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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64节

“我今年还要和越越一起剪。”齐少扉略扬了下脑袋说。

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小书呆。

岑越一看便知阿扉想什么,笑了下,“别乱动了,脑袋疼不疼?我看看伤口,出血不多,一会上一下药……”

没一会邹长青背着药箱匆匆忙忙来了。

齐少扉不在里屋坐,移到了外间偏厅坐着,外间烛台都点着了,灯火通明,邹长青脸上有些激动,先是把脉,梅香在旁仔细看,三少爷好像是不一样了。

可好像又和之前一样。梅香搞糊涂,分辨不出,三少爷到底是好了没好,可郎君说,三少爷记起来了。

齐少扉端坐着,神色平平自然,请邹大夫把脉。邹长青诊完脉,是眉头蹙着,岑越一见,也紧张了,问怎么了?邹大夫有话便说。

邹长青不知如何说,齐少扉先说:“越越你被担心,我刚给自己诊过脉,脉象平实带着几分虚,总体是没什么大碍。”

“对对对。”邹长青点头,“我就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你们扎针了吗?怎么就无端端的好了。”

“是学道士做法,还是我叔父说的扎天门穴。”

岑越:“都没有。”他仔细一想,“其实也不算无端端的好了,最初阿扉高处跌落,伤了脑袋,这几年一直病着,我想着外伤好了,里面也许堵塞了,或是什么。”

电视剧常见的桥段。

“这次受伤又撞了脑袋,从受伤到如今已经快一个月了。”

堵塞的淤血慢慢化开。

“请邹大夫来看看,我怕还有什么后遗症,刚才他伤口都开了流血了。”岑越担忧这个。

邹长青检查了伤口,说是外伤不打紧的。

“岑老板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内伤的话,我只能天天来诊脉,仔细琢磨一下了。”

“好,麻烦邹大夫了。”

“客气。”

邹长青开了个平安方,就是惯用温补的药方,齐少扉看了下,说:“我还能去会客院同邹大夫一同看医书吗?”

“……自然。”邹长青一愣,而后笑着答。

齐少扉便起身作揖道谢,尽管是穿着里衣,也有一派的风度翩翩。邹长青换了一礼,便告辞。

岑越让梅香送邹大夫。

“越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齐少扉保证。

岑越刚看阿扉是大人模样,一转头私下里,就是小孩子模样,顿时:……“知道了,上床去睡——”

话还未说完,听到外头刘妈妈的声。

看来是小菊报了消息。

“三少爷,三少爷好了吗?我刚听说,三少爷想起来事了?”刘妈妈一路到了里屋。

齐少扉起身,出门相迎,刘妈妈走的急,双眼含泪,一看三少爷模样,是顿时泪如雨下,齐少扉扶着刘妈妈的胳膊,说:“阿扉安好,刘妈妈放心。”

“这些年,多亏刘妈妈照顾阿扉了。”

刘妈妈一时都没分辨出,三少爷这是好了,还是没好。

“想起一些过往。”齐少扉顿了顿,“只是有些模糊,具体的记不起来了。”

刘妈妈听三少爷说话神态,犹如大人,当即是信了三少爷好了,不由老泪纵横,太过激动,千言万语是一时不知如何说,从哪里说了。

“……夫人要是还活着,看到三少爷好了,肯定高兴。”最终刘妈妈颤抖着手握着三少爷手,如此感叹。

齐少扉沉默了下,说:“是我不孝,劳阿娘和爷爷记挂了。”

“不怪你的三少爷。”刘妈妈宽慰了句,忙问:“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跌下来了?”

齐少扉摇头不语。

刘妈妈以为三少爷还没记起来这个,忙说:“不记得就算了,只要人好人没事就好。”

说了一通的话,其实翻来覆去就是没事就好。

后来刘妈妈见三少爷神色疲惫,便不再打扰,压着心中高兴,说明日再说,让三少爷郎君好好休息。

梅香也送完人回来了,刘妈妈交代,让梅香小菊守夜,辛苦一些云云,梅香小菊应了。

这一夜折腾,等再次上床时,窗外已经麻麻亮了。

岑越拉着床帏,遮盖住亮光。齐少扉拉着越越的手,两人侧躺在一起,脸对着脸,齐少扉小声说:“越越,我为何受伤这事,先不告诉大”

“省的刘妈妈挂心,却无能为力。”

岑越点点头,他知道,“那杨善之祖父是七品的官,当时你伤了,他是举人,听你说起来,像是长袖善舞钻营之人,再有几分才学,若是中了,如今九年过去了,他不知官居几品,在什么位置上。”

他们家如今是什么?

