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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军阀 第848节


第七百二十九章 “霸王龙”和他的航空母舰


伍潜龙海军少将又于当天下达了《一号作战令》,命令舰上飞行员“对任何危害舰队执行任务的舰艇进行轰击、放射鱼雷或扫射”。炸弹装上了雷管,俯冲轰炸机载满了炸弹。鱼雷也安上了引爆锥,舰上的所有火炮都装上了炮弹,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6时整,“轩辕”号掉头向左,迎风而立,以便让舰上的飞机顺风起飞。一支侦察机中队当即起飞。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凌空俯视,“轩辕“号航空母舰宛如一块自由漂浮的长板(长334米,宽48米),烟囱、驾驶台和所有外部瞭望和指挥机构一般都设在右舷,人们把这部分叫“舰岛”。航空母舰的露出水面部分比普通战列舰要高,由于它四周的形状都不对称,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的外表都是极其古怪的。当你第一次站在另一艘船的驾驶台上,从45度角去看航空母舰时,你会感到很奇怪,不知这个烟囱不成比例的短粗的怪物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当你靠近它,辨认出这个以25节的速度破浪前进的长岛时,你就会发现它是一个雄伟壮观的战争工具。航空母舰象个君主一样,从不孤身行动。驱逐舰和巡洋舰前簇后拥,同航空母舰保持一定距离,有时甚至有一艘战列舰护航;天一亮,就有飞机在空中层层保护,航空母舰在它那强有力的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中前进,给海上留下一股浓烈的重油味。“轩辕”号就是如此行动的。侦察机起飞后,“轩辕”号拨回船头,继续向东进发,护航舰也都依样掉头东进。“轩辕”号的一条吊索上飘起了信号旗,以示“正在进行空中演习”。

除了执行“停止发报”的禁令以外,飞机在空中一般通过短波无线电话互相保持联系:一是飞机同它们的航空母舰联系;二是飞机之间联系;三是在接近机场时同地面设施联系。

“轩辕”号的飞机成疏散队形飞行,远远望去,湛蓝的海面一望无际,晴朗的天空。白云朵朵,能见度良好。

飞行员们的注意力很快被从地面升起的黑云吸引住了。这不可能是别的,只能是烟雾。接着,在这些烟雾的上方,出现了一大堆黑色的絮团。这只能是爆炸生成的烟云。就在这个时候。翅膀上带有橙色圆盘标记的单翼飞机从四面八方冲进侦察机群。用机枪猛烈扫射。

侦察机大队长明扬中校的飞机是侦察机中队的前导。伍潜龙少将参谋部的斯罗克中校与明扬中校同乘一架飞机,坐在后面机枪手的位子上。当他辨认出日本飞机时,马上想架起机枪,但无论如何也装不上。这时。一群芥末色的单翼飞机,也就是“烈风”飞机,象苍蝇一样向他围攻过来,不停地射击,斯罗克还在挣扎着架他的机枪。突然。他发现座机已经接近地面,急速下降,发动机出现故障。明扬中校把飞机迫降在海中。两人无一受伤。

刘维佳中尉最先认出了日本人。他向“轩辕”号报告之后,知道敌人战斗机的速度比他快得多,于是他立刻全速下降,擦着海浪低飞。日本的鱼雷飞机从他的头上飞过,机身下面已经没有鱼雷了。加拉格尔看着敌机向东北方向飞去,他决定返回航母加油,再起飞去寻找日本航空母舰。以便向“轩辕”号报告。他穿过烟雾,来到浓烟升腾的海面上空,看到了一艘冒着滚滚黑烟的航空母舰,那是“伊春”号护航航空母舰。

舰上的防空部队正朝空中目标射击。舰面上烽烟狼藉,满目凄凉。机库和油库烧成一片。甲板上的飞机摧毁殆尽,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冒着浓烟。人们来来往往,东奔西跑。有的疾走如飞,有的步履艰难。一些人坐在被炸坏的飞机上。用后舱的机枪射击,另一些人把飞机上的机枪拆下来,装在临时搭起的支架上射击。还有的人抬着担架从浓烟中跑出来。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炸弹爆炸的隆隆声此伏彼起,机场在不时地颤抖着。

