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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 第1881节


江帆忽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一旦有一天彭长宜知道他们分居的事,他会怎样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江帆走进屋子,随手将院门口的大灯打开,这样丁一回来就不会太黑。他打开电视,开始看中央台的新闻联播,新闻联播看完了,天气预报看完了,焦点访谈看完了,丁一还是没有回来,难到丁一真的晚上有应酬还是她去了她父亲那里想到这,他就掏出电话,拨通了丁一父亲家里的电话。

电话是丁乃翔的接的,自从他们老俩从新加坡回来后,陆原一家就搬回了同在大学家属院的自己的家,这里只有丁乃翔老俩住,所以丁一有可能回家看父亲去了。

江帆说道:“爸,小一是不是在你们那儿”

老教授一听是江帆,就高兴地说道:“是的,她回来了,吃完饭后就走了,怎么,还没到家吗”

江帆说:“没有,她出来多大会儿。”

丁乃翔说:“走了很长时间了,新闻联播没完就走了。你是不是还没吃饭你来家里吃吧,家里有现成的。”

“不了,我随便吃点就行,她怎么回来的”

丁乃翔说:“她骑着自行车呢,是不是中途去超市了”

江帆说:“好的,我再等等,先挂了,有时间我再去找您喝酒。”

挂了电话,江帆就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耐心地等待丁一。

很奇怪,又等了半小时了,还不见丁一回来,按照她父亲说的时间,她就是进了超市也该回来了,甚至打个来回也该到家了。

想到这里,江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坐直了身体,从沙发跳起来,走出屋子,走出了小院,走出了胡同,来到自己的车旁,他四处打量,没有发现丁一的踪迹,甚至没有发现她的自行车。

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在心里笃定地认为,丁一回来了,她看见了他的车,躲开了他。他相信,她做得出来。

他迈开大步,走出家属院的大门口,在大门口边站住了。这里,在紧靠墙边有一条窄窄的小路,小路尽头和前面废弃的水渠连在一起,有时,这个院里的人喜欢沿着水渠上的小路,到田野中散步。

他望着那条小路伸向夜色中的小路,刚迈开脚步又停住了,他迟疑了一下,收回了脚。他了解丁一的脾气了,如果她此时不想见他,他就是在那里,他也是找不到她的,尽管他知道在大院的外南墙上,极有可能靠着她的自行车,她也极有可能就在附件一边散步一边等着他离去。但是她如果存心不见他,他就是看到了她的自行车,也是找不到她的,她也不会从夜色中出来的,对此,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总不能站在那里,对着田野喊叫她的名字吧。

尽管他是这样想的,尽管他知道了答案,但是,他在迟疑过后,仍然走向了那条外墙边的小路,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如果他的判断正确,那么,他就要承受她不想见自己的事实,这个事实他是否能承受

他倒背着手,也装作闲来无事散步的样子,慢慢地走向了那条只有五六十公分宽的小路。当走过院墙的时候,果然,在大院的南围墙外边,停着一辆自行车,尽管车子离得有些远,靠在外墙上,但江帆还是认出了她那辆轻便的女士自行车。

江帆站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慢慢睁开后,呆呆地看着那辆车子,目光又投向了远方,夜色中,他没有发现丁一的身影,也许,她在南边水渠的小路上,正在监视着那条连接国道和家属院的白杨大道,正在监视着他的车什么时候离开。

她果然早就回来了,肯定是看见了自己的车,才躲在外面不进家。他无需再往前去找她人了,这辆靠在南墙上的自行车,分明是在告诉他:主人不想见你,你就是等到半夜也没用

...

第6章老部长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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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声的拒绝,让江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看了看夜幕笼罩下的田野,又看了看这辆孤独停在暗处的自行车,他迟疑了一下,走了回去,他将房门和院门锁好,并没有关闭院子里的门灯,让灯光继续亮着吧,她回来时院子不会太黑。

江帆回到车里,发动了车子,开着出了大门口,他故意将车灯调到远光的位置,又鸣了一下喇叭,哪知,正好路上有两个人饭后散步,听到喇叭声,便靠边站住了,其实,他们是不碍他的事的,他鸣喇叭和使用远光的目的,就是想告诉躲在外面的那个人,天黑了,回家吧,那是你的家,你的领地,别人没有占用的权力。

正如江帆所料,此时,丁一正站在水渠的路上,在暮色的掩护下,一边踱着脚步,一边不时地打量着自己的家。尽管自家的房前有高高的围墙和一排白杨树,但她仍然能看清从院子里透出的灯光。

水渠的两边,长着两排柳树,眼下,天气还没有完全进入暑伏天,清凉的晚风,掀动着她的裙摆,高跟鞋踩在疙瘩不平的土渠上,很是不舒服,所以,她大部分时间不是散步,而是原地来回来去地挪动脚步。

