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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时代/一号红人 第562节

  李睿冷笑两声,道:“凶手倒是很狡猾,可他不知道这样反而是欲盖弥彰,露出了马脚,证明了我们的推断。”黄惟宁默然半响,语气幽幽的道:“证明了又如何?线索已经断了,我们又如何继续调查下去?”李睿道:“先不说这些,我问你,你有没有把刘法医的发现告诉令尊,他又是怎么说的?”黄惟宁表情平淡的道:“已经告诉我父亲了,他让我先不要声张,有时间再找你当面谈谈。”

  李睿很是失望,叹道:“已经得到如此明确的检测结果了,你父亲居然还是这样冷漠消极,难道他就不想知道老爷子的真正死因?难道他就不想将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呀?”黄惟宁解释道:“他……或许也有他的考虑,毕竟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若真是家族中人下的毒手,消息传扬出去,我们黄家要面临各界的质疑、鄙视甚至是嘲讽讥笑,家族集团旗下各上市公司的估值也会受到波及,他要为家族考虑呀。”

  李睿不听这话还好,一听之下,大为光火,毫不留情的讽刺道:“哦,原来在你们心目中,家族最重要,父祖反而不重要?可若是连父祖都不在乎,又有什么脸面屡屡提及家族?先有家后有族,连家都顾不上的不孝之人还要顾族?真是笑话!想来就算整日价挂在嘴边,也是虚情假意。”

  黄惟宁俏脸刷的一沉,冷目如电,扫在他脸上,道:“李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睿冷笑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黄小姐你不知道。哼哼,你们忝为我大哥的子孙,眼里却只盯着他老人家留下来的偌大遗产,从不关心注意他的身体健康。他肺癌一检查出来就是晚期,而这并非一日之寒,想来他在马来西亚的时候就已经患上了,你们这些当子孙的却完全不知情,这至少说明你们没把他健康当回事。这也就算了,毕竟过去的事情再提也没有意思,可现在他明明被人害死,你们却不闻不问,知道了也是装聋作哑,自欺欺人,还美其名曰是为家族考虑,可要是没有我大哥,你们所谓的家族又是从哪繁衍出来的?我现在也总算明白了,我大哥患癌后为何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告诉你们也没有任何意义,你们眼里只盯着他那庞大的遗产呢!可笑我居然以为你们可以信任,还想和你们一起抓出凶手,为我大哥报仇呢,我真是瞎了眼!”

  他越说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激动,说的话也是一句比一句重,间或横眉怒目,口唾横飞,气势倒也吓人。

  黄惟宁本来听得俏脸生寒,随时都会爆发,可是见他慷慨激言、发之于心,又有些震撼,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直等到他说完,这才冷冰冰的问道:“你说完了?”

  李睿傲然说道:“没有!但我已经不想说了,说再多也是浪费唾沫。既然你们推三阻四怕这怕那,那我也不想与你们为谋了,我就不信了,凭我自己的能力,不能抓到真凶,为大哥伸冤雪恨?!”说完毅然决然往门口走去。

  “站住!”

  李睿走到门后时,黄惟宁忽然叫出声来,语气里带有恼羞成怒之意,似乎是要发作他。

  李睿停步,头也不回地道:“干吗叫我停下,是怕我抓出真凶后,让你们家丑外扬,影响你们黄家在各界的声誉?哼哼,你们黄家人怕,但我这个外人不怕。我只想让我大哥死得瞑目,别的一概不管!”

  黄惟宁面色冷冰看着他的背影,俏脸含霜,如同被冰冻了的一朵梅花,迈步朝他走近几步,冷淡说道:“你真是无知者无畏!我们为家族着想,其实就是在为我爷爷着想,如果杀害他的真是家族中人,甚至是我的近亲,那传扬出去,岂不显得我爷爷教养无方?你还想他死后遭人耻笑?你又知不知道,到了他这种人生高度,声誉已经比生命更加重要,他……”

  李睿不等她说完就开门而去,抛下一句:“少给我说漂亮话,被害死的可不是你!”

