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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时代/一号红人 第455节

  吕青曼又数说何素丽的各种好处,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到最后说得吕舟行若是不娶了她,简直就是人生里最大的一场悲剧。

  吕舟行听得好笑不已,等她说完后,深情的揽住她瘦弱的肩头,感慨说道:“曼曼,你真是长大了!”说着眼眶已经有些湿润。吕青曼也有些伤感,道:“爸,其实我早该长大了,我以前一直忽略了您的幸福……”吕舟行笑着截口道:“给我找个老伴儿,我就能幸福啦?”吕青曼嘿笑道:“至少能让你比以前更幸福。”

  李睿也在旁帮腔儿,说了一大堆劝慰的话。

  吕舟行听后沉思良久,点头道:“好吧,既然是你们小两口一片好心,我就考虑一下,抽时间跟这个何阿姨见个面。”吕青曼马上说道:“我的打算是,就在这儿,常委楼里头,设个家宴,款待何阿姨。我不是说何阿姨多么市侩,必须得让她见识到您的真实身份,她才愿意跟您谈,而是担心她在不知道您身份的前提下,会嫌弃您岁数大些。”吕舟行呵呵笑道:“可如果这样才能让她满意我的话,那她嫁给的是权力啊还是我这个人?”吕青曼笑道:“她不是那么势利的人,人家好歹是书香门第出身的,我只是通过这种方式,给她一个接受您的机会,然后你们再慢慢谈慢慢发展。”

  吕舟行带笑看向李睿,道:“这么细腻的主意,是小睿想出来的吧?”李睿忙澄清道:“不是,呵呵,是青曼的想法,她在这种事上,比我更心细,我今天差点闹了笑话出来。”

  吕青曼听到这插口道:“是啊,他今天听何阿姨说没有家人的时候,居然说太好了,差点没出个大糗……”说着将那件事说了。

  吕舟行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容里却是满满的感动与欣慰。

  晚上,一家三口团团而坐,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席间有说有笑,吃吃喝喝,温馨而又热闹。

  饭后,吕舟行带李睿到楼上饮茶,顺便了解他的工作状况。

  李睿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收获,包括从青阳城建工程、宋朝阳自创的“五个一工程”与筹备“首扶会”中学到的知识内容、东水村系列事件中汲取的教训与经验等等,一一讲述出来。

  吕舟行对他积累的这些收获与进步很满意,进一步指出:“你现在所欠缺的,主要是资历,资历可不仅仅是指资格与履历,资格是上级领导给的,履历也说明不了什么,真正的核心在于解决矛盾的能力。什么是矛盾呢?世间万事皆可称为矛盾,日常工作是矛盾,突发事件也是矛盾,平时遇到的问题都是矛盾,我们执政的过程,其实就是不断解决矛盾的过程,因此,你能不能执政,就看你能不能快速解决矛盾。”

  李睿都快被他说蒙了,却也基本理解了他的意思,其实说白了,就是要培养处理事情与解决问题的能力,只不过老爷子把这些统一为解决矛盾了,或许他认为这样更容易理解。

  吕舟行见他连连点头,呵呵一笑,道:“你是在说你已经听懂了,其实你不懂。我为什么特意强调是矛盾?所有事务都是由两个统一的对立面构成的,事务形成之前,两个对立面无强无弱,保持平衡,一旦失去平衡,便会产生事端,事务的发展方向则以两个对立面的强弱为准,强的一方为矛,弱的一方为盾,大体是矛压过盾。我们想要解决这个事务,就是要解决矛压着盾的问题。怎么解决?很简单,要么是减矛之锋锐,要么是增盾之厚重,使之达到平衡,恢复原先的状态,如此事务也就解决了。我这么说,可能太抽象,你可以代入一下东水村的事件,会理解的更透彻。”

  李睿如同听他讲了一段天书也似,感觉他似乎给自己开了一扇小窗,自己透过这个窗户能看到更多的景致,但视线里却迷迷糊糊,看不大清,很显然是自己没有完全理解明白,便按他的意思,试探着将东水村事件代入到这段道理里面:东水村事件爆发之前,里面包含的两个对立面,台福化工厂与东水村村民,已经在逐渐失去平衡,作为盾的东水村村民,已经抵抗不住作为矛的台福化工厂的污染压迫,这才终于引燃了导火索;这之后,赵小涛所代表的市北区政府强力介入,再一次引起了事件中几方力量的失衡,市北区政府作为新的更尖锐的矛出现,彻底的刺破了东水村村民这面残缺不全的盾,最终爆发了新的灾难。

