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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朝当皇帝 第173节

“父亲慎言,小心隔墙有耳,这样直呼陛下名讳到底不好,若是让东厂的人知道了,只怕我们的罪责就不只是违抗圣命那么简单了”,孔兴燮这时候不由得劝了一句,而已然盛怒不已的孔胤植却是气恼地坐回在椅子上道:

“去他个违抗圣命,既然他非要逼得我孔胤植无法苟活,那我孔某索性也不让他好过,大家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场大的,到时候若果真输了,横竖反正也是个死,若是赢了,我要让他朱由校为今日之事后悔不已!”

孔胤植说着就立即将孔兴燮叫了过来,且贴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立即派可靠的人赶赴德州告知巡按御史张东恩和驻扎在济0宁的山东都司兼参将刘泽清,让二人速速带兵来曲0阜,到时候我们直接包围朱由校的驻跸之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采取果断措施,然后直接扶信王殿下即位。”

孔兴燮听后不由得大惊,但想着顾庭焯和孔贞堪还在旁边,便也只得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低声问道:“父亲,这样是不是太冒失了,先不说此举凶险万分,即便支持我们的这些地方官员只怕也没几个愿意我们这样做,毕竟当今陛下麾下还有上万精锐的禁卫军和控制着朝堂的保皇党。”

“哼,不这样做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束手就擒,任由他朱由校拿你父亲的人头去祭旗吧,对于这些当官的,到时候等大军一到,不由得他们不听”,孔胤植说后,孔兴燮又问道:“可是,刘泽清和张东南能靠得住吗?”

孔胤植冷冷地瞪了孔兴燮了一眼:“叫你做你就去做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他刘泽清本就是我府上一家奴,若不是我他,他能有今天,还有张东恩也是如此,这两人都曾在在辽东与吴襄部有所勾连,他们有把柄在我手上,就不信他们二人不听从我!”

孔兴燮见此也只得离开,而顾庭焯和孔贞堪也不知道孔胤植和孔兴燮在里面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与孔胤植说了些如何应对袁可立逼迫越来越紧的官绅一体纳粮事后就告辞而去。

朱由校在面见南宗代表孔尚乾后就没再出门,近来也因天气渐热而导致有些暑热感冒的他也没再出去而是呆在屋里歇息。

不过,王承恩却是被他派了出去。

派王承恩出去办事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朱由校在从吴进口中得知孔胤植已经将孔闻诗一脉剔除家谱且谋夺其田亩家产致使孔闻诗的老妻弱子从此不得不靠乞讨度日后就让王承恩去将孔闻诗带出来,并让他孔闻诗却瞧瞧那个被他所保护的宗族族长即衍圣公孔胤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无所知的孔闻诗现在并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则是安然地坐在幽闭的大牢里,看着透过小孔的几束光线,他不由得苦笑起来,而在他面前摆着的则是一纸一笔,是袁可立刻意给他准备让他好写遗书的。

他现在唯一放心不小的确是自己那还不过几岁的孩子和与自己举案齐眉几十年未曾有过一句怨言的糟糠之妻,他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愧疚感,不过一想到孔胤植答应过自己要替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儿,且还要送自己孩子读书走科举之路,他便也放心不少,想着自己是不是把自己平生阅历所得都写出来将来好留给自己的孩子,让他少走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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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七章 面对祖坟被挖的孔闻诗

孔闻诗思忖了许久,才决定铺开纸张准备蘸墨写遗书,他决定要一改自己昔日追求华丽词风的文章风格,准备以简单易懂的文字去告诫自己那即将永别的孩子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可就在孔闻诗笔走龙蛇时,外面突然传来铁锁被解开的铿锵声。

俄然,就是王承恩走了进来。

王承恩朝要喊孔闻诗自己驾到的狱卒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惊动孔闻诗后,就亲自轻悄悄地走到了孔闻诗跟前来。

孔闻诗还以为是袁可立又来劝自己,便也不抬头,直接回道:“中丞不必白费口舌了,孔某自知罪孽深重,即便被判凌迟也无所谓,也不敢怨恨陛下一句,只求能死得其所,保我儒林孔门的千年基业。”

“孔先生倒不愧真是一目无君上眼里只有宗族的昏聩无耻之辈,即便是到现在也还在为包庇凶犯而沾沾自喜,本宫也算是脸皮不薄但也没有您这么厚”,王承恩说着就冷笑了起来,两眼看着看上去倒也隽秀的字体还不由得暗自惋惜起来,暗想这么一个颇有才华却如此愚钝也着实令人唏嘘。

孔闻诗这才反应过来,敢情此时来见自己的不是袁可立,听其声音不阴不阳似乎是宦官。

内心其实也还盈盈期盼当今陛下会对自己网开一面的孔闻诗忙抬起头来,见王承恩身着蟒袍,头戴着三山帽,且正是那日在曲0阜县衙上看见的那位随侍在陛下旁边的大宦官,孔闻诗心里不由得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带罪之民见过公公,不知公公此番前来是为何意?”