  黄惟宁一愕,登时张口结舌,呆呆的望着门口,脸色很快由雪白变得通红,表情也从惊愕变成羞恼,单薄而英挺的口唇也开启了,咻咻喘气,良久良久才道:“这个家伙!”

  李睿出来不久,便接到了徐达的来电,一见是这位好兄弟来电话,气儿总算顺了些,抬手接听。

  “你在哪呢?”

  徐达语气悠闲自在的问道。

  李睿愣了下,道:“我当然是在青阳啦,这好像不用问吧?哈哈。”徐达道:“我还不知道你在青阳?我是问你在哪呢。我快到了,晚上一起喝酒。”李睿又惊又喜,道:“你找我喝酒来啦?”徐达懒洋洋的道:“是啊,闲得无聊,过来找你喝酒,我都在火车上了呢,马上就到。”李睿笑道:“那可是好极了,我今晚正好有的是时间,而且我也正好气不顺,你过来听我发发牢骚……”

  傍晚下班时分,天色还很亮,西方天际还闪烁着落日的余晖,李睿与徐达已经在西二环一家清真烧烤店里享受着冰凉的啤酒与喷香的烤羊肉了。

  “烤韭菜!油炸蚂蚱!”

  随着服务员的招呼声,两盘刚出锅的新鲜菜肴放在了桌上。

  李睿拿筷子指指油炸蚂蚱,道:“老弟,尝尝这个油炸蚂蚱,啧啧,越吃越香越想吃啊!”徐达举筷夹起一只肥大的被炸得外焦里嫩的蚂蚱,送到嘴里,咀嚼一阵,连连点头,道:“真是越嚼越香,不错。”说着话端起酒杯。

  李睿与他碰杯,二人直接干掉了杯中酒,随后各自倒上。

  徐达问道:“你刚才电话里说气不顺,怎么个意思?”李睿听得一顿,将手中烤串放下,叹口气,先端起酒杯咕嘟咕嘟灌了两大口,随后忿忿地道:“说起来话长啊,你听我慢慢跟你讲……”

  他将认识大哥黄兴华以来的大事小情都讲了一遍,重点描述黄兴华对他的兄弟情义,最后话锋一转,语气沉痛的述说起黄兴华去世前后的细节,当然重点放在今天的所有发现上,说完后痛骂黄家子孙的冷漠消极态度,气得都拍了桌子。

  

第1866章:纠结

  

  徐达听后沉思一阵,将他讲的前后事体联系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黄老的保镖、一个叫梁根的人,在黄老的保温杯里下药,将黄老害死?”

  李睿叹息着将杯中酒一口喝干,道:“确定这一点也没什么用,因为保温杯找不到,也就没有证据指控梁根。而梁根又应该只是一个受雇于人的杀手,真正的凶手藏在幕后,我连梁根都奈何不了,又怎么抓出幕后真凶?”

  徐达微微一笑,道:“谁说确认这一点没用?只要能确认,就是梁根下的手,那我就能想办法,让梁根吐出真话来!”

  李睿听得耳朵一跳,怔怔的看着他,忽然想到,自己这位好兄弟神通广大、背景惊人,对手通常是美国中情局特工这类狠角色,他尚能做到全身而退、游刃有余,转而对付梁根这种小人物,还不是信手拈来?想到这又惊又喜,道:“哎呀,我怎么忘了你这个大拿?!”

  徐达笑眯眯的道:“先喝酒,喝酒是正事,等喝完酒,你带我去找那个梁根,随后在旁看好戏就是了。”

  有了这个许诺,李睿肚子里的气儿一下就顺了,心情畅快之下,越发觉得酒美菜香,频频举杯,不一时桌上就堆了七八个空酒瓶。

  两人喝到七点出头,喝了个尽兴痛快。走出饭店,徐达悠哉悠哉的走了几步,道:“走吧,去会会那个梁根。”李睿酒意微醺,却还记得提醒他:“忘了跟你说,梁根是咏春拳祖师梁赞的后人,功夫很不错。”徐达表现得很谦虚:“先跟他过过手,拳脚打得过就算,拳脚打不过我还有飞刀。”李睿问道:“你拳脚拿下他也没问题吧?哪怕没听你说,光听小倩说你的授武内容,也知道你的实力。”

