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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时代/一号红人 第409节

  宋朝阳道:“你考虑得对,我虽然身为市委书记,但喝个药还要专人来送,就太夸张了,传出去要被人诟病的,我不能干那种事。晚上这顿药还算是问题吗?很容易解决吧,要么带到市委去,晚上热一热就喝了,要么晚饭前我专门回宾馆来喝一次,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李睿想了想,道:“今晚这顿药可能要回来喝了,因为药还没熬,从明天开始,让宾馆提前把晚上的药熬出来,然后我早上带到市委去,晚饭前用热水给您热出来。”

  宋朝阳点了点头,迈步往楼梯处走去。

  坐上一号车后,李睿眼看老周驾车往宾馆东门驶去,回头对宋朝阳道:“我刚才给秘书长通了电话,让他不用担心您的病情,他说今天上午的城建会给每位常委布置了任务,您也有份,等您到办公室以后,他再跟您说。”宋朝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不过是一点小毛病而已,却让这么多人操心,唉。”李睿问道:“我还没告诉孙老师,要不我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吧,看看她能不能请假,过来照顾您一段时间,至少要把这吃药的十天度过去。”宋朝阳忙摆手道:“不用,不要告诉她。”

  李睿看他表情复杂,便也没再说什么,回过头去,心中暗想,他是怕孙淑琴担心呢,还是怕被她嘲笑?

  赶到市委的办公室里后,李睿跟宋朝阳走进里间,提了一嘴郑美莉即将“王者回归”的事。

  宋朝阳听后也是又惊又怒,内心深处也有点担忧,忿忿地道:“他于和平还真是有办法啊,这也能让郑美莉回去!他就不想想,这样其实是在丢他自己的人!”李睿小声道:“甭管是丢谁的人,反正他是把郑美莉安插回去了,还让人无话可说。呃……也不叫无话可说,是有话也不敢说。”宋朝阳也不瞒着他,道:“前两天,张薇送我回宾馆来着,以后要是还这样,不就要被郑美莉知道了?她知道了,于和平不也就知道了?”李睿想了想,道:“我给您租套房子吧,以后应酬回来,直接回房子里休息,方便快捷,安全性也强,要么我就在盛景帮您定房间,也挺灵活的。”

  宋朝阳觉得前者不错,是个好办法,以后凡是要跟张薇等女幽会了,就去房子里过夜,永远不用担心被郑美莉或者谁知道,至于平时,就还回青阳宾馆,反正也不干什么坏事,也不怕被郑美莉看到什么,至于后者,每次在盛景大酒店这个五星级酒店过夜,花销也是不菲,长期住下去,会惯出毛病来的,便道:“前者可以操作一下。”

  李睿道:“嗯,我稍后安排一下,现在先去叫秘书长过来。”

  几分钟后,李睿把秘书长杜民生叫到了宋朝阳的办公室里。

  杜民生将上午召开的城建专题会的后半段内容简单讲了下,最后告诉宋朝阳,在会议的最后,众常委每人都分到一个任务,就是未来两周内,现场调研城建系列工程里的十大重点工程进度情况,每个常委任选其一,调研不仅要现场解决问题,还要做出总结,等下次专题会上要向领导小组和参会人员做出汇报。

  现在,十大工程里面已经分出去了八个,还剩两个,宋朝阳因为会议中段跑出去看病而没选,市军分区政委高国松则是没有参会,也就没选,因此,宋朝阳只能在选剩下的两个“十大”工程里面选择一个了,而最后剩下的那个自然就归高国松了,他比宋朝阳要惨,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剩下的两个“十大”工程分别是:市南区的棚户区改造工程,人民路桑白河大桥工程。

  

1410纷乱下午

  

  宋朝阳听后想都没想便道:“就那个棚户区改造工程吧。”

  杜民生道:“好,那高政委就只能选那个大桥工程了。”

  宋朝阳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又问:“我去双河县九坡镇调研的日程安排下来了吗?”杜民生道:“差不多确定下来了,不是下周一就是下周二。”宋朝阳嗯了一声,道:“‘首扶会’也是时不我待,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争取在大会召开之前,搞出几个拿得出手、初步完成脱贫致富的贫困村出来。省里不是拨了四千万扶贫专项资金下来嘛,咱们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下午三点多,李睿接到了李婧发来的短信:“已经确定市长不出席博览会开幕式,你能帮我邀请宋书记出席吗?”

