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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 第2098节


但是,这并不代表彭长宜忘了这件事,在回去的路上,他的话很少,而且路上一直在沉默,能让他沉默不语的只有这一件事,舒晴故意打断了他的思绪,直截了当地说:“抽个时间给老孟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不等舒晴说完,彭长宜就瓮声瓮气地说道:“解释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昨晚喝多了。”

舒晴笑了,说道:“我昨天给老吕打电话了,大概知道了你的用意,你跟我说过,说你喝酒向来是酒醉心不迷,别拿喝多了说事,没人信。好朋友之间,还是解释一下的好,其实你用不着说别的,就把刚才跟我说的话再跟他一遍就行,就说,我昨晚喝多……”

彭长宜再次打断了她的话,说:“哼,我压根就没喝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就不解释,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在乎!再说了,他要是在乎这事,我就是怎么解释也没用,他要是不在乎,我解释半天也是对牛弹琴,这种事,作为我,只能做到这步了,他找死,谁也拦不住!还跟臭显摆他的车,别说不是你的,就是你的你都不该跟我显摆,我早就听说他的一些风言风语了,正找不着机会教训他呢?亢州,这是什么地方,说好听一点,是给上一级培养后备力量的地方,说不好听一点,这里就是地狱,多少人盯着这个地方,你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别人暗算,这里完蛋了多少人,他又不是不清楚,我一看见他那作死的劲儿就一脑门气。我看他是离不开荣曼了,各种场合都想带着她,昨天还想把她叫来陪你,我拦了两次才拦下,别说是一个女的,就是个男的,你也不该跟一个搞企业的走这么近,明摆在就是让企业给你买单,不买单的话你把一个女的叫来,就更不应该了,你们俩好,私下里好行,还真以为到了亢州就坐进了直通车了?不努力照样升迁不了,想起昨天晚上我就生气,以后那车别让我看见,看见我照砸不误!”

看得出,彭长宜不但不为自己昨天的行为后悔,反而还振振有词,一幅怒气难消的样子。

舒晴试探着说道:“其实,我认为他如果真的跟荣曼好上了,开开她的车也不过分,恋人关系跟我们说的政商关系还是有区别的。”

“真好上也不行,一个市委书记,天天开着自家的豪车出来进去的就好?再说了,他们俩要真是恋人关系了,为了避嫌,组织上也得把他调离,那样的话他当初来亢州还有什么意思?在清平呆着好了。”

舒晴看着他,说道:“你好像不看好他们的关系?”

“当然了!那个女人,孟客未必能降得住她,非常有心机。”

舒晴笑了,故意开玩笑说道:“为什么?你好像对荣曼有很深的偏见,但是当初你可是没少帮她的忙啊?”

“我当初帮的不是她,我帮的是企业,是亢州的企业,而不是她荣曼个人。”

“但是人家荣曼也没得罪过你,没做过有损亢州利益的事啊,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偏见?是不是当初你们也有过……那个啥?”

彭长宜一听就火了,他厉声说道:“舒晴,我告诉你,女人适当的吃个小醋,会很可爱,但是你给我记住,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用来吃醋的,也不要隔着门缝看我彭长宜!”

舒晴万万没想到她的一句话惹彭长宜不高兴了!跟彭长宜从恋爱到结婚,他还从来都没这样不客气地跟自己说话,而且显然是惹恼了他,夫妻之间,即便是自己说错话了,那也无伤大雅,他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而且,以前她也吃过小丁的醋,还是实实在在的的吃醋,也没见他不高兴啊。想到这里,舒晴偷眼看了他一眼,就见他表情冷酷严肃,她感到很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出来,她赶忙将头扭到一边。

