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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倒计时 第50节

“知道什么?”

司马骄充满恶意:“本官期待你机关算尽后发现自食恶果的绝望表情哈哈哈哈……郑楚之,你是自作聪明而不知啊!”

郑楚之皱眉,啐一口,故弄玄虚。

“都带走!”

***

烛火通明,随行营兵马退场而重归寂灭。

山巅上,散指挥:“将军,需要跟上去吗?”

霍惊堂抓紧缰绳,调转马头:“回扬州,会会我的父亲。”

***

崔副官跑进来,双目炯炯地盯着赵白鱼:“小赵大人,如您所料,带扬州行营兵马找到赈灾银的郑楚之没有回来复命,他想独吞功劳,还抓了司马骄,这是要剑指东宫啊。”

赵白鱼:“估计下一步就是调兵遣将抓安怀德,不过安怀德没那么好抓,他手里还有私兵,闹不好真就在徐州造反。”

崔副官焦急:“擒贼先擒王——您有直接调动地方兵马的权利,立刻下令,我来带头,围了安怀德的行营。”

“固然没错,但你擒错对象了。”赵白鱼拿着信纸,抬眼说道:“擒王擒王,擒的是靖王。”

崔副官愣住,怎么扯到靖王——等等!

“安怀德不是效忠东宫,而是靖王?将军的生父,靖王?”崔副官几乎失声,愣怔半晌忽地说道:“不行,我们得拦下郑楚之,他揭发靖王谋反会连累将军。小赵大人早就知道幕后主使是靖王……您怎么不早点说?”

“要不是怕霍惊堂被连累,我还需要七弯八拐地布局吗?”

崔副官反应极快,霎时拨云见月:“对啊,凭小赵大人的聪明才智,断然不可能眼睁睁看将军陷入两难局面而无计可施。”

赵白鱼弯着笑眼看他:“拍马屁的功夫你是修炼得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崔副官嘿嘿笑:“实话实说。对了,那现在去抓靖王?”

“霍惊堂现在应该已经和靖王会面了,你去徐州一趟,别让郑楚之看见,就说霍惊堂带唐河铁骑去找靖王闲话家常了。”

“就行了?”

“足够了。安怀德是个聪明人。”赵白鱼折叠信纸,颇为感慨:“聪明,忠心耿耿,可惜选错路,做错事,死不足惜。”

***

司马骄被扣押,两浙来的行营军虽有东宫均令,但在养私兵、意图谋反此等大逆不道的罪行下,心生退怯,不敢草率行事。

郑楚之则借机带扬州行营兵,没有通知,只悄悄联系徐州知府贺光友,趁夜色赶路,悄无声息抵达徐州并与贺光友会合,迅速包抄徐州行营。

安怀德就在徐州行营里,左右参谋大惊失色,语无伦次,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出主意,从八百里加急奏禀东宫,到派人前往江阳县请钦差来解围……能用的办法都说出来,结果安怀德无动于衷。

左参谋:“郑楚之哪来的兵?”

右参谋:“是扬州行营都监,我认得他,他是郑楚之旧部!难道他们是奉了钦差旨意强行抓捕帅使?”

左参谋:“郑楚之什么时候和钦差联手?”他来回踱步,念念有词:“荒唐,实在荒唐!不管是邓汶安冤案还是孙参议灭人家满门的案子,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和帅使有关,便是权利再大、有万种理由,也不该调动营兵强行抓捕朝廷二品大员!”

右参谋:“帅使,即刻着人八百里加急,东宫没法出面,干脆一折子告上朝廷,奏禀陛下……郑楚之和钦差行事没有章程,枉顾大景律法,实在荒唐至极!”

安怀德闭目养神,老神在在:“郑楚之有没有说抓我的理由?”

左参谋犹豫。

安怀德:“但说无妨。”

左参谋硬着头皮:“他说您劫掠赈灾银,杀害朝廷命官,冤枉无辜百姓,还……还私养兵马!”

右参谋听得不禁咕咚一声吞咽口水,这罪名光是听着就两股战战,满脸写着‘荒唐’:“无凭无据,是要冤死帅使吗?”