  徐达道:“马马虎虎吧,不过现在咏春拳后人也应该没什么高手,武术界整体式微啊。”李睿定计道:“既然要上演全武行,那我们要找个封闭的空间和梁根对质,免得他跑掉。这样,赶到宾馆以后,我先开个房间,然后你去房间里等着,我把他叫到房间里去,你再动手。”徐达不置可否,道:“希望他不要让我太费事……”

  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兄弟二人赶奔青阳宾馆。路上,徐达让司机找家大超市停下,说进去买些东西。李睿虽然好奇他要买什么,却也没有多问,反正过会儿他买的时候就能知道了。

  出租车最终停在一家青阳本地的大型连锁超市门口,李睿掏钱付费,兄弟二人下车,进入超市。

  徐达在超市里买了两样东西,一卷胶带,一个红色的硬塑料漏斗。李睿看在眼里好奇不已,问他要干什么。徐达也不回答,只笑着让他过会儿看戏即可。

  赶到青阳宾馆,李睿先去前台开了个普通房间,带徐达进入房间后,转身去找戚凤池。之所以要找戚管家而非直接去找梁根,是因为他不知道梁根的房间是哪个,要找戚凤池问一下。

  说来真是冤家路窄,李睿敲开戚凤池屋门时,正看到黄惟宁也在房里。二人对视一眼,都很诧异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但二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显然是芥蒂仍存。

  当着黄惟宁的面,李睿也不好问戚凤池有关梁根的下落,否则很可能引起她的怀疑,便转口问起别的事情:“戚管家,我大哥的丧事安排,到我头上有什么分工?”戚凤池道:“这个暂时还没确定下来,要等治丧委员会的成员全部到齐以后再定,你先不要急,会有你忙的。”李睿又问:“治丧委员会什么时候可以组全?”戚凤池回头看了里面的黄惟宁一眼,道:“今早刚发出讣告,估计人全到齐要明天甚至后天去了,有些人过来路途会很长,譬如老爷在美国那边的堂内至交好友,赶来青阳会很花时间。”

  李睿问完这两句,眼看黄惟宁没有要走的觉悟,估计短时间内是别想从戚凤池这里得知梁根的下落了,转念不如找江美娴去问,便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早再过来,戚管家你早点休息。”说完转身要走。

  “李先生!”

  黄惟宁忽然出声呼唤,随后她人也追了出来,经过戚凤池身边时说道:“戚管家,我和李先生说几句话。”

  戚凤池点点头,等她出屋后便把屋门关了。

  李睿回身望着追出来的黄惟宁,面存疑色,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是向自己道歉,还是继续斗口顶牛?

  黄惟宁缓步走到他身前,细细打量他几眼,低声道:“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调查下去?”李睿有了徐达作为有力臂助,心气儿也高涨起来,大剌剌的道:“我怎么调查下去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可以查出幕后黑手就是了,你等着瞧吧。”黄惟宁闻嗅到他说话时带出的酒气,微微蹙眉,道:“你喝酒了?”李睿嗤笑道:“黄小姐真是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乱管啊,我喝酒你也要管吗?”

