这么一讲解之后，便也立刻认识到了蜀地的重要性。

于是，他便认真地点头应下道：“如此，下官明白了！”

堵胤锡听了，又对吕大器说道：“虽然忠贞侯秦老将军目前坐镇山海关，但是石柱土司马祥麟已经回来，正在本官这边。你此次入川，便以马祥麟所部为依靠，用好他们……”

说着这话时，他用手一指曾英等人，然后接着说道：“尽快整顿川中兵马，该撤得撤，该换的换，该问罪的问罪，不用担心有什么后果。马祥麟所部全部换装过，参与了蓟州之战，战力很强了。且本官在这看着，如有必要，也会领兵入川给你撑腰！”

这是一切都安排地妥当了，吕大器不由得大喜，便连忙站起，双手抱拳向堵胤锡表态道：“陛下安排妥当，下官必定不辱圣命！”

只身上任的话，事情还真不一定好做。

别的不说，就说他到甘肃担任巡抚的时候，就发现甘肃总兵柴时华多有不法之事，想要治罪他时，却被这柴时华勾结西域兵意图作乱，花了他好大精力，才算是平息了这个柴时华之乱。

而在蜀地，持续了十七年的奢安之乱，才刚刚在崇祯十年平定，民风彪悍，官府威望受损。多年战乱，也导致各地武人骄横，拥兵自重。吕大器只是一个人的话，他想处置谁，恐怕都得花非常大的精力才行。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有白杆军为底子，还有眼前这些人才能用，更有秦兵为后盾，那做起事来，就完全没有顾忌，真能痛快地革新蜀地军政了。

此时，堵胤锡听了吕大器的表态，便哈哈笑着说道：“本官到秦地也已经半年多了，这边的军备整顿也算是有了个初步的结果。各路人马，皆以完成汰弱留强。前两个月，本官还让他们去河套练兵了，得了不少马匹，顺带着也送你五百，如何？”

吕大器在甘肃担任巡抚，自然是听说了，各路总兵奉三边总督之命，出关报复投靠了建虏的蒙古诸部事情，也隐约听到了，河套土默特部应该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吃了大亏，残余人马都东窜逃跑了。

如今，亲耳听到堵胤锡说这个事情，并且还豪迈地一下就送出五百匹战马，这足以说明，堵胤锡的这一次河套用兵，怕是战果很丰厚啊！

这么想着，他心中很是羡慕。

之前担任甘肃巡抚的时候，那个柴时华勾结西域兵入侵，他手中兵力却不多，只能是用计。又是做出失信（假装答应然后突袭），又是下毒的招数，才算是打败了西域各部的进犯，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甚至可以说，打完这些战事，甘肃就更穷了。

没办法，没有足够的战利品，打仗就是个亏本的买卖！

这么一对比，他自然是羡慕堵胤锡这边去抄了河套土默特部老巢的战果了。

他们在说着事情，曾英等人，在懵圈状态中又听了很多，总算是彻底相信了，刚才听到的事情，都是真的了！

认识到这点，想着是皇帝钦点，很快就能随新任四川巡抚大展抱负，不用说，他们一个个都是喜出望外，感觉这天气，真得是格外地晴朗！总督大人，和中丞大人，都是大好人！

这现场的气氛，自然也就非常好了。

然而，终归好事是没法持久的。他们还正在聊着时，就见一个校尉急步入内，向堵胤锡禀告道：“京师八百里加急到了！”

345 钱财来源

这算是堵胤锡第二次接到八百里加急了，不过还是和第一次一样，不由得有点惶恐。

虽然按理来说，京师那边应该没什么事情，但是，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不过好在毕竟已经经历过一次八百里加急，因此，吕大器等人表现得很震惊，但是堵胤锡还没到这份上，只是没回转大堂，直接在演武厅召见了信使。

表情严肃地看完了急递之后，堵胤锡心中松了口气，当即露出了一丝微笑，对紧张看着他的吕大器说道：“是最新的战略部署，孙大人那边，是要动手了！”

说到这里，看到吕大器也松了口气的样子，他便又补充说道：“左良玉所部在南阳府，对于这种朝廷官军中的害群之马，陛下已经传旨给孙大人，这次兵力齐出，拿下左良玉，一正国法！与此同时，李自成刚在襄阳火并了罗汝才，朝廷大军不能等李自成整合完罗汝才的人马，因此要趁势进军，攻打襄阳。”

