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时代/一号红人 第607节

　　一号车开到常委楼一号小楼旁路边，宋朝阳下车，与石培德握手寒暄，随后在他带领下进入一号楼小院。李睿和老周打过招呼后，转身去了对面的二号小楼。

　　透过并不算太高的围墙可以看到，小楼院灯亮着，但李睿并未因此欣喜，因为即便家里有人，也不能代表吕舟行一定在家，家里可是还有个保姆的。

　　走到院门口，李睿正要往里去，却见里面走出个公装打扮的婀娜女子。那女子手机放在耳畔，似乎正在接电话，她脚步匆匆走出来，也没想到外面有人，险些和李睿撞上。二人同时停步，看向对方，不看不知道，看清对方面容后都是又惊又喜。

　　“旖……”

　　李睿差点失声叫出对方的名字来，陡然想到这是在岳父家门口，急忙闭紧嘴巴，却也已经叫出一个字来。对面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他的老冤家、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张旖嫙。

　　张旖嫙听他叫出自己名字，也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别说话，随后对手机话筒说道：“先不说了，领导回来了，挂了啊。”说着拿下手机，按下了挂掉按钮。

　　李睿欢喜不禁的看着她，心头兴奋之极，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旖嫙看他高兴难禁的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白腻的嘴角边却见了笑，但笑容很快消失，表情古怪的看他两眼，又回头看向院中小楼，低声道：“终于看到你这个省长女婿的真身了，可惜你岳父还没回来。”李睿得她这话的提醒，忽然想到一个疑问，问道：“大晚上的你来这儿干什么？”张旖嫙反手指向院里，道：“跟孩子外公来的。”李睿越发奇怪：“你是说于南老爸？他来找我岳父干什么？”

第1981章：岳父家中

　　张旖嫙脸色转黯，不无怨艾的道：“来请你岳父当说客，劝阻我和于南离婚。你岳父可是我的顶头大领导。”她说完这话，探头望向路边，小声道：“你岳父随时都可能回来，咱俩不能在这聊。”李睿其实也有些发虚，回头望了眼路边，回过头来道：“是啊，那去哪聊？”张旖嫙问道：“你今晚留宿省城？”李睿点头。张旖嫙蹙眉道：“住你岳父家？”李睿摇头：“应该不会，去我领导家里住。”张旖嫙嘿然叹道：“那还说什么。”

　　李睿笑道：“我可以和领导说，去朋友家里住啊。”张旖嫙忍俊不禁，似笑似嗔地横他一眼，道：“想得美，我同意了吗？”李睿无辜的道：“是你想和我找地方好好聊聊的。”张旖嫙道：“那我也没说请你到家里住啊。”李睿叫道：“可你以前说过，我到省城的话，你欢迎我去你家里做客。”张旖嫙白他一眼，道：“我发现你就记这话记得清楚，我还说过一句话，你记住没？”李睿忙问：“什么话？”

　　张旖嫙正要说什么，不远处传来车声，随后明亮的车灯光束沿路照射过来，她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道：“可能是省长回来了，我得马上回楼里等着……我这是临时出来打电话，你去……算了，我回去你就安全了，晚点短信联系。”说完转身跑回了院里。

　　李睿也不敢耽搁，转身走向路边迎候。

　　张旖嫙说得还真准，来的就是吕舟行的车。车停靠在路边后，省府一秘于红伟先跑下车来，要到后门那里给吕舟行开门，由于太过专注，都没发现李睿就站在路边。

　　李睿笑了笑，说道：“红伟大哥，你歇歇，让我代劳吧。”说完快步近前，抢先帮吕舟行开了后门。

　　于红伟闻声看来，见到是他，又惊又喜，叫道：“小睿？！你怎么来了？”

　　车门开后，车里坐着的吕舟行也看到了李睿，见到也是先惊后喜，笑道：“小睿来了啊！”

　　李睿扶着他从车里钻出来，道：“宋书记来和黄书记销假，我跟着一块来的，也没我什么事，我就来看看爸您。”

　　李睿这话说得很机灵，没说宋朝阳是来向黄新年汇报工作，唯恐岳父吕舟行心生不快——“哦，你宋朝阳好容易来趟省城，只给黄新年汇报工作，不理我政府省长这边？当我什么人啦？是不是没把我这个省长放在眼里？”尽管吕舟行心胸宽广，不会这么想，但作为李睿来说，却要尽量避免类似的暗刺产生。正好宋朝阳之前为妻子孙淑琴患病所累，请假不少，也就用销假做个借口，省得吕舟行多想。