  李睿看到这条短信想了想,给她回了个电话过去,接通后低声问道:“市长为什么不出席?是不愿意还是有事去不了?”李婧苦恼的道:“都不是,是不能出席。”李睿奇道:“为什么不能出席?”李婧叹道:“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起先我也不信,还以为他搪塞我呢,后来还是季刚跟我仔细说了说,我才知道是真的。”李睿道:“到底是什么呀?”李婧低声道:“市长迷信,他请人看了看黄历,说明天忌出行,所以他明天一天都在家待着,哪也不去。他自己不跟我说理由,还是他秘书季刚偷偷跟我说的呢。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吧。”

  李睿早就知道于和平迷信,为了不使好运流出,特意在市府大院靠大门口的地方修了一座风水墙,还打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号,不过这个勉强还可以接受,毕竟跟命运、运道相关,可因为黄历忌出行,就哪也不去,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假如不是李婧召开文化博览会,而是省长下来调研呢,难道他也因为忌出行而不动吗?他肯定不敢啊,由此可以想到,他虽然迷信,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迷信,也是见人下菜碟,对李婧这种副手下属,他就敢用迷信搪塞,其实说白了,他还是不想出席那个博览会开幕式。

  李婧见他不说话,央求道:“好老弟,你帮我邀请下宋书记好不好?”李睿道:“嗯,放心吧,我一定尽量给你邀请到。”李婧非常高兴,道:“好,客气话我也不跟你多说,等博览会胜利召开的庆功宴上,我要好好敬你两杯。”

  挂掉电话后,李睿苦笑着摇摇头,起身进了里间,跟宋朝阳说了李婧相邀出席博览会开幕式的意思。

  宋朝阳对李婧这位女副市长一向是比较看重的,之前要不是听说她已经邀请了于和平,也早就答应出席了,眼见现在于和平不去,自然是答应下来。

  李睿问准备发言稿不用,宋朝阳摆摆手,道:“明天开幕式的主角是李市长,我作为嘉宾,随便讲两句也就是了,剩下的闪亮时间都留给她。”李睿赞道:“老板您真是虚若怀谷,换成别的领导,估计要反客为主了。”宋朝阳笑笑,又摇头,道:“这个于和平,真不知道怎么说他,竟然迷信到这种地步,以前可是没发现他有这个毛病。”李睿道:“以前他应该也迷信,不过头上有您这个正书记压制着,他也就不敢乱来;现在他去了市政府,唯我独尊了,也就可以把喜好露出来了,也不怕市政府的人说三道四。”

  宋朝阳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心里却也盼着于和平的迷信越搞越大,等以后搞出名气了,传到省领导耳朵里,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李睿回到外间,给李婧拨去电话,将宋朝阳答应出席的事情说了。李婧非常高兴,马上安排相应的准备工作去了,毕竟市委书记出席开幕式,不只是走到台上说两句话说完就走那么简单,要做的准备工作还是有很多的,稍微有点疏忽的话,怠慢了市委书记倒是小事,就怕闹出大笑话来。李婧决不允许宋朝阳出席开幕式的过程中出现任何的纰漏失误。

  到了四点多,市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副局长王辛也给李睿打来电话,催促他去办理一下福利房的交款手续。李睿这才想起还有这事没办,忙答应下来,告诉他等下周工作日了会抽出时间过去一趟。

  王辛很会做人,在电话里殷勤的说道:“要不这样吧李处,你要是忙、没时间,那我让人去你办公室找你一趟,在你办公室里把相应手续都办了,你说好不好?”