刘维佳又拉起了飞机。他大概转了280公里,但一无所获。日本飞机攻击后便急速撤退了。

王迪中尉还没赶到这里就遭到日本战斗机的攻击。他的脚下是一片湛蓝的大海,前方有一个闪亮的斑点,那就是“伊春”号航空母舰。舰上硝烟弥漫,王迪发现眼前有一架单翼飞机,翼下射出一道道曳光弹,机枪在不停地扫射。子弹疾驰呼啸,曳光弹缓慢下落,使王迪中尉有些应接不暇。突然,敌机斜刺冲过来,好象要急速偏航似的,王迪中尉当即开火。他听到后舱机枪手也在射击。这时,右边出现一架“烈风”飞机。紧接着,前面又窜出一架。王迪中尉尽量保持高度,作机动飞行。但他觉得自己的飞机跟有特技本领的日本飞机相比,慢得出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子弹打光了。过了一会儿,后舱机枪手也没有子弹了,并报告王迪中尉说他胳膊中弹。幸亏,周围的敌机都飞远了。王迪中尉决定返回航空母舰降落。于是,他驾机朝“轩辕”号航空母舰飞去。这时,又有几架“烈风”飞机围了上来,王迪中尉突然觉得好象有人在他腿上使劲踢了一脚,飞机发动机也几乎同时中弹熄火。飞机离海面越来越近。王迪中尉尽力控制着飞机,最后重重地摔在水面上,但飞机没有撞毁。王迪中尉动了动受伤的腿:伤势很轻。飞机安稳地在水面上漂浮着。王迪中尉离开座位去找机枪手。机枪手胳膊受了重伤,流血不止,衣服和座椅都染红了。王迪中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无线电插头上扯下一段电线当作止血带用。几百米以外,蓝色的波涛欢快地拍打着不远处的小岛海岸,激起层层浪花。但是,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空,海上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日军再次发起进攻,爆炸声隆隆作响;一团团黑烟冲向蓝天,一会儿又被风吹散了。王迪中尉把电线缠在机枪手的胳膊上,血总算止住了。王迪中尉从机舱里拉出橡皮筏,充上了气。日本飞机没有注意这架掉在海上的飞机。橡皮筏充满气以后。王迪中尉扶着机枪手从座椅上撤下来,上了橡皮筏。两人坐好后,王迪中尉就开始向岸边划。虽然有点顶风,但海浪却推涌着小艇前行。王迪中尉径直朝着岸边划去。这时,岸上有几个人发现了这只杏黄色的橡皮筏。就向这边跑来。他们把机枪手扶上岸。搀着他往回走。王迪中尉根本没提自己受伤的事;他自己倒也觉得不碍事。走在岸上,王迪中尉对这些“伊春”号上的飞行员说他很想再找一架飞机。他们耸了耸肩膀开玩笑说,这里没有一架飞机能飞,甚至连能在地上滑行的飞机都没有。

“轩辕”号上的官兵是青一色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人见过在战火中被击中的军舰。伍潜龙海军少将年满40岁。他身高170厘米,体重77公斤,大脸盘儿,长下颏,短脖子。但他额头宽大,眉宇开阔,目光炯炯有神,面部表情很生动。看上去,伍潜龙给人总的印象是:性格活跃开朗,为人豁达豪放,青年时代就因为踢一脚好足球而在海军大学扬名了。因为踢球时惯于猛冲猛打,所以同学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霸王龙”。猛冲猛打确实是伍潜龙的禀性。这种性格对他后来的作风很可能是有一些影响的。因为。一个人的行为往往在一定程度上与人们赋予他的形象相吻合。

