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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 第70节

这话说出来或许没人信,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他是可以躺在他父母创造的财富上衣食无忧十辈子的咸鱼,事实也确实是,但无忧不代表不寂寞。

他爸妈宠他爱他,但在他年少最需要关心的时候,的确没有多少精力陪着他。也因为家里财富增长得太快,他身边来来去去的那些玩伴,跟他交往时多少都带了讨好跟奉承,连杨开明那小子都是。

他之前一直过得没心没肺,见到只要稍微看得上眼的人就去追,说到底还是因为寂寞,但那些人无一例外最终都会让他觉得索然无味,没有任何意思。

他爸说叶行洲勾勾手指他就跟着跑了,其实不是,是叶行洲的出现,让他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有意思,无论是最开始的针对和挑衅,还是后来的那些纠缠不清直至彻底沦陷,只有叶行洲和别人不一样。

他很难不对这个人动心。

被叶行洲一直盯着,祁醒扭开脑袋:“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叶行洲:“跟我在一起呢?寂寞吗?”

祁醒:“……你多说些好听的给我听听,我就心花怒放了,哪还有空寂寞。”

他侧身抱住了叶行洲的腰,埋头靠进这个混蛋怀里,半晌,又闷声说:“叶行洲,我们尽量谁也别离了谁吧。”

叶行洲低头,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间:“嗯。”

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他们起身往回走,之后上车漫无目的地沿着海边公路继续往前开。

走到尽头没有路之后又返回,祁醒随口感叹:“原来这条路的尽头不是天涯海角啊。”

叶行洲:“为什么要去天涯海角?”

祁醒:“想跟你山盟海誓呗。”

他的目光还落在车窗外,说这句时不怎么走心,大概知道叶行洲不会当回事。

叶行洲却捉起他一只手,慢慢摩挲了一下手掌心。

祁醒回头看去,这人眼睛盯着前面的路,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拉着自己,刚才那一下并不是他的错觉。肢体语言一样是语言,他还挺受用。

来来回回,很快到了日沉时分,暮霞晕染开整片海岸线,迤逦绵延至无尽的远方。

祁醒安静看了许久,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上回他们一起在山上看了日出,今天又在海边看了日落,不必到天涯海角,也不必说那些飘渺的山盟海誓,这就够了。

入夜以后他们住进离海边最近的酒店,进门甚至没等灯亮,先相拥亲在了一起。

唾液交换、唇舌交融,迫切地渴求对方。

祁醒喘得厉害,滚烫热意在身体里叫嚣流窜,他的一双手游走在叶行洲的背上,急不可耐。

叶行洲稍稍退开了一点,脱下西装外套甩到一边沙发上,抽掉领带,再一颗一颗的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祁醒背靠着墙,注视着他的动作,喉结不断滚动,甚至有些站不住。

叶行洲的上半身已完全赤裸,炙热身躯重新覆上,一边亲吻祁醒,一边拉下他的夹克外套,再是里头的T恤。

祁醒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不顾一切地热情回吻他。

被叶行洲从背后抱着倒进床中,祁醒有些难耐地想挣扎起身,叶行洲的吻却落到了他颈后,湿热的舌尖扫过发梢,他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瞬间又倒回了床里。

黑暗中他即使勉强转过头,也很难看清楚身后叶行洲的动作,只能感觉到他的亲吻游走在自己的脊背上,细致的吮吻沿着他的脊椎骨一路游移下去,让他不断急喘,断断续续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一声一声地叫这个人:“叶行洲、叶行洲……”

叶行洲的身体完全覆上他,拉起他的两只手十指紧扣,又一次吻住了他的唇。

亲吻变得愈发缠绵热切,祁醒感受到快意也感受到痛,皱着眉呻吟,哀求:“叶行洲,我疼。”

叶行洲停住,粗重地喘气,汗水覆盖住了他的眼睛,他在拼命忍耐。

今天从一开始就格外激烈,祁醒大约确实有些承受不住,勾着他的小腿肚不断打颤,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叶行洲开口,嗓子哑得厉害:“别撒娇。”

祁醒抱怨的声音里近似带出了泣音:“谁要跟你撒娇,王八蛋……”

“听话。”叶行洲只说了这两个字,祁醒瞬间骂不出口了。

叶行洲像先前那样慢慢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掌心,亲吻先是落到他额头上,再一路滑过眼睫、鼻尖、嘴唇,如同在安抚他。