车里,出现了可怕的沉默,舒晴满以为彭长宜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哪怕不安慰自己,也会扯点别的,缓解两人的紧张和尴尬气氛,哪知,他老先生真的半天就不说一句话,她就更委屈了,说真的,她从参加工作到现在,从来没被哪个领导这样厉声训斥过,而且训斥自己的还不是别人,羞愧、委屈、懊悔,一起袭上心头,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彭长宜早就意识到了她的变化,但是他就是不劝她,就像他说的那样,女人适当吃醋会有可爱的一面,但醋不能随便吃,什么人的醋都吃,那就不是可爱而是可厌了。跟荣曼的那一夜,对于彭长宜本人来说并不是光彩的、值得回忆的事,他巴不得自己将那一幕忘得一干二净的才好,后来对荣曼的帮助,也不是冲着荣曼个人,是冲着亢州、冲着企业,再说,企业有困难,作为地方主官,他不可能不闻不问看着这么一个利国利民的项目衰败下去,那样不只是愈大拆、朱国庆是亢州的罪人,他彭长宜也是。

再有,有过一次婚姻失败的彭长宜,也不是没有反省过自己,他知道自己以前的不足,对妻子教育沟通的不够,所以才导致了家庭种种的矛盾和妻子的不满,所以,他要吸取教训,要让舒晴跟他合拍,要从思想意识上合拍,这方面他们有共同之处,甚至在对娜娜的问题上也有共同之处,但在一些生活小节,他不能一味迁就和妥协,更不能纵容她的无理取闹,何况她比自己小十岁,十岁的差距现在不显,将来就会显现出来,无论她有多么高深的学问和良好的品德修养,在今后的婚姻生活,他彭长宜都有着导师的作用,都肩负着对这个小妻子再教育的责任,这是他们今后维系家庭成员关系和稳固家庭根基最关键的一点,他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他知道,习惯一旦形成,再去纠正就难了,而且真到了那个时候,就会重蹈跟沈芳的覆辙,出现争吵,甚至感情变淡。

眼看快到阆诸市区了,彭长宜见晾得她也差不多了,才缓和了语气,微笑着说:“咱们是先回家还是先给王部长送鹅蛋?”

舒晴没好气地说道:“你是领导,你说了算。”

“哈哈哈。”

彭长宜活动了一下上身,变换了一下双手握方向盘的姿势,说道:“生活的事你说了算。”

“千万别,我水平有限,还请彭市长多多费心。”

“哈哈。”

彭长宜再次大笑,同时,他伸手搭在舒晴的脖子上,试图将她揽向自己,哪知舒晴不从,暗暗跟她较劲,并向相反的方向用力。

彭长宜没有强迫她靠向自己,而是松开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蛋,扭头看着她,温柔地说道:“乖,还真生气了,好了,对不起,一个礼拜见一次面,还惹宝贝生气了,我以后注意。”

“不是注意,是你根本就冤枉了好人,我……”

彭长宜挥了一下手,制止她说下去:“到此为止,这篇翻过去了,我们不要为不相干的人闹别扭,你记住,什么人什么事,都比不上咱们夫妻关系的重要。”他说到这里,他再次伸手将她揽向自己。

这次,舒晴没再挣扎,她稍微迟疑了一下,就势靠在了他的肩上。彭长宜说得对,没有什么能跟他们夫妻关系相比,何况荣曼只是子虚乌有的事,也怪自己任性,非得说了那么一句话,尽管彭长宜好不留情,但是他说的那句话也对,不是什么人的醋都可以吃的,看来,自己还是入俗了。

由于给王部长带了咸鹅蛋,他们没有回住处,而是直接就到了王家栋这里,王家栋留他们吃晚饭。

王家栋趁舒晴跟古卓去菜园摘菜的空儿,小声说道:“小子,你结婚了,我在祝贺你的同时还要嘱咐你一点,尽管我嘱咐你的是小事,是细节,但是细节往往决定成败,你工作上的事,尤其是不该向家属透露的事,只需自己知道就行了,少暴露给家属,我当组织部长这么多年来,遇到夫妻反目,妻子无处发泄私愤来组织部要挟男人的有的是,当然小舒的境界不是这样,但是有些事还是要注意,少让她跟你担心还是应该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彭长宜点点头,王家栋对他的嘱咐,就像父亲对儿子的嘱咐一样,尽管显得多余,但是作为父辈,却是必须的,他说道:“我懂,这一点您放心,我就是明天跟她打离婚,她也不会做这种事的,这点把握要没有的话,我就不会娶她的。”手机请访问:

第41章你小子都敢教训我了!