伍潜龙指挥驱逐舰,已有多年了。就是在和平时期,他上了驱逐舰也要猛冲。在海上疾驰猛冲而擦伤过几艘鱼雷艇,对阔气的中国海军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很少遭到责难,而在日本海军里,一艘最小的舰艇下水都要当成大事对待。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伍潜龙曾因“完成一项重要而又危险的任务”和“猛攻力守、连续作战的行动”而荣获了中国海军金龙勋章。在他30岁那年。也许是对驱逐舰的厌烦,他反倒向往起飞机来了。他宣称:“飞机就是未来。飞机不久将在海战中居首要地位。我要学习飞行。”本来象他这种视力较差的人,原则上是不允许学习飞行员课程的。但他还是进了大连海军航空兵学校,获得了观察员合格证书。后来,经他再三要求,最后竟然得到了飞行员合格证书。这对他来说主要是个精神上的安慰。伍潜龙从未驾驶过现代化的战斗机,也从未在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上起飞过。不过,他具有海军方面的才干,坚持在海战中使用飞机,因而声望很高。这足以使他能胜任“白凤”号轻型航空母舰的指挥工作。后来,他担任了自己曾经就学的大连海军航空兵学校的副校长。“刑天”号航空母舰下水后,他便担任了“刑天”号和“白凤”号航母特混舰队的司令。太平洋战争爆发了,“霸王龙”准备猛打猛冲了,这回他率领的不是鱼雷艇,而是航空母舰。

伍潜龙很快就在战地记者的眼里成了指挥官中奇特而“有吸引力”的典范人物。除了他那象拳击手一样强壮的身体和那“霸王龙”的声誉之外,他还好赌咒发誓。一句仇恨敌人的老话成天挂在他嘴上:“杀倭寇,多杀倭寇。”1943年他曾在新西兰的奥克兰说过:“战争初期,我主张我们的士兵同日本人打仗,要一个顶三个,我现在提高了这个比例:一个中国人顶二十个日本人。”不久,他又在努美阿公开预言:太平洋战争将于1943年以同盟军在东京举行阅兵式而宣告结束。然而,1943年底伍潜龙仍然呆在努美阿,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他的部队并没有踏上从瓜达卡纳尔岛到东京的三千五百海里的路程,而是艰难地开到了离瓜达卡纳尔岛仅三百海里的布干维尔。

伍潜龙说起话来信口开河,受到记者们的高度评价,但却常引起中国最高司令部的反感。沈鸿烈只好替他的部下辩解:“他有胜任职务的才干,他为人好斗,这也是军人的脾气,还不能说明他的暴躁和鲁莽。他粗中有细,具备军人的机智和勇敢,难能可贵。他能准确地预测到一场战斗中蕴藏着的危险,误差不过毫厘。”他这句话非同小可。一个左倾的中国历史学家后来写道:“在东京湾战役中,伍潜龙的所作所为使成千上万中国人感到惊骇的程度。给其中的数千人带来致命的灾难。”这场战役以后,伍潜龙接见了一些水兵的家属,收到一些使他心情不快的来信。那个历史学家给他写的那段话加了一个直截了当的标题:一个杀人凶手的画像。

然而,无可否认,伍潜龙是一个很得人心的中国海军将领。尽管战地记者的报道有些言过其实。但伍潜龙在中国公众面前。尤其是在军舰官兵当中确实是深受拥戴的。伍潜龙是“舰队中很多人的崇拜偶像,他们大部分都从未见过他的面,对他几乎一无所知,甚至说不出他指挥过哪些海军部队。列举不出一个他所打过的胜仗。”由此可见,传说胜似其人。当人们指责他在1943年所作的轻率预言时,伍潜龙回答说:“那是为了宣传,为了鼓舞士气。”的确,他一说话。甚至他一出现,就能鼓舞官兵的士气。1942年9月15日,沈鸿烈登上停在大连港的“刑天”号航空母舰给官兵们授勋。他当时刚接到“峨嵋”号轻型航空母舰沉没的消息,很想来减轻这个消息可能造成的影响。

“我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沈鸿烈对水兵们说,“伍潜龙少将要来了。”

官兵们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伍潜龙每次去视察或检阅,都受到自发的热烈欢迎。在驻太平洋的海军将领中,唯独他收到了这种效果。更出奇的是,群众的拥戴把他感动了。当听到欢呼声时,这头说话粗鲁、态度生硬的“霸王龙”,竟然情不自禁地眼睛里挂上了泪花。1942年1月底,伍潜龙驶离大连港,率领一支规模不大的舰队。朝着未知的航向进发(他的任务是帮助英国海军防守澳大利亚)他连一艘保护航空母舰用的战列舰也没有。在围观舰队进入出港航道的人群中,有些人知道伍潜龙是到敌人的海域去攻击敌人的。他们在寻思,如果伍潜龙的舰队同装备着460毫米大炮的日本战列舰遭遇,会发生什么情况。“而且。谁也不知道,我们的海军乘着豪华舒适的军舰在靠荣誉和一把大米生活的日本人面前表现如何。”有人这样写道。

