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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咸鱼美人揣崽了 第34节

头顶灯光明晃晃的亮,程希觉的神情凝滞几秒,屈身半俯在床边,低头直视顾渐的脸庞,“你故意扫兴是么?”

顾渐躺在他身底下,偏过头露出耳后隐隐约约的鲜艳纹身,嘴角的笑涡干净纯粹,“不愿意?”

吃准程希觉骨子里的矜傲自持,程希觉喜欢他,对他的身体意犹未尽,可用那种事情讨好,做不到那么卑微低贱。

程希觉微微叹口气,以退为进,“我不会,你那么娇贵,弄疼你怎么办?用手同样让你舒服。”

顾渐斜睨他一眼,语气蓦然冷淡疏离,“不愿意就别碰我。”

程希觉又气又喜欢这副坏样,完全被顾渐拿捏,这一点他早就意识到了,顾渐可太清楚自身的魅力了,眉眼仿佛有小勾子吊钩着人,既不让人死心塌地爱上他,又不让人憎恨厌恶他,游刃有余地收放自如。

“你不怕我真敢这么做?”程希觉掰过他的脸,手掌肆意抚摸细腻温润的脸颊。

顾渐伸展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慢悠悠地拉着程希觉靠近,侧过头凑到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那我就享受一下程总的唇舌功夫。”

程希觉盯着他的侧脸看几秒,低头发笑,“我当初真不应该和你结婚。”

带回来一个把他治得死死的人。

顾渐拍拍肩膀安慰他:“还好已经离了。”

程希觉深深睨他一眼,翻过身倒在他旁边的床榻,与他肩并肩地躺着,“唇舌功夫你没机会享受,今晚我睡你房间,半夜能给你倒杯水。”

顾渐撑着坐起来,程希觉手臂向后一展,后脑枕着手臂,惬意舒适地躺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又开始没脸没皮了。

顾渐拉开柜子,抱出一床崭新绵软的被子,“砰”的往床侧的地板一丢,抓了枕头撂在被子上。

程希觉瞥一眼潦草的地铺,故意逗他:“我有这么可怕么,吓得你今晚打地铺?”

“行,那我睡地上。”顾渐凉凉瞥他眼,踢开被子就要往地上躺。

程希觉坐起身,一把攥住他的手臂拽起来摁在床边,很自觉地躺倒地上,真要让怀着孕的老婆躺在地上打地铺,那和畜生没什么区别了。

折腾了一阵,顾渐困倦地倒在床上,背靠着绵软枕头,端起床头柜上书本翻几页。

程希觉心情不错,单手撑起下颚,心满愿足欣赏他在灯下琥珀般清透的容颜,看了没一会,小腿上湿漉漉的东西热乎乎的用力拱动。

抢占了八分睡觉的位置,小狗崽不乐意了。

程希觉摸摸八分的脑袋,熟视无睹小狗崽幽怨的眼神。

*

程家的宅子刚完婚那几天两人回过一趟,青山绿水里古朴雅致,老爷子瞧了瞧顾渐是个什么样的人,没留下他们吃午饭,匆匆喝一杯茶就离开了。

老爷子后来和程希觉嘱咐过,顾渐脾性沉稳,但模样长得太俏了,担心程希觉把持不住自己,陷进这段婚姻里无法自拔。

那会程希觉自信从容,没把这句警告当一回事,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一眼就看出他要栽在顾渐身上。

这次回家为了让程母瞧瞧顾渐,蒋佩清是富家千金,说话有分寸涵养,即便不满意,面子上的功夫都会做得花团锦簇,程希觉倒不担心母亲为难顾渐,他担心的是蒋冽。

众所周知蒋冽是Bane的狂热粉丝,打顾渐回到余宁,几回想上山来见嫂子,都被程希觉以顾渐身体不适为理由给挡回去了。

谈不上吃醋,蒋冽还没到穆罗的级别,连颜青迎都达不到,程希觉不想他没完没了地打扰二人世界,他才和顾渐有时间好好相处,不想任何人打搅清闲的夫夫生活。

行驶的轿车后座,顾渐敲着手机里的扫雷游戏,叮叮的音效戛然而止,支付软件念出一条收款信息。

穆罗将那场直播出场费转给了他。

一连串的零相当的阔绰。

顾渐指腹轻快划走弹出消息框,专心致志地玩游戏。

程希觉十指交叠抵在西装裤膝盖上,似笑非笑地说:“穆罗对你倒是不错,这应该是当晚直播的所有报酬。”

“嗯,我知道。”

顾渐点下头。

他对钱没什么追求,够花就行。

程希觉指尖不急不缓地点压关节,看向他轻声说:“你回来之后,我约过一位职业经纪人谈了谈对你未来发展的规划。”

顾渐锁上手机,侧过身靠着车窗玻璃,“哦?你想让我做什么?”

