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207节
一声狂放不羁的长笑震彻梅庄,旋即三道身影如夜枭般掠上高墙,傲然而立。
裘图斜睨一眼。
只见任我行早已褪尽囚牢中的潦倒困顿。
一头黑发梳拢整齐,身着青衫,长脸之上双目开阖间精光暴射,顾盼之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枭雄气概。
唯独那面色因长年不见天日而苍白得骇人,恍如刚从古墓中爬出的僵尸一般,透着几分邪异。
其身侧一男子,身形魁伟,满面风霜之色,一部疏朗胡须垂落胸前,约莫五六十岁年纪,气度沉凝。
另一女子,一张瓜子脸清丽绝俗,双眸极大,黑白分明,长睫眨动间灵气逼人。
周身似笼着一层轻烟薄雾,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稚气未脱却又别具风致。
三人齐齐朝裘图抱拳为礼。
裘图面无表情,只微微颔首,展臂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足尖轻点,身形飘然而下,落入院中,径直步入凉亭。
任我行毫不客气地坐在裘图对面,那一男一女则侍立其身后。
但见任我行声若洪钟,率先开口道:
“老夫方才上山,恰见这四条东方不败麾下的走狗鬼鬼祟祟,不知在密谋何等龌龊勾当。”
“想着必是对帮主不利的宵小之辈,老夫便顺手替你打发了,免得污了帮主的眼,扰了帮主的清静。”
语气仿佛只是拍死了几只苍蝇。
裘图目光扫过任我行三人空空如也的双手,心中那点虚礼客套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沉冷道:
“任教主深夜来寻裘某,恐怕不止是为了拜谢吧。”
“哈哈哈……”任我行大笑,声震屋瓦:“裘帮主果然是快人快语。”
说着一指身旁那魁梧男子道:“这位是老夫的过命兄弟,向问天。”
“曾任本教光明左使,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唤一声天王老子。”
向问天朝裘图露出一个豪迈却不失恭敬的笑容,再次抱拳道:“向问天,见过裘帮主。”
裘图略一点头,算是回礼。
任我行又捋了捋胡须,侧身看向那少女,语气瞬间转为罕见的慈和道:
“盈盈,这位便是爹爹常与你提起的,于这西湖牢底,手裂精铁救为父脱困的裘大帮主。”
“还不快快上前,敬帮主一杯水酒,聊表谢意?”
任盈盈轻轻颔首,莲步轻移,执起桌上酒壶,袅袅娜娜行至裘图身侧。
任我行话不停歇,似无意又似有意地叹道:“这便是小女盈盈,今年已十九了,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可惜我这做爹的……唉!被囚十二年,误了她的大事,至今也没个着落……”
说罢,重重一拍大腿,目光却在裘图与任盈盈身上似有似无地来回扫视。
但见任盈盈纤腰微折,素手执壶,便要向裘图面前的空杯斟酒。
裘图手掌一翻,稳稳盖住了杯口。
目光如电,直刺任我行,看也未看身旁绝色,冷然道:“裘某不饮酒。”
任盈盈脸上酒窝浅现,非但不恼,声音反而愈发柔婉道:“帮主不喝便是,盈盈斟酒,只是聊表心中感激之情,万望帮主莫要推却这番心意才好。”
裘图这才缓缓移开手掌。
清冽酒液注入杯中,任盈盈又为自己满斟一杯,双手捧起,柔声软语道:
“谢裘帮主大恩,救我爹爹脱那十二年樊笼之苦。”
“此恩此德,盈盈无以为报,谨以此杯为敬!”
说罢,仰起雪白修长的脖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任我行眯眼旁观,见裘图自始至终面沉如水,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未扫向任盈盈。
暗道江湖传言果然无错,这裘千屠痴迷那老寡妇,对其他女人不假辞色,还真是个另类情种。
这品味.....
当下也就熄了不该有的心思,脸色一正,肃然道:
“老夫此来,实是为助帮主一臂之力!”
裘图浓眉微挑道:“哦?裘某倒不知,自己还有何事需旁人相助。”
任我行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老夫脱困这些时日,除了联络旧部,也细细打探了帮主与东方不败那狗贼的恩怨。”
“帮主既与他交过手,当知其深浅。”
“老夫与向兄弟的武功,虽不及帮主你通天彻地,却也算得上江湖顶尖。”
“圣教教众数万,遍及五湖四海,杀是杀不完的,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他眼中凶光一闪,“不如……我等三人联手,秘密潜入黑木崖,雷霆一击,宰了那东方不败!永绝后患!”