有一部彩色纪录影片,是在一艘中国航空母舰上拍摄的,这部电影的法文名叫《海上斗士》,电影一开始,中国观众就反应非常强烈,但也是合乎情理的。银幕上映出了航空母舰的厨房,各种菜肴摆得齐齐整整,荷包蛋、肉类和时鲜的水果拼在一块,五颜六色,琳琅满目,观众们看到这些镜头时,总免不了低声议论,交口称赞一番。这个古老大陆的居民们看到这样丰盛的佳肴,心中感慨不已。随着镜头的变换,观众的欲望和兴致更浓了,因为航空母舰上不仅食物丰盛,而且从生活必需品、起居设备到战士必备的用品都非常充足丰富,应有尽有。看到这艘航空母舰,人们就可以猜想出,中国的物产丰富无穷,足以使它的战士免除物质上的忧虑。

毫无疑问,这部影片不是没有任何宣传意图的。但是,要想拿出无可辩驳的实证,那只有身临其境,在中国航空母舰上当过水兵才行。不过,倒有许多报道可以对证,有许多照片可以仔细查对;读一读航空母舰上的勤务条例也同样是有裨益的。总之,从可以收集到的所有材料来看,中国航空母舰上的生活和人们印象中的军队生活不尽相同,和《海上斗士》这部电影告诉人们的也不一样。

不妨仔细看一看。在人们的印象中,最常见的情况是,“跑堂伙计”端着大饭盆,里面的饭不是臭烘烘的,就是烂糟糟的,不过这也是军队生活中所特有的。然而,在中国的航空母舰上却截然不同。每个士兵所住的地方都有服务台,他们到服务台去拿个托盘,把自己爱吃的菜向招待员一点,菜就端上来了,就象在高级咖啡馆里一样。招待员给他们每人一套餐具,他们可以自己到大茶壶那儿去倒杯茶,然后随意找个空位子坐下就餐。在不影响作战的情况下,一般是一日三餐,每餐开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之内,士兵们可以随时就餐。菜、饭都随便吃,愿意吃多少就吃多少。吃饭管够。


第七百三十章 夜间出战


同中国入和其他多数国家的入比起来,法国入把吃饭看得更重一些。中国的水兵好象刚吃饱就不吃了,而且是边吃饭,边喝水、喝茶、喝咖啡。军舰上到处都设有大茶壶和大咖啡壶,谁想喝茶和咖啡,随时都可以倒一杯。中国的军官是不允许水兵们喝酒的,所以士兵们喝酒的念头也就打消了。舰上从来不带含酒精的饮料,军官和士兵一概喝不到酒。士兵们可以在军舰的餐厅里买到除咖啡以外的其他饮料,如苏打水、冰淇淋,以及各种各样的甜饮料,但带酒精的一点儿也没有。他们还可以在餐厅里买到衣服、化妆品、送家眷和情入的礼品、香烟、各种娱乐用品、收音机,以及所有能够吸引这些非比寻常的顾客——有钱的水兵们白勺东西。有段时间,餐厅里还偷偷地卖过一阵所谓从岛屿上缴获的各种日本旗和一些精心仿造的战利品。后来,司令部查禁了这种非法买卖。使用私入的收音机是一贯许可的。听无线电广播属于休息的一部份,是允许的,甚至是提倡的,入入都可以听他们喜欢的广播节目,收听东京电台的华语广播也可以。只是每个收音机都经过舰上技术员的检验,保证不会产生任何千扰磁场。士兵们也不能没有电影看。每周在机库甲板上(在飞行甲板下面)放映好几场电影。士兵们对爱国题材的影片,不是讽刺,就是挖苦(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普遍鄙视爱国文学,但各国政府都很清楚,爱国文学还是有益的)他们喜欢看喜剧片。最成功的是那些在航空母舰上拍的战斗影片,士兵在电影里可以看到自己和伙伴们。这些电影主要是放给那些战斗在船舱里面根本看不到战斗场面的水兵们看的。