程希觉挺直胸膛,淡笑着道:“你应该知道我收购了七家传媒娱乐公司,准备打造一家娱乐巨头,这项工作的日程已经在计划上,等你生完宝宝身体恢复好,只要你想唱歌,我随时能捧你做圈里最火的歌手。”

这个天然的财力优势是穆罗无法比拟的。

“你不喜欢在娱乐圈抛头露面的人吧?”顾渐直白地问。

程希觉睨他眼,忍不住伸手亲昵地捏一把他脸颊的软肉,“那是别人,你不一样。”

顾渐哧笑,不知好歹地再问:“哪儿不一样?”

程希觉笑意渐消,沉下声认真地道:“顾渐,你该站在光里,拿回你应有的人生。”

他的确不喜欢娱乐圈抛头露面的人,展示给大众任意评价,没有任何的隐私可谈,可顾渐是天纵奇才的Bane,他已经从顾渐惨淡的人生里夺走一两年的时间,让他不能在公众面前露面,又这么能完全剥夺他的才华,将白天鹅残忍关进金漆的笼子里供他玩弄。

当然,他有私心,如果所有人都能知道顾渐背后的男人是他就更好了。

顾渐盯着他看几秒,肩膀松弛地倚靠着玻璃窗,心慵意懒地打个哈欠,“唱歌就算了,我想回引力工作。”

“好,等生完宝宝我们家的公司你去那一家都可以。”

程希觉一直很好奇,顾渐为什么不再继续唱歌,但没有做深入的调查。

幼小的孩子常常一刀刀解刨小动物,好奇身肉/体内部的构造,探究别人的痛苦本质上和小孩一样,是一种自私的解刨行径,弄明白伤痛根源的同时,把对方割得遍体鳞伤,他有耐心可以一直等,等到顾渐自愿的坦诚相待。

顾渐摇摇头,单手掀起宽松的T恤衣摆,圆润鼓起的腹部藏在衣服下,他身材清瘦单薄,不撩起衣服肚子没那么明显,即便是有人注意到,也只会觉得他吃胖了,“我明天就回引力,等到藏不住再回家养胎。”程希觉摸了下他柔韧紧绷的腹部,扯下衣服掩住,“你想好了?”

“嗯。”

顾渐受不了每天被人盯着吃饭的生活了。

程希觉同意了,孕期的精神状态很重要,只要顾渐心情好,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想怎么折腾都行。

轿车驶入古朴老宅,碧瓦朱甍的门楼前立着管家,毕恭毕敬地迎着两人进门,一直走到古韵的茶厅里,一家三口围着红木圆桌而坐。

蒋佩清勾着真丝披肩,低头慢条斯理地品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想仔细瞧瞧是谁把自己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网络流传的Bane视频里她粗略扫了一眼,模样过于的标志了,本人比视频里还要好看,没半点娱乐圈的浮薄气,干干净净的清爽,乖得像个大学生,不声不响地站在程希觉旁边,乍一看两个人很配。

她心里很满意,程希觉的眼光真精准,一万个人里都挑不出这么一个宝贝。

砰——

桌上的热茶盏不小心打翻了,蒋冽匆忙擦擦淌在裤子上的水,盯着顾渐的双眼发亮,起身强忍着笑意问:“我是该叫你B神,还是顾渐?”

“叫嫂子。”程希觉拉开椅子,摁着顾渐的肩膀让他坐下。

顾渐朝着老爷子和蒋佩清点下头,淡笑道:“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程希觉坐到他旁边,冷瞥了眼蒋冽热忱的神色,不声不响地道:“嫂子和你客气,你可别没大没小。”

蒋冽全部的精神头都在顾渐身上,挺不客气的,拎把椅子坐到顾渐旁边,“我就知道你是B神,你这些年干什么去了?”

