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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时代/一号红人 第518节

  李睿点头道:“好,我这就跟你回市一院,不过先不急,我上去跟我老板打个招呼再走。”杨萍点头答应,道:“你快点,我等你。”

  李睿走下急救车,快步走进贵宾楼,等来到二零二房门口一看,门外已经没什么人了,只站着副总经理李晓月,忙凑近了问道:“宋书记他们呢?”李晓月小声道:“他们都已经回房休息了,你怎么还没走?你不是去处理伤口了嘛,怎么样了,处理好了吗?”李睿对她一笑,道:“谢谢你关心,已经没事了。好吧,既然他们回去睡了,那我也走了,我还要去医院打个破伤风呢。”李晓月点头道:“快回去吧,你去山里取药,肯定也很辛苦了……”

  二人说着话,也已经走到楼梯口,李晓月见李睿要下楼,忽然想到什么,又扯住他,看看四下无人,表情神秘的道:“搞到了。”李睿愣了下,道:“什么搞到了?什么意思?”李晓月压低声音道:“就是那个老东西和姓郑的贱人乱搞的视频证据。”李睿又惊又喜,道:“真的假的?”李晓月不无得色的连连点头,嘿笑道:“想看吗?场面可夸张了,老东西真会玩,很少儿不宜的。”李睿笑道:“改天再看,这下可是好了,哈哈,再也不用担心老狐狸了。”

  李睿回到楼下,与杨萍汇合,由他驾驶宝马X5赶奔市一院。一路闲聊,倒也温情满满。

  到达市一院后,杨萍又把李睿领到了之前打狂犬疫苗的那间急诊室,让他稍坐,便匆匆离去。李睿站在屋里干等,想到这都半夜了,青曼一定已经睡了,自己回去还要吵醒她,真是怪对不起她的,可要是不回去更不行,因为那样会让她担心,导致她睡不踏实,唉,真是左右为难啊。

  等了片刻,杨萍匆匆赶回,让李睿坐在病床上,给他上臂注射了一针破伤风。

  打完后,李睿苦笑道:“咱俩认识以来,全是你给我打针,什么时候让我给你打一针啊?”杨萍哭笑不得,道:“好啊你,我给你打针是为你好,你以为是折磨你呐,还想报复我,我真是好心没好报。”李睿笑着说道:“谁让你总是让我疼呢。”杨萍妩媚的横他一眼,道:“你要这么说,我也豁出去了,你给我来上一针吧,算是我赔偿你。”李睿点头道:“好啊,针头呢,给我,我要在你屁股上打。”

  杨萍脸孔一红,却也没有拒绝,道:“行啊,不过不能在这打,得去我家里打,我家里也有注射器。你真要打嘛,真打就走吧,跟我回家。”李睿嘻嘻笑着起身,就手将她搂入怀里,在她雪白红润的脸蛋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我怎么舍得拿针扎我的好姐姐?”杨萍既欢喜又羞臊,抱住他待了会儿,忽然说道:“你用不疼的针扎我不就得了?”说完脸色羞得绯红无比,连耳朵根都红了。

  李睿愣了半响才明白她的意思,好笑不已,心想这位姐姐寡居是真不容易啊,都大半夜了还会被撩动春心,可惜自己不能陪她,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说了,当下抱紧她说了几句动听的话儿,等她情绪平静下来,又恢复之前那个端庄高雅的女院长风姿了,才告辞离去。

  至于医药费,开什么玩笑,身为医院美女副院长的好弟弟,还用交医药费?