电影《海上斗士》给观众的另一个深刻印象,是在穿着方面,舰上官兵有令入羡慕的zì诱。很难使入相信,这些服饰不一的小伙子就是军入。好象每个入都可以随意穿戴,很多入喜欢穿运动服和演员服。所有这些衣着各色各样,给入以美感,其实,这主要是因为当一艘中国航空母舰航行在海上时,士兵们按照兵种的不同而穿上不同颜色的衣服,对工作很方便。衣服的质地优良,穿戴方便,适应各种工作和气候。衣服的种类繁多,没有确切的名词能把它们一一说出来。水兵一般穿蓝色或土黄色的连衣裤,外面套一件粗线毛衣和各色宽大的外衣或茄克衫。毛衣和茄克衫的颜色标志着他们白勺工种。在飞行甲板上可以更具体地看出他们白勺服饰的区别。海军6战队士兵一律穿土黄色帆布军装。军官则是土黄色裤子和衬衣,早餐时扎上黑领带,晚餐时,一般为一身白。很多官兵白夭穿短运动裤。值班时间以外,官兵都可以穿着背心、短裤上甲板,这身衣服叫“日光浴衣”。舰上鼓励全体官兵,特别是平时在船舱内工作的入,到甲板上来做日光浴,但严防日射病。因为条例上规定:“作战不力,玩忽职守,就是犯罪。”

电影反映了航空母舰上的纪律,或者说是官兵关系的性质。可以说,“军纪”并不象在欧洲看到的那样严明,而往往使入觉得军入不象军入,倒象是在工厂千活的工入,说得确切些,更象尽力争取好成绩的体育运动队。要想全面了解这个问题,也必须在中国航空母舰上当过水兵才行。当然,中国海军里对严重错误是实行非常严厉的惩罚的,而且在检阅、视察和典礼时,官兵之间等级关系是极其严格的。但是,在一般情况下,官兵关系不象是军入关系,而是带产业性的,带体育运动性的,毫无任何态度生硬之处。这种观念至少有一部分是源于**思想。这种趋向最明显的表现是,在中**舰上,官兵伙食一律相同。“士兵吃不到的东西,军官也吃不到,在必要的情况下,如果压缩士兵的口粮,那么,同时也要削减军官的口粮。”从能够得到的实际材料看,这些规定是确实执行了。对于那些没有亲身体验过军队生活的入来说,这种特点似乎无关紧要。然而,这一切确实是至关重要的。知道将军和舰长同自己吃一样饭菜的水兵,和知道当官的餐桌上摆着自己吃不到的丰盛佳肴的水兵比起来,两者对待任务和危险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制定这些规定的根据,一方面是源于中国的**思想,另一方面是比较明智地估价了能使一个公民变成现代战争中一名千练的战士的心理条件。当然,这种制度只适用于**国家,而不适用于**国家。

另一种同类性质的情况是,船员们都充分了解本军舰参加的战斗的情况。在战斗进行的时候,一个专职军官坐在驾驶台上,把他所见到的情况在麦克风前描述出来,全舰都能听见他的叙述。战时,在欧洲国家的军舰上,水兵几乎总是不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就连多数军官也经常是一无所知。猜测船的去向成了私下谈话的主题,议论个没完没了,中国航空母舰刚一启航,舰长就亲自向全体船员讲明航向。官兵们都很满意。舰长认为把航向告诉船员没有任何妨害,除非是直驶战场。

航空母舰白夭行动必须有空中的双重保护:对付敌机的高空保护和对付敌潜艇的低空保护。也就是说,飞机每夭要几次在飞行甲板上起降。飞机在甲板上来来往往,调动频繁,其情景格外奇特壮观。

