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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后 第232节

骑马于最前头的顾凛听着京军那边传出的话语,声音沉沉地道:“本官此来,只为救驾,得见圣上后亲自领罪。”

他手中棱刺一挥,“若尔等阻本官进宫,那就得罪了。”

“杀——”

他手中棱刺沉重且锋利,身周成了空无一人的地带,黑色的马儿皮毛都透出隐隐的暗红色,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浓重的血腥味熏的马儿都忍不住打响鼻。

京军越退越快,突然之间溃散开来,彻底放弃了抵抗。

顾凛没有叫部下追杀这些溃散的京军,而是直奔宫门而去。

阵阵马蹄声仿佛雷霆,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慑人的声响,很快,带着两万的顾凛到了宫门处。

这是顾凛第三次站在宫门口。

第一次,是参加殿试,他成为状元,得封离州知州。

第二次,是去年,他回京述职,在被封为明威将军,景州知府后当堂说了自己与林叔的婚事。

这是第三次。

大禹建朝一百余年,现在的皇宫是在前朝的殿宇上扩建的,威严肃穆,皇威赫赫。

可一百多年过去,高大的城墙也显得陈旧,就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弯着腰在苟延残喘。

顾凛望着站在城墙之上,惊惧之色尽显,连连下令京军,要与他死战到底的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

他抬手,命军士后退些许,高举救驾大旗,让专门练过投掷的军士上前。

秦子文和卫三望着这些手无寸铁,看起来膀大腰圆,一看就力气不小的军士,不知道顾凛这是何意。

下一刻,他们便在顾凛的一声令下中,看到这些军士将手中之物点燃,投向宫墙。

“轰隆——”一声接着一声的声响响起,漫天尘土飞扬,原本纯澈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惨叫声和惊恐的声音传来。

秦子文和卫三都望着那又扔出的小小柱状物,不约而同地握紧手中缰绳。

这,就是炸药。

去年朝中就有人提到离州出现的此物,但顾凛护得紧,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此物出于谁手,也不知道如何做。

紧接着离州和平州又遭车罗国燕国进犯,此事更被压在了下头。

毕竟他们谁也没有亲眼见过炸药,只听包漠张嘴说,可包漠也是听离州的军士说的,谁知道是真还是假。

然而此刻,秦子文和卫三从内心深处升起了几分真切的恐惧。

短短两个时辰,据守宫门的京军败了,依仗京军,距离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仅仅一步之遥的宣亲王被五花大绑,带到了顾凛跟前。

顾凛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宣亲王身上,只策马道:“进宫。”

被炸药轰傻了的宣亲王蓬头垢面,他浑身抖了一下,对着顾凛破口大骂:“顾凛,你一个外臣携领兵马无诏进京,是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

“还不速速放了本王!”

空气里还有消散不去的火药味道,混杂着血腥味,实在称不上好闻。

但这样的味道莫名地让人后背发紧,跟着顾凛来的军士其实有些困惑,他们望着救驾的大旗,再看向被捉住的宣亲王,目光全落在顾凛身上。

凡是军中之人,无不崇敬顾凛,他就像话本里的人物,至今未尝一败,带着他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杀入车罗国王庭,活捉了车罗国可汗和皇子。

对这些军士来说,顾凛就是他们能接触到的最大的官儿,这个官儿还很有本事,不仅能让他们吃饱饭,还带着他们一起打胜仗,其他的念头都没有。

顾凛让一些军士去清理残留在宫中各处的京军,带着秦子文,卫三,往秦仲居住的殿宇走去。

宫门处的炸药声别说整个皇宫,就是京都的人家都听到了,特别是紧挨着皇宫的贵族们,差点儿以为青天白日落下雷来,劈死那几个把京都当成战场的亲王。

原本分散在各处,控制皇宫的京军意识到有变故,都把秦仲当成了最后的保命符。

然而顾凛却不是吃素了,干净利落地把人都解决了,踩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对着宫门拱手行礼:“臣顾凛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被祸祸得乱七八糟的殿内传出东西摔碎的声音,衣袍有些凌乱,面如菜色的经常跟在秦仲身边的内监凑在窗子那儿,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一看居然是有数面之缘的顾凛,而不是凶神恶煞的宣亲王,提着袍子小跑到顾凛跟前,结结实实地跪下去:“顾大人!”