  这么做当然是好了,能为李睿省去很多麻烦事,但李睿可不想那么骄矜高调,一口回绝道:“不用,呵呵,我一定能抽出时间过去一趟,谢谢王局您的好意了。”

  王辛也只是表示下心意,并不是非逼他那么干不可,见他不答应也就算了,又说了两句客套话,就把电话挂了。

  又工作一阵,忙到五点半下班时,李睿进屋提醒宋朝阳,该回青阳宾馆喝药了。宋朝阳听完就苦笑起来,却也没有办法,喝完杯里最后一口茶水,绕出办公桌往外走去。

  李睿忽然意识到什么,道:“老板,喝中药的时候喝茶不好吧?何况您喝的是那么浓的茶叶?”宋朝阳一拍额头,道;“哎呀,这个忘了,呵呵,还好你提醒得早,从明天开始,监督我不要喝茶了,熬过这十天再说。”

  赶回青阳宾馆贵宾楼后,李睿找到李晓月,李晓月命服务员将熬好的一杯中药给宋朝阳端进屋里去。

  趁宋朝阳在里边喝药的时候,李睿把李晓月叫到外面,低声跟她说了郑美莉即将回归的事。

  这事身为宾馆总经理的董婕妤还没跟宾馆领导干部传达下去,所以李晓月根本不知道,她一听就傻了眼,喃喃的道:“不会吧?”李睿提醒她道:“郑美莉跟你最不对付,她任了这个监督专员以后,肯定会天天盯着你,哪怕明面上没有,私底下肯定也会那么干,你千万小心。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来帮你。”李晓月狠狠的咬咬牙,倒是露出一口贝齿白牙,衬着她那红艳丰腴的口唇,倒也格外引人注目,道:“她最好别针对我,真惹急了我,我……我豁出去也要……也要……”李睿问道:“也要什么?”

  李晓月气势又衰弱下来,道:“好像也拿她没办法,谁叫人家抱的大腿粗呢。”说完妖艳的脸上浮现出悻悻之色。李睿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她抱的大腿再粗,可如果那条大腿折了,她也就只能跟着完蛋了。”李晓月敏锐的从他话里听出了阴谋的味道,却有些不敢相信,瞪大媚目小声说道:“你想对那一位下手?可你怎么扳得倒他?”李睿冷笑道:“怎么扳不倒他?他要是犯了错误,照样也逃不过法纪的惩处。”李晓月忙问:“他犯了什么错误?”李睿道:“他跟郑美莉的关系,还不算错误吗?”李晓月瞪眼想了想,道:“我们平时可以那么说,但我们没有证据啊。”

  李睿暗道想要证据还不简单,便将中午听到吴丽琼曝出秘闻的事情讲了,最后说道:“如果郑美莉被开除了再也不回来,那咱们还真拿她没办法,可她这次回来后,肯定少不了跟以前一样的逢迎那一位,假如咱们可以找到他们亲热的证据,你说他们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李晓月苦叹道:“话是那么说,可想找到证据哪有那么容易?就算你说的那个吴丽琼可以再次找到两人用过的套子,可那个套子也不能直接证明两人有一腿啊?除非……除非能把他们在房间里办事的场面拍下来。”李睿小声道:“能不能在他们的客房里装个隐蔽的摄像头?”李晓月脸色大变,连连摇头,道:“怎么敢?一旦被发现,咱们全不要活了。”李睿道:“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再说就算被发现,你也可以推作不知啊。你现在不敢,是因为郑美莉还没逼到你头上,等你什么时候被她逼急了,你也就有胆子了。要不咱们就等等看吧。”

  李晓月哭丧着脸,口唇动动,却说不出话来。

  喝过中药以后,不知道是药力发生了效果,还是白天大失血的缘故,抑或是心理作用,宋朝阳感觉有点困倦,索性就不回市委加班了,让李晓月安排晚餐,打算吃完晚饭后,稍事洗漱,便躺下睡觉。

  他也没让李睿留下来陪着,让他就此下班回家。

  李睿得到这个准时下班的机会,不是中奖胜似中奖,心中大喜,从贵宾楼出来后,第一时间给大宝贝姚雪菲去了电话,打算约她共进晚餐,陪她待会儿,以解相思之情。两人可是有日子不在一起呆着了,李睿既想念这位大宝贝,又觉得对不起她,早就想着找她相聚,可总是没有机会,如今有机会了,自然不会放过。

  

1411高僧?