  前后两起事件中,矛与盾的角色非常明显;矛对盾的欺压凌辱也很清晰,也正是矛与盾的存在以及两方力量的失衡,构成了东水村系列事件的主体。而按吕舟行话里的道理,要想解决这一系列矛盾,要么是减矛之锋锐,即对台福化工厂、市北区政府施加压力,勒令他们停手并自查纠错;要么是增盾之厚重,即给予东水村村民们支持,帮他们对抗化工厂与政府机关的压迫。而事实中,宋朝阳所代表的青阳市领导班子也正是这么处理的,虽然问题还未全面解决,但这么解决是正确的无疑。

  李睿这么一代入,才算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敢情他是教给了自己一种新的处理问题的手段,即从事务内部的对立面下手,分清矛盾,再做出应对处理,相信这也应该是老爷子官路历程中所积累研磨出来的独家秘笈。当然,这种独家秘笈与江湖中的武功秘籍全然不同,武功秘籍是只掌握在极少数人的手里,天下间独此一份,除了拥有者之外,别人并不能掌握,学会之后可以纵横天下;而老爷子这套独家秘笈,却没那么大的功效,很多人都能无师自通,而且只能帮使用者独辟蹊径的解决一些问题而已。

  李睿自忖,就算没有老爷子教的这套手段,自己处理起类似东水村系列事件的问题来,也能又稳又准的抓住本质所在,再针对性的做出应对,当然,有了这套手段,自己能选择的余地就更大了一些,不管如何,是老爷子的谆谆好意,自己可要领情,笑道:“我试着代入了一下,已经明白了,您是教了我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果然好用,以后我考虑起事情来,头脑也就更加的清晰准确。”

  吕舟行笑道:“这种方法不仅可以用在工作上,也能用在生活中,譬如你跟曼曼吵架了,你就可以分析一下,是你们思想意识中哪两个对立面失去平衡了--这个时候不要考虑谁对谁错,而是要考虑如何解决问题,找出矛盾所在,再对症下药,就可以解决了。当然,大多数时候,矛盾双方也是存在转化的,你可能认为对方伤你更深,却疏忽了自己可能对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

  

1550密折制度

  

  这话就更有哲理了,李睿听得连连点头,感觉今晚真是没白来,跟老爷子这学到的这套手段,绝对可以受用终生。

  他记起老板宋朝阳的吩咐,把东水村系列事件的解决进度跟老爷子详细的汇报了下。

  吕舟行听后不置可否,笑道:“看来宋朝阳只顾做事了,疏忽了做官。”

  这句话又似一个新的世界展现在李睿面前,让他心痒难挠,陪笑问道:“爸,这话前半句我懂,后半句可就很难理解了。”

  吕舟行为他细致讲解:“做官这个词,范畴很大,如果引申开去,写篇博士论文都没问题了,但如果只从字面意义讲,无非是管理好下级官员和为民做主两项工作。我们只说前者,怎么管理好下级官员?无非是恩威并济。但现在的下级官员,并非只有一个,动不动就是一套领导班子十来个人。作为领导,你不可能每个人都管好,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去管,当然你也可以不管,但你一定要清楚每个人最近的动向,谁身上出了什么事、谁最近在抓什么事,谁最近遇到什么问题,你都要搞清楚。如此一来,你才能将大局掌控在手,不至于后知后觉,等出事了才如梦方醒。”

  李睿聪明机灵,立时就明白了这番话里的重点,激动的道:“爸,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是要加强对下级官员的监督,甚至是监视。其实东水村系列事件发生后,我就隐隐觉得宋书记的信息渠道不太灵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一点不知情,要不是舅舅那里有信息来源,他可能还要被蒙在鼓里,这至少说明他在市北区没有亲信下属,自然也就没有任何信息渠道。”

  吕舟行欣慰的点点头,仿佛在夸他孺子可教,道:“我们读史,知道清朝有个康乾盛世,是说康熙雍正爷儿俩勤政慎肃、朝乾夕惕,辛辛苦苦干了两朝,打造了盛世基业,这才有乾隆登基后的繁荣昌盛。这里面,我觉得雍正的功劳最大,康熙只是奠基,平定天下,打下基础,让后世子孙无忧战事,雍正才是将政府事业发扬光大、将社会经济民生水平显著提高的那一位……”