祁醒的的确确被安抚了,回应叶行洲的吻,轻声呢喃:“你也叫我。”

叶行洲一顿,念出他的名字:“祁醒、祁醒……”

爱意不必宣于口,全在这简单的两字名字间。

祁醒听到了,也感受到了,艰难地侧身贴近叶行洲,继续亲吻。

第71章 条件

转天傍晚,他们回到淮城,直接去了清平园。

祁荣华两口子也在,正在陪陈老喝茶聊天,看到祁醒和叶行洲进来,祁荣华拉下脸,不想搭理他们。

叶行洲送上他们从临省带回的当地特产给几位长辈,陈老高兴笑纳,祁荣华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半点面子不给,王翠兰无奈,主动把东西收下了,随口问了他们几句去了哪玩,免得气氛太尴尬。

祁醒汗都快冒出来,叶行洲倒是一直镇定自若地跟他妈和干爷爷聊天,完全不在意祁荣华的冷待。

直到陈老放下茶杯,示意说:“先吃晚饭吧,别的等吃完饭再说。”

饭桌上也一直是叶行洲在和陈老谈笑风生,王翠兰偶尔插几句话,祁荣华始终冷漠脸,除非陈老把话题抛给他才会接,至于祁醒,全程埋头苦吃,不想掺和。

叶行洲不时还会给他夹菜,态度自然,并非刻意表现,是习惯了这么做。

祁荣华看不惯他们这么亲密,又找不到挑刺的理由,只能不停皱眉头,王翠兰忍笑,也给他夹了几次菜:“你也吃东西吧,一直盯着儿子的饭碗做什么。”

祁荣华“哼”了声,这下连陈老都笑了。

祁醒脑袋快埋到饭碗里去,瓮声说:“叶行洲你吃你的吧,我自己有手。”

叶行洲神色如常,提醒他:“吃饭。”

吃完饭众人坐回客厅,重新让人上了茶,才终于进入正题。

陈老先开口,问叶行洲:“你和那位林老师的事情,按理说我们不应该多问,但之前祁醒和那位林老师都因为你被人绑架了,祁醒他爸妈很担心同样的事情会再发生,也不知道你和林老师究竟还有没有牵扯,所以想听你自己说一下。”

“怎么又说到林老师,我和叶行洲的事情跟他又没关系……”

祁醒话没说完,被坐在他身边沙发扶手上的叶行洲轻按了一下肩膀打断,叶行洲平静解释:“我跟林知年是高中同学,念书时关系挺好,但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没有交往过,高中毕业后就断了联系,去年他回国我们是有一段时间走得近,是我在利用他,才让外头的人包括祁叔你们都误会了。”

陈老:“利用?”

叶行洲:“事情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他因我被绑架的事我也给了他金钱补偿,以前我跟他没有超出朋友以外的关系,以后也不会有。”

“连感情的事也能利用,你这人看来品性不怎么样。”祁荣华直接下定论。

叶行洲并不否认,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人,也从来不介意别人当他是恶人。

祁醒:“爸……”

祁荣华瞪他:“你这个脑子看着还不如那位林老师好使,我看你早晚也得被人利用把自己卖了。”

王翠兰轻推了自己丈夫一把,想让他少说两句这些。

其实祁荣华这些年早在生意场上修炼成了人精,有不知道多少年没这么直截了当地给人甩过脸色了,更别提当面说人品性不行,即便他和叶行洲的公司还有利益合作关系,但面对这个拐走自己儿子的男人,他实在很难心平气和,也不想给对方任何面子。

更何况叶行洲也没给他面子,他的老腰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王翠兰主动问起叶行洲:“你跟别人的事情就算了,但我们毕竟就祁醒这么一个儿子,免不得顾虑多一些,你俩都是男生,而且祁醒比你小不少岁,我们确实有些担心,他一头栽进去,你却对他没那么上心,或者还存了别的心思要怎么办?”

“口头的承诺我说了你们估计也不会信,”叶行洲拿起手边的两个文件袋搁到面前茶几上,是他刚特地出去车上拿过来的,“这里有两份文件,其中一份是我名下所有资产的清单,除了叶氏的股份我要留着掌控公司,其他的过后会全部转给祁醒,叶氏股份的分红以后也会直接划入祁醒的账户。”

他话一出口,别说祁荣华两口子,连陈老都惊愕不已:“你确定?”

