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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第89节

警察对此毫无意外,显然是已经查到了,之所以问他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撒谎。

“据他爸曹华德说,你以前和曹安的关系好像还不错,但最近却断了联系,能问问为什么吗?”

“……”燕折抿了下唇:“曹安是出事了吗?”

警察没再隐瞒:“他坠楼了,现在还在icu里躺着没醒。”

一些破碎的画面闪入脑海,燕折突然想起来,昨晚白涧宗回来后好像对他说过什么“你的预言有一点偏差”、“想跳楼的是曹华德,出事的却是曹安”这种话。

但在酒精的催化下,早上醒来的燕折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燕折思绪有点乱:“其实我最近和很多人都断了联系,是因为觉得以前活得太胡闹了,想摒弃过去重新开始。”

两位刑警显然不相信什么纨绔子弟突然转性变好的戏码,但也没有逼问,不置可否道:“你们昨天有交流什么吗?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燕折:“昨天碰到他挺意外的,他很慌张,只说了句有时间聚聚就进工地了,我当时正要离开。”

“至于不对劲……”燕折看了白涧宗一眼,犹豫道,“他最近因为他爸的事,一直都很反常,也给我发过消息想让我求情,但我没有回。”

“了解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在工地上还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燕折心里一突。

他突然想起昨天之所以抓到小黑猫,就是因为感觉集装箱后面有人,但最后却只发现一只猫,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可这个疑点实在太模糊,他摇摇头:“没有看见别人。”

两位警察起身:“好的,谢谢你的配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想起其他不对劲的事,请及时电话联系我。”

燕折收下名片:“好。”

管家请司机送两人出去,汽车发动机声音响起,白涧宗的手机也跟着叮了声,是条信息——

【因为现场发现了第三人的痕迹,所以警方判断曹安坠楼不是简单的意外,已经并为刑事案件调查了。】

燕折乖巧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谢谢您帮我解围。”

白涧宗收起手机,阴森森地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去工地?”

他偏头看着燕折,仿佛不给一个满意的答案就要直接刀了。

曹华德想要跳楼,正要对应燕折说得清盛未来会有高管跳楼的事,白涧宗应该有点相信他说的“穿书”了。

他直接坦白:“因为我看得那本书里,您认识的燕折就是被姜天云掐死在工地里的,所以我想去看看,避免重蹈覆辙。”

白涧宗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燕折感觉奇怪,问:“为什么曹华德会专门去姜家的工地跳楼啊?”

“你不是穿书,这都不知道?”白涧宗嘲他,“还在人跳楼当天往工地跑,差点成嫌疑人,蠢死算了。”

“……”燕折嘟哝,“都说了主角是燕颢不是您,哪里会写那么详细……”

白涧宗冷哼一声。

“因为这块地本来应该被清盛拿下,但由于他泄露标书,导致姜氏工程中标,所以他去那里跳楼,也是想减轻对清盛的愧疚——”

“他这么对警察说的。”

但这话鬼才信。

曹华德又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家有重病的亲人、极度缺钱才不得已泄露标书,他要是会感到愧疚的人,又怎么会干这种事?

了解了来龙去脉的燕折咋舌道:“有点可惜,感觉曹安比他爹好点。”

曹安跋扈归跋扈,之前也干过一些在道德边缘游走的坏事,但最起码他是真心把爹当爹。

可爹却不把儿子当儿子。

但不管怎样,燕折不是原身,对曹安没什么感情,比惋惜更多的是疑惑。

原著里跳楼的高管十有八九就是曹华德,但为什么现实里出事的却是曹安?

如果说是他穿书带来的蝴蝶效应,可他好像没和曹华德曹安有太多接触,怎么就改变了这两人的命运线呢?

百思不得其解。

“您去公司吗?”燕折眨眨眼,“送我一程吧。”

白涧宗:“不。”

“您还在记恨我看轮椅play的事吗?”燕折欲盖弥彰,“我只是看看,又不会真的对您做什么。”

不说还好,说了白涧宗更气。

他冷冷注视着燕折,突然道:“你是不是有恋残癖?”

燕折一呛,蒙了:“恋残癖?这是什么?”

