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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时代/一号红人 第560节

  李睿续道:“我大哥身患肺癌就是他和姐姐谢佩兰最先诊断出来的,那之后,二人又一心一意为我大哥医治,连诊金都不要,甚至,佩兰在为我大哥用气功治疗的时候,完全豁了出去,险些虚脱,可到头来,我大哥去世以后,他们姐弟二人却被我大哥某个儿子与梁根指责,被说成是用巫医害死了我大哥。杜仲气愤难平,给我打来电话抱怨,其时我还在北京。我也正是从他的抱怨里面得知,我大哥死得不对劲……”说着将谢杜仲之前的分析讲了出来。

  黄惟宁听后脸色大变,修眉也已经蹙起,仔细回忆片刻,道:“我昨天下午见到爷爷的时候,也没留意到他呼吸困难,既然没留意到,就说明他呼吸功能较为正常,甚至如果不是被告知,我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到了肺癌晚期……他说话的时候也只是偶尔咳嗽,没有哮喘,更没有呼吸衰竭的状况发生。按道理讲,从我见过爷爷开始算,到夜里两点多,这中间不过是七八个小时的间隔,他病情不可能恶化得那么快!”

  李睿听到她的分析,非常欣喜,道:“杜仲只是抱怨,说这些话只是无心之言,但我却从这些无心之言里听出了疑点,不过我并非阴谋论者,若没有其它疑点的支持,我不会就这单独的一个疑点多想,但偏偏就还有其它三个疑点,让我非常怀疑。”黄惟宁眼角一挑,道:“说下去?!”李睿道:“我想到的这三个疑点,牵连到你的亲人,我方便说吗?”黄惟宁语气冷肃的道:“你讲吧,我需要的是真相!”

  李睿便将半夜坐火车时想到的那三个疑点说了出来:一,黄兴华拖了很久才把患癌之事告知亲人;二,黄兴华死在三个儿子到来之后的当天晚上;三,梁根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忠诚端厚。

  黄惟宁听后思虑半响,道:“我可以尝试着解释下你的疑惑:关于第一点,我爷爷若是去世,身后会遗留下上百亿美元的巨大遗产,若是分配不好,很容易引发家族内部矛盾甚至是争斗,我爷爷可能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先立下了遗嘱,之后才通知我们;第二点,确实很值得怀疑,我现在想,如果我们没有赶来,那我爷爷是不是就不会死?最后一点有些牵强,在没有更多的证据之前,我觉得可以不必考虑。”

  李睿听得耳朵一动,道:“你说遗产分配不好,会引发家族争斗?那你能否告诉我,怎么分配算是没分配好?另外,家族中人谁会跳出来生事?”

  黄惟宁听后却沉默了,低垂眼皮,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不好回答,还是不打算回答。

  李睿追问道:“我大哥为什么在通知你们之前立下遗嘱?是不是他也担心、家族中某个或者某几个不肖子孙,会因遗产分配的问题闹出大乱子?依此展开分析,是不是遗产分配本来就不平均?”

  黄惟宁启唇,嗫喏了下,道:“爷爷遗书我没看到,也不知道遗产分配情况。不过我觉得,这应该不是我们要关心的重点,我们要关心的是,爷爷是因为什么去世的,以及真正的死因。”李睿试探问道:“那你就是认可我的想法了,我大哥不是像他家庭医生说的那样死去的,而极有可能是非正常死亡。”

  

第1860章:求援

  

  黄惟宁纠正他道:“医生说的应该不会错,我爷爷应该就是呼吸衰竭才去世的,但据我们之前的分析,导致他无法呼吸的很可能不是肺癌,而是其它原因。”

  李睿听得兴奋起来,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调查我大哥的真正死因?”黄惟宁蹙眉道:“如何调查?”李睿悄声道:“很简单,验尸啊!我大哥死状安详,不像是被人用外力窒息杀害的,那他极有可能就是被人下了药。这样的情节我在港台剧里看过不下一百遍了。”黄惟宁道:“可是……我爷爷马上就要被拉到殡仪馆去啊,又怎么可以验他的尸体?何况我父亲我叔叔他们肯定也不会同意。”

