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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军阀 第772节


杨茂德看着那边阵地上敌人在构筑坚固工事,转过身来,向着自己这边高地的战壕爬去。

爬了一阵,大约爬出了30多米远的样子后,他干脆站了起来。高地上草太深了,还有灌木,视野非常不好。只有站起来,才有利于观察一些。

他很小心,举枪四顾,一忽儿迅速往东,一忽儿迅速往西,前后左右都有警戒。他要保证一有异常,即在第一时间先敌开火。


第六百五十七章 声东击西


他这样端着枪东张西望的搜索可疑目标,好一阵看看四周没有动静,心想,在这里都已经干掉了八个了,此地应该太平了,如果还有人,早应该现身了算了,这样子将枪在眼前举来举去,很辛苦的,用搜索的戒备式端在胸前就可以了,杨茂德在心里想离着那第一道战壕还有二十来米的样子,他向着一棵被炸断了半截的树下去草丛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实在是很讨人厌,可不发出响声又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尽量小心,减轻声音这只是他小心做的无用功,在人的精神高度紧张集中的战场上,不要说大白天什么动静都可以看得到,听得到,就是晚上黑灯瞎火,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都会发现子弹扫射的时候,就只能看运气了当然能否第一时间发现,能否抢先开火,能否迅卧倒……这些都是军人基本的战地沙场的必备功夫,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没有谁会训练自己的士兵马虎到枪也不会开的程度,大家都做足了功课那么,对阵搏杀时,看什么呢?没什么可看的,子弹互相对射,你雨点般的洒去,他也雨点般的泼来,谁死?谁生?那就真的只能在几秒钟的时间内,看谁的命大了,看谁的运气好一点了像刚才他受到狙击手袭击时,如果走快0.01秒钟,他也许就将死又或者当时没有风,子弹飞行时没有影响到他也将死这只能说是命大是运气杨茂德直起腰来,大胆的向着那里过去心想要该死早死了,实在用不着那样藏藏躲躲,贻误战机趁着气势,战决当然最好不过了

“老子怕他个鸟毛开火,老子只要一看见敌人就开火,做到快他一秒,就什么都不怕了”他很粗鲁地想道老子,**,卵蛋鸟毛,这些粗野鄙俗的字眼不断地出自他口中,是他在进了前线战地的集训后,跟大家学到的他还学会了吸烟不过没什么瘾罢了许多在外人看来是不好的习惯,他都具备了,比如他也会趁人不备,学习得抢过战友手中的来信大声的念:“亲爱的……”而大家在训练时候都有一种勇气,都知道要上战场,故而训练时发泄式的摸爬滚打,休息时发泄式的讲粗口流话,大家紧张的活着,大家快乐的活着……那便是在短暂的紧张与快乐的活着中,等待着生死的到来血火的洗礼仅仅三个月后,他们就上战场了

他们那个连队的兵就是这个样子了,谈不上有光荣传统,但作战力绝对不弱兵们都有一种不怕死的乐观主义,乐观主义一个很好的体现就在大多数初学流话者的无畏的骂骂咧咧中老兵们将兵们很快的就传染了,都一副对生死无所谓了的气概在整个三十年代的中期,在西伯利亚边防,在苏联前线的征战杀伐中,有没有不骂过流话的兵呢?短兵相接的时候,又有没有面对敌人时先开口问候你好而后再说请赐招的斯文人呢?那个时候大都杀红了眼,就算开口大吼问候的,也都是对方的母亲而已“来”杨茂德心里想着,“还有人的话,你不出来我过来了老子干了你们这么多个人了,你有种出来单挑对杀老子看你把我卵蛋咬了”

正这样想着呢,“啪”的一声,一颗子弹就钻他裤裆里去了他只听到这颗钻进去的子弹发射的声音是特别的响亮入耳,其它的都未曾留意等他在一秒钟后反应过来,雨点般的冲锋枪子弹又有一颗打在枪管上,他手一松,枪掉地上草丛里了他觉得耳旁、腋下、头盔上都有什么都西擦着过去他一下子呆住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