　　李睿这倒也不是和吕舟行耍心眼，只是一种善意的掩饰，当然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位老丈人绝对不会吃黄新年的醋或者因此埋怨宋朝阳，因为岳父他早就知道，宋朝阳是黄新年提拔起来的，是正儿八经的黄系人马，突然跑到省城来，只见黄新年一个，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其他省领导谁也用不着不高兴。

　　吕舟行闻言微皱眉头，问道：“宋朝阳爱人患癌的事我也听说了，据说还去了北京医治，现在怎么样了？”

　　李睿道：“做了全切除手术，又做了一期化疗，昨天回的青阳，暂时控制住了，但不清楚癌细胞会不会继续转移扩散。”

　　吕舟行叹了口气，道：“现在妇女得乳腺癌的怎么越来越多？是生理原因还是环境原因？”

　　这个问题有点专业，李睿可是回答不上来，只能含糊说道：“应该都有吧。”

　　吕舟行叮嘱道：“据我所知，乳腺癌多发于产后妇女，等青曼生产完后，你记得每年带她去医院做下乳腺检查，尤其是四十岁以后，年年都要检查。”

　　李睿忙答应道：“嗯，我记住了，保证忘不了。”

　　吕舟行点了点头，摆手道：“走吧，进家说。”

　　翁婿俩在前、于红伟在后，走过鹅卵石小径后进入院里。

　　吕舟行看着客厅里的灯光，忽然想到什么，自言自语的道：“差点忘了，家里还有客人等着呢。”李睿忙问：“爸我用不用回避？”吕舟行笑着摆手道：“不用，走吧。”

　　翁婿俩进到楼里，左拐进入客厅，李睿当先看到，张旖嫙坐在下首位的单人沙发上，而在茶几内侧的沙发客位上，坐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老者头发眉毛都已斑白，穿着白衬衣绿军裤，仰靠在沙发上，两手拄在身前一根黑色的拐棍上，颇有几分气势，一看就是大人物，心中暗想，于南自己说过，他父亲名叫于思焕，是原省党委书记，眼下看于思焕这气势派头，还真是有书记风范。

　　吕舟行也看到了于思焕和张旖嫙，微微一笑，快步走向沙发前，打招呼道：“老书记，真是对不住啊，让你久等了。”

　　张旖嫙见吕舟行回来，忙站起身来问好，随后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在他身上，瞧也不瞧走进来的李睿一眼。

　　“啊，别起了，老书记，你就坐着吧！”

　　吕舟行来到于思焕身前，眼见他作势起身，急忙扶住他手臂把他按了下去。

　　于思焕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论年纪，他长吕舟行不少；论官场中的辈分，他当年还提拔过吕舟行，等于是吕舟行的老领导，尽管早就退下去了，那也是不折不扣的老上司，因此几乎没必要和吕舟行持礼客气。但话说回来，他到底还是退下多年的老领导了，尽管目前还享受省部级领导待遇，但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说话也没人听了，所以面对吕舟行这个正在省长位上的前下级，也不敢太过拿大，表面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

　　吕舟行笑着拿过茶壶，亲自为他续了茶水。李睿上前想要抢过这差事来，被吕舟行笑着推拒。

　　于思焕非常满意，道：“舟行，不要忙了，你也坐，这些事就让他们小辈做，再不济还有保姆呢。”

　　吕舟行道：“老书记难得上门，我不亲自招待还行？呵呵。”说完侧过身，招呼李睿过来，为于思焕介绍道：“老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婿，李睿，现在在青阳市委工作，以后还请你多关照啊。”说完又给李睿做出介绍：“小睿，这位是咱们省原党委书记于思焕于书记，老书记为人公正，不吝提携后辈，在省里是德隆望重，认识他的人没有不敬佩他的，快来见过。”

　　李睿忙上前去，弓腰递手，口中说道：“于书记您好。”

　　于思焕淡淡一笑，递出右手和他双手握手，上下打量他几眼，道：“不错，一表人才，舟行你招了个好女婿啊！”

