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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搞基建 第123节

兄妹俩在山中藏了小半年,饿了啃食树皮野菜,渴了喝河水。等他们下山时才得知,盛朝已经被灭了,如今新帝登基改朝换代。

张秋记得听娘亲说过,她有个妹妹嫁到了上京,便收拾了行囊带着妹妹一路乞讨来到的上京投奔姨娘,没想到这里竟成了他们噩梦的开始。

二人来到上京后,沿街打听终于找到了姨娘的家中。

姨娘得知自己的姐姐惨死后,抱着二人痛哭了一场,摸着二人的脸道:“好孩子,这一路受苦了,到姨娘家就像自己家一样,以后姨娘扶养你们。”

当时张秋和张香真以为自己有了依靠,万万没想到,三日后张香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被关在一间柴房里,门外还传来了姨娘和老鸨的声音。

“这丫头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拉出去就能接客,十五两不能再少了。”

“那也太贵了些,又不是金银做的,哪就值十五两?”

张香吓得浑身发抖,不停的拍打柴房的门:“姨娘,姨娘!您要干什么?放我出去!”

“算了算了,十两就十两,要不是这小骚蹄子放在家里不安好心,我才不会这么便宜卖给你。”方姨娘从老鸨手里接过钱便离开了。

张香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姨娘,竟然让她将自己卖入这种腌臜的地方。她想过寻死,可心中惦记着兄长便一直咬牙忍着。

过了半年,她终于在一次接客的时候碰见了自己的哥哥,此时张秋已经瘦得皮包骨了,兄妹二人一见面便红了眼睛。

张香假装不认识兄长,拉着他的胳膊往房中招呼,进了房间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张香捶打着哥哥的后背道:“大哥,你跑到哪去?你为何不来救我啊!”

张秋紧紧抱着妹妹泣不成声,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齿。

二人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张秋这才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妹妹:“那日她不光迷晕了你,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平板车上,被绑着手脚拉到冀州的矿场。”

车上载着六七个像他这样的半大孩子,为了控制他们,这些人每日只给一个馒头,喝一碗水。

到了矿场后,过的更是非人的日子,他们被拴上铁链从早干到晚,每日只能休息三个时辰,如果敢偷懒,监工的鞭子就会抽打下来,打的他们皮开肉绽。

张秋因为口才好,趁着休息的时候经常帮监工捶背讨好,很快就被取下铁链变成专门跑腿的杂工。他也是趁着这个机会从矿场逃了出来,又花了近四个月的时间才回到上京。

回到上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方姨娘,他躲在方姨娘家附近四五日,终于找到机会。

方姨娘一个人上街时,张秋尾随她,走到一处偏僻地界,直接拿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逼问妹妹的下落。

起初方姨娘还不承认自己卖了二人,见张秋动了杀心,这才求饶把张香的下落告诉了他,并且说出当初卖他们的原因。

方姨娘的丈夫是一名商人,之前一直在外地经商,他们投奔来时,刚巧姨夫从外地回来,偶然撞见了张香。

当时十二岁的张香已经出落得非常标志,这个龌龊的老男人一见倾心,竟然要纳自己的外甥女为妾。方姨娘得知后气的要命,她以为是张香勾引自己的丈夫,当即决定卖掉这兄妹俩。

张秋得知妹妹被她卖到那种地方,气的差点杀了她,不过最后朝她要了妹妹赎身的钱,还是放了她。

其中的惊险,光是听着哥哥只言片语,张香就明白了。她紧紧握着哥哥的手道:“幸好咱们都活着。”

张秋伸手擦掉妹妹脸上的脂粉道:“哥哥帮你赎身,咱们离开这里回老家去。”

“嗯!”

二人满心欢喜的走出屋子,张秋叫来老鸨,拿出赎身的五十两银子要带妹妹离开。

没想到老鸨根本不放人,张秋从怀里掏出卖身契道:“你们这不是写着赎金五十两银子,为何不放人?!”