  李睿知道他突然提到历史,必然有所隐喻,一点旁骛也不敢生,认认真真的倾听,一边听一边想,揣摩老爷子的用意。

  吕舟行续道:“雍正继位后,有六大改革措施,其中他建立了一项密折制度,我认为很好。下属各地官员,不论级别高低,不论亲疏远近,凡是有具折奏事资格的官员都可向他写密折,汇报本地最新动向。密折中凡事均可奏报,包括刮风下雨、社会舆情、官场隐私,家庭秘事,甚至是烧饼涨价这种鸡毛蒜皮小事都可奏报。雍正正是通过这一系列上奏的密折,充分了解掌握了全国各地的细节情况,从而做到了‘身在紫禁城、胸知天下事’。他还允许官员之间互相监督,互相密奏,而这对于他始终拿到第一手的真实情况是有很大帮助的。”

  李睿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心中钦佩不已,到底是封疆大吏级别的领导,善于学习,善于领悟,更善于教导,自己听他说这么一阵子话,眼界心胸开阔了何止十倍?比跟着老板一个月长进还要更大。

  吕舟行生怕他听死话死听话,又不厌其烦的掰开揉碎给他讲解:“当然雍正这么做,是为了维护他的皇家统治,我们新社会新时代的领导却绝对不能照搬他的把戏。我们可以批判性的学习,并加以改进,总之是为了一个目的,更快更好更真实的了解下面舆情,不至于事事陷入被动。至于具体的操作方法,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爷儿俩正聊着呢,吕青曼脚步轻快的上了楼来。

  吕舟行溺爱的看着她,似对李睿,又似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怀孕日子还短,从表面上看还显不出什么来,等过几个月,走路可就有些吃力了。”李睿道:“到时候看看吧,如果她走路不方便了,就让她请长假,在家里休养。”

  吕青曼走到二人跟前,笑道:“爸,您又教诲小睿什么哪?”吕舟行笑呵呵地说:“我在教他尽快成长起来,早点做领导。”吕青曼扁扁嘴,道:“当领导有什么好?领导更忙,责任更重,压力更大,生活幸福指数还不如普通干部呢。”吕舟行听得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笑道:“小睿听着点曼曼的心声,呵呵,不要为了爬得更高,忽视了家庭与生活……”

  三人又聊了一阵,吕舟行有些乏了,便各自洗漱,回房休息。

  躺下后,李睿直接把青曼搂进怀里,大手在她身上来回抚摩。吕青曼好笑不已,翻身把他推开,道:“你不热我还热呢。”李睿道:“热也要抱着。”吕青曼笑道:“干吗啊,在我爸这儿显示有多爱我啊?”李睿道:“当然不是,我是听了你刚才的话,感觉平时对你爱惜太少,只能趁晚上有时间,多跟你亲近亲近啦。”吕青曼听他这么说,主动钻到他怀里,笑道:“那你就多抱会儿吧,趁现在还能抱,等我肚子大了,你想抱都抱不了了。”

  这天夜里李睿做了个绮梦,梦里他跟高紫萱在席梦思上极尽亲热。高紫萱身上半丝不挂,只穿着下午他给买的那双细跟高跟鞋,在他身前婉转娇呻,极尽媚惑,他根本无法抵抗高大小姐的活色生香,稍战不久便丢盔卸甲,败下阵来,睡梦中却将裤衩弄了个一塌糊涂。

  早晨醒来,他别提多尴尬了,裤衩已经脏污,继续穿着吧,不仅是别扭,还有古怪的气味;可不穿着吧,家里又没有可换的裤衩,难道要真空上阵?当真是左右为难。

  青曼知道这事儿后好笑不已,出主意道:“要不我给你拿条爸的先穿着?”李睿忙阻止道:“那怎么行?爸的码号跟我的不一样,我穿着不合适,就会不舒服。”吕青曼叹道:“唉,那就没办法了,出去买可是不方便,而且吃完早饭差不多也该走了,你还不如到家再穿,反正上午也不见外人了,呵呵,我是不会笑话你的,哈哈,哈哈哈。”李睿见她笑得开心无比,显然是在笑话自己,可奇怪的却是半点不生气,相反还很高兴,苦笑道:“好吧,那就暂时真空上阵吧,等到家了再说。”