　　吕舟行见他只说了一句场面话，似乎对李睿没有任何兴趣，就知道他只关注他自己的事，也不以为意，又给张旖嫙与李睿做了介绍。

　　张旖嫙非常客气的与李睿握手，对吕舟行道：“省长，我和李处长是认识的，月前的政府公共危机培训课，我和李处长还做了同学。”

　　吕舟行只是笑了笑，没有多问，绕过茶几，坐到于思焕旁边主位上，要和他谈正事。

　　李睿趁空拿过茶壶，为于思焕和张旖嫙分别续了水。

　　于思焕开门见山的说道：“舟行啊，我知道你这个省长忙，现在这个年代的省长，和我那个年代的省长，可是大不一样，管的事情多了，负的责任也重了，我作为退下去的老同志，不能厚着脸皮浪费你宝贵时间，我就直接说了，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以旖嫙上级领导的身份，帮我劝一劝她，不要和我儿子离婚，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她这个儿媳妇，可不舍得她离开这个家。我和她婆婆劝了她很多次，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肯听，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厚着脸皮带她过来求你帮忙，希望你念在咱们旧日交情的份上，好好劝劝她。”

　　吕舟行听他说完有点尴尬，看了张旖嫙一眼，陪笑道：“老书记，你别嫌我说话不中听，这事作为旖嫙的家事，我怕是不好插手吧？”

　　旁边李睿与于红伟更加尴尬，毕竟作为外人来说，倾听人家的家丑是不太好的。

　　于红伟咳嗽一声，吸引了李睿的注意后，给他一个眼色，哥儿俩绕出客厅，奔了楼上，以避开这处尴尬。

　　于思焕直起身来，道：“怎么不好插手？论咱们俩的交情，你算是旖嫙的长辈；论职务，你是旖嫙的上级领导，不管作为长辈还是作为上级领导，你都有资格与权力管她的婚姻问题。要知道，我党的优良传统之一，就是要对下级党员干部无微不至的关怀，帮忙解决他们在工作与生活中遇到的问题与困难，尤其是婚姻问题，我党高层领导一贯非常重视下级干部的婚姻与家庭生活，早在延安时期……”

　　吕舟行听他开始长篇大论，微皱眉头，面露苦笑，却也只能耐心听着。

第1982章：小插曲

　　旁边张旖嫙则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目垂眉看着地板，仿佛于此事无关似的。

　　“……就算是当代，我们党组织对党员干部的婚姻状况也是非常关心的，甚至将干部的婚姻状况列入了考察范围，某干部若是在婚姻方面存在重大过失或者缺陷，是不会被上级领导认可使用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

　　于思焕还真是书记出身，这一张嘴就再也闭不上，仿佛非要发言达到预定的篇幅数字后才能闭嘴，叭叭的说了好几分钟，还没有住口的意思。

　　吕舟行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笑着抬手虚按，道：“老书记，老书记……好，好，你的意思呢，我已经明白了，好吧，那我就帮忙劝一劝旖嫙，不过先说好，我只能帮忙劝说一下，要是旖嫙不听，那我也没办法了。”

　　于思焕拄着拐杖站起身来，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多了，那你赶紧劝她，我已经把她带过来了，我先回避一下，不影响你们谈话。”说完绕过茶几，往门口走去。

　　张旖嫙起身要去扶他，却被他抬手虚拦。

　　于思焕表情复杂的看着她，道：“旖嫙啊，你真要是想对我好，就别和小南离婚。”说完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出去了。

　　楼上，也有一个客厅，李睿与于红伟正坐在沙发上闲聊，开始聊的还是吕舟行与何素丽的婚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转到楼下的张旖嫙身上去了。

　　“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位张副主任居然是老书记的儿媳妇，怪不得她这么年轻就是副厅级了，不过啊，她要是和老书记儿子打了离婚，退不退步的还两说，但从今往后是别想升级了。唉，说起来好好的干吗打离婚啊，换成我是她，能嫁给老书记儿子，一辈子享福，那是打死都不离婚啊。”

　　于红伟似乎也有点娱乐八卦精神，平时掩藏得极深，现在面对李睿这个老朋友好兄弟，再加上当事人张旖嫙是个大美女，他的八卦劲头儿就藏不住了，开始倾泻而出，发表了对张旖嫙未来走向的看法。