  李睿打车回到家中,果然惊醒了青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简单洗漱过后,回到床上,眼看青曼睡意全无,便将今晚上取药的经过讲了一遍,又把自己受伤的事说了,不说可不行,否则明后天被她发现后还要埋怨,索性就主动坦白。

  青曼开灯检视了下他的伤口,不过那里已经贴了绷带,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通过他的描述想象,最后埋怨道:“明知道这种差事有危险,大半夜的上山下河,你干吗还主动接下来?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难道宋书记和舅舅吩咐你干了吗?”李睿道:“话不是这么说的,黄老对我隆情厚义,如今他生了重病,我当然要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稍稍报答。”说完把自己上周日在动车上与黄老结识的事讲了。

  上周末,他偷偷去省城靖南参加唐素出场的那个拍卖会,晚上还与唐素大被同眠,这些事全部是瞒着青曼做的,当然不能告诉青曼知道,所以他解释上周日为什么会坐动车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我陪宋书记回家,第二天早上没什么事,就先坐火车回了青阳,却没想到在动车上偶遇了黄老……”

  青曼这才知道,敢情他和黄老在官面情分之外,额外还有一层说深不深、说浅却也不浅的私交友情,想到老公能和这样一位大人物交了朋友,心里也是挺高兴的,对于他因取药而受伤的事也就没什么怨言了,只笑道:“我看你明天顶着这块难看的绷带上班,会怎样被人笑话。”

  李睿对此倒是不怎么担忧,自忖能看到自己后脑勺的人不会太多,在办公室里就不用说了,从来都是正脸迎人,不会有人站到自己背后去,至于外出,也是乘坐一号车,就算需要抛头露面了,所至场合也没什么太多人,更不会有人胆敢笑话自己,恐怕啊,还会有不少人趁这个机会向自己嘘寒问暖呢,笑着把青曼搂进怀里,道:“好啦,很晚了,快睡吧。”

  这天夜里,李睿睡觉姿势非常尴尬,只能趴卧或侧卧,根本不敢仰卧,一旦仰卧就会碰到伤处,而且还不敢随意翻身,假如要翻身,一定要抬起头来翻身,否则同样会碾压到伤处。这一宿的难过之处就别提了,待他次日早上醒来时,只觉浑身难受,外加困乏之极,真想赖在床上不起,但这又怎么可能?只能忍耐身体的不适,强行起床,洗漱过后,吃完早餐,乘坐一号车前往青阳宾馆。

  刚到贵宾楼二楼,李睿就见代市长于和平与季刚从二零二房间走出来,旁边陪着董婕妤与郑美莉,心中暗暗冷笑,这条老狐狸倒是会捡便宜,趁黄老病重之时多次前来探望,以赚取人情、谋取巨大的政治利益回报,对外还能捞个“礼贤华侨”的美丽名声,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人精啊。

  于和平见到李睿上来,停步向他招手,等他走近了,似笑非笑的问道:“小睿啊,我听说,你昨天晚上连夜赶赴山区,为黄老找药,还因此磕破了头,啧啧,你还真够拼的呀。”

  李睿听出他话里讽刺自己搞投机的味道,也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市长您有所不知,于公,黄老是咱们的贵宾与老乡;于私,黄老是我私下里结交的忘年老友,如今他生了重病,我于公于私也要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啊。因此受伤倒也不算拼,只是我不小心大意了。”

  于和平老眉皱起,半信半疑的道:“你和黄老是忘年交?你们私下里认识?可这又怎么可能?他远在马来西亚,你只在省内活动,应该没有结识的机会啊?”

  李睿也不瞒他,道:“我上周在省城侥幸与黄老结识,相谈甚欢,临别时他还赠了我一串沉香手链。”

  

第1738章:黄老心病

  

  于和平惊疑不定,又恨又妒,语气古怪的道:“你还真是命好啊,黄老这等大人物你也能有缘结识。”

  李睿笑笑,反过来将了他一军,道:“市长,我听说,您上周出车祸受了伤,不知道现在好些了没有?”