  吃过早饭,小夫妻二人又陪老爷子聊了一阵,眼见于红伟来接,尚有工作要忙,便起身告辞。吕舟行与于红伟亲自把二人送到院外,眼见二人驾车远去,才不舍的回去。

  驶出省委大院,吕青曼也已经给高紫萱拨通了电话,按昨天与她约好的,叫她一起回返青阳,好下午和李睿、徐达一起寻宝。

  电话里,高紫萱打着哈欠道:“怎么这么早就走?我还没起呢。”吕青曼失笑道:“早吗?一点也不早,等赶回青阳,也该吃午饭了。你个小懒猫,一个人生活就是懒得不行啊,赶紧吧,找个人嫁了。”高紫萱哼哼道:“我找个人嫁了你有什么好处?”吕青曼笑道:“我的好处就是省得你起得比我晚,我也就心理平衡了,呵呵。”高紫萱忿忿地道:“美得你,就冲这个我也不嫁人,整天跟你起腻玩,哼哼……”

  姐妹俩斗了一阵嘴,吕青曼放下手机,对李睿笑道:“走吧,去接紫萱。”李睿道:“怎么着,她还没起?”吕青曼道:“是啊,等我过去掀她被子呢,呵呵。”

  李睿听得心头一阵荡漾,心说这事要让自己代劳可就美了,不过话说回来,紫萱身上哪儿自己没见过啊?掀她被子也没什么惊艳刺激的。

  吕青曼又道:“她今天有点懒,不想开车了,所以咱们就把她接到青阳,等你们寻完宝以后,她要是想开车呢,就开着这辆X5回来,反正这车留家里你也不怎么开,就给她用;她要是不想开车,就去火车站坐动车回来,到时候你送她去火车站一趟。”

  李睿点点头,心想,紫萱为什么单单今天懒散?难道是生理周期来了,身子酸软无力,也就懒惰了?

  夫妻二人赶往高紫萱家里的同一时刻,在高紫萱家楼下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越野车。车上所有的窗玻璃包括前挡玻璃,都贴了黑色的膜,整辆车看上去一水黑,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里,如同不存在似的。不过从右后车窗玻璃上,映出了一团暗淡的光芒,似乎车里面有光源的存在,但这团光芒太黯淡了,而且靠着墙角,很难被人发现。车头车尾两处的车牌照上,都套了银色的布套子,上面印着“VIP”三个英文字母,这也是最近几年非常常见的一种套牌手法。

  

1551命悬一线

  

  车内坐了三人,三个大男人!司机是个三十四五岁的光头青年,身形剽悍,戴着墨镜,上身短袖T恤衫下露出的手臂上刺了条青龙,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后排座左边座位上,坐了个五十岁出头的男子,头戴鸭舌帽,脸上戴了墨镜,即便如此,却也能看得出他方面大耳,脸上肥肉很多,当然,这个人的体型也很富态,一身黑色唐装;右边位置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男子,此人双腿上放着一台SONY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正放着一个实时的监控画面,画面中是一道门。如果高紫萱在这儿的话,肯定会万分惊讶的发现,画面中的门竟然就是自家门口。

  那戴鸭舌帽的男子盯着监控画面看了一阵,忽然嘬了嘬牙花,问道:“那贱人怎么还他妈不出门儿?”

  他右边那操作电脑的瘦削男子打了个哈欠,道:“可能还没起来呢吧,这刚八点多,又是五一小长假,她可能会睡个懒觉。”

  前面那带刺青的司机回过头来,问道:“大哥,你是铁了心的要白天动手啦?白天动手可是有风险,容易被外人瞧见。”

  那鸭舌帽男子往后排座上舒服的一靠,哼了一声,道:“我特么等不及了,再等一分钟都上火,必须马上得着那颗玳瑁宝珠才甘心。”说完又分析道:“其实白天动手也没什么,你也知道今儿是五一小长假,人们要么在家睡懒觉呢,要么出去旅游了,楼里根本没什么人。你刚瞧见没,一大早了,又有几个人从楼里出来了?咱们只要小心点,活儿利落点,别闹出太大动静就成。”

  那司机点点头,又转回头去,一双阴狠凶毒而又白浊无神的眼睛盯着前面墙壁,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鸭舌帽男子又看了监控画面两眼,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三儿呢?”