老鸨派人龟公抢过卖身契撕得粉碎:“小杂种,如今你这妹妹可是我们这的头牌,一天接客赚的银子都不止五十两,你还想把人带走?别做梦了,没有五千两银子休想带走她!”说罢便让人将张秋打了出去。

张香哭的肝肠寸断,张秋恨得目眦欲裂。

第二日张秋便敲响了顺天府的登闻鼓,状告方姨娘私卖妹妹,老鸨撕毁卖身契不放人。

原以为官老爷能帮他主持公道,没想到方姨娘和妓院的老鸨串通一气,说张秋诬告二人,还改了卖身契的价格,将原本的五十两银子改成了五仟两。

顺天府尹也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张秋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那会张秋刚从冀州逃出没多久,七尺的身高瘦的不足六十斤,这五十大板打是要他的命。

就在张秋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人,此人身穿华服,头上却只戴了一根木簪。他向顺天府尹求了情,把张秋救了下来。

得知了张秋和妹妹的遭遇后,此人同情道:“我虽没银子帮你妹妹赎身,但却能跟妓院老板说上几句话,可以让你妹妹当个弹曲的伶人,不用再以色侍人。”

张秋跪地磕头道:“求大人帮我,只要大人能救我妹妹,草民这条命便是大人的了!”

男子将张秋扶起来道:“我不要你的命,你若想替你妹妹赎身,我给你指条明路。看见那皇城了吗?只要进去混出名头,你妹妹才能从那里出来啊……”

第122章 熟人

张香含泪将自己和哥哥的身世说完:“后来哥哥便入了宫,而我也被卖到这天香楼里,成为一个乐伶。哥哥说如果没有他,当日就被府尹打死了,我也没机会脱离苦海。”

宋玉竹道:“他是谁?”

“哥哥说的恩人,我从未见过,每次都是有客人点我弹奏琵琶的时候,悄悄把消息传递给我,再由我传给哥哥。传消息的客人也大不相同,我只记得其中一个人眼角长着一枚红色小痣。”

“还有别的吗?”

张香摇了摇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能不能放了绿芜,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帮我。”

宋玉竹朝白秀点了点头,白秀将绿芜推到张香身边。

“你哥哥已死,那人想必不会再来联络你了,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回老家去?”

张香愣了一下:“你……你们不杀我吗?”

“又不是你策划入宫刺杀,我们为何要杀你?”

张香叹了口气道:“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哥哥活着的时候,总盼着能在宫中出人头地,把我从妓院赎出来一起回老家去。如今哥哥已死,我一个人回去又有什么意思,无依无靠还不如在这里有姐妹们相伴活的自在。”

宋玉竹起身准备离开,张香突然叫住他:“我……我哥哥的尸体在哪?我能帮他收尸吗?”

“你哥哥没扔到乱葬岗,他被葬在京郊十里处的山坡上,周围都是过世宫人的坟墓,应当很好找。”

张香含泪跪地磕头道:“民女谢过陛下!”

宋玉竹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然认出自己的身份,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留在这种地方实在真是可惜了。

张香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道:“这是哥哥给我的,他说当日恩人曾拿帕子帮他擦得脸,这帕子想必就是那位贵人的。”

宋玉竹接过帕子,见上面绣着一朵妖冶的红花,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他收起手帕带着黑刀白秀离开了天香楼。

这会已经快到子时,街上还能看见不少行人,宫门已经关闭,他们得在外留宿一夜,宋玉竹带着二人回了宋府。

这么晚回来宋玉竹没敢惊动父母,当值的小厮叫来宋全,帮他们安排住处。

宋全披着衣服端来热水:“少爷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出宫办点事,时候晚了就不回去了,水放在这我自己弄,你赶紧去睡觉吧。”

宋全打着哈欠,帮他把水兑好,少爷沐浴时不喜欢别人伺候。

“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宋玉竹泡了热水澡,身上的疲惫感消退,躺在柔软的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江蓉听闻儿子回来,赶忙跑到他院子里:“你说你回来怎么不告诉娘一声!”