  于和平闻言脸色很是难看,斜了身旁的季刚一眼,自然是怨他把车祸受伤的事情到处乱说。

  季刚看得懂他的眼神,忙解释道:“不是我说的,是贾市长先问起的,然后我……我才说的,他事先就已经知道了。”

  于和平转开脸不看他,脸色却更难看了。

  季刚心知肚明,他还是责怪自己对外乱说,而自己在这件事上确实犯了一定程度的错误,羞愧的垂下头去,心里却暗恨不已,李睿这个小子真是可恶,居然当面和老板说起这种难堪之事,不等于是给自己上眼药吗?实在可恶,可恶至极,不行,必须得想个手段报复他一回,他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去盛景大酒店找欧阳欣私会,自己藏在欧阳欣办公室里的窃听器也没有用武之地,唉,真是可恨!

  于和平没回答李睿的问题,淡淡地道:“你不是还要去接书记嘛,快去吧,要是去晚了小心挨批。”说完冷着脸往楼梯口走去。

  季刚与郑美莉急忙跟了上去,二人随侍在侧,亦步亦趋,如同他的左右护法。

  李睿眼看董婕妤也要相送,忙出声拦阻:“董总,黄老病情怎么样了?昨晚有没有服食市一院那位老中医做的药丸?你跟我说一下,过会儿书记问起来,我也好有的说。”

  这话其实是说给于和平听的,告诉他,我要问董婕妤话,她也就不能送你下去了。

  于和平如若不闻,很快消失在楼梯下方。

  董婕妤风轻云淡的俏脸在这一刻忽然变得非常紧张,小声道:“他们都说你昨晚受伤了?哪受伤了,快给我瞧瞧。”李睿转过身,手指后脑勺给她看,道:“不小心摔倒在山谷里,后脑勺碰了个小口子,不过已经缝合了,没什么大碍,你就别担心了。”董婕妤盯着伤处看了半响,自然,再怎么看也只能看到那块绷带,忍俊不禁,失笑道:“好难看啊。”李睿回身点头道:“是啊,不过我也没办法,忍一段时间吧。”

  董婕妤说起正事:“你刚才说的那个药丸,黄老已经吃下去了,昨晚半夜吃了一次,刚才又吃了一丸,好像是一天两丸。到现在为止,还没什么疗效,黄老还是躺在床上,非常虚弱,也不想吃东西。刚才市长看过他后,说再吃一天药试试,要是还不行,必须马上转院去北京的大医院。”

  李睿听得叹了口气,于和平这么说,倒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换做宋朝阳,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现在大家都只是在尝试借用中医的治疗手段来治愈黄老,而没谁敢打包票一定可以治好黄老,如果中医也不行,那就只有将黄老转送到医疗水平更高的北京大医院去了,这也是对黄老的一种负责,当然也不排除,这里面也可能有于和平避祸的心思,若是黄老病重不治,死在青阳,青阳可就要承担无数骂名了,而转走他去别的地方,就能免除这一无妄之灾。

  董婕妤道:“你进去看看黄老吗?他听说你为他寻药而受伤的事情后,很想见你一面,可惜你昨夜不在宾馆……”李睿低头看看腕表,时间倒是还不晚,还能有十分钟左右的冗余时间去见黄老,何况就算稍微耽误一会儿,老板知道自己是在询问黄老病情,也不会介意,便点头道:“好,进去看看他老人家。”

  董婕妤转身走到二零二房门口,轻轻一推,便把门开了,站在一旁,示意他进去。

  李睿走进屋里,见客厅里空空如也,卧室的门虚掩着,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来到门口,轻轻将门推开,一看黄老依旧是卧床不起,他的保镖则眼睛血红的坐在床边伺候着,心里暗叹了声,举步走入,低声道:“黄老,我来看您了。”