等前面的枪声停了下来,杨茂德才记起要趴下去不是他运气好,而是那颗被炸断了半截的树救了他的命敌人向他开火的那一霎那,他正斜过身子向树,0.1秒的位移,避过了弹雨那名隐伏的苏军,应本来是对准了他胸口或头部等关键部位的,不知为何,竟然突发奇想,将枪口下压了他是否改为打卵蛋了则不得而知很可能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要瞄准打点射夺射击头魁的念头,只是看见华军来了,逼向自己,也不想死,才开火一阵猛扫而已因而有一颗子弹不小心钻进他裤裆就不难理解了人,有时的念头,好的不灵坏的灵,杨茂德这一次有切身体会了他现在脑子里有点空白,他隐约觉得自己负伤了,负伤这个词好像应该离得他远远的,不应该找上他才对但现在的确是有一颗子弹钻进裤裆里了,这是事实他还能不能够实现他刚才想的那个娶那个美丽的女飞行员慕容雪过安稳日子的愿望?简单直白的讲,他今后还能不能够跟老婆行房,完成生儿育女的社会责任?

这可是个大问题,他这一刻趴在地上,关心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吃饭家伙,而是下面的老二了当然他倒也没往深处去想,只是觉得应该受了点伤了,现在火热热的,不是受伤是什么?恐怕还给打掉了,这次完了,真的完了男人,什么东西都可以丢掉,砍头也不过碗大的疤,唯独这个,千万少不得少掉了,活着也没意思了,永远的心理阴影挥不去了,自尊没了,不是个男人了狙击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在了手中的,伸过去透过狙击镜察看也是无意识的刚才在遇敌时,多亏了他枪管旁的这棵树啊,现在二人隔着树,僵持住了那边战壕处一点动静都没有瞄准镜中什么也没发现全给草丛挡住了他回头去找刚才被打掉下的枪,找不到,这下可就有点清醒过来,慌了他真后悔刚才没有多带上一把敌人的冲锋枪,虽然现在手里有把狙击枪,但这是专门用来远距离打冷枪的,在视线不好的草丛中近距离对抗苏军的“**莎”冲锋枪,优劣高下、生死存亡已立见分晓在旁边的地上倒是有一把冲锋枪,不过不完全,有些部位残废了前面草丛里也有一把在那里不知道能不能用了他借着树的掩护轻轻移动,爬过去了一点然而草丛一动,立时遭来一阵扫射看来这家伙头脑有点锈逗了,他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移动战位换一个角度开火只要不在对面,让杨茂德借助这棵树掩护藏身失去作用,那么他就稳操胜券因为他在战壕内,有很好的掩护,换位很容易,而杨茂德呢,则是在开阔地,虽然在草丛中相互看不到,但敌人完全可以凭借草丛的动静来判断杨茂德再一次受制于人不能再这样耗下去,这会对自己非常不利杨茂德试着在树后站起身来稍微移动“突突突……”子弹便雨点般的又打在周围的草上他这次学乖了,侧过了身子,让树完全将自己挡住在敌人的射击弹着点够不着的空间内侧身的时候,他才发现身子底下有个硬东西那是他的枪,刚才完全压在身子下面了宝贝护命的宝贝为他立下赫赫功绩的冲锋枪虽然是敌人的然而现在这个宝贝不中用了宝贝的管口处给打歪了虽然不是很厉害,但一定影响到射击他试着用手去扳动,这个是人力能矫正的吗?但他还是咬紧了牙关,憋着气,死命扳了几下他放弃了很生气这也是钢铁的东西,怎么就给打歪了呢?妈的也太不经打了他将弹匣取下来,装入裤兜弹匣装入裤兜时,他发现裤兜里还有好几颗手雷,触发了灵感,决定将枪伸出去诱敌他用右手巴着树借力一点一点的拖过身子,在树干的后面一点一点的直立上去现在他已经用右肩斜斜的靠在树干上了他将狙击枪轻轻地靠在树干上用腰身压着,不让它倒了,觉得不放心,怕等会儿使用不便,又将右手下垂,将枪把持着他深呼吸了几口,然后用左手将被打坏的冲锋枪提起来,突然向后反伸出去他左手里还有一颗手雷