  中国人还是比较传统的,对死者非常尊重,体现在对待亲人的遗体上,是轻易不去碰触,也不损伤破毁,更何况是解剖验尸?谁愿意亲人在死去后还要经受开膛破肚的残忍罪过?因此绝大多数的国人,都很难接受这一点,甚至很多人,明知道亲人死于非命,警方需要验尸来查明死因,也要阻拦抗拒。李睿一心要调查黄兴华的真正死因,却疏忽了这一点。

  二人相对无言,都很发愁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正在这时,李睿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庄海霞打来的,忙接听了,道:“喂,我大哥去世了,我连夜赶回了青阳,也没来得及跟你打个招呼,不好意思,回头我再和你赔罪。”庄海霞柔声道:“没事,我也不是要兴师问罪,安颖已经跟我说了,我是要安慰下你,要节哀顺变哦。”李睿道:“嗯,知道了,谢谢你。”

  庄海霞知道他心情悲痛,也没和他多说,说完这两句也就挂了。

  李睿抬眼看向黄惟宁,语气坚定的道:“不验尸就无法确定我大哥的真正死因,也就不好再往下追查,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想方设法的验尸,尽可能的检查我大哥身体上的疑点。如果他是被人害死的,我们一定要抓出真凶,将其绳之以法,否则就是对不起他对我们的关爱和养育之情,他在天之灵也不会瞑目。”

  黄惟宁表情变得非常为难,过了会儿试探问道:“我去和我父亲商量下,看他能否同意?”李睿想了想,道:“在我们没有拿到可以证明我大哥是被人害死的证据之前,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我们的想法,否则很可能会打草惊蛇。”黄惟宁扁扁嘴,道:“可如果我父亲他们三兄弟不同意,咱们是不可能给我爷爷验尸的。”李睿皱起眉头,想了好一阵,道:“要不先这样吧,我想想办法再说。”

  黄惟宁道:“也好,我也去私下里和我父亲透透口风,看他对于这些疑点是什么态度。”李睿嘱咐道:“千万不要说出有关梁根那一条,也不要说是我说出来的。”黄惟宁颔首道:“我知道,我只会说谢家姐弟的推断以及我的发现。”李睿点头道:“好的,对了,还不知道令尊是哪一位?”黄惟宁道:“黄之山。”李睿道:“令尊性格温厚,人如其名,值得信赖,你可以和他说得更多一些,说不定他也有所发现呢。”黄惟宁道:“好,我会的。”

  二人就在林子里道别,李睿目送黄惟宁离去后,给青曼拨去电话,将这两天的变故说了。青曼听说黄兴华猝然离世,也是大为震惊,很是遗憾未能在他去世前看望他。李睿也没和她说黄兴华死因不正常的事,免得她多思多想,告诉她接下来的几天,自己因要参与治丧,回家可能没有规律,让她该吃了吃,该睡了睡,不要等自己。两人又聊了几句孙淑琴手术的事情,很快就结束了这次通话。

  但李睿并未收起手机,而是又给市公安局长周元松打去电话,等接听后说道:“周局长,我最近在陪爱国华侨黄兴华黄老在市里考察投资,这也是书记市长都非常重视的一项重要政治任务,但是昨天夜里黄老猝然离世,他的家庭医生说是肺癌晚期导致的,但我怀疑他很可能是被人害死,可惜我没有任何证据。能不能麻烦您,从市局里面给我找一位负责尸检的高手,我打算和他问些心中的疑惑。另外如果有必要,我也需要他过来帮我查出真相,找到凶手。”

  周元松很有局长风范,没有贸然答应,却也没有拒绝,而是问道:“小睿啊,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凭什么怀疑他被人害死,而不是肺癌导致的?你依靠什么来反对家庭医生的论调?”