  那瘦削男子抬手指着监控画面左边,道:“三哥就跟这溜达呢,他没敢离对方家门口太近,免得被对方在家从猫眼里头看到。”

  那鸭舌帽男子很不满意,斥道:“让他站到开门儿方向的墙边盯着去!离特么这么远干什么?!那贱人开门出来他根本反应不过来!我要的是趁她出来还没来得及锁门的时候,把她控制住后推到家里头去,免得在外面厮闹起来被外人发现。”

  那瘦削男子点点头,拿起嘴边一个无线耳麦,说道:“三哥三哥,大哥让你去门开方向的墙边盯着去……”

  前面那司机又转回头,对那鸭舌帽男子问道:“大哥,丫家里可还有条大狗哪!”

  那鸭舌帽男子冷笑道:“有狗怎么了,狗主人都在咱手里,那条破狗敢跟咱们叫板?咱哥儿几个一进家它就得怂,你信不信?”

  两人说的都是一口京片子,显然不是靖南本地人氏。

  那鸭舌帽男子又骂道:“小丫挺的,就一黄毛丫头,还特么敢跟我老胡玩手段,我老胡玩手段的时候,丫还特么在她妈比里呢。今儿我就让她知道知道爷的手段……”

  这个自称“老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去年年底,大老远从京城赶过来,要从高紫萱手里见识玳瑁宝珠的那位搞文物古董生意的胡一波胡老板。那一次,李睿与高紫萱担心胡一波见宝起意,引发是非,便特意打了颗萤石珠子,鱼目混珠,打算把他糊弄走人。谁知胡一波是文物行儿里的老油条,一眼就看穿了两人的诡计,但他并未当场拆穿,而是事后尾随高紫萱回家,打算是玩暗的,想办法将玳瑁宝珠从高紫萱家里偷出来。可惜高紫萱家所在小区安保级别非常之高,胡一波跟他的保镖三儿,刚在门口一露面,就被保安拦下了,进而被高紫萱发现。

  那之后,高紫萱找警局的朋友,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胡一波的保镖三儿抓起来拘留了,也就是变相给了他们主仆一个小小的教训与警告。胡一波见识到高紫萱的势力,深恐自己这条过江龙斗不过她这条地头蛇,便暂时忍气吞声,带着三儿回了北京。

  过去的这小半年时间里,胡一波又多次宴请那位曾经道破高紫萱手中玳瑁宝珠“真面目”的故宫博物院研究员、珠宝鉴定专家,从老头口中套出那颗玳瑁的真容细节与诸多妙处。结果越熟悉越喜爱,越喜爱就越想得到,最终再次引发了觊觎之心,经过深思熟虑,打算再去靖南一趟,这次说什么也要把那颗玳瑁搞到手里。甚至,他在生出这个念头之始,就已经动了杀心--为了抢到那颗宝珠,不惜杀掉高紫萱。毕竟,天下间仅有此一颗玳瑁宝珠,说是价值连城并不为过,很多人为了十几万就能杀人,那为一颗无价宝珠杀人,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过,他并非为了报仇而要杀死高紫萱,而是因免除后患而杀人,因为他知道,曾经觊觎高紫萱手里宝珠的人,应该并不会太多,而自己肯定是其中最显眼的那个,毕竟自己之前就曾经做出过不轨的举动并被高紫萱识破,如果只是偷走那颗玳瑁,很可能马上就会被高紫萱报警,警方从高紫萱嘴里了解前情后,也肯定会将自己列为第一怀疑对象,那就不好玩了,所以不如直接干掉高紫萱,再把现场伪装成是入室盗窃杀人,相信警方永远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来。

  有道是:这年头儿,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为此,胡一波做出了详尽细致的计划,并组织起一个夺宝团伙,邀请心黑手狠、各怀本事的兄弟朋友入伙。眼下那个司机,就是胡一波的亲信小弟兼私人司机,也是他开的金玉坊文物投资有限公司里一个管事儿,绰号唤作“大龙”,有黑道背景,犯过事儿,进过局子,是个狠角色;那个操作笔记本电脑的瘦削男子,名叫闫洋,是倒腾万能商贸的,所谓万能商贸,就是倒买倒卖一些法律禁止、明面上不许售卖的商品,譬如迷一药、电机棍、黑车、手机监听设备等等,他虽然年纪不大,却跟胡一波有着十来年的过命交情,两人算是铁哥们。