子弹全打在背后草丛,敌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左边计划奏效了杨茂德将枪收了回来,他又改变了主意,决定不用手雷助战,而是直接用狙击枪射击等了约有十来秒,他又故技重施冲锋枪突然又被他反手伸出到敌人的左边去,在敌人的冲锋枪子弹疯狂扫射下,再一次掉下地了不过这一次不是给打掉的,而是杨茂德自己扔掉的他用了个低抛的手势力度,将子弹又引开去了那么一点几乎是在同一秒种内,杨茂德用右手将狙击枪提了起来,旋身闪出,现身在了敌人的右边声东击西

杨茂德看到的居然是两名苏军,但只有一名开火另一个家伙趴在战壕上前沿,摆着射击姿势他向着那名躲在后面一点开火扫射的苏军连开两枪,那才是最大的威胁,一定要先干掉他有一枪打在前面那家伙的肩膀上,杨茂德清楚地看到,子弹撕裂了那家伙的衣服,开着血口进去了但这家伙没有动静,难道是死了的?

就在这时候,那名苏军的冲锋枪扫射着过来了刚才那一枪也没打着他,敌人还精神着呢现在杨茂德已经完全暴露在他火力之下,情势万分危急他感觉到子弹扫射过来打在了他右边树上的声音,要完全躲避回树后去来不及了枪声突然停了原来那家伙的子弹竟然打完了杨茂德大吼一声,飞快地冲过去他边跑边开枪,子弹打得战壕前沿泥土乱飞敌人换了弹匣刚冒出头来,见势不妙,也不当枪靶子就又缩回了战壕里没等他全缩回去杨茂德射出的子弹便击中了他的要害“你***”见那家伙还在抽搐,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并没有断气,杨茂德大吼了一声,一枪托就向他脑袋上砸去现在战壕内静悄悄的了杨茂德无声的看着每一个友军战士的尸首,数了数,共有八名他心里像堵住了什么,很不自在牺牲的人永远都牺牲了,还没有牺牲的人在迎着牺牲,走向牺牲这是在战场生与死的战场每一寸领土都有汗水的付出,每一寸领土都浸透着士兵们的鲜血……

杨茂德将狙击枪斜背在了身上,手里持着缴获来的敌人冲锋枪,检查过了弹药然后向着左边搜索过去那几座草房子在环形交叉工事的中央,隔着二三十米,搜索过去看看他过去看看的目的就是要找人厮杀这一次杨茂德的悍气是真正地爆发了,心里憋着仇恨,他第一次在沙场想起来为国捐躯,想起来为国为民,不惜牺牲所有见到的那些牺牲了的同龄人们,他们为的什么?他们不就是为了国家安宁,为了千千万万个家庭的和美幸福吗?难道就为了来这里牺牲?来结束生命?来壮烈死去?在那些牺牲了的同伴身上,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这就是书上所说的英勇牺牲这就是无私的奉献,这就是为国壮烈的捐躯似乎遥远了的华夏先辈们的英勇事迹,这一刻活生生的翻版,就在眼前现在在他的心里深深的铭刻上了仇恨两个字现在他真正体会到了战争的必要了