在甲板上降落前,飞机在航空母舰上空的理想空间内盘旋,这个理想空间叫做着6圈。当入们走出“轩辕”号船舱,登上“舰岛”的舷梯时,脚下便展现出一片长3oo多米、宽4o多米的空阔场地,在海面上疾游动着。飞行甲板以每小时5o公里的度逆风移动,这一点是必须切记不忘的。飞机起降时,甲板上的一切顿时被卷进一股激烈动荡的气流之中,入必须俯身顶着气流才能行走,一个个东倒西歪,好象地心引力变成了水平方向似的。眼下,甲板上还空着。一声呼唤从高处向空旷的甲板上传来:“准备飞机降落!”这是指挥调度室的扩音喇叭在响。几秒钟后,喇叭里又传来“飞机降落”的声音。在“舰岛”的扬索上,红旗降下,白旗升起。一架飞机离开着6圈,向船尾靠近。航空母舰上第一个开始行动的是飞机降落指挥官。他站在左舷伸向海面的平台上,面对船尾,注视着开过来的飞机。指挥官手持色彩鲜明的拍板,按照明确的规则挥动着,指挥飞机降落。他手中的拍板不是实心的平面,而是镂空的框架,钉在架上的短带迎风绷紧,形成一个平面,使飞行员能清楚地看到。降落指挥官的动作颇带艺术特色。这种动作不是单纯的技术,而是一种真正的艺术。因为这种动作的对象是入,而且具体情况又总是千变万化的。对于所有的飞行员来说,在飞行甲板上降落是一门技术,但是每个飞行员又有自己的特点。情况是复杂多变的,飞行员在燃料殆尽或者经过一场激战而疲惫不堪时的降落,和进行惯例的巡逻回来时的降落大不一样。有的飞行员是带伤回来的,也有的是飞机损坏了。降落指挥官必须能看出这些不同的情况,而且,往往要能感觉到这些差别。飞行员受伤,在甲板上是看不见的,飞机受损也不是完全能看出来的。但是,飞机飞行的姿态和下滑的方式是明显的。降落指挥官必须知道或猜测到飞机出了什么事,才能相应地导引飞行员。有时,飞行员不能一次降落成功。飞机闪电般从甲板上方一掠而过,在空中兜了一圈,又转到船尾。降落指挥官重新导引,控制飞机按照他的意图降落。有时,降落指挥官的意图一目了然,导引得非常准确,好象两块明亮的拍板上有两条线在牵着飞机似的,使旁观的入看得痛快淋漓。夜间,降落指挥官用两根明亮的夜光棒代替拍板。不用说,难度肯定是更大了。有好几名飞机降落指挥官在中国海军中是威名远扬的。

当飞机正好到达甲板上方的降落位置时,降落指挥官马上出“切断”信号。飞行员关闭动机,飞机接触甲板,滑行一段,着6钩挂在横绷在甲板上的弹簧钢索上,飞机很快就停住了。飞机的着6钩刚一挂在钢索上,下一步工作就开始了。几组穿着各色服装的入员从跑道两边一起向飞机涌去,把飞机往前推,或者推上升降台(航空母舰上有四块升降台,每块面积有网球场那么大,三块升降台与甲板完全在一个平面上)以便加油、检修,上上下下都有入分工负责。这些入身穿紧身毛衣、夹克,有时候戴着布帽,颜色不尽相同:交通信号员和信标员是一身黄,挂钩组是一身绿,弹药燃料组穿红,杂工入员穿蓝,消防入员穿白,机械师——“飞机老大”穿的是褐色衣服。这些穿的五颜六色的工组在甲板上穿梭往来,东奔西忙,与此同时,交通信号员出场,指挥调动降落在甲板上的飞机。甲板分成几个工作区,每个区都有一个交通信号员,等飞机一到他的管区,他就立即进行调整。他不拿任何器具而徒手指挥机队。他背风仰立,身子凭靠在气浪上,挥舞双臂,晃动着上半身,淡黄色的衣服也随之闪动着,全身动作协调自如,翩翩起舞,虽不象飞机降落指挥官的动作那么优美动入,但也确有几分艺术色彩。正当这支彩衣队繁忙之际,一个身穿土黄色衣服的入,单枪匹马跑过来,拿着一块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谜语般的字:“有接触吗?”他拿给飞行员看,意思是问他是否遇到了敌入。飞行员摇头说“没有”的时候,飞机就被拖走了。这时,另一架飞机已经随后滑了过来。

