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我就会亿点点 第16节
倒是穆旷愣了愣后,反应很快地道:“要!”
于是一手交符一手扫码。
祝微生满意地听着到账提示。
像他这种缺命的人,就得见缝插针的卖符赚钱,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穆旷则将那枚黄扑扑的符纸郑重地塞进了穆妍手里,“从现在起,它就是你未来儿子女儿的命,好生揣着。”
之后,在穆妍丈夫反对无效的情况下,小心捏着符纸的穆妍去跟穆老爷子和刘莉打过招呼,坐上车,还是跟在了穆家车队后面。
等车子重新启动,祝微生也收起了手机。
他看着前面副驾驶的穆旷,“穆妍不是你的亲妹妹吧。”
穆旷也不意外祝微生能看出。
穆家人口说简单是挺简单,说复杂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复杂。
穆老爷子其实只生了穆旷和穆阔两个儿子,穆妍虽是他们家的小女儿,但她真正的身份其实是穆旷唯一的姑姑的小女儿。所以按原本的关系,穆妍该是穆旷的表妹。
因为一些原因,穆妍出生没多久就被过继到了穆老爷子膝下当亲生女儿养大。因为他们家和穆姑姑这些年一直有所往来,他们也没蓄意隐瞒穆妍的身份,所以穆妍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穆老爷子的亲生女儿。但她和穆旷一家关系依旧亲密,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穆旷和祝微生接触得少,周天瑞相对来说就要多一些。在周天瑞这里,年轻的祝大师对外界不是很有什么好奇心,但凡他多说或者多问的什么,都是带着深意的。
事关好朋友一家,穆旷没察觉出其中不寻常,周天瑞觉得自己免不了帮着操操心。
他道:“祝大师,穆妍有什么问题吗?”
穆旷心中一突。
“也不算是有问题。”祝微生挠着在他兜里睡了大半个晌午,此时清醒过来正跳入他手掌玩耍的阿纸,“她的面相告诉我,她和你们家祖坟的问题有关联。更确实来说,应该是她和背后对穆家下手的人有几分牵连。”
祝微生说过,阴宅的气机往往是随地势固定不变的,就算有变化,也不会像穆家这样变动频繁和突然。这些变化自然现象也很难巧合促成,足可见穆家祖坟位置,是一直在被人为蓄意改变。
这导致穆家阴宅气机改变的人,就是对穆家心怀恶意的人
现在,祝微生说这心怀恶意的人和穆妍有几分牵连,穆旷不知道想到了谁,神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周天瑞对好友家中的事也有一定了解,他惊道:“这个人,不会是你姑姑吧?”
穆旷也不想往这方面猜,“但是若论谁对我们家抱有最大恶意,我觉得非她莫属。”
穆老爷子父母生了几个孩子,但最后站住的,只有穆老爷子和穆姑姑。
穆姑姑是姐姐,父母忙着生计的时候,穆老爷子几乎是由她带大,所以她和穆老爷子的感情一直都非常好,穆老爷子也很尊敬这个姐姐。
穆姑姑三十二岁那年,已经生了一女一子,长女十岁,儿子八岁。
穆旷年纪比那个儿子小四岁,多年过去他实在很难再想起对方样貌,只记得是个很聪明活泼的小兄长,非常得穆姑姑喜欢。
但那年夏天,小兄长瞒着家人下河摸鱼,不幸溺水身亡。
那时穆老爷子正带着穆姑姑一家创业,家里买了卡车。出事那天穆老爷子不在家,他开着车交货去了。
但就是那天,小兄长溺水后,绝望无助的穆姑姑发现车子不在家,只能抱着没有反应的儿子靠双腿跑去了医院。尽管到的时候,医生说孩子早已经溺亡,如何也抢救不回来了,但穆姑姑坚持认为,如果她早一点开着车把儿子送到医院,儿子就一定能救活。
穆姑姑无法接受心爱的儿子离她而去这个事实,整日崩溃着到处嘶吼着要车,要穆老爷子赶紧开车回来送她儿子去医院。
她将儿子死亡的责任,几乎全部推到了穆老爷子身上,因为那天其实并不是原定的出门交货时间,穆老爷子却提前把车子开走。要不是他把车子开走了,她的儿子不会死。
穆老爷子交货回来后,得知家中惨事,也十分悲痛。他只是想早点把货交完早点结钱,回去好给家人分钱,买礼物。他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他早知道,他绝对不会开车交货。
其实这本也怪不到穆老爷子头上,但失去孩子的母亲陷入悲痛中,思维是异于常人的。