  

  电话很快接通,李睿将情况一说,姚雪菲也很高兴,两人约了去醉仙楼吃饭,随后各自赶奔过去。

  李睿没回办公室里拿包,免得被有心人掌握行踪,就在宾馆东门外的迎宾路上悄悄的打了辆车,赶奔醉仙楼。

  “站住!”

  李睿刚赶到醉仙楼门口路边,就听左前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断喝声,只吓了一跳,转头望去,见那边走来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土黄色袈裟,长得说不上是宝相庄严,但配着大光头上的几个红点,总有那么一点高僧的气质就是了。

  李睿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在叫自己还是别人,转头四下里望望,发现附近除了自己之外,并无他人,可他叫住自己干什么?自己又不认识他,真是莫名其妙,也懒得理会他,迈步就朝酒楼走去。

  “施主,你这样走了可是不好啊……”

  李睿还没走出两步去,就见斜刺里黄影一闪,再看时自己左手腕已经被人牢牢扣住,侧头看去,正是刚才那位方面阔口、眼如铜铃的胖和尚,心下奇怪不已,怎么又是他?他还逮着自己不撒手了啊?到底是何居心?看他的步伐还有手法似乎是有功夫的,这位不会是从少林寺出来的武僧吧?不耐烦地说道:“你干什么?”

  胖和尚笑呵呵的道:“我跟施主是有缘人,因此想要为施主算上一卦。”

  李睿恍然大悟,敢情是假装和尚骗钱的,之前在省城跟鲁星与安增奇两位好友吃饭的时候,就听鲁星说过,近期和尚骗钱骗色的事情很多,想不到有一天会骗到自己头上来,这大和尚也真是眼瞎,怎么会选中自己下手,他要能得手才算怪呢,又想,难道自己长得一副冤大头的模样?嗤笑道:“不好意思,我不信那些神啊鬼啊的……”说的时候心中暗想,怎么也没一个妙龄女尼来骗自己的色呢?

  胖和尚脸色古怪的道:“卦理是古时哲人的智慧结晶,跟神鬼有什么关系了?人家美利坚英吉利法兰西有物理有化学有天文,称之为科学,而在咱们中国,什么是科学?你能告诉我吗?你不能告诉我,那我就告诉你,占卜算卦就是科学,是东方人最顶尖的科学。”

  李睿从来没听过这种论调,一时间呆住了。

  胖和尚摆出一副导师也似的姿态,语重心长的教诲他:“神鬼是迷信,你可以不信;但算卦是科学,你怎么能够不信?”

  李睿哭笑不得,看着这位将算卦引申为科学的高僧,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胖和尚右手按住他的手,左手指着他,道:“施主,我问你,你说路边那么多人我不叫,为什么一眼看中你,把你叫住了?”李睿反讽说道:“因为我看上去长得傻,好骗!”胖和尚哀叹着摇摇头,道:“你居然以为贫僧是骗子,真让贫僧伤心啊。”李睿笑着道:“我没说你是骗子,但我怕被人骗。现在看相算卦的,有几个不是骗子呢?”胖和尚道:“你要是这么说,我也不跟你生气。也罢,你我有缘,我就在给你算卦之前,先教教你如何分辨骗子与真正的大师。”李睿惊奇不已,道:“你要教我?”