  李睿简明扼要的将几个疑点讲了,尽量在节省时间的同时,让他明白自己的怀疑都是有根据的。

  周元松听后思考了一阵,又问:“这件事书记知不知道?”李睿老老实实地回答:“他暂时还不知情,我目前也主要是想找到若干真凭实据,再全面真正的展开调查,当然那时候我一定会汇报给书记知道。”周元松道:“我这么问也没别的意思,不是质疑小睿你依仗权势胡来蛮干,而是出于对你的保护,毕竟这种事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事,而黄老又是来我市投资的华侨,你查出真相与否,都改变不了事实,却很有可能被黄家子女怨恨,甚至生出风波,那时就糟了。”

  李睿道:“我明白,我知道周局长您是为我好,我谢谢您了。我现在也只是怀疑揣测,就算有所行动也是暗地里悄悄的,不会叫外人知道,您放心吧。”周元松道:“好,那我这就帮你找人,找到以后,听你差遣。”李睿道:“那可是太感谢您了。”周元松笑道:“不用客气。”

  等了十分钟左右,李睿接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对方自言姓刘,在市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工作,是位法医,向他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李睿道:“您现在忙不忙,要是不忙,能不能来青阳宾馆一趟,咱们面谈?”那人回复说不忙,说马上就赶过去,让他稍候,等赶到后再电话联系。

  李睿走出林子,前往前楼,打算去慰问下谢佩兰。姐弟二人被污蔑,弟弟杜仲还好,还知道打电话抱怨,姐姐佩兰却是被打落了牙和血吞,只知道忍气吞声哭泣落泪,这样只能导致她心情愈来愈差。所以李睿觉得有必要去安慰她一下。

  在主楼,李睿见到了姐弟俩,两人在谢佩兰的房间里,谢杜仲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唠叨着什么,显得烦躁不安;谢佩兰眼圈红着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神情弥顿。屋门开着,似乎是谢杜仲刚进屋不久,要不然李睿也看不到屋里的一幕。

  “佩兰,杜仲,我回来了!”

  李睿打招呼的同时,也已经走到谢佩兰身前,见她如同被冰雹凌虐过的兰花般,脸上带泪含冰,精神萎靡消沉,心下很是怜惜,柔声道:“我大哥去世的事你别往心里去,你和杜仲都是无辜的,相反你们还付出了很多。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据理力争的。”

  谢佩兰见他归来,又惊又喜,听了他这番话,泪珠儿又忍不住的流出来,泣道:“我……我没想到黄老这么快就去世,我还以为……以为他在我们姐弟的精心医治下,最少还能再扛一年呢,我有把握的,真的……”

  李睿心下暗暗叹息,瞥眼见到床头柜上的纸巾盒,走过去抽出两张,转身递给谢佩兰,柔声道:“别哭了佩兰,擦擦眼泪吧。你和杜仲为了黄老付出良多,有眼睛的人都是心知肚明,你不要理会某些小人的论调,更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公道自在人心!”

  谢杜仲忿忿地道:“黄老儿子之前不在青阳,什么都不知道就指责我和姐姐也就算了,整天陪在黄老身边盯着我们治疗的梁根居然也血口喷人,真是气死我了。依我看,他根本就是推卸责任,想把他看护黄老不用心的责任推到我和姐姐头上来,让我们背黑锅。”

  李睿走过去拍拍他肩头,道:“杜仲,你也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冷眼旁观就是了,反正我会力证你和佩兰的清白。中午我可能没空,晚上要是有时间,我请你们俩吃饭,咱俩喝几杯,你也能顺顺气。”

  谢杜仲点头道:“好的。其实我姐已经心灰意冷了,刚才就嚷嚷着回黄州,是我劝她不要走,真要是这时候走了,反倒显得我们姐弟做贼心虚了,你说是不是?”

