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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宝贝重生了 第20节

  但瞧见许拙一副害怕的表情,还是偏头给了个眼神,意思是:“怎么了?”

  许拙立刻小声道:“我害怕。”

  邢刻说:“你怕什么?”

  许拙说:“我怕我不能和阿刻一个班。”

  邢刻道:“你想和我一个班?”

  台上的老师在这时突然又冷声冒了句:“我说安静!”

  两个小人之间便不再说话了,许拙看着邢刻,最后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但内心却知道,这其实很难了。

  回想一下上一世,幼儿园时期大小胡老师就总在孩子们面前夸邢刻,所以邢刻的聪明并不是从这一世才开始的。

  那为什么上一世邢刻去了八班,也很好理解。

  许拙的重生是改变不了邢奶奶去世这个部分的,也就是说,邢奶奶在上一世也是同样的时间去世,给邢刻带去了毁灭性的打击,致使邢刻在进入小学的时候,丢掉了大小胡老师对他的激励,选择自暴自弃,进入了八班,往后再将这个态度一路延续到了中学。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经过一暑假的陪伴和鼓励,尽管邢刻有时还会冷冷的,可许拙却觉得他不会像上一世一样那么放弃自己了。

  再以邢刻这段时间的认真程度……别说许拙上一世的三班,就是去一班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许拙,他连三班都够呛的。

  真难啊,许拙内心想。

  可转念又觉得虽然是重生了一回,可事物总不会发展得那么顺心如意。一有不顺他就这样害怕,往后还怎么改变那么多人的人生?

  更别提他本来就希望邢刻过得比上一世好,那么如果邢刻能去一班,岂不是更好?

  至于他,等邢刻去了一班以后,再努力就是了。

  许拙一边想,一边一下子镇定下来,然后挺直了腰板,就要像小太阳一样放光芒迎接考试。

  差不多也就在这时,一块乌黑的橡皮擦无声地掉在了地上,邢刻弯腰去捡,同时给许拙送了句有声的话。

  “那你把你会的做了就好。”

  哎?

  许拙眨了眨眼,朝一旁的邢刻看了过去。

  而邢刻已经收到卷子,开始阅卷了。

  小朋友的题目不会很难,也没有什么满满的题目量要做,都是非常非常简单的内容。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内容,在幼儿园的孩子们还没有受考试氛围熏陶的情况下,也很容易做得漏洞百出。

  就像体测一样,完全有可能做一半就开始玩。

  丽嘉有了之前体测的训练,许拙当然不至于半途而废,可他也是真的做不明白太多题目。

  然而邢刻说了要他把会做的做掉,许拙也并不希望因为不明白而轻易放弃自己,所以收到卷子以后,还是有认认真真去看题目的。

  随即就发现,虽然他的大脑还是经常会理解不了题目,看到困难的题目就犯困,可一个暑假同邢刻的反复学习,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这个阿刻和他说过好几次,那个阿刻也同他讲过,答案是……

  许拙两眼发光地把答案认认真真地写上去。而他写的同时,一旁的邢刻也了然地在写。

  许拙写字是很认真的,字体圆润可爱,邢刻写起来则又快又锋利,不是那么清晰好看。

  许拙不仅认真,还细心,写完一遍之后,重新检查的时候顺带把答案描了描。反看邢刻,写完就将卷笔放在了一边。

  许拙有点想看邢刻的卷子。这倒不是想抄,他只是想看看邢刻做了多少,是不是比他多很多,是不是要去一班了。

  可是老师就在巡逻,且仿佛在借着考试立规矩一样,哪个孩子眼神身体不老实,就会当众指出来。

  许拙于是也不敢看了,然而让他做更多的题目他也做不出来。

  索性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看向了窗外。

  六小有一棵很大的松树,这松树比杏花苑的杏花树要大多了。少了杏花树上的多色和温暖,只余厚重的青色,有一种特别沉稳的感觉,像一位老爷爷。

  许拙就趴在那棵松树的树荫下,看着看着,就不自觉睡着了。树枝在他耳边轻柔地摆出声。

  监考的戴眼镜老师走到了这边,先看了眼邢刻的卷子,然后再看了看许拙的卷子,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完事之后,才发现许拙竟然在睡觉。

  脸色一下子就板了起来,用力清了清嗓子。

  许拙没听见,睡得更香了,还砸吧砸吧嘴。

  老师:“……”

  一旁的邢刻:“……”

  老师眉头一皱,正想开声给这位小同学立立规矩,窗外就突然传进来了一道声音。

  “哎哟这哪位小同学啊,口水都睡出来了。”

  教室内所有的孩子齐刷刷回头,许拙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然后就看见教室窗户的栏杆外,有一个架着厚重眼睛,头发油润油润的中年男人。

  眼镜老师礼貌地朝中年男人露出笑容,中年男人摆摆手,对许拙道:“还不起来啊?太阳晒屁股了都。”

  考试太无聊了,刚从幼儿园出来的小朋友还不适应。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乐子,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许拙刚睡醒,脑子还木着,缓缓从桌面上爬起来揉揉眼睛。

  看着是不明白状况的样子,可耳朵实际却已经红透了。

  中年男人看了眼大笑的小孩子们一眼,又说:“你们笑什么啊?没睡过懒觉啊?”