“顾大人您来救驾了,可算好了可算好了,奴才还以为……”

说着,这内监竟然用衣角擦起了眼泪,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

秦子文问他:“皇上如何了,龙体可还好?”

内监这才看到秦子文还有卫三,瞧了一眼他们一众人,想了想道:“请顾大人还有王爷进殿说话。”

顾凛和秦子文跟上去,内监将门关上,引着两人往龙床走去,才踏进寝殿,两人就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刺得一向爱洁的顾凛微微皱了下眉头。

当内监捞起帘子,露出龙床上的秦仲,两人才知道这股味儿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

只见曾经的九五至尊,手握天下大权的天子秦仲,嘴巴有些歪斜地躺在那儿,嘴角时不时地就有口水流下来,盖着的被子也有些脏污了。

嘴巴歪斜,但思绪还正常的秦仲看到是顾凛和秦子文,而不是自己疼爱,却逼宫的宣亲王,费力地道:“那……个……逆子在……朕要砍了……他……”

话都说不利索,但顾凛和秦子文都听出了秦仲对宣亲王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恨意。

顾凛拱手,颔首道:“皇上,宣亲王因带领京军据守宫门,在臣数次劝说之下都不打开宫门,让臣确认皇上安危,现今被臣着人带到了宫中。”

“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秦仲脸上的神情狰狞,他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突然一口气没喘上来,面色突然青白。

内监吓得赶紧大叫:“快叫太医来!”

那些躲在暗处的太监宫女见局面稍稍平定,原本在宫中不做好事的京军都散了去,摸摸索索地走出来,听到内监的话连忙跑去太医院。

第318章

昔日看守严密,伺候的人排成一圈又一圈的寝殿冷冷清清,再想到秦仲竟然被宣亲王围困在此,连太医都没宣……

在秦仲身边伺候的内监叫太监和宫女们赶紧把寝殿周边的尸体血水清扫干净,等太医来了,连忙带太医到龙床前。

这时候还在太医院的,都是宣亲王围宫之时当值的倒霉蛋,不当值的都安安生生地躲在家中,哪像他们一样提心吊胆,生怕被宣亲王砍了脑袋。

太医院几个同僚被宣亲王的人带走,数日没有音讯,只怕凶多吉少了。

被叫来的太医心惊胆战地望着躺在龙床上,嘴巴歪斜的秦仲,望闻问切了一番。羽曦犊+。

秦子文问道:“皇上龙体如何?”

太医手一抖:“回王爷,皇上乃邪风入体,冲贯头颅所致,又拖延数日,怕是……”

他不敢往下说了,事实上还没把脉,才看到秦仲歪斜的面貌他心就往下沉。

这样的病症在老人身上常见,一旦出现这样的症状,往往伴随着说话口齿不清,手脚不利索。

要是寻常的老者,不过是让家人好生照料着,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可秦仲是皇上,是独揽大权数十年的九五至尊,他变成如今的模样,要是醒过来,不知道要迁怒多少人,他这条小命大半都在阎王爷手里握着了。

秦子文望着尚在昏迷中的秦仲,和声细语地道:“无论如何,皇上的龙体为重,去开几剂汤药来,等皇上醒后服用。”

“是。”太医没想到恒王没有当场治自己医治不力之罪,感恩戴德地磕头,连忙把方子写出来,让人去抓药。

秦子文又对守着秦仲的内监道:“陈大伴,这些日子你也受惊了,叫两个小黄门来守着,去合一下眼睛吧。”

“后宫的娘娘们怕也受到了惊吓,还要劳累大伴带着人好生安抚,说明情况。”

“一切待父皇醒后再说。”

