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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后 第21节

林真勾着嘴唇:“你不是说栓子犯了病,砸了你家锅碗瓢盆嘛,老虎养的豹子儿,我这个阿爹肯定也有病,有本事你来治治。”

话音一落,林真进了屋里,几斧子把桌子劈成两半,然后是水缸,柜子……

屋里缩着的周涛早被吓得呆若木鸡,缩在墙角那里不敢说话。

外边儿被年轻男人抱着的顾栓子看着那个拿着斧头挥来挥去,白生生的脸因为用力而泛起一层红晕的继爹,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突然,就在林真砸得差不多了,准备鸣金收兵的时候,两个老人从人群外边挤进来,指着地上的马氏咬着牙道:“你呀你呀,瞧你干的好事儿。”

又看向顾栓子,顾栓子冷冷地撇开目光,摆明了不想搭理他们。

两个老的只能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对着拿斧头的林真大喊:“林家哥儿,纵是我儿和儿媳有什么错,你的火也熄了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咱们是亲戚,事儿做得太过不好收场啊。”

出了一身汗的林真累了,啪地一声把斧头砍在柱子上,看向他们:“你们是谁?”

“我的栓子他外公,”老年人指着旁边的老妇,“这是他外婆。”

“我知道马氏亏待了栓子,可再怎么说也是血亲,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犯不着这般哪。”

“原来是栓子的外公外婆啊,我还以为是村子里的人呢,要不然怎么会觉得马氏和周涛拿着顾家的银子,三五天不给栓子一顿饭,天冷了穿一件单衣,不是打就是踹的还能是件小事。”可能是见过顾栓子以前的样子,林真格外不能忍受顾栓子现在的模样,什么舅舅舅母外公外婆,不过是一个做得出,一个看得下,一个坑里的蛆还分什么好赖不成。

要是他们两老口真心疼顾栓子,就算劝不住马氏,也能护着一二,何至于让顾栓子差点儿死在顾大的坟前,两只脚差点儿冻废。

“你,你……”周涛他爹没想到林真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这个老人家,差点儿一口气喘不上来。

林真道:“既然您两老口当初没管栓子,现在就不该管我给不给栓子讨公道,继续当你们的闲散人,不是乐得自在。”

周涛他爹脸都气白了,但是硬是不敢回头再看顾栓子这个外孙。

马氏和周涛做的事儿能够瞒得过村里的其他人,但是瞒不过三五不时就要来看看的他们,一开始两老口很不赞同他们那么对顾栓子,毕竟那是女儿留下的唯一的血脉,应该好好带大,才不辜负女儿在天之灵。

可或许是每次来马氏生的那两个孙子说顾栓子欺负他们,抢他们东西吃,还说顾栓子宁愿把那些银子留在手里也不给他们周家花,两老口慢慢地对顾栓子没了那份心。

再如何,这两个家孙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而顾栓子因为他娘早死,两三年也不见一面,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再后来,顾栓子有了疯病,发起病来谁都按不住,两老口更是把他排在了最后头。

一个疯子能成什么事儿呢?

就这样吧。

说完话的林真脚上轻轻一踹,踹开旁边的凳子,分明是那样纤细娇娇的一个人,此刻就像骑在神气的大马上,身后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焰。

周涛他娘自知理亏不说话,他爹虽然也明白这事儿是周家做错了,但是在他看来,顾栓子仍旧好好的,怎么就不能息事宁人。

他用手上拐杖磕着地,对林真道:“林家哥儿,我知道你来的时候心里有气,必定要撒了才行。”

“可你一个外村的哥儿大张旗鼓地打到我们田湾村来,总归是太招摇了些,以后栓子又怎么跟他舅舅舅母相处。”

“你看这样行不,我让马氏和周涛跟你认个错,这事儿就算了。”

马氏也不知道抽什么疯,一听到他的话立即爬了起来,大声道:“爹,咱们是田湾村的啊,凭什么叫一个其他村的骑到头上,以后咱们村的说媳妇嫁女儿,一听说是这么个好揉捏的,岂不是看不起——”

突然人群里发出声音。

“村长来了!”

“族长族老也来了!”