  这个夺宝团伙里去除去大龙与闫洋外,自然还有主事人胡一波自己,另外他的保镖三儿也自然而然的被算到了里面。四个人里,胡一波负责指挥调度;大龙与三儿作为杀手与具体执行者;闫洋负责电子监视与通讯联络。四人各有分工,互相配合,亲密无间,倒也算是个有组织有水平的犯罪团队。

  团伙组织起来以后,胡一波又购买了一些用来作案的用具,随后带队从北京出发,先是直飞上海,在上海落地后,找了家租车公司,租了眼下这辆凯迪拉克,再千里奔袭赶来靖南。之所以兜了这么个大圈子,又搞得这么麻烦,自然是要做好反侦察工作,避免被警方追查到行踪下落。

  三天前,四人赶到靖南,在距离高紫萱家不远的一家酒店里,使用假身份证开房入住。随后,胡一波又找到附近一家房产公司,表明有在高紫萱家所在小区购房的意愿。公司里的中介人员哪里知道他是想借此混入小区,爽快的向他提供了两套房源,并带他进入小区看房。胡一波借此在小区门口保安那里留下了一个购房者、准业主的形象,并凭此获得了之后两天每天进入小区的许可。

  这之后,胡一波用“房子不满意”的借口敷衍走了中介,随后四人便在小区里藏匿,监视找寻高紫萱的存在,很快确定了高紫萱的居处。接下来由闫洋安装监控设备,实现对高紫萱家门口的实时监控,以此掌握她的活动规律,以便寻找最好的机会动手。在这个过程中,胡一波也在积极动脑,看能不能在避免杀掉高紫萱的前提下盗走那颗玳瑁宝珠,毕竟图的是宝贝,不是杀人,能不害人命还是不害人命的好,要不然以后真要是被警方抓到了,就免不了死罪了。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能让高紫萱失去宝珠后不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为了不留后患,似乎只能杀掉她了。

  今天早上,胡一波已经下定决心,派出保镖三儿去高紫萱家门口,一俟高紫萱离家出门,便控制住她,把她带到家中,威逼她交出玳瑁,等她交出后,便能解决她了。不过胡一波还没敲定,是在她家里杀了她,伪装成入室盗窃杀人的现场,还是把她带到车里,等回上海还车的时候,把她从无锡长江大桥上丢到长江里喂鱼。前者的好处是,灭口及时,不会节外生枝,坏处是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警方介入;后者的好处是,能够拖延案发时间,坏处却是可能提前暴露夺宝意图,让警方查到端倪。两者各有好处也各有坏处,他一时间很难做出决断,只能是临机再说了。

  

1552起疑

  

  等待高紫萱出门的时间里,胡一波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整个计划,好确认是否真正做到了天衣无缝,思虑半响,也没想到什么问题,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看手表,吩咐闫洋道:“说给三儿,给我机灵点,过会儿控制住那个贱人的时候,先捂住她嘴,别让丫大喊大叫……”

  一刻钟后,李睿驾车缓缓停在高紫萱家小区门口。吕青曼给高紫萱打去电话,高紫萱又跟门口保安确认,李睿这才被许可驾车进入。

  “呵呵,紫萱说她刚起,正刷牙呢,让咱们在楼底下稍等,她马上就下来!”

  吕青曼说到紫萱的时候,脸上总是现出慈爱的光辉,如同提到了自己的亲妹妹。

  李睿道:“别啊,既然都到家门口了,那就上去瞧瞧呗,顺便看看小牛,我都有点想它了。”

  李睿是真想小牛了,那条大狗看上去威风凛凛,很是吓人,却乖巧温顺得跟只小猫似的,还很通人性,简直是人见人爱。何况李睿又是高紫萱御口亲封的小牛的“爸爸”,心理上与它更加的亲近,自然也就想见见它了。

  吕青曼戏谑的瞧着他道:“你还是算了吧,裤衩都没穿,瞎跑什么啊,想让紫萱看出来后笑话你呀?你就老实在车里坐着吧。”李睿低头看了看裤子,道:“虽然里面吊儿郎当的,可外面却看不出什么来,你要不说,紫萱怎么知道我真空上阵?”