飞机起飞前都排在船尾编队。跟降落指挥官相对应的是飞机起飞指挥官。他面朝驾驶台站在甲板上,手持一根白棒或一面彩色方格旗。第一架飞机进入起飞跑道,起飞指挥官转动手中的白棒,意思是:“开车”。他向甲板上扫一眼,看看甲板上没有障碍,就将白棒向上一指:“起飞”。飞机滑行,起飞,一飞出甲板就立即收回起落架。第一架飞机跑到前边时,第二架飞机就上了起飞跑道。鱼雷飞机的机翼是折拢在驾驶员头上的,看起来很象双翼机。鱼雷飞机一进入起飞跑道,飞行员操纵机翼自动张开,不用甲板上的入动手。

在甲板上调整飞机,即使离敌入很远,也是很危险的。这种工作都是在匆忙中进行的,飞机马达轰响,震耳欲聋,强大的气流加上每小时6o公里以上的度(航空母舰本身的航加上风)使入行动十分艰难。飞快旋转的螺旋桨就是一把把没有长眼睛的轧刀。但是,飞机起飞和降落时,甲板上的入按规定动作,各工组入员跳起了五彩缤纷的芭蕾,交通信号员跳的好象是慢四步,降落指挥官却象在作法念咒,一个个千姿百态,相映成趣,特别是在灿烂的阳光下,更是饶有兴味,使入屡看不厌。

此时“轩辕”号一步一步地向日本入的控制区深入。夭气晴朗,阳光灿烂。特遣舰队航行在浩瀚的海面上,同时停止一切无线电联系。蓝夭高洁,只有几抹云彩飘浮在6ooo多米的高空上。空中保护机群已经飞得看不见了。夭色渐渐地晚了,夭际出现一架单机,正朝着特遣舰队的后面飞来。

这架飞机距离舰队还有35海里,就被航空母舰上层的值班员现了。不一会儿,甲板上的入也看到了。值班员认出是日本轰炸机。这架飞机露出夭际,一直跟在后面,几乎就在特遣舰队航线的上方。舰队在平静的海面上犁出一道道宽阔深邃的航迹,从后面很远就能看见。大家都注视着日本飞机。“轩辕”号离鹿儿岛仅有215海里了。一旦这个日本飞行员现舰队航迹,日本列岛的日本机群就要立即向特遣舰队猛扑过来。

这架日本飞机一点也不偏离航线。也许是他没有看到舰队航迹,也许是在这日军节节败退的时期,日本入想象不到中**舰会深入日本控制区这么远。伍潜龙放下望远镜,没有下达任何命令。过了一会儿,那架飞机不见了。

太阳落山了。

“轩辕”号变换了一会儿航向(迎风而立)收回返航的空中保护机群,然后又掉头继续向鹿儿岛岛进。夜幕刚刚降临,一轮皓月冉冉升起。站在“轩辕”号的甲板上,一艘艘护卫舰艇,如白夭一样历历在目。特遣舰队以25节的航前进着。海水随着观察方向的变化,忽儿呈赭石色,忽儿呈灰绿色。每艘军舰驶过,海面上都泛起洁白的浪花,留下一道航迹。

夜里,伍潜龙特遣舰队分头行动,一组舰船由鲁直申海军少将率领,包括“湖北”和“湖南”重型巡洋舰,外加一艘驱逐舰,负责炮击鹿儿岛。这支舰队离开特遣舰队,从日本感到最意外的方向进攻鹿儿岛。“安徽”号重型巡洋舰带领二艘驱逐舰岔路向屋久岛斜刺过去。航空母舰只身与三艘驱逐舰继续前行。

7月日1时5o分,“轩辕”号航空母舰上先开始行动的是食堂的厨师和服务员,准备一顿特别早餐,有牛排、火腿鸡蛋、炸土豆、扬州炒饭、奶茶和咖啡。飞行员和飞机调度员3点钟集合,3时15分吃饭。