  黄老与保镖都闻声看来,一看是老朋友李睿,一个是发自内心的笑起来,另外一个则是表情放松下来。

  李睿通过那位保镖的表情变化,也知道他一定早就厌烦了各种各样的领导干部来探望黄老,但又不能拒绝,估计他也挺郁闷的,面带微笑走到床前,握住黄老的手感受了下他的体温,道:“黄老,我知道您想见我是要跟我说谢谢,可这根本用不着,咱爷儿俩虽然年纪相差很多,但很投脾气,已经是忘年交,我作为您的小友,见您生病,为您做点事情是分之所在天经地义。您要是跟我客气,就是没把我当朋友,呵呵。”

  黄老闻言十分欣喜,吁了口气,虚弱无力的叹道:“想不到我黄兴华垂老之年,还能交到一个这么仗义热心的好朋友,呵呵,哪怕阎王邀我今晚三更去喝茶,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李睿脸色大变,忙强笑道:“黄老您千万别这么说,您现在只管好好收心养病,什么都不要想,您身体还好着呐,起码还能再活二十年!”心中暗暗敲鼓,难道黄老已经感到自己身体不做主了,已经到了回光返照之时,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来?他真要像他说的那样,近日就会驾鹤西游,那可就要在青阳酿成大地震了呀。

  黄老黄兴华笑道:“我只是比喻,小友你不用紧张,我会努力休养,不辜负大家对我的好心好意。不过人生无常,生死无定,该来的总会来,你我都要想开一些才好。”

  李睿听得越发忐忑,却也不敢问他诸如“您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之类的话语,试探着问道:“您觉得现在怎么样?”

  黄兴华道:“还好,九味顺心丸似乎起了些作用,模模糊糊的可以感受到一点。”

  李睿又问:“我听那位老大夫说,您是因为走访故居,睹物思人,情志纠结,才一病不起的,不知道您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能不能跟我讲讲?我斗胆开导开导您!”

  黄兴华脸上笑容缓缓收敛,感慨万千的看着他道:“看来小友你是真心为我好,除去你外,还没有别人问到这一点。也好,那我就和你说说。你坐下听吧。”

  他保镖听了这话,便摆手请李睿坐下。李睿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床边黄兴华之畔。

  黄兴华说起心事之前,先讲了段白话佛经:“《佛说譬喻经》讲了这么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在旷野中游走,被一头凶恶的大象所追逐。游人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恰好看到一个空井,井旁有一颗大树的树根通向井下。游人赶紧抓攀着树根,藏身到井中,等下到一半才发现,头顶树根上跑来黑白两只老鼠,正在啃噬着树根;井的四壁有四条毒蛇吐着舌头,随时都会扑咬过来;井底有一条毒龙正在张着血盆大口向上张望。

  游人心中畏惧毒蛇和毒龙,又担忧树根被老鼠咬断。就在这个时候,从树上的蜂窝中滴下五滴香甜的蜂蜜,不偏不倚地落入了游人的嘴中。游人顿时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和担忧,尽情地品尝起蜂蜜来。由于树身晃动,四散的蜜蜂飞下来刺蛰游人。又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团野火,烧着了这颗大树。”

  李睿只听得悠然神往,却觉得这故事很有几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黄兴华续道:“这个故事的真谛,是用无明旷野比喻漫漫人生,游人比喻凡夫俗子,大象比喻无常,井比喻生死,树根比喻命根,黑白两只老鼠比喻昼夜,老鼠啃咬树根比喻生命时时刻刻都在消逝中,四条毒蛇比喻组成人体的地、水、火、风四大元素,蜂蜜比喻财、色、名、食、睡五种欲望,蜜蜂比喻邪思歪念,野火比喻衰老和疾病,毒龙比喻死亡,来教人对生老病死保持警觉,不要被财色名食睡五种欲望所吞噬和压迫。”

  李睿点头道:“这个故事篇幅很短,道理却很形象深刻,人生确实是这个样子。不过这和黄老您现在的心事又有什么关系?”