  此时刚刚六点,天色还亮着,李睿自忖还有大把的时间跟姚雪菲小聚,因此也就有闲心跟这个胖和尚“斗斗法”,看看他是真正的高僧还是伪装成高僧的骗子。不过,不得不说,这个胖和尚很会说话,说的话很有张力,也很吸引人,让李睿不由自主就想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胖和尚吟道:“有佛偈云:百年三尺土,万古一堆尘;强号为男女,虚名立主宾。贵贱空回首,贤愚共怆神。徒生复徒死,谁识本来人?”

  李睿本以为他上来就教自己如何分辨骗子与大师,哪知道他先来了个开场白,说的全是古诗佛偈,一下子就给听蒙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胖和尚莫非真是一个得道高僧?看他出口成章,简直是世外高人一般的存在啊。

  胖和尚念完佛偈,这才说道:“怎么区别骗子和真人大师?且听贫僧慢慢道来。刚才施主所说的,现在给人看相算命的,确实骗子居多。这种人买张五行八卦图往路边一铺,再摆上一本算命的书,戴个道士帽子,或者戴个老花镜,穿得破破烂烂的,就伪装成算命高手,给人看命收钱。这种人呢,总结起来一般会有两个较为明显的特征……”李睿听得讶异无比,且非常好笑,忍不住插口打断他的话道:“大师,你对这个居然还有整理总结?”胖和尚自得一笑,道:“贫僧下山游历的时候,这种人见过太多太多,一回生两回熟,自然就知道他们的伎俩了。且听贫僧继续说下去。”

  李睿道:“好,好,您说完,我不插话了。”

  胖和尚续道:“这两个特征是:第一个,骗子通常会先跟您这样的施主没话找话,期间不停地用各种试探性的话语去套求卦者的底细。对于求卦者来说,可能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经历与体会在这世间是独一无二的,别人永远不可能知道的,可实际上,大家的绝大多数生活经历都是一样的,人人差不多,骗子就是用这些大家共有的经历套话。而每个人遇上的那些偏门怪异的事情,骗子往往都会避开,不去提起。这一点是他们行骗成功最重要的手段,也是他们玩得最熟练的;第二个呢,骗子往往不会给出精确的结论,一般会给个笼统的说法,包含所有状况和可能。”

  李睿点头道:“大师啊,你说的第一点我懂,第二点我也能明白,说白了骗子就是给求卦者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结论。但是我想知道,真正的大师在这一点上跟骗子有什么不同?”胖和尚就如同一个博士生导师看到弟子终于开了窍一样欣慰的望着他,道:“这个问题你问的很好。我告诉你,你以后也可以讲给别人听,就说是我说的。哦,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五台山清凉寺的法愚禅师,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各种做法事的机会不妨联系贫僧,贫僧一定会给你提供最完美的服务。哦,还有,咱们熟了以后我还可以给你打打折。”

  李睿目瞪口呆的接过法愚手里这张泛着香水味道、镶着银边的高级名片,一时间脑袋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五台山?清凉寺?做法事?服务?打折?靠,什么乱七八糟的?!

  法愚继续说:“你问我在第二点上面,真正的算命大师跟骗子有什么区别,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告诉你,大师不会像骗子那样给你模棱两可、怎么想都有点门儿的说法,而是给你一个结论、断语,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不会含含糊糊的一二三四说不清。另外,我还告诉你,在第一点上面,大师也跟骗子有明显的不同。骗子要嘻嘻哈哈的套你的话,但是大师不然。大师不需跟你做任何交流,直接给出断语。”

  李睿听得傻了,道:“法……法愚大师,你……你是不是就是有这种功夫?”法愚眯起眼睛笑了笑,看表情很得意,道:“我没有这种本事,能随便拉住你吗?好啦,基本情况都介绍完了,我告诉你,咱俩有缘相识,你必须听我一卦,否则会后悔一辈子。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走,就当从来没见过我。”李睿心里寻思,现在还不知道他是真正的大师还是骗子,可别被他狠宰一刀,就试探着问道:“那……多少钱一卦?”法愚不知道是狡猾还是跟他装糊涂,居然给他一个答非所问:“算的不准不要钱。”