  谢佩兰已在擦拭眼泪,闻言羞得脸孔通红,斥道:“杜仲你少胡说了,谁嚷嚷了,我……我那是心平气和的跟你商量,可没嚷嚷。”谢杜仲扑哧笑出声来,道:“说你嚷嚷,你怎么反应这么大?怕影响你在我李哥心目中的淑女形象啊?哈哈。”谢佩兰又气又羞,恨恨的骂道:“你小子,给我过来,两天不收拾你你就嚣张了……”

  

第1861章:法医驾到

  

  李睿面带笑意看着姐弟俩笑闹,心头别有几分温馨,正在这时,裤兜里手机忽然响了,忙拿出来看,一看是那位刘姓法医打来的,估计他已经到宾馆门口了,忙对姐弟二人道:“你们俩先歇着,我去见个朋友。”说完脚步匆匆的往屋外走去,同时也接听了电话。

  两分钟后,李睿在宾馆门口见到了那位刘姓法医。其人四十多岁年纪,短平头,两鬓发丝已然有些灰白,戴着一副近视眼镜,长相普通,着便装,在人行便道上一站,就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谁又知道他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法医行列里的佼佼者?

  李睿先和他握手寒暄一番,做了下自我介绍。这位法医名叫刘瑞,名字也是单字,而且和李睿的名字读音一样。两人都很惊讶于这一点,却也因为这个缘分而很快亲熟起来。刘瑞目前在市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出任副主任,是法医行列里的第一把刀,要不然也不会被局长周元松找出来推荐给李睿。

  二人认识完毕,李睿请刘瑞稍候,走到一旁给董婕妤打去电话,想借用她办公室一段时间。董婕妤怎会不同意?连问都没问他要借办公室干什么,直接就答应了。

  挂掉电话,李睿带刘瑞走进宾馆楼里,穿过大堂,拐入走廊,很快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李睿推门就进,屋里空无一人,董婕妤已经避出去了。

  李睿请刘瑞落座,又给他沏茶,接待功夫做足之后,说起了正事:“刘主任,我要请你帮个忙,我有一位大哥,已近九十高龄,上周被诊断出来肺癌晚期,中西医都确定他还能再活最少半年。但就在昨天半夜两点多,他猝然离世。事后他的私人医生说,他是因为肺癌晚期导致的呼吸无力,在睡梦中慢慢呼吸衰竭缺氧死去,但我却觉得他死得有些蹊跷。因为他虽然已是肺癌晚期,但平时呼吸功能正常,除了偶尔咳嗽外,没有呼吸无力或者难继的症状。”

  刘瑞听得眉头皱起,道:“哦?你继续往下说。”

  李睿道:“我大哥是个大富翁,家里很有钱,可能是担心遗产分配引发家庭矛盾,所以一直在提防着他的儿孙,就算他被检查出肺癌,也没第一时间告知儿孙们,而是悄悄立下了遗嘱,立完之后才通知。他的三个儿子也是昨天下午才赶到青阳,他们刚赶过来,晚上我大哥就去世了,而且是猝然离世,没有任何征兆,我觉得这也太巧了。”

  刘瑞道:“你怀疑,是他的儿子们,为了争夺遗产,所以害死了他?”

  李睿道:“我感觉有这个可能,但我又不敢往这方面想,为什么?因为我大哥已经立好了遗书,你按理说,既然遗产已经分配好了,他的儿子们也就没有必要争抢了,争抢也没用,对吧?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杀害我大哥了。”

  刘瑞想了想,道:“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某个儿子因为分到的遗产太少,心生愤恨,所以就对老爷子下手了?”

  李睿听得眼前一亮,叫道:“对的,我怎么没想到,很有可能是这样。哎呀,不愧是市公安局的首席法医啊,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一言惊醒梦中人。刘主任,我算是服了你了!”

  刘瑞憨憨一笑,摆手道:“李处你别抬举我了,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未必做得准,咱们还是继续说。”

  李睿点头道:“好的,不管是谁,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害死我大哥,在没有拿到真凭实据之前,是查不出来的。甚至我这种阴谋论很可能都是凭空臆想。所以,我想先搞到一些证据,能证明我大哥是死于他杀。”

  刘瑞问道:“什么样的证据?”