林真正了正身子,走出去给村长抱拳行了个礼。

像这些村的村长,多是村子里共同推举出来的,不要求识字也不要求有什么官身,反正上头还有里正还有镇长还有县令。

他们的作用仅仅只是传达一些地方上的政令,给村民们有个找处。

村长看了一眼林真,再看看一片狼藉的周涛家,望着林真道:“你和周家的事儿来的路上我已经知道了,周家亏待侄子不假,你来讨个公道也没错。”

“但是后生啊,周老三刚才那句话说得不错,人到哪块地方,就认哪个地方的礼,我是田湾村的村长,就不能叫田湾村吃了亏,要不就按他说的,认个错便过去吧。”

人处的位置不同,想要的东西就不同,林真能理解这个村长的说法。

在这个族群声誉有时候能大过人命的地方,别说他一个林真,就是十个林真百个林真可能也不得不低头。

要不是他来得突然,村子里的人也厌烦了周涛家,连周涛家的屋子他都砸不了。

林真笑了笑:“村长,他们用不着给我道歉,他们跟我非亲非故,要不是有个栓子,这辈子可能都没什么交集。”

“至于给栓子道歉,”林真喊被年轻男人抱着的顾栓子,“他们给你道歉,你要不要。”

顾栓子嘴唇抿着,脸上的厌恶再明显不过,甚至要不是他脚不方便,可能也加入砸东西的行列里了。

林真对村长道:“您看,孩子也不愿意。”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要是我把周涛两口子揍个半死,再跟他说对不起,看起来也很好笑是不是?”

村长眯着眼睛看林真:“伶牙俐齿。”

林真眼睛弯了一下:“没办法,占了一个理字。”

两人你来我往,眼看着杠上了。

跟村长们一起来的族老更是看不惯林真一个哥儿这么招摇,眼里的不喜欢几乎化为实质。

抱着顾栓子的小昌着急得要命,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林真有一个能够丰收的法子,要是因为周涛家的事儿林真不肯教他们村的人怎么办!

他一咬牙,抱着顾栓子上去,跟村长道:“村长,这位林家哥儿可了不得,去年他教家里人用了一个堆肥的法子,一亩地收了三百斤粮食!”

“我,我还想让他教我们村的人呢。”

所以您千万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呀。

“什么!一亩地三百斤!”村长的胡子刷地翘起来,眼睛铮亮铮亮地望着林真,抓着小昌的肩膀,“你小子肯定是做梦没醒呢,一亩地哪能出三百斤粮食。”

“是真的,我去鲤鱼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亲眼看见林家十一亩地收了四十多麻袋粮食,还说每只口袋都装得鼓鼓囊囊的,半点不掺假。”要不是听那么多人说这事儿,小昌也不能这么激动。

十一亩地四十多口袋,那真是绝顶绝顶的大丰收了。

村长此刻哪里还有心思管周涛家的这些破事,一心只有能够亩产三百斤的肥田法子,忙不迭地问林真:“林家哥儿,这法子真的这么神奇,你现在就说,要怎么才教我们村的人。”

一切都在林真的算计之中,他道:“肥田的法子确实是真的,亩产三百斤也是真的,不过村长,你看我和周涛家的事儿还没扯完呢,哪有心思教人。”

田湾村村长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林真这是在和自己交换呢。

他着急啊,现在离年边不远了,也不知道那个堆肥的法子要用到什么东西,要废多少时间,要是耽搁了不能堆肥,自己村要损失多少粮食。

这么一想,看着周涛家的目光也不好看了,觉得他们真碍事。

他对林真道:“呢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犯了错就要认,只有一点,别闹出人命,不好收场。”

林真满意了,“放心吧村长,我晓得的,过个七八天我家就要堆肥,到时候田湾村哪家想来学的就来。”

“好。”

村长和族老们对这结果很是高兴,一个个徜徉在来年也亩产三百斤的喜悦里,你叫着我我叫着你走了,留下看热闹的村里人和周涛家。

林真回身,望着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还没来得及高兴的马氏:“马氏,我来只是讨回栓子的银钱,那些银钱是被你吃了也好,还是用了也罢,我都不追究了,只是这青砖瓦房你怕是住不下去了。”