虽然孔闻诗没有故意表现出来对自己即将受凌迟之刑的担忧,但王承恩还是从他眼里瞧出了他不想挨千刀万剐的本能反应,便故意声色严厉地对孔闻诗说道:“我乃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奉陛下谕旨,前来带被判凌迟之刑的孔闻诗巡街。”

说着,王承恩就转身说道:“走吧,孔闻诗。”

孔闻诗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凌迟”二字,也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自己即将被凌迟的事,昨晚也不知道是袁可立故意而为之还是恰巧,押在他隔壁的几个犯人足足将了两个时辰的关于凌迟时之惨烈的话题,着实让他这个连杀鸡都不敢的书生惊吓了一夜。

现在,偏偏王承恩还故意在说“凌迟”二字时,弄得孔闻诗心里也更加有些对死亡的恐惧来,他不知道陛下为何要让自己巡街,他甚至还担心陛下会不会因为憎恨自己而要把自己在押解进京之前就当着整个曲0阜乡党的面将自己凌迟处死。

那样岂不是就真正的要被所有的乡邻所知道,自己是一个被凌迟处死的十恶不赦之徒,到时候真的让乡邻都知道了自己是残害幼女的畜生,那只怕自己的名声会不好,而自己的孩子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素来更在乎声誉的孔闻诗越想越害怕,最后不由得朝王承恩拱手问道:“敢问王公公,不知陛下为何要罪民游街,可否请公公明示一二。”

“陛下的意思,我哪里知道,让你游街游街就是了,走吧!还磨蹭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抗旨不遵吗?”

王承恩这么一说,孔闻诗也没办法再问,就也只好拖着沉重的镣铐,穿着素白残破不堪的囚服跟着衣着华丽的王承恩走了出来。

等孔闻诗一出来,就见牢门外停留着一辆马车,而王承恩先坐了上去,并朝孔闻诗招手道:“上车吧。”

不是游街吗,为何不是囚车而是马车?

孔闻诗虽然感到惊讶,也没敢多问,一上马车后,王承恩就直接对外面驾驭马车的兵卒吩咐道:“先去孔氏宗祠。”

孔闻诗很想问为何是去宗族祠堂,但见王承恩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也就没问。

但等到许久后,即马车停下来时,王承恩就让孔闻诗自己下车瞧瞧。

孔闻诗下了车,却一不小心正好踩在一块木牌上,差点跌倒的他待站稳后却突然大叫了一声,且立即就跪在了地上,捧起了那块已经缺了半边的木牌嚎啕大哭起来。

“子孙不孝,子孙不孝啊!”

王承恩见此有些愕然,忙走来一看,却见那木牌上写着“第六十六代孔文宣公后裔,御封光禄大夫孔弘山”字样。

王承恩现在也已知道这孔闻诗的父亲就是孔弘山,因而见到这木牌后也猜到了这大概就是孔闻诗父亲在北宗孔门宗祠里摆放的灵位,只是如今由于孔闻诗这一支被孔胤植剔除宗族,因而才将孔弘山的灵位也踢出了祠堂。

王承恩不禁说道:“得了,那我也不必告诉你家被你死命保全的衍生公剔除孔氏宗族的事了,你自己大概也明白了,如果实在不放心,可去前方的告示亭里再去看个究竟。”

不待王承恩这样说,孔闻诗就已经急切的走了过去,看见告示的内容不禁老泪纵横:“这是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

王承恩见他伤心欲绝,又深怕他会借此轻生自杀,白白坏掉了陛下的计划,便对身边的官兵吩咐道:“去将他拉回来,然后,我们再去他家的祖茔。”

孔闻诗被拽了回来,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

不过,等到马车行进到一处小山坳时,他却突然恢复了神色,忙指着外面大喊道:“我的介子堂,是谁烧了我的介子堂,还有我这几十亩的桃树怎么全被砍了,是谁,这是谁干的!顾氏呢,顾氏在哪里!”

“你不必着急,你会见到你妻儿的,不明白就下车问问去,比站在车里喊要强得多”,王承恩说着就命人停车,而孔闻诗则直接跑了下来抓住一正在拖着一根木料回家的佃户问道:“这是我十五年前的植的樟树,谁让你砍的,还要这地方是我家的祖产,谁让你们动的。”

“是大爷吩咐的,这里的上百亩产业现状都是大爷的产业了!”

孔闻诗知道他们口中的大爷就是孔胤植,一听到此,他整个人就木然地坐在了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承恩命人将孔闻诗抬上车后就吩咐继续前进,等到了孔氏祖茔地,就豁然能看见不远处的野草地里摆着十多具的棺椁,有的由于年久腐朽,已经有尸骸掉了出来。

但孔闻诗却是一脸就认出来那是他的父母和祖父母以及曾祖父母。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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