宋玉竹还没起来,难得睡了个懒觉,躺在床上闷声闷气道:“我怕吵醒你们。”

“吵醒了白天不是还能睡。”江蓉拉着儿子的手,嘴上嗔怒眼里却都是疼爱。

宋玉竹忍不住笑意:“爹和潼潼呢?”

“潼潼那小懒丫头还没睡醒,你爹洗漱呢,一会就来了。”

正说着宋柏就进了院子,“你回来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好巧不巧他说的话跟江蓉一模一样,惹得娘俩哈哈大笑。

宋柏疑惑的看着二人:“你们笑什么呢?”

江蓉忍俊不禁道:“无事,儿子回来我就高兴。”

这阵子宋玉竹忙着宫里的事,有日子没回来了:“今天休沐日没有早朝,我在家多呆些时辰,晚饭后再回宫。”

“那再好不过了,一会娘给你炖排骨、包水晶虾饺!”

“哎。”宋玉竹掀开被子套上外衫,恰巧昨晚张香交给他的帕子从袖子里的掉了出来。

江蓉捡起帕子看了看,揶揄道:“这是谁家姑娘给的帕子,绣工真好。”

“娘你认得这是什么花吗?”

江蓉摇头:“我可不认识,夫君你看看认得吗?”

宋柏接过帕子看了看道:“这是罂粟花,也叫米壳花、罂子粟,入药有敛肺、涩肠、止咳、止痛和催眠等功效。”

后世对罂粟谈之色变,但在古代罂粟被当做中药使用,很少有人大面积种植。

宋玉竹没想到他爹还真认识:“怎么之前从未见过这种花。”

“正常,此花长喜好湿热,只在云南那边生长,我也是从书中见过。”

宋玉竹一愣,连忙穿上鞋朝外面走去:“我有事要先回宫一趟,下次有时间再回来看你们!”

“哎?你这孩子,早饭还没吃呢!”

宋柏拉住妻子的手:“竹儿肯定有重要的事办,莫要拦着他了。”

*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宋玉竹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罂粟花,云南,云南王杨元吉。

自从盛朝灭亡后,杨家的宗室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皇室嫡支只剩下杨元吉一人。

当年赵骁带兵去蜀州清缴杨元灏时,此人怕自己受到牵连,直接入京投诚。

宋玉竹念其诚意便没杀他,还赐给他一处府邸封了个五品的安定侯。

前几年宋玉竹派人监视过他,但此人每日除了喝酒养花什么事都不干。时间久了就对他放松了警惕,原以为他能在上京安安静静的养老,没想到竟然包藏祸心。

仅凭他一人办不了这样大的事,朝中肯定有人在帮他。

为了不打草惊蛇,回到皇宫后,宋玉竹立刻派柳燕子亲自去监视此人,一旦发现朝中有官员与他联络,全部记下名字。

还得派人去天香楼保护张香,这姑娘知道这么多事,他怕对方会杀人灭口。

柳燕子离开后,黑刀和白秀有些惊讶的询问:“陛下,您怎么知道救了张秋的人是杨元吉?”

宋玉竹掏出帕子道:“此花名叫罂粟花,只生长在云南一带,上京识得此花的人不多,能把这花绣在手帕上的人,我只能想到他。”

黑刀感叹:“原来如此,陛下真厉害!”

厉不厉害放在一边,如今宋玉竹还有其他非常重要的事要处理。

昨夜在张香口中得到了两个非常关键的消息,一是冀州存在黑矿区,他们非法囚禁百姓,草菅人命。二是顺天府府尹胡乱判案,伤害无辜。

顺天府府尹叫贺明觉,前几年考评一直都是上上,原本今年宋玉竹打算把他往上提一提,没想到突然出现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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