　　李睿听得暗暗好笑，心说你真要是变成张旖嫙，哪天被老公卖给别的男人，我看你还能说得出这种话来不能？道：“于思焕也是，自家私事，干吗来找我爸这个外人当说客？而且还把张旖嫙叫过来旁听，他怎么想的呀？”

　　于红伟摇头道：“谁知道呢，他可能是觉得省长职务高、分量重，不论说什么，张副主任都只能听着，这才过来试试的吧……”

　　二人嘀嘀咕咕的聊了一阵子，耳听下边响起高跟鞋走路声，似乎张旖嫙离去了，这才起身，下去观瞧。

　　楼下客厅，吕舟行站在中间，正望着门口方向苦笑摇头，显然刚才的事给他带去了不太好的感受。

　　李睿走到他身旁，故意发牢骚道：“爸，这个于老书记怎么这样啊，不知道是家丑吗？还跑到您这儿来说，让您帮忙劝说，这要求不嫌过分吗？”

　　吕舟行笑了笑，道：“他这也是病急乱投医，脸面什么的都不顾及了，可惜我帮不了他。”

　　李睿听他意思，是刚才没劝服张旖嫙，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想于南对张旖嫙做的恶事，张旖嫙要能原谅他就怪了，她那是铁了心的要离婚，谁劝也没用，吕舟行虽然是她的上级领导，却也无法使用行政命令阻止她离婚，嗯，这也是最好的结果，希望于思焕就此死心，放手让张旖嫙过她想要的生活。

　　吕舟行回到沙发上坐下，端杯喝茶。李睿走过去给他续上茶水，向他简要汇报了青阳市近期以来的重要工作：招商引资、筹备“首扶会”、城建与扶贫。

　　吕舟行听后较为满意，道：“华侨黄老对青阳的投资非常重要，如果今年的投资数额可以过半，那今年青阳的GDP在原增长基础之上，可能再增五十到八十亿，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青阳市在省内GDP排名，距离上一名只差三四十亿。换而言之，青阳市GDP排名可能前进一位，这绝对算是一份大大的成绩。”

　　李睿非常高兴，趁机说起省里为青阳建设高校的事情，也提到、省党委书记黄新年答应过黄兴华与市里，要倾斜重点高校的资源给青阳，询问吕舟行对于此事而言，省里有什么规划或者进展没有？

　　吕舟行摇了摇头，道：“你们对此不要抱太大期望，黄书记虽然许诺了你们，但真正落实下去很难，上下左右到处都是阻力。”说完又道：“宋朝阳好歹也是个厅级官员了，连这点都没看透？他政治上不会这么幼稚吧？”

　　于红伟插口道：“是啊小睿，表面上看，省里黄书记最大，他说了话没人会不听，可实际上，真正掌握省内各种优势资源的是隐藏在幕后的一些权贵，那些权贵编织成了一张极广极厚的利益网，哪怕如黄书记者也捅不破它。更关键的是，黄书记不会为了区区一座高校的分校而去得罪那些权贵。”

　　李睿听后默然，本来还想着，让岳父吕舟行帮忙在省党委常委会上推动下这件事，与黄新年合力促成，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幼稚了，天真的像个孩子，估计老板宋朝阳那边，现在也正被黄新年训教呢吧。

　　又待了十来分钟，李睿眼看吕舟行打了个哈欠，便提出告辞。吕舟行问他晚上住在哪，他答去宋朝阳家里，明早就返回青阳。吕舟行便没有挽留，起身送这位女婿出去。

　　在院门口，翁婿俩道别，李睿走向路边，来到一号车前一看，老板宋朝阳已经坐进去了，忙开门上车。

　　“怎么样书记，刚才见黄书记还顺利吗？”

　　坐进车里，李睿转头关切的询问宋朝阳。

　　宋朝阳苦着脸道：“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建设高校的事，黄书记让我不要太乐观，还要知足。”李睿咧嘴苦笑，道：“我岳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宋朝阳道：“是吗？呵呵，两大领导都这么说，看来我们只能继续欢迎省农大入驻青阳了。”李睿发牢骚道：“黄书记也是，既然做不到，当初干嘛许诺给咱们嘛。”