  吕青曼听他说到“吊儿郎当”,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夫妻俩笑谈着,也已经来到高紫萱家楼下。或许是楼里的大部分居民都出去旅游了,因此楼下空着的车位不少,李睿随便找了个车位停了,与青曼一起下车,走向楼门。至于楼门旁角落里那辆凯迪拉克,并未进入夫妻二人的视线。

  李睿牵手青曼走进电梯里的时候,里面先进了一个老太太,按的是八层。李睿看了一眼后,抬手按下十层,又按了关门键,便站回青曼旁边,等着电梯上行,想着过会儿见到紫萱,一定要抽时间把昨晚上的绮梦告诉她,看看她会做出什么反应,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会笑话自己一通……

  他胡思乱想,神飞天外,也不知道电梯到了哪层,忽听“叮”的一响,电梯门开了,那个老太太走了出去,青曼也随即往外迈步,他被动的被拉了出去。

  出电梯往右去,到头左拐,沿过道前行,第一个门就是……吕青曼走到门前,抬手要按下门铃,陡然发现,这道门上的门牌号赫然是‘806’。

  李睿见她扬手在半空,整个人僵住不动,脸上浮现出尴尬的苦笑,大为纳闷,问道:“老婆你按门铃啊,等什么呢?”吕青曼苦笑着对他道:“哎呀,你老婆犯傻了,人家老太太出来,我也跟着出来了,可人家到的是八层,我要去的却是十层!”李睿这才留意到门牌号,看了一眼后失笑道:“老婆啊老婆,你也有迷糊的时候啊。”吕青曼悻悻的轻拧了他一把,羞道:“你还说?!刚才我出电梯的时候你怎么不拉住我?你想什么呢?”李睿陪笑道:“好啦好啦,这事怪我,我错了还不行吗,老婆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走吧,回去继续坐电梯就是了。”

  吕青曼这才转嗔为喜,二人一起回到电梯厅,又坐了两层,这才赶到高紫萱家所在的十层。

  二人走出电梯厅,绕到高紫萱家门所在的过道,这时候李睿忽然望见,前方不远处,在斜对着紫萱家门、辟在楼体外墙上的窗台上,摆着一盆植物,那是一盆不知道名目的绚烂小花,花丛一簇簇的,花枝花叶也分外繁茂,郁郁葱葱,粉粉红红,看上去很是好看。

  李睿盯着那盆花多看了几眼,记忆中,上次来紫萱家里的时候,可是没看到过这盆花,不知道是谁买了摆在窗台上的,很是漂亮,也很迷人,就是不知道花香不香,过会儿要是有时间,倒是可以凑鼻子上去闻闻……

  他这么想着,也已经跟青曼走近了高紫萱家门,这时才发现,在高紫萱家门旁边靠墙的地方,站着一个身高体壮、膀大腰圆的男子,不知道在那做什么,目光无意间瞥过对方脸孔,心头忽然一紧,咦,这家伙怎么有点眼熟?

  那个男子正是胡一波的保镖三儿,他守在高紫萱家门口,只等高紫萱出门的时候出手,全身心都放在了屋门的动静上,也就没留意到走过来的李睿与吕青曼,等发现二人走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走远或者躲避了,估计二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更不认识自己,索性就装着没事人,若无其事的站在那不动,只在发现李睿看向自己的时候,扭过身去不给他看,心想,这两人最好不是高紫萱家的客人,而是里面一零零七家的业主或者朋友,总之不要给自己捣乱就行。

  他到底有些做贼心虚,心思全用在如何不引起李睿二人的怀疑上,也就没有留意李睿的长相,更没想起他其实是跟李睿见过面的。

  而此时李睿却已经对他产生了疑心,心说这小子怎么有点眼熟?身量骨架也有点熟悉,似乎以前在哪见过,但细细回忆,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他,这种记忆选择性缺失的体验可是最令人头疼。

  他头疼的时候,吕青曼已经自顾自走到高紫萱家门口,抬手按下了门铃。门铃响过后没多久门就开了,里面现出高紫萱那张正在敷面膜的脸,她也不说话,抬手就把吕青曼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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