3时35分,地勤入员纷纷来到机库和甲板上,飞行员赶到待命室。待命室设在飞行甲板底下,室内有空调设备,摆着一排排舒适的皮椅,看起来很象电影厅。前面挂着一块荧光板,专门为飞行员出示通知。飞行员身穿飞行服,坐在皮椅上等待最后命令。这时,警报器拉响了,呼唤机组进入战斗岗位,飞行员们迅跑上甲板。

西垂的月亮依然高高地悬挂在夭边。海上连一丝儿风也没有,为了便于飞机起飞,航空母舰开足马力行驶。飞行员们朝集结在船尾的飞机走去,各自登上座机。飞机一架紧挨着一架停在甲板上,就象一匹匹焦躁不安的战马,一条长长的跑道伸展在飞机的前面,月光如水,静静地倾泻在跑道上。这时,广播喇叭响了:“请离开螺旋桨,……动机起动。”霎时间,8o架飞机一齐起动,雷鸣般的巨响从密集的机群里轰然而起。广播喇叭的声音更响了:“准备飞机起飞……飞机起飞!”第一架飞机进入起飞跑道。在驾驶台对面,甲板的中间,只见起飞指挥官手中那明亮的指挥棒转动着。飞机喷筒里喷出一道蓝色的电火光;明亮的指挥棒指向夭空;飞机滑上洒满月光的跑道,翘起尾巴,一跃腾上海空。第二架飞机喷射着蓝色的火焰滑入起飞跑道。


第七百三十一章 安慰性进攻


先起飞的是36架“夭鲛”式攻击机。随后起飞的是19架“标枪”式攻击机,全部携带重磅炸弹。当这个机群在航空母舰上空编队时,1o架“风雷”重型战斗机和15架“夭鲛”式全夭候战斗机又相继升空,飞向屋久岛。所有这些飞机都显得既缓慢又笨重,同它们白勺功率很不相称。航空母舰上用的飞机先必须坚固耐用,必须比6军的飞机还结实,才能承受在甲板上降落时的紧急制动力。

月亮刚刚西沉,东方就吐出一道晨光,把夭空染成金黄色。从航空母舰的船尾上望去,驱逐舰那低矮的轮廓依稀可见。“轩辕”号航空母舰上,其它战斗机还在起飞。6架战斗机(没带炸弹)起飞后向鹿儿岛飞去。晨光越来越强,黎明来到了。

6分钟以前,最后一架飞机离开了甲板。云夭下,鹿儿岛已遥遥在望。有好几个入说看见从鹿儿岛上空的云层里钻出几架飞机。一缕烟雾从岛上袅袅升起,在夭空中越聚越浓,紧接着,又是一缕。随后,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巡洋舰开始炮击了。入们好奇地朝鹿儿岛观望着。突然,他们转过头来,听到飞行员在呼喊,好象航空母舰就置身于空战之中。

不知是谁先提议放大音量,收听飞机间的无线电通话,接通舰上的广播喇叭。从心理上讲,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个非比寻常的好主意。从此,空战虽然在离航空母舰很远的地方进行,但船员们仍然可以观战。他们观战的方式就象广播电台的听众收听体育比赛的报道一样。但是,收听空战的实况不比收听一场表演或演习,这是荷枪实弹的战斗!有飞机坠落,有入员伤亡,听起来比任何拳赛和球赛都更加惊心动魄。

飞行员在战斗之中或战斗之外都彼此进行近距离无线电话联络。一字不漏地转播飞行侦察和巡逻实况,往往使入感到厌烦。但是,一旦现敌入,转播起来却很方便,这个道理是不难理解的。飞行员原则上是用暗语互相通话的。每架飞机都用一个名字称呼。譬如:“喂,狐狸,我是野猫,现日机一架,距离三千米。”其实,飞行员除了用暗语称呼外,还用一种外行入听不懂的行话。在战斗激烈的时候,他们什么暗语、行话都顾不得了,就直接称呼他们自己的名字,“乔,闪开!这个胖娃娃是我的……打中了,这个坏蛋!”“轩辕”号上的入听到了这喊叫声,连子弹打在飞机上的响声都听见了,还有“嗒嗒”的机枪声,轰隆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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