  李睿心想,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自己也不能太老实了,待会算完他要是敢跟自己狮子大开口,自己就直接说他算得不准,反正自己是本地人,他却是外地人,两者相比等于是地头蛇与过江龙,他就算是龙在自己这个地头蛇跟前也只能盘着。

  法愚见他默许了,便伸手进入宽大的僧袍内,如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只签筒,递到他面前,让他随意抽一只。

  李睿暗里寻思,看这位的样子,还真像是真正的大师啊,不给自己看相,也不看手,半句废话不多说,直接让自己抽签,难道他真能从签上看到自己的一切?半信半疑的伸手到签筒里,摸索了一阵,抽出一支签来。

  法愚手疾眼快,不等他看清签子上的内容,迅即抢过,目光只一瞥,一口气念了十几句四言夹七律的不知道是古诗还是佛偈的押韵句子出来,没等晕头涨脑的李睿反应过来,他拿签的大肥手已经掉转过来,抓在李睿的手上,说道:“施主贵人贵相,不是寻常人物,眼下游龙得水,将来必定一飞冲天……

  

1412 随喜

  

  李睿一听,这不都是算卦人常用的套话吗?无论逮着谁,先捧上这么一大套,捧得人家眉开眼笑,提防的心思淡了,他才好进一步骗钱。嘿嘿,可惜他搞错了对象。要是骗别人,或许还骗得了,可是想骗自己,哼哼,自己从小长到大,别的出息没有,唯有心思谨慎细腻,什么时候脑子都能保持清醒,想骗自己还是趁早别想了吧。

  只听法愚续道:“施主豪情仁义,待人宽厚,身边朋友都愿意为你效死……”

  李睿听得差点没笑出来,为防给他看出心理变化,强行忍住不笑,反而做出愁闷的样子来,心中暗想,这个胖和尚好能说啊,如果让他穿上马褂去跟郭德纲一起说相声,还不知道谁捧哏谁逗哏呢,要是再听他说下去,自己岂不成了黑道大哥之流?忙插口道:“等……”

  他刚说出这一个字来,法愚已经又放出一串惊人之语来:“施主命犯桃花,女人缘很旺,但是那些女人全都不能助你,只会害你。”

  李睿听到这一句,心中惊诧莫名,这法愚是胡说八道蒙对了的,还是真的算出来的?如果说他前一句赞美自己仁义的话是套话空话,那么现在这一句可是太准了,自己确实是女人缘旺,可要说起来,那些女人谁都没有害过自己啊,而且好几个对自己都大有助力呢,这又怎么说的?

  法愚也不看他一眼,嘴巴嘟噜噜的往下说:“可惜婚姻坎坷,受苦多年,侥幸觅得良人,初孕却有小产之祸。天幸施主血脉深厚,日后子嗣颇多。工作方面,如鲤游河中,前期平淡,然一跃龙门便化身为龙,从此飞黄腾达,再无俗人之忧。但须提防一点,血脉族亲皆靠不住……”

  李睿听到这,心头已是震颤无比,差点没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位大和尚,心中对他的印象已经彻底改观,如果说他之前说的自己女人缘旺的话,是因为看自己高大俊朗,蒙着说的,那眼下这几句,可就是句句珠玑了,靠,真的假的,怎么好像老天爷一样洞察的如此清晰呢?他是真正算出来的,还是打探了自己的底细后来骗自己的?

  好容易等法愚停下话头,李睿从他手里要过那签来看,却是个上中签,只看得心头一动,看着这支签子半响说不出话来。法愚单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李睿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这法愚所言,除了前面一句是类似拍马屁的话,其余后面的几句几乎全与自己经历相合,只是有两点到现在还没发生,一是他说自己那些红粉知己会害自己,二是他说青曼会小产,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害怕,让人恐慌,让人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家里去看着青曼……

  他忽然脑中一闪,冷笑着冲法愚叫道:“你这不是胡扯?我孩子可都已经上小学了,我老婆又没打算怀孕要二胎,你怎么说我老婆会小产?”