他从一个牺牲倒地的战友身上跳过去,而后又从一个倒地死去的敌人身上踩过去抬头间,他很清楚的看到了草房子里有一个军官模样的家伙提着枪出来了草浅了些了,杨茂德跃过了一个弹坑,前面还有一个大的弹坑,过去就是敌人战壕边沿他只觉得在跃过草丛和弹坑时,好像看到些牺牲了的战士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我们的那是眼角余光看到的,他的注意力在前面战壕的那名苏军身上,还要开枪压制射击他在跃过第一个弹坑后,跑了两步就跳下第二个弹坑,然后马上扑上弹坑边沿卧倒伸出头和枪去向着只有两三步距离的战壕警戒左边地上摆着具苏军尸体,可能是炮弹落下来这家伙很不幸,没能在远一点的地方卧倒他应该是被炮弹的猛烈爆炸给震死的杨茂德屏住了呼吸,等着对手冒头出来距离太近,他感觉自己手中的狙击枪枪口几乎就要戳伸过到战壕内让敌人看到了他突然感到方向好象错了,刚才敌人射击的位置应该是在左边一点他记起刚才有一枪还打在了左边这名苏军死尸的肩上他迅将狙击枪摆过来,向着战壕内现在枪口距离战壕边沿又要远一些了不能等耗子自动撞上枪口来,力争战决才是上策杨茂德害怕情况有变,敌人打了一个还有一个,谁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必须得要战决,解决一个,就少一分威胁他腾出左手去裤兜里摸出来一颗手雷,这手雷还真帮了他立下不少战功他咬下了拉环,等了几秒钟,用左手抛出去了趁着爆炸的烟雾,杨茂德爬起来,冲出了弹坑,跳下战壕他看到了一个炸断了小腿的苏军士兵,倒在战壕内抽搐可能他的伤口一直都在流血,创口包扎处一片血的红,地上也浸湿了一片,不是现在被手雷炸成的样子很顽强啊,这家伙杨茂德捡起地上一把冲锋枪,开了一枪,帮助他结束了痛苦他往两边看了看,这是个环形交叉的工事,战壕内可以说是横七竖八的躺着华军跟苏军的尸首很显然,这里发生过肉搏战,看上去很惨烈左边靠着战壕,有一个华军战士用刺刀捅入了一个苏军士兵的胸腹部位,但他自己后背上也插着一把枪刺,枪刺捅出了胸膛,没有被拔出来很年轻的生命,很勇敢的生命,很壮烈的生命……就那样终结了,但始终没有倒下去走过去后,接连跨过几具苏军尸首,倒在他脚下的第一个牺牲的友军战士,个子矮矮胖胖的,白衬衣领子早已被血浸透,现在黯红了杨茂德看到他的脖子一侧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他直直的俯卧着,枪还握在手里,刺刀见红,倒在他前面的苏军有两个杨茂德将他翻过身来,为他扣好了风纪扣,遮住了致命的创口从没有血污的地方看得出来,那张脸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失去了光彩的眼睛还大大的圆睁着嘴也大张着,里面满是泥土,鼻孔里,也塞着好些泥土这张脸看上去是如此恐怖,但杨茂德没有害怕的感觉,他只是渐渐感觉到他的仇恨又被激发了起来)


第六百五十八章 和战友会合


杨茂德默默无言,他用手把眼前的这名牺牲的战友嘴里和鼻孔里的泥土抠出来,将脸上血污也去掉了现在看上去,这张脸很干净了,那是很年轻的一张脸孔啊,有多大年纪呢?也就二十多岁?

他用手合上了这个牺牲的战士的张大的双眼,在心里轻轻念叨着:“好兄弟,好样的够本了,够本了就行了”他掉下了眼泪回过头去看看,还有七个人哪,每个人死得都是如此壮烈,在刺刀、枪托、匕首、拳脚的搏杀中,他们倒下去了,他们在倒下去的那一刻,临死的那一刻,有没有想念起遥远的故乡的家人?父母,兄弟,姐妹?……

这些牺牲了的人,他们从遥远的地方来,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仍在牵挂着、担心着他们的亲人和朋友,他们日思夜想……可是从这一天起,这些人永远也回不去了,他们的家人和朋友再也看不到他们了他们永远的将年轻的生命留在了打击敌人的激战杀伐的战场杨茂德默默地为这些光荣者整理着军姿仪容,让他们直挺挺的保持着军人应有的不屈现在,他们的枪,都放在了他们的身边;他们躺在这片血红的大地上,面对苍天……

“给家人托个梦,告诉他们,你们已经做到了最好”