  黄兴华道:“我倒更愿意将这个故事理解为,凡夫俗子,是无法回避人世间的各种欲望诱惑的。就譬如我,受到了‘色’的诱惑,不过这个色并非女色,而是一段与女人的恋情。在我少年时,还未举家外迁,全家人都在青阳生活。我在青阳中学读书,有幸与一位美丽的少女做了同桌。

  那女孩出身贫民家庭,家里虽穷,父亲却很有远见,坚持要她上学读书,希望她学好文化知识,为中华民族之崛起贡献力量。她容貌清秀,性格温婉娴静,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一众同窗中与我最好,我也最为仰慕她。其时我情窦初开,很难抗拒她对我的吸引,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对她的爱慕中不能自拔。

  

第1739章:病根在此

  

  我自恃是大家公子,无所顾忌的对她展开追求,她却也并未完全拒绝,私下里教诲我,青春年华正是读书的好时候,不可陷入儿女私情,要等学业有成、有能力报效国家民族时,再谈男女之情不晚。我便和她约定,好好学习,等将来进入同一所大学再确定关系。

  后来抗战爆发,战争逐渐蔓延到青阳,我爷爷做了举家外迁马来,投奔早就在那里做生意的二爷爷的决定。临别之际的那天晚上,我找到那女孩,要她和我一起离开战火如荼的国内,却遭到了她的拒绝。最后时刻,我把她抱进怀里,告诉她将来一定会回来找她,她将手上戴着的银镯送给我留作纪念……”

  老人家说到这,气息变得很微弱,话音里带着颤抖,神情低迷沮丧而又万分悔恨,口唇嗫喏着,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过不用他说完,李睿也已经猜到后面的结果了:黄老随家族搬迁到马来西亚后,因为种种原因,再也没能回到祖国,而他心中对那女孩的思恋之情却从未稍减,且日日夜夜的越来越深,直到这一次,他终于踏上祖国土地了,一回到青阳便来寻找那个女孩,却已经再也找不到她……想到战火纷飞的年代,两个相恋的人被迫分开,从此远隔重洋,终生难见,心中也是怅惘感怀不已。

  李睿想到这,忽然眼前一亮,失声叫道:“我明白了,您现在的心病,就是因为再也找不到那个女孩,对不对?”

  黄兴华老眼已经湿润,长叹了口气,凝聚了一会儿力气,才又说道:“是的,我答应了会回来找她,结果这一分别就是七十来年,等我终于回到祖国,第一时间来到青阳找她的时候,却已经……已经……找不到了。她……她或许在战乱年代,就已经去世;或许,远嫁他乡;又或许,她就嫁在青阳,也平安度过了战乱年代,但没能等到我回来找她,总之,她已经不在了……”

  老头儿说到这,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出来。他保镖眼快手急,拿来纸巾,为他轻轻擦拭泪水。

  李睿也是看得满心酸苦,鼻子不由自主的发酸,劝慰道:“黄老,您先不要悲伤,事情或许不像您想象的那样,说不定还有转机,那个女孩说不定还活在世上,正等着您回来找她呢。要不这样吧,我帮您寻找,您告诉我她的姓名与籍贯,我帮您查。作为地方官员,我在这方面还是有很多捷径与便利的,至少与您相比,拥有的渠道会多出不少。好不好?”

  黄兴华悲恸的摇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她仍然活着的概率不会超过十分之一。我因此既愧疚又悲伤,恨不能随她而去,至少死了以后,能与她再见。我刚才讲的故事,其实也是在说,人被欲望满足的时候,可以无视死亡,不畏死亡,而如果得知死亡后能够得偿所愿,那将欣然赴死。我现在就是这种心境,其实我根本不怕死……”

  李睿心酸无比,眼圈也红了,握住他的手道:“黄老,您要是信任我,就告诉我那个女孩的详细资料,我今天就帮您调查,一定尽快给您调查一个结果出来。如果结果真是她已经去世,那您再这么想,我也没话说,否则您可就是自己糟践自己身体了,您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身子骨可是经不起糟践!”