说到这里，他用手指了下吕大器道：“你的事情就紧迫了，陛下估计，李自成可能会西窜入蜀地，因此，你要尽快赶去部署，特别是川东地区的军备整顿，更是刻不容缓。”

“下官明白了！”吕大器一听，连忙回应道。

堵胤锡听了，继续说道：“本官这边，守住潼关的同时，一样要奉旨入蜀地，加强蜀地防务。以后的战事，陛下估计可能会往云贵两省蔓延，因此川西也要整顿，并且伺机追剿流贼！”

说到这里，他才把手中急报递给吕大器，让他也看看。

崇祯皇帝有旨，堵胤锡总督三边兼四川两省，配合孙传庭围剿流贼。

这就等于说，堵胤锡就正式成为了吕大器的直属上官了。

这个时候的通讯不便，就算是用八百里加急传递军务，也可能会耽搁时间。这种远距离的配合，非常地不方便。

吕大器看完，便坐不住了，刚从甘肃赶到固原的他，便立刻向堵胤锡说道：“军务紧急，那下官即日便入蜀吧？”

堵胤锡听了，并没有劝他休息几天，而是点点头说道：“好，本官立刻传令给马祥麟，让他立刻拔营，随你一起入川。本官这边，还有事情要做，等收拾停顿了之后，就入蜀地助你一臂之力！”

吕大器刚才已经看了急递，自然知道堵胤锡要做什么，也就没问了，立刻点头。

于是，固原这边，立刻开始紧急动员了起来。

马祥麟所部，先跟着新任四川巡抚吕大器开拔，能走多少是多少，赶往蜀地。

当然了，曾英等人，也都跟着一起随行。

不过临走之前，总算是相识一场，堵胤锡作为地主，送了曾英等人每人一套新式盔甲，并且对他们，主要也是对吕大器说道：“本官也只是从京师带了两千套而已，秦地官军论功行赏，先行整编的分发，还有很大的差额。不过京师兵仗局的产量也很高，估计明年，秦地便能完成换装，蜀地整编完成报上去之后，估计也就快了！”

马祥麟的五千多白杆军，可全都是换装了的。还有吕大器的直属两千军队，也是换装了的。

护甲好不好，那是军人的胆。只要在军中的人，都能知道护甲有多重要。

绝对不是后世电视剧上那样，什么盔甲都和纸糊的一样。

好的护甲，刀砍不破，枪捅不穿，箭射不入，对于军队战力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也是如此，古代时候可以允许民间有刀枪，却不允许私藏护甲，就是这个道理。

因此，看到全军配发新式护甲，不要说曾英等人的眼睛一个个都直了，就是吕大器也是差不多。

知道朝廷能源源不断地产出这种新式护甲，信心都一下充足起来，前往蜀地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堵胤锡这边，传令兵也都快马加鞭地离开固原，奔赴各地。

除了北方长城防线还是要有驻防兵力，由延绥巡抚统领之外，其他各地的军队，都结束了清剿地方贼寇的任务，剩下就算还有贼寇，也留给地方官府继续清剿。

军队都开始集结，潼关位置最为重要，因此，堵胤锡又加派了一路人马，即临洮总兵牛成虎增援潼关，以防万一。

而堵胤锡自己这边，静等崇祯皇帝所派厂卫到来，一起前往秦地各藩王府讨要钱粮，然后再出师蜀地。

当初，刘伟超向崇祯皇帝提的建议，就是向全国各地的藩王拔毛。

如果是以前的话，估计崇祯皇帝抹不开这个面子，不可能向各地藩王伸手，不赏赐钱粮给他们就已经不错了。

但是，如今的崇祯皇帝，已经知道他自己差点就当了亡国之君，大明江山社稷差点就断送了。

对他来说，什么东西都没有祖宗传下的江山社稷重要，什么面子，亲戚什么的，都是一样。

更不用说，到这崇祯十六年的时候，他也算是看清了一些藩王的本质。别的不说，光是洛阳的福王，武昌的楚王，吝啬钱财不肯用于城防，结果全都便宜了流贼，还坏了大明皇室的名气。