  黄惟宁倒也没有生气,紧蹙秀眉看着他,唇角抿起,倒像是一位贤妻正在无奈于酗酒的夫君。

  李睿见她不再言语,转身便走。

  黄惟宁紧走几步追上,叫道:“李先生……”李睿停步回头,不耐烦的道:“还有事吗?别耽误我时间,我还很忙。”黄惟宁走到他跟前,低声道:“我现在知道,爷爷为何对你如此厚爱器重,你有情有义,勇于担当,不枉爷爷与你兄弟一场。尽管有时候你说的话很难听,但你确实是一心一意为我爷爷考虑。与你相比,我非常的汗颜……”李睿皱起眉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黄惟宁道:“我想说,我愿意支持你继续调查下去,也会尽量说服我父亲他们,但你千万不要急躁,也不要蛮干……”李睿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蛮干?”说出这话,倏地醒悟,自己这么说,岂非泄露了即将的行动。黄惟宁却并未听出来,道:“我看你之前已经有些激动,担心你会鲁莽行事,所以现在劝一劝你。”李睿心说这女人倒是敏感,道:“我鲁莽又能怎样鲁莽?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我想继续调查也已经没有线索,我已经想过了,暂时回家休息,明天再说,再见。”说完走向电梯厅。

  黄惟宁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俏丽白净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李睿快步走进电梯厅,掏出手机给江美娴打去电话,等接听后小声问道:“你知道梁根大哥住哪间房吗?”江美娴说了梁根的房间号,奇怪的问道:“你找他做什么?”李睿笑道:“闲聊几句,好啦,你早点睡吧,我去找他。”江美娴道:“我还不困……”李睿听她有和自己聊下去的意思,若是往日里,倒是不妨陪她聊会儿,但是今天身有要事,哪能陪她?只能昧着心说道:“不困也要早睡,后面几天会很忙的,晚安啦。”说完也挂了。

  收起手机,李睿回身走向走廊,原来梁根就住在戚凤池隔壁。

  “嘶……她竟然还没走?”

  李睿回到走廊里,愕然发现,黄惟宁还站在原地未动,二人打了个照面,尽管隔着十几米远,却也已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李睿哭笑不得,心说黄大小姐你好好的假扮什么木头桩子啊?干吗不回房休息?你站这儿,我怎么好敲开梁根房间,把他骗到徐达那去?心里暗暗发愁,此时先别说去找梁根了,先想想怎么应对黄大小姐的疑问吧。

  果不其然,黄惟宁很快问道:“你又回来做什么?”李睿心念电转,想到一个计较,走到她面前,小声道:“你现在马上回房,我过会儿去你房间,找你说一件机密之事。”

  黄惟宁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目存询问之色。

  李睿与她也算熟识了,略微了解她的习惯举止,知道她时不时就会缄默不言,而用各种各样丰富形象的面部表情或者肢体动作来表现她的想法,却更突出她冷艳文静的性格特点,也不知道她是性格使然,还是她故意这样作态来保持外表形象,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给她使了个眼色。

  黄惟宁再无犹豫,微微颔首,深深看他一眼,足下生莲的款款离去。

  李睿目送她离去,直等看不到她身影了,才去梁根的屋门口敲门,心中暗道,黄大小姐,你也别怪我骗你,实在是我要达到目的,不得已而为之,不过过会儿要是能从梁根嘴里掏出什么机密来,倒还真有内容可以跟你说,你就回房等着去吧。

  “咚咚……咚咚咚!”

  两短三长的敲门声响过后,里面随之响起梁根的说话声:“谁啊?”话音落下后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门内站着梁根,他见敲门的是李睿,很是奇怪,道:“小睿,你找我?”说完探头出来,往左右望了望,要确认是不是还有外人过来。

  

第1867章:卧室险斗

  

  李睿从梁根这个很随意的动作看出,他似乎有些紧张,或者说是心虚,心下越发确定他就是凶手,脸上微带发愁之色,道:“根哥,我大哥生前给了我一张支票作为零花钱,但是数目太大,我哪能收下来?可是我退给我大哥的时候,他拒绝了。我正想办法还给他,他又去世了,唉,既然已经不能当面还给他,我想请根哥你帮忙,替我还给他的儿子。”

  梁根听得眼睛一亮,问道:“支票数目是多少?”李睿小声道:“五百万。”梁根又问:“你为什么不找戚管家?他负责这种事啊。”李睿陪笑道:“我跟他认识才几天?还是跟你熟,下意识就找你来了。”梁根点点头,道:“好吧,那你把支票拿给我,我替你退回去……其实你可以直接撕掉的。”李睿道:“我要是自己撕掉的话,黄家三兄弟就不会知道,他们还当我坦然收下那五百万了呢,我不就闹个里外不是人?”