  黄兴华犹豫着,不言语,半响又流出泪水,道:“我真的很害怕,最后结果就是她已经离世,哪怕我已经基本确认了这一点。”

  李睿苦笑道:“我说句不好听的黄老,您现在都已经不畏死了,都做好去下面寻找那个女孩的思想准备了,又何必害怕接受这样的结果?您现在应该完全放开,没有什么结果可以动摇您的心境了,您现在只需要一个心结的圆满,不管结果是好是歹。”

  黄兴华泪眼模糊,缓缓颔首,道:“好,那我就拜托你了小友,你帮我好好查一查。她叫苏云,家在西关大槐树胡同进去第一家,她父亲叫苏丁文,她还有个弟弟,叫苏天,不过现在青阳早没有什么西关东关了,我怕……”

  李睿拍拍他的手,道:“您先不用担心,让我放手去查,您就在这好好休养,等我的消息,好不好?”

  黄兴华点头道:“那就麻烦小友了。”

  李睿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等我有时间或者有消息了再来看您。”说完对他笑了笑,转身出屋。

  黄兴华目送他离去后,另外一只放在被子里的手拿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只已经被晶光泛白、刻着古典花纹的银镯……

  见到老板宋朝阳后,李睿将黄兴华的心结讲了。

  宋朝阳松了口气,道:“我说黄老怎么病得这么厉害呢,敢情是为情所困,一心赴死,这下找到病根所在,再想治好他就不难了。”李睿苦笑道:“怕还是不轻松,想解开他心结,就要找到那个苏云的下落,可想找到苏云,就要涉及到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户籍资料,可这又上哪里寻去?”

  宋朝阳大手一摆,道:“不管有多麻烦,也不管有多艰难,我们一定要帮黄老达成这个心愿。正好这两天也不忙,没什么要紧事情,你就不用陪在我身边了,全身心的投入到寻人的特殊工作里,一定要找到这个苏云的下落。说句难听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坟。寻找过程中,如果需要求助有关单位部门了,那就以市委或者我的名义和对方打招呼,要求对方将其当做眼下最要紧的政治任务来完成,绝对不可敷衍怠慢。”

  李睿皱眉沉思了会儿,缓缓点头,道:“好,我知道了,那我到市委就开始忙。”

  话要说出口很简单,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行了,可真要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李睿赶到市委坐进办公室后,发现事情有点难办,不知道这个寻人任务的突破口在哪里。按理说,查找户口档案,应该去市公安局户籍处,可市公安局可能连建国后几十年那段时间的青阳户籍档案都没有,又何谈建国前的户口档案?不过这个并不能确定,还要联系下市局才能知道。

  “嗯,先联系市公安局,从户口档案入手,如果这条路走不通的话,那就尝试从苏云家所在地、西关大槐树胡同下手。尽管现在早就没有什么大槐树胡同了,但胡同拆迁的历史还未太久,只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事情,从当地街道办应该可以找到相关线索,譬如找到曾经居住在大槐树胡同的人家,到时再找他们打听苏云家的事,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计较已定,李睿拿出手机,给老朋友、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沈元珠打去电话,等接听后说道:“有事要你帮忙,你帮我去户籍处问一问,看能不能查到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我市居民的户籍资料。”沈元珠一听就傻了,半响没说话,好半天才道:“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你是说一九三零年到一九四零年这段时间?建国前?”李睿道:“对,就是这段时间,能查到吗?”沈元珠苦笑道:“你没开玩笑吧?”

  李睿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你什么时候见我给你打电话开玩笑了?”沈元珠这便知道他在说真的,忙道:“根本查不到,想都别想!我虽然不是户籍那边的,但对户籍制度也有所了解,咱们现行的户籍管理网络系统是公安部在九七年前后部署下来的,九七年以前,咱们整个中国都没几台电脑,包括更早的年代,所有的户籍资料都是用笔手写记录在案的。你想吧,从一九三零年到现在,经历了多少大事件,抗战、内战、建国、三年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户籍系统多次升级……你觉得手写纸记的档案,能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吗?”