既然如此，这些藩王的钱财，为什么就不能用于朝廷王事？

崇祯皇帝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因此，刘伟超一提出来，他就立刻同意了这个建议。

搜刮一个藩王的钱粮，就只是亏了一个亲戚而已，总好过耽搁重要的军事部署；也好过去扰民，搜刮不知道多少百姓，逼得他们又造反？

这笔账，崇祯皇帝已经会算了。

并且对于藩王的补偿，他也已经想好了的。在他看来，这对藩王，对祖宗传下的社稷江山都有好处，他这么做，绝对是最合适的。

因此，先礼后兵，厂卫先上门，如果有藩王敢死顶的话，地方军队，主要就是崇祯皇帝的亲信，跟着上门。

搜刮藩王钱粮这个事情，除了几个亲信，他也是不放心的。别是自己做了恶人，反而便宜了一些蛀虫，这也是他不能忍的。

为此，秦地这一块地方，包括之后的蜀地，都是由堵胤锡来负责这个钱粮筹备的事情。

而中原和山西部分地区，则由孙传庭来负责。

当然了，这种招数是一次性的。如果还有下次，被搜刮后的藩王，也不可能再有多少钱粮。

但是，幸好的是，至少在崇祯皇帝的计划中，就是这一次，直接平定内乱，也是一次性的。

…………………………

这不，堵胤锡这边接到了这样的旨意，孙传庭这边，比堵胤锡要更早接到这个旨意。

钱粮这个事情，就是困扰孙传庭好久的，接到崇祯皇帝这份旨意之时，就算是他，也是忍不住拍案叫绝。

如今朝廷的难处，孙传庭绝对是非常清楚的。

江南大乱，赋税漕粮已经大减。

中原地区，不说天灾人祸了，连年的战乱之下，更有李自成把黄河堤坝给挖了，不要说征收粮食了，都还得赈灾才行。

至于北方，同样是战乱不止，能收到几个税，几个粮？

亏了皇上早先抄家了好多富户，手里有一定的钱粮存货；另外，还派了东厂抄家扬州盐商，并在江南设立采办衙门，给北方输送钱粮物资。

如果不是这两手的话，孙传庭敢断定，局势绝对不会有如今这么好！

不过就算这样，江南采办衙门通过海运运到京师的钱粮物资，如果想运送到中原战区，在路上都不知道要损耗多少钱粮。

因此，对于钱粮这个事情，他是真没办法，只能寄希望崇祯皇帝能想出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结果，崇祯皇帝还真做到了。

虽然开封的周王，已经被榨得差不多，已经没多少存粮了。但是，晋地那边，还有藩王啊！

别的不说，就近一个，也是孙传庭觊觎的对象潞王，如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要钱粮了。

这个潞王，万历皇帝当初赐下不知道多少钱粮，这积存了几十年了，之前开封之战，还不愿拔毛，如今好了，不多要点钱粮，怕是对不起皇上豁出去的那张老脸！

这不，等厂卫一到，孙传庭亲自领着袁时中所部两千人马，北渡黄河，赶往卫辉府。

卫辉知府黄澍见孙传庭竟然亲自领兵到来，都是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迎出城去。

结果没想到，啥事也没有。

孙传庭告诉他，只是带兵过来散散心。

随后，他就接管了卫辉府的城防。等他做完了这些之后，在军中奉旨而来的厂卫才找上门去，拜访当代潞王朱常淓。

潞王两代，在卫辉的口碑都不好。

特别是第一代潞王朱翊镠，仗着孝定太后宠爱他，飞扬跋扈，铺张大婚不说，就藩的时候，动用了五百多艘船只装运财宝家私，沿途顺天、河南二省各府县官员均举行盛大的迎送仪式。

就藩之后，还疯狂敛财，到了一种什么程度呢？不管不顾，只求财，以至于孝定太后一死，朱翊镠知道靠山一倒，吓得很快就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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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厂卫上门拜访潞王朱常淓时，孙传庭便提出了让黄澍陪他四处走走的提议。

这时候的黄澍，如何不知道孙传庭过来卫辉，是冲着潞王朱常淓来的。并且厂卫先行，这就说明，不是孙传庭本人的意思，而是皇帝的意思。

因此，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没有拒绝配合的道理。更甚至，他还记得去年保卫卫辉，幸亏白杆军赶来解围卫辉的时候，潞王朱常淓一毛不拔的往事。因此，对于孙传庭的要求，他是非常积极地配合。

甚至他大概猜出来，孙传庭想要看什么，便首先陪了孙传庭去了一趟潞王陵。

潞王陵整个墓区一气贯通，建筑布局严格规范，工整精美，分为三进院落，与京师明皇陵基本相同，有和定陵一样的棱恩门、棱恩殿、地下宫殿，城垣内占地80余亩，所有建筑均以青石垒砌雕琢而成。规模比定陵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