王家栋说:“我是说让你注意,这跟你娶了什么人没有关系,还有你身边的人,你也要注意,我昨天嘱咐老顾了,人啊,位置越高,越要倍加注意,倍加小心,这里的人,比三源和亢州的层次高,是个人就有可能通天,所以,行事一定要注意。”

彭长宜知道王家栋的担心,某种程度上他比自己对自己的野心还大,就说道:“您放心,我除去单位就是家里,或者到您这里来,不惹事不生非,不拉帮结派,干好自己的本职。”

王家栋看着他说:“小子,怎么官当了水平倒退步了?从来是非都不是自己想惹就惹的,阆诸官场,你有可能什么名儿都能落下,只有拉帮结派这个名声不会落下,因为谁都知道你是保皇派。那天我跟江帆聊了会,尽管聊的不深,但是隐约感到,他也很有危机感,对班子当前的成员和阆诸当前的工作也是有自己的忧虑的,某种程度上,你是江帆前面的一堵墙,这堵墙,要扛得住风吹雨打,还要忍得住寂寞、孤独和委屈,这也是我最初建议你来阆诸找江帆后来又不再提这事的原因所在,某种程度上,越是要好的人到了一起,越要认真相处,千万不能因为关系不错就马大哈,拿自己不当外人,那样就不好了。”

彭长宜见王家栋认真了,就说道:“您放一百个心,我就是跟别人摆不正位置,跟江帆也能摆正,这不单单是我欣赏他、崇拜他,主要还是老感情,我了解他就跟您了解我一样,彼此一撅屁股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屎,那种默契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您刚才说得的挡风墙的作用,放心,我肯定能做到,别说孤独和委屈了,就是喜悦我都能忍住,每当人生得意的时候,您不是都嘱咐我让闭门修行吗?要知道,孤独委屈忍,能忍住得意他不是件容易事啊,呵呵。”

王家栋没有笑,他看着自己倾尽心血培养的弟子,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某种程度上,彭长宜在重复自己的角色,他在江帆和彭长宜的身上,看到了樊良和自己。人,进入官场的那一刻,你就具备了某种印记,这个印记是很难改变的,无论福祸,都将伴随你一生,有的时候需要用超强的毅力和某种信仰,才能忍得住所以的不幸和委屈,因为官场,一旦界定了你某种印记符号,这就是终生的,你就是退出官场甚至死掉也消除不掉,还会延续到你周围的人和你的后人……

侯门一入深如海!王家栋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总之,我帮不上你什么了,处处都需要留心,哪怕是细小的事都要注意,可能别人没事,但你为之兴许就会有事,挡风墙的作用就是承受的艰难困苦多,享受得少。”

王家栋忽然想起丁一给彭长宜定制的扇子,那上面是她抄录的伟大领袖赞许彭老总的那首诗,小丁肯定是无意而为,但不知为什么,这似乎是彭长宜这个角色的宿命!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是一动,心里有一种很悲壮的情愫在升腾。

彭长宜当然不会在意老领导的悲情,尽管角色相当,但命运不会相同,这一点他有自信,他故意大大咧咧地说道:“您放心吧,我会从身边的生活细节注意的,当初给你倒纸篓烧垃圾我就学会注意这一点了,小事如此,大事更会如此,您也不想想,是谁带出的徒弟?。”