　　宋朝阳道：“这一点黄书记倒是跟我解释了，他说当初之所以做出许诺，确实是有心帮忙，也愿意推进此事，因此是借许诺来对外放风，只盼那些既得利益者听到他的口风以后，能给他几分面子，让出一些既得利益来；反过来说，如果他要是连个许诺都没有，既得利益者见他态度不坚，自然更不把此事当回事了。说白了，黄书记当时就已经考虑到，各方面会阻挠重重，他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主仆俩各自叹了一阵气，老周驾车驶出大院，往河北区团省党委家属院驶去。

　　刚驶出大院不久，李睿收到张旖嫙发来的短信，伊人问道：“你还在那儿？”李睿回复她：“刚出来，随时能够自由。”张旖嫙做出回复：“我家里倒是方便，可这么晚了，你还跑趟什么啊，不如跟你领导回家住。”

　　李睿看到这条短信既好气又好笑，真恨不得把她揪过来打她屁股一顿，哦，我不撩拨你，你主动发短信撩我；我被你撩起来了，你又不让我去你家，敢情逗傻小子玩呐？好啊，那我就跟你玩玩，看看谁更玩不起，嘴角噙笑回复道：“嗯，那我和领导回家了，晚安吧。”

　　没错，他这是和张旖嫙玩了个“欲擒故纵”，明明想“擒”她，故意放开她不理，顺着她的意思取消这次约会，非逼她主动坦白心意、弄她个尴尬不可。

　　张旖嫙没回这条短信，连个最基本的“晚安”都没发，李睿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在家里看到这条短信后的抓狂模样，心里明白得很，其实她是非常希望自己能去她家的，不过她性子冷面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说明，便欲迎还拒，给自己设了个小困难，只要自己刚才回复一句“我不怕跑趟”，她就顺理成章的来上一句“那你过来吧”，可她没想到自己也想逗逗她，于是这就尴尬了，哈哈，看这下可怎么收场。

　　事实很快证明，无法收场的是李睿自己，因为他都赶到宋朝阳家门口了，张旖嫙那边也没来任何消息，透着冷淡无情。李睿知道，必须得跟她说说了，要不然可能生出怨恨。

　　于是他和宋朝阳打了招呼，说在外面打个电话，等宋朝阳与老周都进院里后，他跑到胡同外面的空旷地上，给张旖嫙打去了电话。

　　张旖嫙很快接听了，语气冷傲且没好气的道：“不都晚安了嘛，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李睿一下就听出她的怨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张旖嫙被他笑得羞恼不堪，骂道：“笑个鬼啊你！”李睿道：“我笑某人。”张旖嫙骂道：“你给我滚！”

第1983章：古怪插座

　　李睿低声道：“张旖嫙，你还好意思让我滚，咱俩明明都约好了，晚上一起数星星，你倒好，又发短信让我别去了，现在又赖我？”张旖嫙恨恨的骂道：“数你个脑袋！我什么时候发短信不让你来了？哪条短信不让你来了？”

　　李睿张嘴想说，“你那条让我回领导家住的短信，就是不让我去你家的意思”，可转念一想，她那也只是说，自己可以回领导家住，但如果不怕跑趟，也能去她家，总之字面上没有拒绝的意思，想清楚这一点，啼笑皆非，道：“张大主任，你再有什么话，能直接说明白嘛，别让我绕圈子了，我这个人很笨的。”

　　张旖嫙道：“我不喜欢和笨人交朋友，就这样吧，晚安！”嘴里说得很硬气，却并未挂电话。李睿嬉皮笑脸的说道：“你不打算和我一起数星星了？”张旖嫙痛骂道：“我数你个头！你给我滚！”李睿道：“可我想和你数。”张旖嫙哼了一声。李睿看看手表时间，道：“现在九点半多点，还不算晚，我赶过去还来得及吧？”张旖嫙忿忿地道：“少来！都晚安了还来什么来，来了我也不给你开门！”

　　李睿笑道：“不开门我就一直站门口等着，站一通宵。”张旖嫙道：“好，你不站你是王八蛋。”李睿道：“我站，我这就过去站，你等着。”张旖嫙冷笑道：“好，你来站吧，不过说好了，你到了可不能敲门，我在屋里睡我的觉，你在门口站你的岗，呵呵。”李睿道：“那可不行，我怎么也得让你知道我到了而且已经在站了。”张旖嫙笑道：“你尽管敲门，反正我不会开的……”

　　挂掉电话，李睿迈步往胡同里走去，心里寻思，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和宋朝阳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