安怀德笑出声:“我千思万想,所有人都想到了,包括那乳臭未干的小钦差,也假设过我栽在他手里的可能,唯独忽略敌意最明显的郑楚之,没想到他居然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郑楚之历数的罪名十有八1九没造假。

左右参谋听出意思,吓得两眼一翻白,摔了个屁股墩,满头冷汗渗出来,好半晌都没法再起身。

“怕什么?”安怀德扫了眼左右参谋:“念在你们追随老夫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老夫留你们一条命。”随后对部下将领说:“请郑郡公进来说话。”

这时有人在外边禀告:“帅使,临安郡王随行副官,崔国公府崔氏七郎求见。”

安怀德:“不见。”

部下语气为难:“帅使,他说您要是不见会后悔,事关扬州城内的某位贵人。”

安怀德猛地睁眼,思索稍许:“先叫他进来。”

崔副官下马,避开郑楚之见安怀德,将赵白鱼嘱咐他的话带到。

安怀德看着他:“老夫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焉知不是虚张声势。”

崔副官挠头:“我们小赵大人说您是聪明绝顶之人,知道怎么做。”

“小钦差?”安怀德忽地笑出声,拍着大腿说:“好!好个小钦差,好个临安郡王。”蓦地收起笑脸,仰头长叹:“咱们这位陛下实在是好算计,怪不得当年靖王会败在他手里。”

崔副官闻言,心里催生出异样的感觉,他看不透今晚的行动,也看不出淮南复杂的形势,只是能从安怀德的感叹里,隐约猜出他似乎凭小赵大人的一句话就触摸到了整件事的真相。

或许安怀德的确聪明绝顶,兼有赤胆忠心,否则不会从寂寂无名做到一省二品大员,原本追随东宫,前途大好,仍然一条路走到黑,继续效忠旧主,眼下为旧主安危,当即束手就擒。

崔副官离开行营时,郑楚之已经带兵进去抓放弃反抗的安怀德,不禁感叹:“可惜了,本也是个英雄人物。”

马蹄嘚嘚,连人带马很快没入浓重的晨雾里。

***

谢家大宅隔壁的宅子占地颇为宽广,但是清静,和门庭若市的谢家比起来,说它门可罗雀都是夸赞。

时常紧闭大门,一年半月不见有人出入。

赵钰铮曾起过兴趣,旁谢氏族人旁边的宅子住户,年轻人统一摇头,说是不知道,只知曾经祖上阔过,但现在落魄了。

问过不少人都是同一个口径,赵钰铮便失去兴趣。

但凌晨时分,赵钰铮拖着赵三郎到屋顶对月喝酒,听到街道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定睛瞧去,却是一列威武肃穆的骑兵破开晨雾而来,停在隔壁宅子门前。

过了一会儿就全都进去了,由于角度问题,再没能看到里头的动静。

赵钰铮有点好奇:“三哥,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半天没听到回答,他疑惑地转头:“三哥?”

却见赵三郎呼吸急促,满脸红晕:“是传说中的唐河铁骑!”

赵钰铮追问:“唐河铁骑是什么?”

“当今最强的骑兵部队——为圣祖立下汗马功劳,至少有一半江山是唐河铁骑打下来的,可想而知它有多强大。但它没落几十年,声名不显,现在少有人知道它曾经的辉煌,爹曾经透露过,唐河铁骑是陛下藏起来的王牌,至少十年前,它活了过来。你可能不知道,大哥一直想进唐河铁骑,奈何不够资格。”

“大哥武艺高强,也进不去?”