吃了点东西过后,杨茂德离开了这里,从那两座草房子旁边走了过去他觉得心里压压抑抑很痛苦很难过,那些牺牲者的遗容,老是在眼前晃动前方炮火还在响着,周围高地山头上不时随着零星的爆炸声腾起浓浓硝烟,各种单兵射击武器的开火声时断时续战斗还在继续着,渐渐的在杨茂德的眼前,牺牲者的遗容被这些字眼取代了:“红毛强盗该死的……”

他手里端着缴获来的“**莎”,背上背着狙击枪,一个人有点孤独的在激战过后的疆场继续向着战火纷飞的前方走去从那座草房子旁过去的时候,他忽然很想进去休息一下他觉得这一刻太疲倦了草房子的后面一丈来远有两棵树,树下的草很平整,那应该是个很好的休息的地方自己有多久没睡过觉了?大概是三昼两夜?

他记起来,漆黑的夜冷冷的雨,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动的脚步声……到处都是人,年轻血性的人,沉默寡言的人,背着杀人的武器,拿着冰凉的钢枪跌倒了,爬起来,累趴下了,爬起来……走走走,在漆黑的夜里走走走涉过了上涨的水,爬过了陡陡的坡,那不是走,那是跑,在山沟里,半坡上,密林中,草丛里,连滚带爬……终于在夜里黎明时分到达了目的地了,秘密接敌无声无息的接敌,秘密的潜伏藏身在敌人半山腰最前沿的阵地草丛里、密林中三个月的集训,该掌握的作战的本领都掌握了,该掌握的杀人的技巧都掌握了,枪要往着致命处打刀要往着致命处刺……战斗发起后,看见敌人就要开枪第一时间开枪,肉搏的时候,要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刺刀上、匕首上……几千人的部队,整连整营的人马,背着枪,带着刀,都秘密的开拔来了每一个人,手里都紧握着杀人的枪,杀人的刀,带着心里刻骨的仇恨……临出发时,师长,军长也都来了,是谁带头唱起了国歌?是谁带头又唱起了军歌?饮过了壮行的酒,吞下了无声的泪,想念着家人,想念着母亲……酒在咕噜声中饮下去了,碗在吼声中砸碎了,背起刀枪,拿起武器,出发没有人想着过要活着回去,没有人没写好绝笔书,没有人不整理好遗留物……杀敌立功,杀敌立功,只有杀敌,才能立功……杀敌杀敌杀敌,开火开火开火……不能住手,直到消灭全部敌人而这一刻,激战过后,实在是太疲倦了他想真正的停歇下来,休息一下刚才虽然是休息了一下,吃了点东西,但东西下肚了后,不是长了精神,反而有点饱懒的味道了他忽然又有了一种奇妙的觉得这一刻四周的战火离得远远的幻觉,好像书本上的东西,或者是哪一场电影?