  他这当然是诈法愚一下,要看他如何应对,来判断他是否全部扯谎胡诌。

  法愚脸色古怪的瞧着他,眼神带有同情之色,仿佛在说,施主,你何必要撒谎自欺欺人呢,你这样诈得了我,却诈不了你老婆小产的命运啊。

  李睿硬着头皮叫道:“你说啊,给我个解释啊。”法愚摇摇头,叹息一声。李睿心底发虚的叫道:“你叹什么气啊?”法愚摇头道:“我刚说的都是签子上解出来的,对还是不对,施主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恕贫僧无法解释。你要硬说算得不准,我也没办法,你现在可以走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这下李睿可是没脾气了,不知道该信他的还是该置若罔闻,半响喃喃的道:“我这签也不是太差吧?最差的不是下下签吗?我这是上中签,仅次于上上签,应该是挺好的了吧?”

  法愚正色道:“是挺好的,比绝大多数人都强!虽然运程里面也有一些小坎坷,却难掩你一飞冲天的势头。若非你命如此之好,贫僧也不敢冒昧相邀是不是?”李睿依旧不死心,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打听清楚了我的底细,然后假作与我偶遇,好骗我的钱呢?”

  其实他这话问出来,他自己也不信,因为这个法愚就算可以打听清楚他的婚姻与官途历程,却绝对打听不到他的红颜情史与家族情况。何况,这大和尚真要是布局那么深远的话,他要骗多少钱才能抵过之前的付出呢?而只是算卦他又能骗到几个钱?

  法愚听了他的质问,脸色不变,摇头道:“实不相瞒啊施主,我今天是来到贵市第一天,施主你也是我不由自主想为你算命的第一人,我没时间也没闲心去打听什么。再说,我算都能算得出来,又何必费力气去打听?你不要小看我哦。”

  李睿不敢不信了,老老实实地道:“大师,我刚才诈你了,我老婆确实刚怀孕,一个月多点了,可她养得挺好的,平时上班也不累,身体素质也不差,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小产呢?另外签子上还能预示出小产这种小细节来吗?”法愚叹道:“卦语上当然没写,但解卦时会解出来。解曰:好花芳菲,一夕结籽,西风吹落,翌年结双。这话很好理解,你能听懂,我就不解释了。”

  李睿紧皱眉头,打心里不愿意相信他这番话的真实性,可又忍不住的疑神疑鬼,忽的心念一动,他算出来的会不会是董婕妤为自己流产的那个孩子啊?毕竟婕妤也算是自己的老婆呢。不过,听他之前话里的意思,小产的那个女人是自己正式的老婆,那除去青曼外也没别人了,而且婕妤是流产,并非小产,还是要着落在青曼头上,嘶……不会吧?想到此处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傻掉了。

  法愚见他痴痴不语,手伸到宽大的僧袍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古香古色的线装簿子。

  法愚洪钟一般的声音随后响起:“既然算得还准,施主,随喜一下吧!”

  李睿傻呆呆的将簿子翻开,发现前面六七页已经写满了,定睛一看数目,便知大事不妙。上面每个人的卦资,不是三千,就是五千,几万几万的都是小意思,想从里面找个三位数的,连翻了几篇都看不到一个,靠啊,这是真的假的啊,是法愚做的假账糊弄人的,还是真有这么多冤大头随喜了这么多?

  李睿抬眼看向法愚,法愚表情风轻云淡的望着路上行人,似乎完全不关心他随喜多少。李睿想了想,摸出钱包,打开一看,里面百元票子没有几张了,在里面数了数,还剩八张,剩下都是零钱,零钱当然不能用在这里,想了想,咬咬牙,拿起笔来,在簿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后面写了八零零三个阿拉伯数字,心想,这大和尚虽然算得乱七八糟的,不过还是很准的,这八百块就当是赠他的一个缘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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