“唐河铁骑不仅需要高强的武艺,还有其他硬性要求……不多说了,四郎,我想悄悄摸过去看看。”

赵钰铮抓住赵三郎的手腕:“三哥,带我过去吧。”

赵三郎犹豫半晌,禁不住弟弟的祈求,还是把他带了过去。

溜进隔壁宅子,寻烛光而去,赵三郎躲在百米开外的大树上屏气凝神观望大厅里的亮光,赵钰铮眼神没他利,只能看到隐约的光和人影。

“我看不见也听不到他们说话。”

“嘘!”赵三郎:“再靠近点会被发现,你说话声音大点,也会被发现。”

连赵宰执和赵大郎都对唐河铁骑推崇备至,赵钰铮不会天真到认为赵三郎危言耸听,便刻意放轻呼吸,专注地盯着大厅里头的情景。

此时大厅正位坐着靖王,四十岁出头,身强体健且保养得当,顶着张好皮相和几十年刻意修身养性得来的儒雅气质,就着泡好的茶水温吞浅尝。

霍惊堂一进大厅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身体斜挎,洒脱不羁,和身板端正的靖王一个天一个地。

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佛珠,霍惊堂觉得自己挺尊老爱幼的,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人,他选择先开口:“老而不死是为贼。”

第40章

靖王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你还是我儿子。”

霍惊堂:“老了就该服输, 继续作死,连累家里人就不好了。”

“皇帝猜忌你、放弃你的滋味不好受吧。兵权说收回就收回, 时不时给颗糖, 榨干你的价值,好替他心爱的儿子铺路,你还真是条好狗。”

靖王知道霍惊堂拿皇帝当父亲看。

皇帝明知靖王府是个龙潭虎穴,还是毫不留情将十岁的霍惊堂赶出皇宫。即便如此, 霍惊堂只是生气, 没对皇帝产生一丁半点的恨。

身中蛊毒还被收回兵权、娶男妻, 被利用殆尽, 榨干骨血,还是对那个狗皇帝忠心耿耿, 把皇帝当慈父却能十年不见他这个父亲。

霍惊堂和皇帝似父子似君臣的关系令靖王大感恶心, 心脏浸满毒液,恨不得杀了霍惊堂,看皇帝会不会痛苦。

只要皇帝能感到痛苦,靖王就深感快慰。

他接近不了皇帝,于是退而求其次,想方设法伤害霍惊堂,同样能让他快乐。

所以他专门往霍惊堂的痛处戳。

“这些年王府还有弟弟妹妹出生吗?”关怀长辈, 选择从家常事说起。霍惊堂没有情感起伏:“啊,抱歉, 太久没回家,忘记太医诊断父亲好像……不能生了?断子绝孙了……?抱歉,提起让父亲伤心的事, 是本王过错。”

靖王手里的茶杯咔擦一声细响,杯面出现细碎的纹路:“当年你是故意的。”

霍惊堂一脸正色:“父亲, 如果当初不是您偏信刁仆的话,拿刀想砍掉我的手,我也不会极力挣扎,一不小心就踹到您——”他瞟了眼靖王下1体,一切尽在不言中。“陛下教我,我人小力气小,遇到想害我性命的人就得朝他下三路打……我也是为了自救,父亲事后不也后悔当日太冲动了吗?”

霍惊堂拨弄佛珠的速度快了些,颇为感慨:“说来还得庆幸我当时出脚快,否则父亲真砍断我的手,等心情平静下来,指不定悔得肝肠寸断。”

“我还得感谢你?”

“为人子该做的事,谈什么谢来谢去?”

咔擦一声,靖王手里的杯子四分五裂,随手扔开,拿出巾帕不紧不慢地擦干手里的鲜血:“你知道多少?”

“该知道都知道了。”

“带了多少人过来?”

“加上我,不多不少十六骑。”

“骑?是骑兵?”该说不说,政事里仿佛隐身的靖王仍相当熟悉边境事务:“你当知道我手里有一支西北兵,淮南还有安怀德养的私兵,区区十六骑怎么敢深入虎穴?你带的是哪支骑兵?”

霍惊堂但笑不语。

靖王身侧的手缩紧:“不可能。圣祖时期,唐河铁骑已经被拆散,数十年过去早就不复威名……你手里有一支神鬼兵不是传闻?不对,不可能,四路西北兵,我一清二楚,多出一支骁勇善战的唐河铁骑,不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霍惊堂:“唐河铁骑杳无踪迹,但无处不在,只听我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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