穆老爷子因心中悲痛愧疚,对姐姐的指责埋怨,也从不辩解一句。
原本虽各自成婚但依旧亲如一家人的姐弟,因为孩子的去世,从此有了大大的裂痕,姐姐将弟弟视之为夺走儿子的仇人。
而失去儿子的穆姑姑就此陷入魔怔,为了让儿子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她选择了疯狂地生孩子。
但她连着生了三个都是女儿,甚至在生最后一个的时候,因为伤了身体,导致她彻底失去了生育功能。这就表示着,穆姑姑想要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生第三个时,穆姑姑也提前做过检查,医生告诉她说肚子里的是儿子,她才决定生的。当她满怀希望与爱意,带着对新生活的奔头生下第三个孩子时,却绝望地发现不是儿子,而是又一个女儿。
起先穆姑姑怀疑是医院掉包了她的孩子,后来她觉得是这个女孩抢了她儿子的位置,特别怨恨这个女儿,情绪癫狂得差点把刚出生的女婴掐死。
最后这个女婴被穆老爷子抱到身边,当自家女儿养着了,取名穆妍。
这么多年,穆姑姑对穆老爷子和穆妍的怨恨都没放下过,甚至随着她年纪的增长,她心中的偏执更加明显。若以她的性格,做出这种危害穆老爷子全家男丁的行为,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第17章
因为要照顾穆妍这个刚怀孕的人,祝微生一行抵达隔壁市穆家老家的时间,比预计中多用了一些时间。
到的时候,刚好下午三点半。
穆老爷子出身乡村,当年发家后对村子有所回报,早早就给村子里修了路。平坦的村道延伸至村子各个角落,他们的车子本可以畅通无阻地向里深入,直至穆家祖坟所在的山脚下。
但车子转向通往祖坟山脚的那条道没多久,就被前面的砂石车拦住了去路。
那砂石车装了不少砂石,正启动车斗将砂石倒在路边,旁边还有一辆小挖土机和小斗车在旁等着转运这些砂石,三辆车将前方的道路彻底堵住了。
挖土机和小斗车的司机没在车里,两人都穿着马甲搭长袖衬衫,一点不怕热似的,顶着烈日蹲在路边打游戏。
穆家司机探出头,道:“两位师父,麻烦把车挪一挪,我们要过去。”
然而两个司机都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盯着游戏,杀得昏天暗地。
穆家司机见状,按了下喇叭。
这声刺耳,其中一个司机叼着烟,抬头不耐烦地瞥他们一眼,含糊不清地道:“走别的地儿,这边不让过。”
“这是村里的路,为什么不让过?”穆旷探出头,“你们搞施工的这么霸道?”
那司机抬手,手腕里露出一截红色绳子。
他摘下口中的烟,吐出一团烟雾,很无所谓地耸肩,“不止我们这儿堵,前面还有几个卡口,我们现在让你过去了你们也还是得掉头回来。”
“这边路已经好几天不通道了。”另一个司机也跟着说。
后面穆老爷子的车鸣了一下喇叭,须臾车门打开,穆老爷子杵着手杖从车上走了下来。
穆老爷子无意和人在这些地方浪费时间,道:“我们走路上去。”
众人只好把车子停在路边,齐齐下车,从那两个司机身边走过去。
俩司机捧着手机对视一眼,彼此耸耸肩,没再关注他们,继续打游戏。
沉迷其中的两人没注意,一只大乌鸦悄无声息落在两人身后,津津有味地盯着游戏画面。
偶尔眼里闪过针对两人的鄙视,仿佛在骂:菜逼。
由着黑黝黝自己找地方玩儿的祝微生,对乡间景致最是熟悉。他不疾不徐走在中间,眼神在四周看了看,然后忽然弯腰,捡起了一张黄纸。
在场人都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这种黄纸在场的没人不熟悉,他们祭拜亲人所烧的就是这种纸钱。
众人这才有意识地往两边路看了看,发现路边撒了不少这种纸钱。
穆旷想起了小时候看到过的一些画面,说:“小时候村里有人出殡,会有专门的人背着装满这种纸钱的背篓走在最前方,一边走一边撒,说是敬给经过那条路的其他鬼神的买路钱。”
每到这时候,周边的人总要回避,说是以免冲撞了什么。
“村子里最近有人过世?”扶着穆老爷子的穆妍在旁猜道。
“应当是没有。”祝微生说,“你们刚才有没有注意到那两个司机,气温这么高,他们却穿了两件衣服,手腕上还都系着一条红绳。”
穿衣服这个众人的确都注意到了,他们才从车上下来几分钟而已,此时个个都是一身热汗,但那两个司机却仿佛感觉不到热,捂那么严实脑门也不见一点水汽。
至于红绳,大部分人摇头,表示没注意。
只有穆喆大声道:“我看到了,没有哥哥给我的好看!”