地主、乡绅、果子商。

“越越,我不是十三岁的我了。”齐少扉说。

岑越一听便钻心的疼,阿扉还是自责,觉得当初的自己太过冲动年轻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阿扉的脸颊。齐少扉精神好了些,不沉溺与过去自责之中,让越越担忧,继续说:“我失足落下后,根本没有报案,稀里糊涂的,都说我和墨玉失足摔下的。”

“案子都没报,还想什么翻案。”

但此事不可能作罢的。

岑越想着,说:“你可以继续科举,做了官——”

齐少扉点了点头,也是这个意思,“总归是要考完的,爷爷阿娘的期盼,总是要完成的。”

听阿扉的话,像是墨玉案子,好像走科举路也艰难些。

“我不是不急给墨玉报仇,只是急不得,当年的事情,最有力的人证就是那位李举人了,我只记得和杨善之一个地方出来的,家贫,具体的我没记,若是上盛都,可查。”

岑越一想也知其中艰难,“那位李举人亲眼目睹杨善之行凶,杨善之肯定是恩威并济,李举人要是活着,那就是杨善之的心腹,要是死了,那就死无对证。”

他们没权没势没人。

如今说什么都早,先摸一摸那个杨善之如今在什么位置上,若是地方官那还好,就怕——

岑越眉头一跳,出了神,抬眼看到阿扉望着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曾经的他哄着阿扉那般。

“越越,不担忧了,再坏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齐少扉贴了过去,轻轻的抱着越越入怀,“都会好起来的。”

岑越:这些话这个举动,有些熟啊。

都是他曾经做的。

如今却颠倒过来。

便听脑袋上,阿扉有些幼稚的语气,说:“阿扉长大了,如今换阿扉照顾越越了……”

岑越:……幼稚小孩。

虽是这般想,但过去齐少扉受伤以来,所有的事情、情绪,岑越要一个人扛着,焦虑压力大,好在生意场上有二苗,而如今能靠到了阿扉。

岑越嗯了声,贴着阿扉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沉和香甜,可能心里不担什么事了,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了,齐少扉没在,岑越从床上爬起来,穿衣,往下走,门口推门而入,扬着笑喊他越越饿不饿。

岑越看阿扉,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阿扉好了,又好像没好。

就是那种一如既往但又有不同。

“刘妈妈做了鱼糜面,我觉得有些软烂了,越越估计不喜欢吃这个。”齐少扉拿着衣裳伺候越越穿衣。

岑越歪了歪头,“你是不是学着做大人,旁人学不了,光学我了?”他伸了胳膊过去,穿衣裳。

“那也分人的,做大人也不是谁都要照料的。”齐少扉很认真说。

“你说得对,谢谢你了。”

“不客气越越~”齐少扉语气都飘着上扬。

岑越穿好了衣裳,问阿扉几时醒来,一边去外间刷牙洗脸,齐少扉跟在后头一步,尽管是穿着凉快的短打,但眉目有了几分稳重,有种大人和少年人的英气混着孩子气,很是英俊清爽。

“巳时初醒的。”齐少扉说完这个,略停了下。

岑越正刷牙,就听阿扉说:“可能是越越常说的,九点多吧。”

“咳咳咳咳——”岑越一连串的咳嗽,被牙粉呛到了,忙是漱口。

齐少扉:“越越,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齐少扉有些小得意,“我还知道,越越的小账本也不同。”

岑越:……他妈的,这小子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越越有仙术。”

岑越:沉默沉默沉默。他之前在北雁郡城,把草莓和空间草莓换的时候,这小子不会看见了吧?

他要不要打死不承认?耍懒?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又不是仙人。”岑越咕哝了句,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生硬岔开话题,“我要刷牙洗脸,你别站这儿挡道。”

齐少扉眼底都是笑意,“那我去外头传饭,越越不吃面条了吧?你爱吃有嚼头劲道一些的,难为你哄着我陪我一道吃了……”

罗里吧嗦的大崽。

岑越心想,只是一低头,水盆里的倒映,他笑的很开心。

真好啊。

三少爷好了这事,只在齐家内宅传开了。两位姨娘不可置信,而后是喜色连连,三少爷要是病好了,郎君肩头的担子也轻了许多。

是好事。

牛师傅听了跑来请安的,说是请安其实想看看三少爷,刚见到人,也是眼眶泛红,和刘妈妈差不多,只是牛师傅没多说什么话,只点点头不住说好,三少爷好了就好。

“墨玉家里如何安排的?”齐少扉问。

牛师傅愣了愣,当即想到从前了,墨玉是陪着三少爷一道长大,说是书童也是玩伴,可惜——

“当时天冷,我租了车,拉着墨玉尸体一块回来的。”

“老太爷后来给墨玉家包了五十两银子,他老子和娘都高兴,家里有了银子买田买地盖屋,底下的弟弟妹妹也有好日子过。”

牛师傅还记着当时送银钱的场景,他说的轻快高兴,是想安三少爷的心,墨玉的死——墨玉爹娘并没有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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