他有点迷糊了,他想起问自己,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自己杀了人了,而且是杀了很多的人来了他在完成着军人上战场的特殊使命,他在履行着祖国和人民交付的重要的神圣的职责——打击侵略者,消灭那些在西伯利亚冻土地上向中国边民开枪开炮的卑鄙强盗他已经发挥了自己最大的潜能,做到了自己的最好程度他对自己无憾了,他对母亲无憾了,他对祖国和人民无憾了自己到底灭杀的敌人有多少个呢?他没有细细的去数杀人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么?不是的,那要看你去杀的是什么人有的人,你杀他一千次,也不足以抵他犯下的一次罪过他在脑子里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记,又很快消散了真的很疲倦,真的想要休息一下了,这是一种渴望,也是一种奢望现在战地沙场上除了他,再也没有了别的人,这一片领土就是属于他的了,是他占领的了敌人都彻底清除了,谁站在这土地上,这土地就是谁的很明显了,这片领土现在重归于伟大的祖国而他,就是为了这个而来那些静静的躺着在地,由曾经火热的血流尽而变得冰凉的牺牲者的尸体,还有那些正在冒着枪林弹雨奋不顾身的血气方刚的杀红了的年轻人们,即将牺牲的勇士们,所有的人,为的都是这个这是一个目标,这是一个使命,这是一种光荣而神圣的付出脑子里的那些印记在极度的疲倦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了但在耳朵里无意识听来的依旧隆隆的枪炮声中却又很分明他在树下坐了下来将腿长伸着,枪端着枕在大腿上他倚靠的这棵树长得很好,并未有被华军第一作战阶段的十数万发炮弹轮番飞炸而毁灭它的很好的长势,显出来几乎没有受到过任何的破坏茅草房的一半都在它的掩蔽之下杨茂德坐在树下看着它斜斜垂下的枝叶,人有点发呆这怎么会呢?这是在经历过第一作战阶段十数万发炮弹洗礼过的土地上啊还有旁边那草房子,也都没有事渐渐的他除了觉得很疲倦,可说是极度的疲乏,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什么了三天的秘密行军,体力的透支和刚才血火的洗礼,让他现在极想沉沉的睡一觉像这样靠着在这棵树干上多好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醒来,也许就看不见战火了,所有的经历过的一切战阵杀戮都随着梦乡的过去而消失了他想起自己似乎应该负点伤才像个上过战场的人负伤,也是一种光荣,一种壮烈……

不好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闲心思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个关键地方,一直都未有过问过,是得要关心一下了疲乏的神经这一刻又清醒了许多低下头去,看见鸟儿居住的地方不能避风遮雨了,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居民身影出战的士兵们都没有穿内裤,现在前后两个洞站起来通光透亮儿,那可就见不得人了四顾无人,用手指从前弹洞里伸进去,挠了挠里间物事,确信了还好好的,没有少着伤着,刚才可能只是碰着了皮,并无大碍想着只要今后还可以行圆房大礼,生儿育女不是问题,那就万事好商量日后的事从长计议,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跟部队失散已经四个多小时了,到哪里去找?到处都是战火,虽然可以随处投奔毕竟要做起来,万分不容易这地方的山抬头看得见,低头走半天,又有苏军的散兵游勇,被打得满山都是大部队来清剿都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何况自己孤身一人?要紧的是自己这一刻疲倦到不行脑子里现在又越来越变得混混沌沌的,连自己之前到底发生过了什么呢都记不大住了这四个小时来,或者这四个小时的某一个瞬间,他经历过了太多了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战地硝烟弥漫,什么叫尸横遍野,山么叫悲壮惨烈,什么叫惊天动地,什么叫生死瞬间尤其在生与死的边沿,有些事情,你是来不及去细想的,出于本能,你会爆发出无尽的潜能,做到你根本不可能想象的事四个小时的事情,足可以改变他今后的一生坐标,改变他今后一生的心路观念四个小时来,在生死绝地激战杀伐,是多么的难以想象但是他竟然做到了勇敢,无畏四个小时来,尤其那些蜂拥而上的勇士们燃起的遍地烽火,让他敬崇不已为了打进攻,夺高地,他们前仆后继,顶受着敌人居高临下的弹雨,便如刚才那八名牺牲的华军战士,他们年轻的生命,终结的何其悲壮何其辉煌便是此刻,战地也还没有平静下来这一片生死之地,血火疆场,令到多少年来,热血男儿报效的国土后方,多少亲人魂牵梦绕,挂肚牵肠?战斗还得要继续,牺牲还得要付出一阵苏军叽哩哇啦的说话声将他吵醒,他一骨碌爬起来,张目四望声音来自旁边的草房子里,他立刻紧张起来太大意了,刚才自己竟然靠在这棵树下睡着了除了身旁有人声,战地周围这一刻静悄悄,枪炮声沉寂下去了睡了多久了?天色依然还是很阴沉,不能判断是什么时候了此刻在身旁不远的草房子里,苏军们显然是在争论着什么,不一会,声音小了下去,脚步声纷纷往外面去了他们去哪里?杨茂德迅转身警戒,借着树为依托掩护,将枪口对着了房子方向他不敢稍动,生怕引起敌人的注意刚刚享受得片刻宁静,又有了敌情了不过还好可以说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他一点事都没有刚才要是苏军到房子后面来搜索一下,那就稀里糊涂作了俘虏了到现在他才感觉到后怕怎么睡过去的?他完全记不起来了只是觉得当时实在是太疲倦,本只想着稍稍休息一下,却控制不住了自己想想,三昼两夜没有休息过了,又是强度极高的负重行军,来不及喘口气,惨烈的恶仗就打起来在一鼓作气的战斗后,历经生死的考验,一切都透支得太厉害一旦停歇下来,又看到了房子,谁人不想休息一下,睡它个饱饱的美觉做个美梦?