  李睿说:“我虽然不太懂刑事勘察,但我也看过不少这方面的电视剧与小说,懂得其中一点,就是犯罪现场不能被外人进入,免得被破坏,但我大哥生前所住的卧室,已经进去过无数人了,现场已经被破坏了,所以很可能已经找不到犯罪分子遗留下来的罪证。目前,我觉得,只能从我大哥的遗体上面发现端倪,所以我请周局长推荐了刘主任你,想问问:作为法医,你是否能从遗体上面发现什么?”

  刘瑞眯了眯眼睛,道:“假定你大哥真是被人害死的,那只有两种途径,通俗地讲,一种是内力,另外一种是外力。内力先不说,说外力,外力即犯罪分子使用武力……”

  李睿摆手道:“不用分析外力,我大哥不是被外力害死的,他死态安详平和,符合睡梦中无知无觉去世的样子,而且他的卧室外面有管家值守看护,也不可能进入外人将他杀害,当天夜里也没什么异常动静。”

  刘瑞听得笑了笑,李睿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被贻笑大方了,忙问:“我哪里说错了?”

  刘瑞摇头道:“没有,我是想到了现在非常流行的一种游戏,密室杀人案,感觉你大哥的情形就和密室杀人案一样。对不起,跑题了,我继续分析——你说排除外力,那么我们只分析内力,内力就简单多了,就是使用药物从被害者身体内部将其害死,譬如毒药,又譬如限制人体正常功能的医用药剂。这些药物只要进入人体,就一定会留下痕迹,采用尸检的手段即可查出……”

  李睿听到这抬手一摆,道:“难点就在这里,不能尸检,你最多只能接触到我大哥的遗体,观察下他的表面肌体。”

  刘瑞一下就苦了脸,道:“不能尸检?那……那很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

  李睿苦叹道:“我也没办法,因为现在我只是私下里怀疑,我大哥是被人害死的,还未将这个想法说给他的儿子们,而且我也不能告诉他们,万一某一个就是凶手呢,我不就打草惊蛇了吗?他们若是不知情,我也就不能拿到他们的许可,也就不能拿我大哥的遗体给你解剖,你只能通过遗体表面来寻找罪证。当然,一旦你找到证据,我就可以拿着去说服他的儿子们接受尸检。就算其中某一个是凶手,会出面阻拦,但不可能三个儿子全是凶手,多数应该还是会支持的,而且谁要是阻拦反对,正好露出马脚,我们可以更快的锁定凶手。”

  刘瑞咧嘴苦笑,半响道:“你再把你大哥所居房间的环境细节与晚饭、睡下、死亡的时间跟我说说。”

  李睿便将二零二房间的格局与住户讲了一遍,又道:“我大哥晚上都是六点左右吃饭,九点多睡,去世时间是午夜两点半左右,被发现的时候还有体温。”

  刘瑞皱眉思考,良久也不说话。李睿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不要说出帮不上忙的话来。

  过了两三分钟,刘瑞表情肃穆的道:“先假定你大哥是被人用药物害死的,再假定从他睡下到死时,没有人进入他的卧室,那么,以我多年法医从业的经验来看,还没有任何一种外部药物,譬如毒烟、毒雾、化学毒剂等,能够精准的定时在五个小时之后突然爆发,毒死一个人。另外这类外部药物也容易留下痕迹,也很容易害死外间屋里的人,相信凶手是不会使用的。所以我们基本可以推断出,凶手使用的是内服药物。”

  李睿听得有些兴奋,道:“刘主任你继续推理啊。”