  有胆子大的孩子说:“没在考试的时候……”

  眼镜老师顿时一个眼刀杀过去,孩子们察觉到气氛不对,一个个安静下来。

  中年男人满意了,叮嘱许拙一句:“别睡了啊同学,好好做题。”

  才带着一众老师朝其他班去。

  而许拙则留在座位上,等眼镜老师都走了,才把揉眼睛的手放下来,转过头,脖子都红了地冲邢刻噘了噘嘴。

  其他同学笑话许拙的时候,只有邢刻没有笑,不仅没有笑,还有点不高兴,脸色特别冷。

  直到许拙这么朝他做表情,邢刻才软化一些,收回脸不说话也不看他。

  于是这点软化就像假的一样,等考试结束许拙腻乎上来时,说得还是特别不留情面的:“谁让你考试睡觉。”

  许拙被训地小脑袋都低了,嘀咕了句:“上小学可真难。”

  题目难,没有邢刻难,连睡觉都难。现在这个班的小朋友看见他还会特地说一句“哎,那个太阳晒屁股的同学”呢。

  得亏许拙脸皮厚,这要是脸皮不厚点,小学头一天的积极性就给打击没了。

  邢刻说:“你现在会讲坏话了。”

  许拙瞪大眼:“这哪里叫讲坏话,这明明是实话实说。”

  邢刻还想说点什么,戴眼镜的老师收好卷子之后,却是没多久又让他们立正坐正了。

  卷子考完,不能立刻改出,所以今天这天不算正式上课,只能说是个学前仪式,仅半天时间。

  主要内容除了考试之外,就是适应小学的铃声,然后由监考老师来给他们讲一些规矩。

  比如上课要坐端正,要如何举手发言,以及之后正式分班上课的时候,要准备姓名卡,方便让老师认人云云。

  许拙听完这些之后,重点还是在“分班”上。

  等老师一宣布下课,就立刻眼巴巴地转头看向了邢刻。

  他现在已经认清了两个人可能不在一个班的事实了,所以他开始在意另外的事情。

  一个寒假过去,邢刻立刻翻脸不认他的事,许拙记得可是很清楚的。

  他也相当于是重生,所以这样的变化,也会给许拙带去不安全感。

  想想一个寒假邢刻就能不搭理他,真的小学分班六年,能发生的事可太多了,等到那时候,邢刻会不会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的了?

  一想到这里,许拙立刻正正经经道:“阿刻,就算以后我们不在一个班,你也得和我一块上下课哦。”

  邢刻看了他一眼,没理。

  许拙就去拽邢刻的袖子,耍赖皮道:“答应啊答应啊。”

  邢刻嫌弃:“你怎么这么烦人。”

  许拙嘿嘿嘿地笑起来。

  经过暑假尾巴时常和许家吃饭的事件后,邢刻偶尔又能露出一点亲近的模样。虽然说出口的话比以前难听了许多,但许拙听得懂他不是这个意思的。

  “你是不是答应啦?”他凑近了用圆眼睛期待地看邢刻。

  邢刻偏头看了看他,很冷酷道:“没有。”

  许拙一呆。

  这不答应怎么行,不答应不就四舍五入等同于不要当朋友了吗。

  回家的路上,许拙立刻开启了小黏糊的模式。

  左边冒头说:“要一起走!”

  右边又冒头说:“不一起走我生气!”

  再跑到前面道:“我生气了就不和你做朋友了,你说话不算话的!”

  等到这句,邢刻才终于停下来,转头看许拙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还真有,但许拙不敢说了,捂着耳朵当缩头乌龟,回家对着墙偷偷骂了好几句臭阿刻。

  不过不管许拙骂的时候有多生气,等到真正开学的那天,看到分榜排名时,都气不出来了。

  他的暑假用功是有效的,虽然没法像上一世一样去三班,却也努努力去了五班。

  而邢刻也神奇地,紧紧地黏在了他的名字背后,同样被分到了五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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