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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古术 第28节


此时对准朝歌的两只老鼠,已经开始可怕的颤抖了,看样子随时都有爆裂的可能。大概谁也不会相信,就在这农舍短短的几步之间,竟会生出如此的惊心动魄。

朝歌终于走到了东墙门槛之下,他擦着了火柴,就在点着立在门槛上两根蜡烛的一刹那,屋中的阵局完全被逆转了。

从三只已经缩成一团的老鼠来看,运来的滔天水气,正源源不断的经过它们,被东门吸走。门槛上的两根蜡烛,放出了惊人炫目的光。

朝歌胸中的压抑感,彻底挥去不见,土守形也已经站了起来,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忽然三声闷响,三只老鼠一同抖了几抖,趴地不动了。

三只老鼠的内脏被同时震碎了,背后那个神秘控局人,只能用这个办法来截断三鼠与自己之间的联系,否则迟早被泻尽命力、虚脱倒地。

朝歌快步走出房屋,院前屋后哪还有半条影子。

屋内还是那么静,跟刚才的惊心动魄相比,只是多了梁库梦中翻身被褥的细碎声。

这背后施术的人究竟是谁呢?

虽然在交手上多少知道,这是一种既像山术又有点像阵衍的奇术,但除此之外,便没留下半点线索。

“婉姨?”朝歌首先怀疑到的,是那位只听其声未见其面的婉姨。

朝歌:“但刚才的阵气猛烈,又不太像女人使出来的。”

朝歌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梦,梦中惨白柔弱的婉姨。如果这梦中之人真的是婉姨的话。

土守形没答话,坐在炕头正沉着眼,一点点卷着自家的土烟。

虽然惹人生怜的姐妹花,也在朝歌的思维中晃了一下,但马上从直觉上被自然否定了。

剩下的只有阿光了。

从潜意识上讲,朝歌最不倾向于阿光了。因为别看外表上阿光和气可亲阳阳光光,但在人面风水上看,这阿光似乎得了一种极凶险的奇病,任何猛烈的五行冲击,都会导致暴毙而亡。所以即便回想起许多初次见面时的可疑细节,但最终还是不能让朝歌对此做出任何肯定。

“会不会还有第五个人呢?”

始终未开一口的土守形发言了,仅有的这句话,让朝歌的思绪为之一震。

他忽然联想起一个被忽略掉的一个细节。那就是身患奇病的阿光,双眼失明的小轻小灵,柔弱怕光的婉姨,他们都有一个惊人的相同点,不是奇病就是身残,这像极了六甲旬的命局特征。

也就是说,他们极力造出互不相识的假象,很有可能在掩饰着他们的真实身分。

况且这类似山术的三鼠运水的用局风格,也的确跟文物贩子六甲旬手法相差很远。这样一来,难道真的还有第五个人?而那四人之所以没出手,是否在等着看完热闹,坐收渔利?

情况更加复杂化了。土守形说了那句话后,就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这样,那朝歌和土守形就完全陷入到一个摸不到边际的危险境地。随时都不知道谁会再向他们伸出黑手。

更糟糕的,是残缺不全的家族史,谁都不敢肯定几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座静寂了几百年的巨大墓地,究竟埋着什么?

还有这尚未揭谜的石函,如果真像文物贩子所猜测的,两族的世代命运,都锁在这墓地之中的话,也就可能意味着,这石函臂骨就是开启墓地的钥匙。

也意味着,谁要是得到了它,谁就得到了掌控两族命运的神权。

但,同时也意味着,谁掌握了石函臂骨,谁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众矢之的。

能保得住吗?

土守形依然土土的沉郁着,似乎让人心里摸找不到一点底。

但朝歌却忽然笑了:“我想到了一个妙局。”

朝歌边说,边慢慢把石函打开,然后推到了土守形的面前。

土守形的眼神从飘渺无底,渐渐转成了说不出的惊奇,因为他面前的石函里,竟然已经空无一物,而似乎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朝歌此刻的表情,竟然似乎还在微微的笑着。

原来下午画图的时候,朝歌就已经把臂骨埋回了祖坟山。

一是觉得,既然本该空穴的祖坟山忽然有了这截臂骨,也肯定会有它必然的功用,只是他们暂时还悟不到罢了,但如果长时间拿出,恐怕会影响到本来保持了几百年墓地格局的内力均衡。

另一方面是,自从隔壁三婶家来了那三个神秘客人,他就已经隐隐有种感觉,牧家村从此要多事了,而布满杀阵的牧家坟地,无疑是保护臂骨的最好之地。

土守形看着眼前的这个后生小子,他猜测不出此时的朝歌正在想些什么,其实从最初的那一面起,他就试图琢磨清眼前的这位年轻而又复杂的牧氏后人。

其实朝歌的复杂,几乎连他自己都常常忽略。就像刚才心脏忍受极限的时候,发生的奇妙变化。

朝歌继续微笑着:“我要用这樽空函,设一出空城引斗局!”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草叶菜瓜上存了一夜的露水,很快被越爬越高的太阳给喝光了。

灰砖青瓦的小院子,安安静静的一如既往,昨晚发生的恶斗,就跟做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大梦似的,天一亮,就又被忘的模模糊糊了。

梁库在迅速解决完早饭战斗后,又迅速投入到另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之中,他要充当姐妹花在牧家村期间的全权导游兼护理。

婉姨依然惧怕光线的未露一面,不过从窗户里隐隐约约传出跟三婶的对话,让人知道她还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而且从对话内容和淡淡飘过来的一丝像是酒精的气味知道,这位既想散心却又怕见光的奇特婉姨,竟然还有另外一个特异处——洁癖。

因为她似乎用一种不知所谓的消毒液,把屋内除了地砖之外的所有东西,都仔细的擦了至少三遍。

阿光并没有走,而是决定留下来。

因为据他说,他偶尔从跟村长的闲聊中,发现了牧家村一个奇特现象,那就是全村人民从生下来到埋下去,几乎一辈子都没得过几次感冒。

虽然,这存在着村民根本不把感冒当病,所以导致记忆模糊的可能,但对于身为医师的阿光,却绝对认为这里面一定有其必然的神奇原因。

最后,在他的仔细勘测后推断,很有可能在那块巨大的墓地中,生长着一种极为特殊的草药,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墓地的独特生态环境;二是因为保存完好几百年未遭破坏。

虽然这需要阿光亲身前往断定,但他仍然非常认真的遵守着朝歌对他的警告。但为了全国人民的健康和世界人民的安乐,所以他决定留下来探个究竟。

一切都在平静安和中运行着,每个人都有很合理的理由,生活着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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