王家栋笑了,他也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悲切,况且,现在的彭长宜跟他那个时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许多事,彭长宜想好怎么做就能自己去实施,因为他有行政权力,而他那个时候只是组织部长,没有丝毫的行政权力,他只能通过选拔干部和一系列的智慧运作,来协助市委书记达到施政目的,尽管他有组织权力,但那实力说到底还是软实力,所起的作用也不是立竿见影,眼下的彭长宜却不是这样,他现在是常务副市长,行政二把手,而且跟江帆是一码事,他可以说位高权重,只要施政就会立竿见影,只要他们想做,架空市长是轻而易举的事,当然,无论是江帆还是彭长宜,都不会这样做的,因为他们自身的党性和原则决定他们不会这么做,这也是他看好这两个人极力在樊良面前推荐他们的主要因素。他当了这么多年基层组织部长,是完全能够准确洞悉出这两个人身上那些闪光的理想色彩的,这一点,他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

他再次长出了一口气,不想把话题搞得这么沉重,他如今到了彭长宜的身边,有的是时间提醒他,再说了,眼下的彭长宜跟江帆的关系是“热恋”关系,有些话他只能点到为止,只能提醒,今后的事很难预料,所以,避免谶语成真不说,也显得自己嘴碎唠叨。想到这里,他故意轻松地笑了,说道:“看来,我对你还是起到一点作用的。”

彭长宜一听,差点把刚喝进的水喷了出来,他咳嗽了两声说道:“您不要这么俗气好不好,难道还要让我历数您的丰功伟绩吗?”

“哈哈哈。”王家栋仰头大笑,说道:“你个混小子,都敢教训我了?”

彭长宜说:“不敢,我只是稍微反驳了一下。”彭长宜歪着脑袋,看着王家栋,坏坏地说道:“您,在这里过得还好吧,我该给您组织个婚礼才对。”

王家栋把眼睛一立,说道:“你小子,越来越放肆了,连我的玩笑都敢开?”

彭长宜嬉皮笑脸地说:“不敢不敢,我说的是事实,毕竟这是您人生第二次幸福的开端,庆祝一下的好。”

王家栋叹了一口气,说:“我都半截子入土了,之所以还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是为了家人,为了关心我的人吗?我是这样想的,反正我这后半辈子是废了,但是如果能对孩子、对你,对大家还能有点用的话,尤其是现在,如果再能为小卓做点什么的话,就当是废物利用吧。小子,我跟你说实话,我不是没想到过死,尤其是在……在我身体、我的心受到摧残的时候,我天天都想到了死,人在几度痛苦、极度屈辱的情况下,死,是最好的解脱,也是最轻松幸福的,我不惧怕死亡,想过一了百了,但是你知道我怕什么?”

彭长宜的心徒然沉了下去,他何尝不能体会那段时间部长的屈辱和痛苦?他低下了头……

王家栋继续说:“我的怕,是我想起了家人,想起了我孩子们,想起了你,所以我怕了,我其实还有一个怕,就是老樊。长宜啊,可能你不能真正理解我跟老樊的关系,你可能就会认为我们的关系是工作上的齿轮的关系,其实不是,我们还有很深的感情关系,我很崇敬他,比你崇敬江帆还要崇敬他,老樊这一辈子不容易,很不容易,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先是那些老战友们,后是老胡,他心头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如果这时我再寻了短见,对老樊的身心甚至是政治上都会有影响的,所以我就不能给他添乱,更不能增添他心头的内疚,我要好好地活着,要积极地活着,尽管我帮不到你们什么了,但是在‘寂寥霜天夕照里’,我还是想贡献余热的,想看到你们都各展宏图伟志,也间接地享受到某种快乐。我庆幸当年我挺过来了,庆幸我的周围有你们几个,我现在就很快乐,尤其是身边有了小卓,这再一次让我感到自己还有用,我们俩是一对天涯沦落人,能互相做个伴就知足了,庆祝的事你不要提了,再说了,你小子不也是悄悄地结婚了吗?你都没庆祝,我庆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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