  刘瑞点了下头,续道:“凶手很可能是将药物放在了你大哥的晚餐里,又或者他临睡前喝过的水里面,等他睡着后,药物开始发作,限制影响他的呼吸系统,导致他呼吸不继,最终休克而死。但如果只是单纯的限制他的呼吸,他在睡梦中感受到呼吸不畅,会醒来挣扎的,会发出动静,惊扰外面睡着的管家,而这与现实情况不符,所以我认为,凶手还在药物中掺杂了安定药物,让你大哥进入深度睡眠,接近于被全身麻醉的状态。两种药物一起发挥效力,最终夺去了你大哥的生命。”

  李睿又惊又气,又恨又悲,忿忿地骂道:“凶手真特么不是人!要是能抓住他,一定要让他尝尝这种死亡的滋味。”刘瑞忙道:“李处你先别激动,我这也只是推理分析而已,不过推理可以帮我们厘清思路,能够更快更好的抓住案件的关键。”李睿问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我大哥是被人下药了,那不通过尸检,可以检测出来吗?”

  刘瑞道:“导致你大哥死亡的药物,尚不清楚是何种类的化学物质,因此我不敢确定,但是后者、安定药物的检测,可以不必尸检。”李睿听到这话,好似从茫茫黑暗中看到了一片光,非常高兴,道:“那怎么检测安定类药物?”刘瑞道:“通过血液分析。因此,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虽然不须解剖,却要搞到你大哥身体里的血液,你有办法吗?”

  

第1862章:惊人发现

  

  李睿立时就给蔫了,苦叹道:“我现在连再见我大哥遗体一面都难了,又怎么搞到他的血液?何况他马上就要拉到殡仪馆去了,我更是见不到他了。”刘瑞却听得眼睛一亮,道:“拉到殡仪馆去?”

  李睿道:“是啊,怎么了?”刘瑞道:“殡仪馆是我们单位的合作单位,馆长副馆长我都熟得很,你大哥要是被拉到殡仪馆去,那我很容易就能拿到他的血液样本,但前提是,李处你必须跟我一块去,找到馆长,拿你的名义给我的行为定个性,证明我是事出有因。”李睿明白,他这倒不是推卸责任——只是在遗体上面抽一点血,不被黄家亲属知道的话,根本没有什么责任,他这么做只是要师出有名,点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会儿我陪你去殡仪馆。”

  两人商定计划后,李睿口头感谢了刘瑞一番,让他在会议室里稍等,自己前往后院贵宾楼,看大哥黄兴华的遗体有没有被殡仪馆的车辆拉走。

  李睿走出主楼就见到了董婕妤,她正在旁边角落里打电话,高挑曼妙的身姿在角落里越发明显,令人一看便会心神荡漾。李睿看到她,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候在一旁,等她把电话打完。

  董婕妤没让他等太久时间,十来秒钟就结束了通话,转过身来看到他在后面等着,有些好奇,上前问道:“你找我?”李睿摇头道:“不啊,出来看到你,就想跟你说说话。”董婕妤上下打量他几眼,道:“我办公室不用了?”李睿道:“还用,你先别回,屋里还有市公安局一位哥们呢,再给我半小时左右。”董婕妤白他一眼,道:“神神秘秘,搞什么呢?”李睿道:“我搞的确实是机密大事,不过没必要瞒着好老婆你,但现在没空跟你说,回头我再告诉你。”

  董婕妤白他一眼,不再理他,绕过他走向主楼。李睿回头看她,笑着摇摇头,迈步走向贵宾楼。

  贵宾楼门口停着一辆殡仪馆的车,车头前黑色的绶带与黄色的菊花样丝团,令人心头凛然,也让人愈发感受到亲者永诀的痛苦与憾然。李睿看后鼻子有些发酸,定定神,走进楼里。

  在二零二房门口,李睿见到了梁根、江美娴、查孝先等人,人人面色悲凄、眼睛红彤,有人脸上还带着泪水,屋门半开,里面传来了不住的哭声。李睿细细听闻,能听到黄家大小姐黄惟宁的哭声,知道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在准备拉走黄兴华遗体,黄家子孙在里面看护相送,闻声自己忍不住也想哭,忙转开头擦了擦眼角。