祝微生摸摸他的头,道:“红绳在玄门多用来避煞,但有些时候,也会用来撞阴。”
撞阴,就是提升自身阴气,用来窥见平日不可见的一些阴物鬼神。
这条路上铺了买路钱,活人为了避免冲撞经过此路的鬼神,一般情况下最好回避。但不回避也没什么,拿了钱的鬼神,一般不会对活人做什么。
而活人需要回避鬼神,一般是因为活人八字轻而鬼神阴气过于强。但当活人阳气强于鬼神阴气,那么经过此路的鬼神就成了需要回避活人的那一方。
活人撞阴,大部分时候是想要窥见某些东西。但也存在一种可能:这些活人是为了将自己更好地融入某种特殊的环境里,不对经过那里的鬼神造成什么伤害。
那两个司机手上的红绳系法,是典型的撞阴结。撞阴的人,因为阴气增加,体感上会觉得冷,所以那俩司机才穿那么厚。
这也说明了那两个司机,的确在避免对经过这条道的某个东西造成伤害。
众人越走越往里,路上的确如那两个司机所说,一路上被设了好几个卡口,要么被堆了大石头,要么临时浇了水泥块,留下仅能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好好的路,被弄得乱七八糟。
这时转过一个弯,前方道路出现了一条岔道。
几个推着独轮车,扛着铁铲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岔道上,正往这边这条主干道上走来。
这些人穿得比前面那俩司机还厚,仿佛过的不是夏季而是秋季。
仔细看,能瞥见他们衣袖里露出来的红绳。
见到祝微生他们,这几人难掩好奇。
穆旷一家已经几十年没在村里住了,每年也就固定时间回来扫扫墓,和村里人碰面不多。尤其是后来出生的一些人,只知道村里有个很有钱的穆家,但穆家人具体长什么样,是认不出的。
穆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烟,等到这些人走过来后,就自来熟地上去递烟,“几位大哥,这是上山呐?”
几人接过烟,其中一人道:“对啊,我们上山,你们是?”
穆旷道:“哦,我们是隔壁李家村李善长家的亲戚,听说你们村有个果山可以免费摘果子,这不就拖家带口地过来了。”
“哦,李善长家的啊。”男人恍然,不过转脸就摇摇头,“今年你们来得不是时候,我们村的果山今年不让外人摘了,这么热的天,你们这趟白跑了。”
穆旷惊讶,还没说话,穆老爷子就忍不住道:“为什么不让摘了?我听说那果山是你们村穆家出钱承包种植的,就是免费送给十里八村吃的。”
穆老爷子有能力后,会让身边的人都过得好一点,哪怕去世的先祖亲人也不例外。虽然他们只能定期回来,但穆老爷子曾特意将祖坟所在的那座山承包下来,将祖坟修葺后,又买了果树回来栽,请了守山人专门照看。山上的果子成熟时,只要是附近村里的,都可以去摘了吃。
“嗐,往年是没问题的。”那男人道,“今年守山人王叔摔伤小腿,那山被他孙子接过去管理。他孙子不是个东西,霸道得很,要把果子留着自个儿卖钱,所以今年别说你们外村人,连我们村自己人都摘不了。”
提起这事儿,男人身边的同伴们也很生气。往年夏天大家吃水果从来不花钱,今年却只能掏钱买,不仅亏了自己嘴巴和钱包,还得看着别人肥了腰包。
“守山人摔伤了?”比起被人霸占独吞的水果,穆老爷子显然更关心这个。
“是啊,在医院都躺一个多月了。王叔是个好人,估计还被瞒着的。他孙子干这事儿不厚道,咱村里人怕他难堪,也不好跟他说。”
穆老爷子闻言深深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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