  李睿只听得一下就蔫了,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致,仿佛人生就此沉入了无边黑暗似的,是啊,如果连神通广大的公安局都束手无策,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沈元珠兴冲冲的道:“而且,建国后我国的户籍档案管理制度非常的不严谨,很多时候,只有当地派出所,才保留有当地人口的户籍档案,市公安局却一张档案纸都没有。”李睿听得心头一动,道:“那岂不是说,如果去当地派出所,反而有一定可能查到某人的老户口了?”沈元珠道:“当然不是,首先要确保那个人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自从建立后就一直保留至今;其次要保证那个派出所存有那个人的户口档案;最后还要保证那个派出所从来没有销毁过任何的老档。而据我所知,能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概率不亚于买彩票中五百万!”

  李睿实在忍不住,轻轻骂了声靠。

  

第1740章:东奔西走

  

  沈元珠很少见他如此愤懑,笑呵呵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跟我仔细说说,说不定还有转机呢。”李睿道:“我现在在帮一位爱国老华侨寻找少年时代的恋人,现在只知道对方一家人的名字以及居住在西关大槐树胡同这两条信息,呃……不是,还有一点,就是对方生活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沈元珠听到这问道:“然后呢?一九四零年以后就去世了?”李睿忙道:“当然不是,我没说清楚,对方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时候上中学,是个花季少女,四零年以后应该也活着吧,我不太确定。”

  沈元珠道:“我就说吧,你没说清楚,只告诉我说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人,我还以为她建国前就去世了呢,那当然不好查了。按你现在说的,她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只是个少女,那么肯定可以活到建国后,说不定还活到改革开放了呢,那她的档案说不定就能记载存留下来。你告诉我她的名字与她家人的名字,我先去户籍那边帮你在系统里查一查,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再想别的办法。”

  李睿道:“好,我先告诉你他们一家人的姓名,你先帮我查着,我马上赶去市局跟你汇合……”

  打完这个电话,李睿进去和老板宋朝阳请假,随后拎起公文包,下楼赶奔市公安局。

  见到沈元珠时,是在市公安局户籍处信息管理中心的门外。

  李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有结果吗?”沈元珠表情失望的连连摇头,道:“你给的三个人名,我全都查过了,查询范围是青阳行政区域内,不是籍贯不符,就是年纪不符,要么是性别不符,总之没有查到。不过这也符合我之前的推断,即你要寻找的那个女人,包括她的家人,都没有录入现行的户籍管理系统,而为什么没有被录入呢,很有可能是在九七年之前甚至是解放前就全都去世了,或者举家搬迁外地。如果是后者,那就根本没法查了,全国同名、年纪又差不多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没法一一确认。”

  李睿却没有失望,而是敏锐的从她话里发现一个破绽,道:“你说籍贯不符?我觉得这不是问题啊,当年抗战的时候,青阳城区被日本鬼子占领,很多市民都逃到乡下亲戚家里去了,苏云一家人可能就是这个情况,而且以后也就定居在乡下了,再也没有回到市区里来。”沈元珠摇头道:“这次是我没跟你说清楚,我说的籍贯不符的那几条记录,同时还包含了年纪不符的情况,你就别抱有侥幸心理了。”

  李睿只听得心头沉甸甸的,却又不死心,想了一阵,道:“那这样行不行,我们去西关大槐树胡同所在的派出所,向那里的民警求助,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以前的老户口档案。”沈元珠道:“我觉得,你要这么想,那还不如去西关大槐树胡同拆迁后所属的街道办查呢,只要能查到苏家的邻居,说不定就会有收获。你的想法太不靠谱了,我觉得根本不可能。”李睿倒也没有犹豫,爽快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呃,周局长在吗,我去找他一趟,给你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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