“说来话长。”

顾渐夹坐在程家的兄弟两之间,单手拎起青瓷茶壶倒杯茶,不徐不疾地推给见到偶像正兴头上的蒋冽,“以后再谈。”

蒋冽明白过来,今天的场合不适合谈的太深,他捋起袖子,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黑色纹身是一行飘逸的音符,压抑着情绪问:“你认识这个吧?”

“《云间飞行》的第一行旋律。”

顾渐仔细地端详一遍,有点懒洋洋地感叹,“我都快忘记这行音符了,你居然把它纹在身上了。”

“我想永远记住Bane,纹身是最好的办法。”蒋冽瞥了眼神色冷清的程希觉,压低声音说:“后腰还有另一段音符,改天再给你看。”

顾渐侧过身,看了眼他的脊背,落落大方地问:“纹的是什么?”

蒋冽修长的手指仿佛弹钢琴般在桌沿上敲几下,神神秘秘地笑着,“这一句。”

顾渐心照不宣地笑,“我也很喜欢这段旋律。”

“对,你在D站的签名就是这句歌词。”蒋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打哑谜似的在桌沿上弹几下,“本来想纹这段,但最后还是纹了你喜欢的。”

程希觉抓准机会切入话题,打断他俩的交谈,笑吟吟地说,“宝贝,这句我知道。”

第37章

桌上漾起茶烟袅袅,仆佣呈上温瓷的碗碟,鲜美的菜肴色相精致,没人动筷子,蒋佩清和老爷子笑吟吟地看他们三人相处和睦。

蒋佩清很了解自家两个男人,不是省油的灯,永远都像陌生人,互相从来不搭话,没承想顾渐第一次登门,就打破了程家饭桌上铁律。

所以越看顾渐越觉得顺眼,长得比她见过的电影明星还亮眼,头一回上门毫不紧张,态度不卑不亢,夹在这兄弟两之间不见窘迫,谈笑自若,松弛自如,看着比自家两个人更像高门大户的贵公子。

这么讨喜的宝贝当然要疼爱,蒋佩清体贴地问他口味偏好,有没有忌口的,不满意就让大厨重新做菜。

老爷子问他工作上的事,想唱歌就唱歌,弗雷收购的传媒公司都还不错,签到自家有程希觉照顾,不用担心娱乐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顾渐有条不紊地应答,时不时笑一下,一侧嘴角的笑涡清冽明净,装乖这件事他干了十几年,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哄得程家两个长辈可太喜欢他了,程希觉心里好笑,很难想象,前几天晚上躺在床边,恶劣地让他舔的小混蛋,和眼前这个乖宝宝有什么关系。

吃完饭后,蒋佩清手一抬,招呼管家拿来两沓厚厚的档案夹,分别递给顾渐和程希觉。

她笑吟吟地说:“你们来得真巧,福利院送来了待领养儿童的名单,顾渐你还年轻,不着急要孩子,但希觉老大不小了,没个孩子我和他爸都不放心。”

老爷子点头,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这批没喜欢的,可以再瞧瞧,领养孩子这事得提上日程了。”

蒋冽喝了酒,斜倚在沙发上冷眼旁观。

顾渐低头顺手翻开看几页,无所谓会不会多个孩子要养。

程希觉掂了掂沉甸甸的册子,原封不动地搁在桌上,“我不要别人的孩子,以后不要再为这件事费心了。”

蒋佩清蹙眉,打起感情牌,“你看看叔叔姑姑,人家都在享天伦之乐了,我和你爸知道你的情况,不为难你结婚,我们只想有个孩子,别人家的孩子也无所谓,你就狠心看我和你爸一辈子抱不上孩子?”

程希觉面无表情,端起茶盏抿一口。

老爷子重重咳嗽一声,语重心长地说:“我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旧疾反反复复,只想在临死之前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这个要求很难吗?”

“阿冽也能完成你们的愿望。”程希觉果断祸水东引。

夫妻俩齐刷刷地转过头。

蒋冽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别指望我,我和他一样,我们家要绝后了。”

出柜来得猝不及防,老爷子脸黑得像锅底,扶着胸口差点厥过去,蒋佩清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两。

原本没抱多大希望能说服程希觉,他有自己的想法,意念坚定,不能说服程希觉领养孩子也不算多大的问题,总是还有第二道保险,等几年总是能抱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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