她不想回家,不想见他,她不知道看见他要说什么。自打从他那儿搬回来后,他也会隔三差五地过来看看,她认为,他来的目的,可能不是想念她,而是出于一种婚内的职责吧,毕竟他们还没有离婚。

彭长宜来阆诸任职后的第四天,江帆也是晚上过来的,他告诉她,彭长宜来了,是他请求上级把他调过来的,当然,他这样做,也是考虑到她之前的提议,所以才向省委提出申请,他还说,他想以个人的名义,给彭长宜接风,还是他们三人,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她记得当时自己冲他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不会参加你们的聚会,尽管你是市委书记,也无权命令我参加,你说对吧”

江帆说:“那么多年的友谊了,而且又是那么关心你,他来了你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别让他认为你不懂事。”

丁一看着他,微笑着说:“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单独请他,给他接风,向他表示祝贺的。”

她现在都很满意自己当时的表情,不卑不亢,不气不恼,话说得不软不硬,相信江帆听了后会觉得他碰了个软钉子。

果然,江帆听了她的话半天都没有吭声,他完全没有料到丁一会这样说,所以他弄了个无趣。

丁一心里很得意,她达到了刺激他的目的,那一刻,她的感觉好极了

她忽然找到了另外一种发泄委屈的途径。本来吗,凭什么要迁就他凭什么要向他的无理取闹屈服科长来阆诸,不会一天半天就走的,他们同在一个城市,她不可能不跟他来往,更不可能装作不认识他,甚至以后在工作中他们还会有接触,哪能因为江帆的某些没有道理的猜忌就偏离自己做人的底线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丁一决定不再向江帆妥协,她决定向他开始反击,尽管她的反击在别人的眼里带着温柔的色彩,但这对于她已经很难得了,要知道当初她从市政府出来去电视台,她不是连温柔的反击都没有吗他不辞而别去支边,只留下了那一首大家都可以看到的诗,她不是也没有反击,而是默默地回了阆诸吗在彭长宜的劝解下,她原谅了他,理解了他,知道他这样做是有难言之隐的,可当他们赶到草原跟他汇合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她独自跑出草原回了家,她不是也没反击他吗还不是带着一颗伤痛累累的心离开了阆诸,随爸爸去了新加坡。她对他有过恶语相加吗她有过为了报复他嫁给别人的想法吗没有,她做的就是默默承受,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因为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科长在替江帆做解释的工作,她相信科长,也相信她和江帆还有爱在,因为她也看到了江帆的诚意,这份诚意,是那么得打动了她,让她丝毫没有减少对他的爱,哪怕是远隔千山万水,哪怕是远隔重洋,她都没动摇过。

但是眼下,她似乎不这样认为了,尤其是他对她和科长关系的误解,尤其是张华的到来,尤其是他一段时间里他种种陌生的表现,让她不得不重新评估他们的关系。

所以,她才决定不再迁就他,不再让自己表现的软弱可欺,不再把委屈憋在心里。

医学专家称,人,如果长期处在压抑、委屈、痛苦的精神状态下,最容易得的疾病就是癌,这也是被医学界广泛认可的“癌症体质”。

她不想得癌,她不想再自我折磨,她要反击,要以她的方式进行反击,她要告诉他,她丁一不是那么软弱可欺的,尽管这在别人的眼里看似不是那么强大,但是对于丁一,这已经很难得了,收到的效果也是很明显的,至少是在江帆的眼里是这样。

其实江帆有两次机会可以和丁一和好,但是他错过了,一次是脚伤 一次是他当上市委书记。脚伤期间,更多时间陪在她身边的是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家人。江帆得知自己当上市委书记的那天晚上,他来到老房子看她,但是,他没有跟她说出上级将要对他的任命,这个消息还是第二天哥哥陆原告诉她的,这一点深深地刺激了丁一。

也许,是江帆认为自己不配知道这个消息,不配做市委书记的夫人总之,这对她来说,是最深的一次伤害。

这就迫使丁一不得不认真地思考她的婚姻还有必要维系吗。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为自己的爱情选择了一条艰难而不好走的道路

除去彭长宜,他们没有遇到一个真正的公开的支持者,就连自己的父亲不是都被自己气得住进了医院吗所以说,相当长的时间里,她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直到被他牵着手走进了阳光

现在出现的一切问题她都得积极承受,是她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这种结果,也可能在她最初的选择中就已经决定了。

这次,没有人能帮她了,因为一直帮助自己的那个人,现在也成了当事人,她不能再把科长拖进来了,所以,无论江帆怎么邀请,她就是不参加他们的聚会,你爱咋想就咋想

她可以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不理解,但是无法承受江帆的不理解,回来独处了一段时间,有些问题她也想明白了,这就是命,这就是人生之路,你必须要为之前不踏实的步伐承受被严惩的后果对此,她不怪任何人,只有抱着这样一种心态,她才能走出来,才能在不抱怨的状态下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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