  上午九点出头,黄兴华遗体被拉到了青阳市殡仪馆,黄家三子跟随过去,之后的治丧事宜也将在那里进行。

  李睿找到刘瑞,乘他的车,二人也偷偷赶奔殡仪馆。

  赶到以后,刘瑞先熟门熟路的带李睿去了馆长办公室,这也是他一早就和李睿商量好的。

  进入办公室,李睿受到了馆长的热情接待——没办法,市委一秘就是这么受欢迎,上到市直机关、五星级大酒店,下到乡镇农村、殡仪馆,谁都把他当成大人物看待。馆长亲自给他沏茶倒水,哪怕他委婉拒绝都不行。

  落座后,刘瑞表明来意,李睿也表明自己的立场,“此事极为重大,很可能影响黄家在青阳的投资事宜”云云。

  馆长听了哪会不遵,但还是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李处长,刘主任,您们的要求,对于我们殡仪馆来说,可是违反规定与人道主义的,要是传出去,我这个馆长可就别干了呵呵,但您们两位又把话说到这了,我不答应也不合适,那好,我就答应了,不过以后要是因此出了乱子,还请两位帮我说话啊。”

  李睿利马表态:“馆长您放心,这事有我在前边扛着呢,保证没您半分责任。呵呵,多谢您帮忙啊。”

  三人互相客套几句,馆长便和刘瑞商量起从黄兴华遗体上取血的细节来,最后商定,等黄家亲属暂时离去后,相机取血。

  于是,接下来刘瑞留在殡仪馆里准备取血,李睿则打车回了青阳宾馆。

  中午吃过午饭,李睿给老板宋朝阳打去电话,一方面是向他询问孙淑琴的手术情况,另一方面是把黄兴华死因疑点告诉他。

  对于前者,宋朝阳说孙淑琴目前还在手术过程中,他也正在手术等候区苦等,估计还要再等一两个钟头;对于后者,他听说黄兴华做出的在青阳投资的规划没有泡汤,会由孙女黄惟宁接替负责,大为欢喜,但很快叮嘱李睿:“既然投资计划不变,那你最好不要再调查下去。周局长说得对,不管黄老是怎么死的,也已经改变不了现实,很可能还会引发黄家内部的争斗,还可能让黄家枪口一致对外,针对咱们青阳市委市政府,会影响投资的。”

  李睿听到这默然,老板就是老板,始终摆脱不了市委书记的身份,时刻都以领导的身份考虑问题,譬如现在,他就只关心投资,而不在乎黄兴华死因,诚然,他这么想也没错,但这又如何对得起黄兴华对青阳对故乡的回报之心?暗想,既然老板也这么说了,自己就不好再调查下去了,至少不能再正大光明的调查下去,更不能打着官方的旗号调查,接下去只能暗里调查,而且一旦找到什么罪证,就及时交到黄惟宁手中,让她接手调查,自己看情况是相助还是退出,也免得自己难做。

  他想到这,虚与委蛇的答应了宋朝阳,又和他约好等孙淑琴手术出来后再通电话,便把电话挂了。

  午后一点半,李睿接到了刘瑞从市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打来的电话,这位法医专家语气兴冲冲的叫道:“李处,经过对你大哥血液的技术分析,检测出了神经安定剂、催眠镇静剂两种药物的存在,这说明我的推理是正确的。凶手也不像我想象的那么高明,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对你大哥下手,完全不忌讳在你大哥体内留下罪证。现在我需要对你大哥遗体进行解剖检测,争取发现导致他呼吸衰竭的药物。”

  李睿尽管早就预料到,大哥是被人害死的,可现在听到第一份证据,还是心头巨震,仿若被一柄大斧劈中,沉重而又愤怒,非常的难受,只恨不得找个人狠狠打上一架,痛痛快快的发泄一通。

  刘瑞又道:“对了,还没跟你问清楚,你大哥饭前饭后是不服用安定药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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