祁醒目瞪口呆,回神赶紧制止:“你搞什么?你先前都没跟我说过,我要你的东西干嘛?你全给了我,那你不成穷光蛋了?你真不怕我卷钱跑路啊?”

祁荣华铁青着脸:“这算什么?拿钱砸我们吗?荣华资本现在的规模也许还比不上叶氏,但也是国内民企中名列前茅的,我跟祁醒他妈奋斗一辈子,这些东西最后都是祁醒的,我们稀罕你给他的三瓜两枣?”

当然不只是三瓜两枣,叶行洲那个渣爹去世后,个人资产几乎都被叶行洲弄到了手,陈老第一个拿起那份清单翻了翻,里头的数字即便他看了都觉得不少,叶行洲说要给祁醒,至少态度上来说,确实诚意十足。

叶行洲将第二份文件也推过去:“这一份是我的遗嘱,叶氏的股份日后我也会留给祁醒。”

祁醒立刻说:“我不要,你有毛病吗?才三十岁你立什么遗嘱?有你这样自己咒自己的?”

王翠兰也赶紧说:“这我们真不能要,哪能这么平白拿你这么多东西的,你都给了祁醒我们夜里睡觉都得不踏实了。”

祁荣华的脸色更加难看,剧本就算不是他们拿钱把觊觎他儿子的登徒子砸走,也没有反过来的道理吧?叶行洲来这么一手,简直不按常理出牌。

“你这么做我们要是真收了,传出去不成了我祁荣华卖儿子?”

叶行洲:“比起切实的保障,我以为祁叔不会在意外人的那些评头论足,我做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想给祁醒而已。”

“你想我不想,”祁醒气道,“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成了穷光蛋不还得靠我养着?你在给我找麻烦!”

叶行洲:“你收着。”

祁醒:“滚蛋。”

“我看这里头有些东西祁醒你这小子肯定很喜欢,这各种跑车就有好几十辆,这些既然叶行洲乐意给,你收了便收了,也没什么。”

陈老还在翻着那份资产目录,笑着打圆场:“叶行洲要表诚意,你怎么还自己先跟他窝里反了,要我看你们各自让一步,你也别全收了,就在这里头挑些你喜欢的东西,让他转给你好了,至于叶行洲爱写遗嘱你让他写就是了,反正又不碍着什么,不给你也是便宜了叶家其他人。”

祁醒瞬间闭了嘴。

虽然但是,那些车本来就是他的,一次换一辆,叶行洲还不知道得再赔他多少辆呢。

叶行洲点头:“可以。”

祁醒不出声,陈老便当他没意见了,转而问起祁荣华两口子:“你们的意思呢?”

祁荣华:“老爷子你是知道的,祁醒在美国被人绑架,那个叶万耀手里还有炸弹,这次是侥幸没事,万一下次又碰上同样的事情呢?我不赞同他跟叶行洲在一起,是为了他好。”

王翠兰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祁荣华的担忧也是她的担忧。

陈老想了想,和叶行洲说:“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说了,你之前说你能护住祁醒,我本来不信,现在倒信了,你肯不怕死亲自去救人,这点我佩服你,但祁醒他爸的顾虑也是人之常情,你身边的那些人,如叶万耀那样的,有第一个也可能有第二个,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你们未必就能平安无事地回来。”

叶行洲:“我会把麻烦都解决了,不会再有下次。”

陈老:“能做得到?”

叶行洲:“可以。”

陈老:“好。”

至于叶行洲要怎么解决,他没有问,叶行洲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有本事做到,不需要多问。

他的话锋转向祁醒:“你是不是就认定了他?”

祁醒:“那还能怎么样,我都跟他结婚了。”

祁荣华闷头生气,陈老再次问起他:“人都在这里,你不如摊开来明说,你究竟对叶行洲哪些地方不满意,全部说出来。”

祁荣华皱了皱眉:“他为人太过强势,得罪的人太多,身边危险麻烦太多,品性也有问题,就算是没谈过那也是以前有过好感的人,利用起来毫不手软,这种个性说实话我不敢恭维,祁醒这小子是脑子发热,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就非叶行洲不可了。”

陈老:“我们一条一条说,太过强势,如果是说他做生意的手段,这点你我都是外人,没什么好评价的,是好是坏以后自有定论,你要是觉得他对你不够尊重,那这小子这点确实做得不好,别说对你,他现在对我都没以前客气,叶行洲你自己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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