这些时日陈内监确实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有造反谋逆的宣亲王等人对比,恒王秦子文简直格外地叫人省心。

他望着秦子文,和站在秦子文身边的顾凛,心头有了几分计较,道:“多谢王爷体恤,那奴才就去眯个几刻,再到后宫中查看各宫娘娘是否安好。”

陈内监行完礼,往往外走去,到宫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秦仲,心头明白自己伺候多年的主子爷怕是不成了。

至于谁坐上那皇位……

陈内监一走,寝殿内就只剩下秦子文卫三和顾凛,顾凛对躺着的秦仲没兴趣,和秦子文说了一句便走出寝殿门。

“吱呀——”厚重的殿门关上,秦子文走到龙床边,拎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嗤。”秦子文突然笑开,这笑声甚至有些憋不住的快意。

他指着秦仲:“枉你随意操控人的生死,到头来却成了这幅鬼样子,这就是你的报应!”

站在他身后的卫三瞧着秦子文这般,并不阻止。

想他卫家于秦仲微末之时拥护他继位,出人出钱出力,最后连自己的亲人都护不住,死的死残的残,卫三对秦仲的恨不比秦子文少。

秦子文没有停歇,继续道:“这些年,旁人以为你爱重宣亲王贤亲王等人,其实他们大部分都错了,你哪是爱重他们,不过是一个倒了扶另外一个,就跟把狗关在一处,扔一块肉让他们狗咬狗罢了。”

“要是没有您的纵容,贤亲王怎会把手伸到叙州盐道,与官员沆瀣一气,私征百姓开采盐卤,以致叙州百姓家家户户皆有人亡。”

“不是得了您的示意,京军统领怎会那么容易就投靠宣亲王,不就是以为您属意宣亲王,想得一个从龙之功吗?”

“他却不知道您早就想摘了他的脑袋,就算今日不死,日后也会被您戴上与宣亲王来往过密的帽子,一刀砍了脑袋。”

“就像昔日对付卫家一般,害死我母妃那样……”

对秦仲,秦子文没有丝毫父子之情,他如今觉得畅快无比,只遗憾秦仲为什么不醒着,要是醒着的话他一定要把宣亲王等人做的事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让他看看由他自己养出来的狗,是怎么反咬他这条主人的。

秦子文可惜地摇摇头,对卫三道:“待会儿宫人把药端来,倒了吧。”

卫三点头:“好。”

秦子文胸口那股郁气消散了不少,这么些年,他四处谋划,不惜以身范险,就是为了将当年参与嫁祸卫家,逼死自己母妃的人的脑袋全都摘了。

为此,他成为懦弱的恒王,整日围在秦仲脚边转。

现在,一切的源头眼看着得到了报应,他畅快,畅快无比。

“咳咳……”秦子文捂着嘴咳嗽两声,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出殿门,问离州的军士:“顾大人现在何处?”

离州军士道:“顾大人往那边去了。”

秦子文点头,顺着军士指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就看到顾凛正在跟几位手下说话,他取下了头上的帽子,仅用玉簪束着发,看起来格外的年轻俊气。

秦子文不由得感叹,想他如今三十有四,比这个年轻人大了十四五岁,却也没有他这般的功绩,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他走过去,没有摆王爷的架子,反而给顾凛拱了下手:“顾大人守卫离州,又疾驰回京,解京都之危,本王代京都的百姓谢过大人。”

顾凛拱手回礼,肃着脸道:“王爷不必如此,下官身为臣子,为皇上解困是臣应做之事。”

秦子文望着他的神情,听着他说的话,突然直白地道:“本王觉着,大人对那君臣之仪,并不大在意。”

顾凛回望着他,“王爷是想问下官,有没有谋逆之心。”

“是,”秦子文站在他跟前,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朝廷大军一在平州,一在离州,平州正与燕国打得灰头土脸,数次不敌,怕是抽不出手回京都。”

“而离州的七万边军,依照顾大人的本事,怕是早就将其收服,任其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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