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崩坏：我的老婆是爱莉希雅 第299节

　　“可是……凯文，在你看来，这一世代的人们。”

　　“即使和我们属于相同的物种，却也并非你的同类吧？”

　　说这话的时候，符华想起一些在时间的长河中逐渐灭绝的生物。

　　像是一尾奇异而珍贵的鱼。

　　世界的确生机勃勃，但不会再有任何事物能够听懂它的语言。

　　孤独无从消解，一如那万古不化的坚冰。

　　凯文否认道：“不，华，将他们视为同类并不难……”

　　“真正困难的……其实是放手不管。”

　　当然，凯文自己也很清楚，他的战友也没有说错。

　　这种如同工作时的梅一样，把世间一切都当作客观对象的态度……

　　的确与所谓的归属感毫无关系。

　　“……”

　　符华呼出一口浊气，认真说道：“这一点我明白，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

　　凯文问道：“……为了她们？”

　　符华否决道：“不，首先……是为了你。”

　　“此时此刻——至少在我看来，你需要一个能够听懂自己语言的同类。”

　　“即便什么也不说，即便针锋相对，即便……”

　　话没说完，便被凯文打断道：“……华。”

　　符华抿了抿嘴回应道：“嗯。”

　　凯文平静道：“不必说下去了。”

　　符华不禁问道：“你……还在像当初那样憎恨自己吗？”

　　凯文沉默一下道：“我不知道。”

　　经过五万年的时光，华或许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

　　——但凯文，他始终仍是那个凯文。

　　他最后的战友早已融入了新的时代。

　　那曾经扎根于大地，辉煌至极的文明，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如今不过只剩下了这块名为凯文的墓志铭。

　　凯文与符华不约而同的望向漆黑的天际。

　　那些已然逝去的名字……无论她是否记得，无论他是否忘记。

　　一切都无从复返。

　　一切也不能复返。

　　许多年后，当少女们已然离世，我那些歌唱少女的曲调也仍会存在。

　　但你尽管可以取走我的所有歌谣，我只需要一位活着的少女向我走来。

　　——他们曾经熟悉的一位歌者，在遥远的过去，就已经以此精准定义了两人如今的心情。

　　符华主动打破沉默道：“既然看见我会无法避免地令你回忆那些逝者。”

　　“那么……不如就谈谈你的最后一梦吧。”

　　“现在你的确做到了——即使阻止终结的，是另一种终结。”

　　“但对你来说，至少通过你的双手，人类即将战胜崩坏。”

　　“……”

　　凯文沉默一下说道：“不，这件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犹如冰块般的男人忽然嗤笑一声。

　　“……算了。”

　　凯文此刻的叹息令符华多少有些意外。

　　仿佛此刻，他并不是凯文，而是他们的另一位……擅长口琴的朋友。

　　符华主动道歉道：“抱歉……这样的一个时刻，你竟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可以交谈。”

　　凯文摇头道：“……这不是你的错，所以，无需道歉。”

　　符华又问道：“那么，今后呢？你有什么样的打算？”

　　凯文淡淡道：“过去如何，未来便仍如何。”

　　符华问道：“作为一个英雄？”

　　凯文沉默了很久。

　　倘若他面对的是另一个人，恐怕这种沉默将永远持续下去。

　　但此时此刻，符华便是如今唯一一个能够与他平等对谈的人类。

　　凯文还是开口道：“华，那个称呼……它即从未实现过，也已经再无可能了。”

　　符华反问道：“那么，是作为一个罪人吗？”

　　凯文：“……”

　　这次的沉默并非犹豫，它或许更适合被解读为无可奈何。

　　符华点头道：“……我明白了。”

　　“所以现在的你才会如此的……脆弱、落寞，而又……”

　　后面一句话符华并未说出，只是向前走了两步。

　　绕过那象征着无可匹敌的背影，低下头去，第一次看清了男人的表情。

　　符华直视着凯文问道：“……凯文，你是在寻找自己的埋骨之地，对吗？”

　　……

　　上一次和琪亚娜相遇，其实就在几个小时之前。

　　天命最强女武神。

　　同时也是一名少女的幽兰戴尔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对方刚刚来到训练场，正挥手和自己打着招呼。

　　再之后……便是天旋地转的异变。

　　只在转瞬之间，她便身处月球、孤身一人。

　　幽兰戴尔无法激活自己的空间法宝须弥芥子，只能凭借微弱的信号。

　　确认自己的副官，也就是丽塔尚未被异变吞噬。

　　当然，幽兰戴尔体内的世界也完好无损。

　　只是除此之外的其他存在，对她来说就都成为了未知数。

　　但正因如此，当对方跨越时空修复了那座桥的时候。

　　幽兰戴尔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不能放过的信号，抓住机会与她建立了这奇迹般的联系。

　　……不，这不是什么奇迹。

　　毕竟，对方可是她幽兰戴尔的妹妹，尽管此刻，两人还无从相认。

　　回忆的画面一闪而逝，画面转动之后，幽兰戴尔与琪亚娜出现在一片纯白的空间。

　　“……综上所述，我们目前受困于月球，而地球似乎正在被圣痕计划重组。”

　　“世界蛇认为这是战胜崩坏的唯一方法。”

　　幽兰戴尔问道：“琪亚娜，你们在量子之海的情况又怎么样？”

　　琪亚娜想了想说道：“在经历过一些事之后，芽衣、布洛妮娅、识之律者还有我。”

　　“我们在一个类似月球的世界泡中，遇到了前文明的梅博士和机械人普罗米修斯。”

　　“梅博士说，她可以凭借我们的帮助将自己的世界泡重新连接回虚数的末梢。”

　　“这样我们也就能顺势返回本征世界。”

　　幽兰戴尔双手环抱道：“而作为那个计划的其中一环——”

　　“你刚才利用空之律者的力量，在你们身处的世界泡中修复了一座桥梁，对吧？”

　　琪亚娜先是点头承认，随后惊讶的问道：“……咦？你们可以观测到我们具体做的事吗？”

　　幽兰戴尔摇摇头道：“不，但穿透了量子之海的空间权能，在刚才为我们奇迹般修复了一座处于异常状态的桥梁。”

　　“既然这件事的确与你有关，那么它也可以反过来证明。”

　　“我们目前在空间关系上，正处于互相叠加的对偶状态。”

　　“也就是说——从三维空间的感受上讲，我们必然身处于月球的同一个区域。”

　　琪亚娜似懂非懂道：“哦……那这样看来，梅博士的计划应该有很高的成功率吧？”

　　“毕竟无论如何，我们在空间上其实离得很近嘛。”

　　幽兰戴尔反驳道：“……倒也不能掉以轻心。”

　　“对于世界泡重新连回虚数的末梢这一行为来说，真正的关键在于锚点本身的稳定性。”

　　“这和空间上的远近不完全是一回事。”

　　琪亚娜问道：“锚点？那是什么？”

　　幽兰戴尔无奈解释道：“锚点是允许世界泡连接到其他空间的一种反演基点。”

　　“举个例子的话……就像我体内的世界泡需要锚定在我自己的身上。”

　　“而你的记忆空间也会固定在你的律者核心上。”

　　“那边的梅博士，也一定需要现实世界的某样东西来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