“大哥二哥,去旁边给我砍两根柱子来。”

林大哥林二哥知道自家弟弟彪悍了,二话不说去旁边的竹林里砍了两根竹子,林真三下五除二,操着竹竿将上头盖的瓦片一顿捅。

瓦片稀里哗啦地落下来,摔得粉碎。

马氏和周涛心疼得无法,那可是他们想了几十年的青砖瓦房啊,原本他们就打算回村子里住的,那镇上喝水吃菜都要银子,他们实在是经不住了。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第27章

之前拉林真到田湾村的老汉一家也在看热闹的人里头,看见马氏坐在地上撒泼大哭的样子,老汉的妻子抹了抹眼睛,拍了拍旁边小儿子的手:“终于也见着她家有报应了,小婉在天上也能把眼睛闭上了。”

被安慰的少年牙关咬得死紧,要不是马氏和他那个儿子,他都打算明年去小婉家提亲,娶小婉做自己的妻子的。

可恨小婉死的时候旁边一个人都没有,任由马氏的儿子颠倒黑白往小婉身上泼脏水,还逼死了小婉的娘。

就算他趁马氏的儿子不注意揍了他几顿又怎么样,小婉不会活过来了,那个会害羞地悄悄对着他笑的女孩子再也见不到了。

铺得整齐的瓦片被林真带着林大哥林二哥捅得一干二净,得知存银子的银票被顾栓子趁乱扔进火盆才得以逃出来,林真便只搜出他的户籍以及他原先带来的衣服鞋子带走。

田湾村的人看得解气极了,纷纷拍手叫好。

“这哥儿是哪个村的,好生有脾气!”

“刚才不是说了吗,好像是鲤鱼村的。”

“鲤鱼村?”有些人经常去镇上做事,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怕不是那个卖麻辣烫赚了不少银子的林家哥儿?听说他家收干笋干木耳干蘑菇,给价还大方,一些消息灵敏的都去卖过。”

“真是个有本事的。”

“生个这样的哥儿,比生几个小子都管用。”

“对了,刚才小昌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什么能够肥田的法子,能够涨产……”

“没听清,咱们离得那么远。”

这些话林真只听了七七八八,和来时一样把顾栓子放进林大哥林二哥轮流背的背篓里,踏上回鲤鱼村的路。

他们来的时候就想到要走夜路,特地准备了好几根火把。

而他们刚走出田湾村村子口,就听到急促而又响亮的敲鼓的声音,一般只有村里发生大事,才会敲这样的鼓声把人聚集倒一块。

看来,田湾村村长也是个急性子,迫不及待想把堆肥的事情告诉村里人了。

——

顾栓子和周涛家的事儿就这么了了,林真只跟家里人略微提了几句,让他们不要像对着玻璃瓷器一样对顾栓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然反倒让双方都处得束手束脚的。

然后拿着银子去镇上医馆付了药钱,再重新买了一包参片。

原本存下来的九十多两银子只剩十几两,堪比一夜回到解放前夕。

但不得不说贵有贵的道理,才四五天,顾栓子的气色就好了许多,早上睡醒起来脸蛋都有红晕了。

尤其是他顶着一张面无表情,但是红润的脸蛋,林真体会到了一丝当爹的快落?

“在想什么,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两天雪停了,走到哪儿都是滴滴答答的雪水,这样的天气想把小推车推到镇上去实在是太难了,林真便没有做生意,在家里歇息。

穿着青色棉袄,两只上了药的脚裹在棉鞋里的顾栓子抬着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道:“我爹留给我的银子,都没有了。”

“现在还不了你。”

随着马氏还要周涛搬到镇上,能住的地方减少了大半,原本单独关着的他不得不和马氏的二儿子待在一个屋里,挨的打更多。

他脸上和身上到伤就是那些日子挨的。

但是这也让他找到了逃跑的机会,在顾大忌日的前一天,他终于趁着马氏和周涛外出做生意,骗周文自己可以带他去钱庄取银子,还会把这件事瞒得好好的,不告诉马氏和周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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