  梁根笑着说:“小睿你很精明啊。好,把支票给我吧。”李睿假模假样的提起左手,低头看去空空如也,微微变色,叫道:“哎呀,我光顾过来找你,忘了带包,那张支票在包里。”梁根一怔,道:“包在哪里?”李睿道:“在我楼下开的房间里,呃……要不根哥你跟我下去拿一趟?”梁根不疑有他,爽快答应:“好啊,走吧。”说着回到门内拿出房卡,走出房间把门关了。

  李睿便带他下楼,前往徐达所在的那个房间,路上和他有说有笑,倒像是好兄弟一般。

  来到门口,李睿故意大声说道:“到了根哥,就是这间。”自是要让屋里的徐达听到,好做好准备。

  梁根嗯了一声。

  李睿刷卡开门,进屋将房卡置于墙壁卡槽里,回头对梁根道:“根哥,进来坐呀。”梁根道:“不坐了,拿上支票我就回去了。”说着话,却还是走进屋里。李睿走到他身旁,将屋门关闭,道:“进去坐会儿吧,我给你拿支票。”

  二人前后走进卧室,徐达从床边坐了起来,面带微笑,友好的看向梁根。

  梁根看到竟有外人在,脸上微现讶色,下意识停下脚步,正面面对徐达,语气紧张的问道:“小睿,你这还有朋友啊?”

  李睿从桌上拿过自己的公文包,笑道:“根哥,不用紧张,这是我兄弟,专程从省城过来看我的,我给你们介绍下吧。”说完对徐达道:“这位是我根哥,大名叫做梁根,是我的好哥哥,咏春拳很厉害呢。”却没给梁根介绍徐达。

  徐达面带笑容走到梁根身前,主动递手给他,道:“根哥你好,很荣幸与你认识。”

  徐达实在是太能伪装了,本身形象就是普通人,脸上又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走起路来也是懒懒散散。梁根尽管对他的存在很是意外,却也没有对他产生提防之心,更不会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居然是国内顶级外勤人员,更是冲自己来的?几乎是稀里糊涂的伸手给他,和他握手,握手的过程中也忽然想到,怎么称呼对方?李睿也没给自己介绍对方的名字啊?

  他刚想到这,李睿已经从公文包里掏出支票夹,在他面前一晃,道:“找到了,根哥,给你支票。”

  梁根转头看去,见到那个熟悉的支票夹,便用空着的左手去接。

  徐达眼见他已然分心,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偷袭机会,左手探出,托在他的右臂肘后之上,右手陡然用力,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牢他的右手,两手错劲反拧。这下骤然爆发,梁根又怎能料到,觉察到不好的时候,右臂已然被控,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左转一百八十度,背对了徐达。徐达更不停歇,右脚踩住他右足鞋面,双臂用力前推。梁根正要反抗,已身不由己的往前扑倒,脸色大变,但他还是在间不容发之际,缩回左手探向腰间。

  李睿就在他身前站立,眼看他被擒之际,仍是不管不顾的收手摸向腰间,猜到他可能去摸武器,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松手放开左手的公文包与右手的支票,两手齐出,同时抓住他的左臂,牢牢制住,不许乱动。

  他刚做完这个动作,梁根已经被身后的徐达推倒在地,此人身材虽然不高,但是身形强壮、肌肉结实,这骤然倒在地上,砸在木地板上发出“嗵”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好似也颤了两颤,如同发生了六级地震一般。

  徐达却根本没时间关注这一点,待他倒在地上之时,左膝顺势点在他后腰之上,重重压住,两手抓紧他的右臂,死死拗在他后背上,想要将他彻底制住。李睿也被迫蹲到地上,仍是死死箍住梁根左臂。