他只是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进到那屋子去要是有自己人就好了,多一个人手,多一份力量敌人太多了,他不打算主动跟他们交火,能躲避过去就尽量躲避过去这一刻,他是多么的希望有自己的同伴,多么的希望看到自己人,当然人越多越好正在紧张着,啪的一声,枪声突然响起来他听到有人啊的惨叫了一声过后枪声立刻大作了,激烈的像炒豆子般的爆响起来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自己人的熟悉的“冲啊”的吼叫声只是在一瞬间,这激烈的枪声就响成了一片流弹不断飞过来

自己人,自己人,刚才他都还在想着自己人,现在,自己人到了杨茂德激动得差点哭了起来他端起枪就往房子那边冲过去刚冲到草房子旁边,他就看到了右前方不断有华军士兵跳入战壕,还有一部分人在第一道战壕边上向着他这边方向运动射击自己人他心里又一阵激动,终于看到了自己人了苏军士兵依托战壕,向着进攻的华军颇为猛烈的开火反击着他前面不到三米的交叉战壕内有三名敌军,背对着他,有一名正在射击另两名则正猫着腰往前面去杨茂德突然开火,枪声淹没了一切那两名猫腰运动的敌军先倒了下去在射击的那一个正要转身,杨茂德又扫射着冲了两步,将他也干掉了他的突然出现使得敌军后背受敌,将敌人的顽劣抵抗阵式瞬间打乱了华军士兵突然得到援助,大大刺激了作战神经,一个个大声的怪叫着,跳入了战壕的勇猛穿插,没跳入战壕的,趁着敌人的这一阵慌乱,也纷纷跳入了战壕杨茂德又往左边战壕内几个只露出头颅的敌军扫射过去,那几个立刻蹲下去了,大大减轻了抵抗火力他正要冲过去解决他们,突然由草房子内一前一后冲出来两名持着跟他手里一样武器的苏军两下隔的太近了,几乎就要撞了个满怀杨茂德起手一枪,没有打响:枪空仓了他面前的那名苏军也有点慌乱,竟忘了开火,而是抡起枪来,怪叫一声,向着他头上砸去他后面那名苏军却不知是作战素质要高些还是惊恐没有经验,人还在草房子的门边,没冲出来,枪就响了杨茂德面对着他们,一闪身往右边避过了前面那名苏军的攻击,子弹就擦着他的左边腰身飞过去,将军服腰身又射穿了两个洞窟那家伙的子弹追着他扫过来,立刻就将自己人误杀掉了那家伙真是好枪法,转瞬间就将他前面的同伴身上射成了蜂窝杨茂德已经闪身在草房子的左边去了,避过了不幸中弹者的扑倒之势这名苏军至死都想不明白怎么就中了自己人的枪呢?他当然想不明白,没有时间给他在临死前想明白了他身上后背处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被火力强劲的“**莎”狂射,几乎是转瞬间就毙了命很显然那名屠杀自己人的苏军也万万没有想到,呆住了就在这一瞬间,杨茂德以无比熟练的动作换了弹匣,稍一转过身来,就将之结果了等他再回过身去面对着前面的环形交叉战壕时,有两名华军战士已经冲上来了先冲上来的那名华军战士满头大汗,向他举起大拇指,大声吼道:“兄弟,好样的”一摆头,向同伴示意了一下,迅往草房子后面往后搜索过去了第三名紧接着冲上来的战士也向他举起大拇指,吼了一声:“兄弟,好样的”杨茂德这一刻只是想哭,终于看到自己的兄弟了也端着枪,紧跟着他望草房子的另一边搜索过去前后战斗不到五分钟,清剿结束了这一次战斗,共打死敌人27名,只逃掉了两个人友军来的是一个班,无一伤亡大家碰了头,简单的做了介绍后,杨茂德就忙着要去寻找自己连队这个班的正副班长跟战士都说:“好兄弟,你要去哪里?现在到处都还很乱,敌军被打散的人有很多,你一个人不安全,不如留下来,先跟着我们,等过了今天再说”)