裘图闻言,身子也微微前倾,与任我行隔桌对视,重复道:“我——等?”
任我行重重点头,目光灼灼。
心中却是早有七成把握裘图会答应。
却见裘图嘴角忽地勾起一抹意味莫名的笑意,用一种纯粹疑惑的语调,缓声问道:
“黑木崖龙潭虎穴,高手如云,裘某为何要冒此奇险,陪你前去?”
任我行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沉声道:“帮主是……不信老夫?”
“东方不败篡我基业,囚我身魂,向兄弟为救老夫,被他追杀了整整一十二年!”
“此仇此恨,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亦难洗刷!”
“纵使你我是正邪殊途,此刻也同仇敌忾,老夫断无可能于此际对帮主不利。”
裘图神色不变,淡然道:“此节裘某自然知晓,裘某问的是——裘某,凭什么要为你冒此大险?”
任我行一怔,似乎完全没料到裘图会如此反问,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帮主难道……不想救你至亲了?”
裘图虎目半眯,作沉思状,脸上竟浮现出真切的不解与茫然,反问道:
“至亲?”
“哪个至亲?”
第219章 话不投机 释放风闻
任我行眉头紧锁道:“自然是你的娘亲,还有你那幼弟……”
裘图神色淡漠,截口道:“他们早已不在人世,尸身乃裘某亲眼所见,绝无错认之理。”
任我行闻言,心下有些拿捏不准。
但转念一想,鲍大楚等人奉东方不败之命而来,岂会弄错?
魔教手段酷烈,严刑之下,一对孤儿寡母还敢冒认不成?
况且先前鲍大楚等人分明言之凿凿,裘图确因投鼠忌器而不敢对他们动手。
思及此,任我行只觉裘图是畏于东方不败之威,当下语气微沉道:“裘帮主的胆色未免.....”
“嗯?”裘图眉峰骤然一挑,目光如冷电扫过。
任我行话语生生顿住,硬生生改口道:“帮主倒是思虑周详,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确是老成持重之举。”
裘图端起茶杯,语气疏离道:“若无他事,任教主便请自便吧。”
“裘某身为正道中人,与教主久处,恐惹江湖同道非议。”
此话一出,任我行面色瞬间阴沉如水,向问天脸上更是怒意勃发。
任盈盈却按捺不住,语带讥诮道:“呵,裘帮主倒是惜羽得紧!”
“便是少林方证大师见了我爹爹,也当尊称一声先生,何曾有过这般避嫌的言语。”
裘图却懒得与一小女子斗口舌之争,只垂眸轻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任教主久困方出,江湖风波恶,还是多思安稳,少念权柄,先行照顾好家小为要。”
任我行自是听懂裘图在说他没管教好自家女儿,立刻转身朝任盈盈厉声呵斥道:“盈盈!不得无礼!快向裘帮主赔罪!”
任盈盈眉头微蹙,不情不愿的朝裘图抱拳道:“裘帮主大人大量,还请莫要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裘图看也未看她一眼,只是随意摆了摆手。
任我行压下火气,做最后努力,沉声道:“裘帮主,当真不再斟酌?”
“任某在黑木崖内尚有不少暗棋,可保我等神不知鬼不觉潜入……”
裘图神色冷然,无动于衷。
“好……”任我行本欲斥其“好狠的心肠。”,话到嘴边又强咽回去,只怕彻底触怒此人。
旋即猛地起身,对裘图抱了抱拳,转身便走。
行出几步,却又霍然驻足回头,声音沉郁,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裘帮主!便当是相助老夫!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出手?”
裘图默然不语,只自顾自提起茶壶,缓缓注水,神情专注仿佛天下间只剩此一件事。
“吸星大法。”任我行咬牙道,见裘图毫无反应,又加重语气,“老夫说的,绝非牢中那篇残决。”
裘图这才轻笑摇头,语带不屑道:“那损人害己的旁门左道,裘某向来视若敝履,焉能与我堂堂正正的家传铁掌神功相提并论?”
口中虽如此说,心下却电光急转。
若要自己与其上黑木崖对付东方不败,却是不符合自己的初心底线。
当然,东方不败极有可能是真的是觊觎自己那与其同源的至阳内力。
不一定是用吸星大法吸,也可能是类似于某种双修功法,互渡内力。
当然,不管哪种方法,裘图都绝不可能接受。
因此,裘图与东方不败应该是不死不休之局,只是东方不败现在以为拿捏到裘图软肋,还沉得住气而已。
既如此,何不借此良机,先从此处榨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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