  梁根也真是个狠角色,猝然被二人制住,既不求饶也不质问,倒地之后略一停歇,积攒几分力气,忽然爆叫一声,猛然挣扎起来。他力大无比,两手臂突然发动,恍似带有数百斤的力气,徐达还好,手劲重过千钧,见他右臂发力便也发力相较,很快将其压制,可李睿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觉两手抓住的手臂陡然间变成了一条怪蟒,力量奇大无穷,两手一热,已经被挣开了去,只惊得啊的叫出来。

  梁根挣脱左臂,顺势握拳横打,说巧不巧,正中李睿小腹。李睿好似被重锤击中,只疼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身也伏了下去,再无攻击之力,脑袋正好垂在公文包上。

  梁根余光瞧见他被击倒,不再理会,左手摸到腰侧,变戏法也似的摸出一把漆黑无比的匕首,反手便朝后背上的徐达左腰捅去。徐达若是被这一刀捅入身子,最少也要去半条命。若是梁根捅入后再顺手一拉,那徐达就要被剖开半边身子了。

  好在徐达已经将他动作看在眼中,危机之下也来不及再控制他,身子往右一晃,已经撤离他后背,左膝自然也离开他的后腰,只是右手还抓着他的右臂。梁根这一刀也并没想着可以刺伤他,只是将他驱离后背,见他中计,心底松了口气,猛地暴喝一声,左膝点地以借力,将全身力道汇集于腰间,身子突然一翻,从左侧翻转过九十度来,余光认定徐达的位置后,左手持刀向他胸口刺去。

  这一刀凶险万分,饶是徐达艺高人胆大,在床前地上这方寸之地也不敢行险,只得松开他右臂,继续后退避让。其实徐达最早满拟自己可以通过擒拿功夫制服梁根,谁知低估了梁根的力量,这厮力大无穷,被激怒后犹如一头发狂的西伯利亚巨熊,轻松挣开李睿的制约,取出防身匕首,以狠制狠,不仅一反败势,反而有后来居上的势头,而自己这边则是一招失先,招招失先,眼看就要落于下风,心中也是恼火不已,难道,非要动用飞刀吗?

  梁根又一刀逼开徐达,不仅恢复自由身不说,还掌握了先机,心头大石彻底落下,得意的冷笑两声,彻底翻过身来,右手拄地便要起身,嘴里喝道:“你……”

  他刚说出一个“你”字,身侧忽然响起“呲”的一声轻响,随后喷过一团细密的水雾,将他口鼻之际包裹其中。

  梁根微微一怔,话也止住了,却也没意识的吸了口气,正将那股水雾吸了一大口进嘴里。他兀自没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水雾喷过来的方向,正见李睿手持一个黑色小瓶冲着自己,立时意识到不妙,正要说话,李睿手指连续按动,又是“呲呲”两声响,两团水雾喷到他口鼻部位。梁根急忙闭住嘴巴,刚闭上嘴就觉得头晕目眩,忙又停止鼻息,可这时已经晚了,他硕大的脑袋四下里摇晃一阵,上身一仰,又翻倒回地上,眼睛似闭不闭,表情茫然,看上去像是要晕过去,却始终没有彻底晕迷。

  李睿与徐达看过他后,对视一眼,都是惊喜而又庆幸。方才之局,若非李睿用这个突然祭出的喷剂将他迷晕,恐怕还真不好解决。哪怕徐达有百分百的把握用飞刀将他慑服,但那可能会见血,也可能节外生枝。非必要时刻,徐达还是不想见血的。眼下能兵不血刃的制服梁根,那是正好。

  李睿看看手里的黑色小瓶,再看看依旧没有完全晕迷的梁根,心有余悸的说道:“这家伙真是皮实耐药啊,这瓶迷药,喷到唐素脸上,她瞬间就晕迷过去,不省人事;可是喷到这家伙脸上那么多下,却也不能将他完全迷晕,我算是服了他。”

  徐达倒也没问这瓶迷药怎么会喷到唐素脸上,迈步走到桌前,从桌上塑料袋里拿出之前在超市买的胶带,打开后蹲到地上,将梁根双手双脚死死的缠起来,每个都缠了几十圈。梁根就算是力气再大,也永远不可能挣开。

  

第1868章: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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