白涧宗不理他,直接往外门外移动,燕折一边跟上一边打开游览器搜索“恋残癖”的意思,输入了几遍才输入对。

【恋残癖是指对自己或他人残疾状态的一种倾慕心理。】

“……”

燕折加快脚步,怜爱道:“原来您这么没自信吗?”

白涧宗头也不回。

燕折大胆表白:“我就不能是只喜欢您这个人吗?因为喜欢才想和您发生关系,才对您有欲望,也愿意接受所有状态的您……”

轮椅在车边停下,白涧宗双臂撑起身体,挪上车,直接就要关门,燕折手比脑子快一步,直接就伸过去挡他。

“你嫌手多是吧?”堪堪收住力道的白涧宗语气冰冷,“没人教你不要用手挡门吗!?”

“我又没爸没妈,谁教我……”

燕折嘀咕了句,眼看白涧宗脸色不对,连忙转移话题:“我昨晚好像梦见妈妈了。”

白涧宗一顿。

燕折趁机挤上车,一屁股坐在白涧宗腿上。

“啪”得一巴掌,屁|股一抖。

白涧宗冷漠道:“你别太放肆!”

燕折浑身一麻,直接软在了白涧宗怀里,眼泪潸然落下:“您,您干嘛呀——”

白涧宗嗤笑:“只允许你打我,不许我打你?”

燕折一边控制不住地哭,一边想起昨晚他好像确实给了白涧宗一巴掌来着……真是酒壮怂人胆啊。

不过白涧宗竟然没把他切成肉片……

燕折确信:一定是已经爱他爱到不可自拔了!所以舍不得!

他自动忽略白涧宗刚打他一巴掌,在车子启动前及时搂住白涧宗的脖子,才没被惯性甩出去。

白涧宗握住燕折后颈,拖远,阴冷对视:“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您不想知道我昨晚梦到什么了吗?”

“……”

燕折一边哭,一边委屈道:“我梦到自己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有人威胁我,不听话就杀掉妈妈。”

白涧宗脸色骤沉,如有暴风雨来临。

他手上力道发紧,一字一顿地问:“哪个妈妈?”

燕折和白涧宗已经订婚,除非其中一方身亡或出现极其影响声誉的大事,否则结婚都是铁板钉钉的事。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白茉对燕折来说也算是母亲。

致命的脖颈被人抓在手里,燕折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脖子。

白涧宗见状,阴着脸松开手。

燕折抹了把眼泪:“您要不再抓抓?挺舒服的,就是有点痒。”

“……”

燕折见白涧宗没有满足他的意思,才嘟囔着说:“我不知道妈妈是谁……”

他看了眼白涧宗的脸色,小声道:“但感觉和之前在梦里喊我崽崽的是同一个人。”

他其实没跟白涧宗说过梦到一个女人喊他崽崽,但白涧宗却并没有对这句话表露出任何意外的情绪。

狗东西,还说没偷听。

白涧宗闭了闭眼,压抑着情绪问:“还有呢?”

可能是时间比较久远,又或许那段记忆是原身最不愿想起的回忆,因此十分模糊,细节也很少。

但燕折还是详细地把每一道感受都说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做梦,感觉环境很封闭,也很压抑,又有点像在海里面……”

白涧宗并没有制止燕折的胡言乱语,静静听着。

“威胁我的是个男人,他在我面前……”燕折的眼神不自觉染上了些空洞,“杀了一只猫。”

白涧宗呼吸一滞,眉眼间尽是阴郁。

许久之后,燕折才回神,打开手机给白涧宗看了张照片:“大姐发给我的,说是我以前画得画。”

白涧宗垂眸:“……这什么?”

燕折的眼泪已经止住了,他揉掉下巴上的泪珠:“您仔细看看,这上面像不像一张巨大的嘴?”

白涧宗:“……”

燕折努力道:“这像不像一个桌子,桌子上像不像有个女人?”

白涧宗:“……”

燕折:“不像吗?”

白涧宗周围的氛围更压抑了:“我妈长得没这么……抽象。”

“……反正这就是我的梦了,不知道和十四岁以前的记忆有没有关系。”

燕折决定换个话题:“您父……杨先生和您做过亲子鉴定吗?”

“……没有。”

燕折一愣:“那他怎么确定您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白涧宗眼底黑沉:“因为婚礼当天,他喝得烂醉,在休息间沙发睡了一夜,但第二天早上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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