第六百五十九章 雾中遇敌


杨茂德想了想大家说的也是,就决定留下来了『书友上传』这个班是奉连队之命,回头重来占领这个阵地的刚才连队人手不够,大家也都杀红了眼,只顾着往前冲锋了,哪里来得及固守?

杨茂德于是将这个阵地的几处险情说了,尤其是对面的那边山岭上还有大量苏军的情况,他强调必须要控制刚才他占领过的那个机枪阵地:“那是制高点,也是敌人过来偷袭的必经之路,控制好了,阵地就可以守住”

“那边真的还有几百人?”听他说一岭之隔有这么多敌人,大家倒抽了一口凉气班长通过电台迅向上级作了汇报后,却得到就地坚守至少两天的命令加入他们建立警戒阵地,完善工事,大家一直忙到傍晚天快黑工事该修补好的都修补好了,阵地上散落的弹药全收集了起来,分配到了各个阵位,友军牺牲的八名战士也都得到了妥善安置,搬到了草房子内,一列排着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夜里下起来雨,不大,淅淅沥沥,打湿在树叶上,草叶上,被炮弹炸翻的泥土上,杨茂德和这个班的副班长跟另一名战士吕志刚在最前面的制高点阵位几番轮休过后,现在是杨茂德在警戒,副班长和吕志刚抱着枪,蜷伏掩体下,身上覆盖着大衣,半睡半醒黑夜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

什么声音?

细雨中带有极其轻微的草叶的碰触声是人是人的脚步声脚步声从前方正岭上而来敌人来偷袭了

杨茂德迅用腿往后蹬醒了两人叫起了他们两人轻轻将身上衣服揭开,进入射击位置杨茂德听到身旁的战士吕志刚在紧张的呼吸了口气,杨茂德低用气声说道:“别紧张,等我开火后你再开火”这一刻,有自己人在身边,他在经历了白天的孤独战阵磨砺,变得冷静了,他告诫起身边的战友来“放进了打它个***”

他之前是个排副,手下有不少人,连长教给了他指挥作战的技巧他懂得在战斗中如何分派人手,三三制,一点两面,一点三面、四面……进攻时火力压制一人突破,或者交替掩护,轮番滚进,防守时集中火力,封锁前沿……这些战术手段,他都一一记起来了现在他镇定得很,他觉得身边的吕志刚就是他自己的兵,是自己的手下吕志刚其实是个老兵,年纪而且比他这个军官大,但人的个体差异是不同的他的肾上腺素的分泌可能要多些,虽然也历经了一个白天的杀伐,但对于突如其来的紧张习惯可能还没有彻底改过来大家静静的趴着在掩体内,静静的等待着敌人摸过来前面有一人踩中陷坑,扑倒了下去,弄得前面树枝哗啦一声响只有二十米了“打”杨茂德轻声说着,率先开火了对方猛烈反击

“一班左边,二班右边,其他人火力掩护……”对面的人喊道“自己人?赶快停火停火”三个防守的人几乎是同时喊出了这句话接火不到二十秒,战斗停止了

对方疑心还很重有人大喊问话:“是不是真的自己人?部队番号呢?”

一个战士将自己部队番号说了,又说了第几连,对方才相信了“各班报告伤亡情况,看有没有人吃闷亏”

不一会儿杨茂德听到了前面在报告情况:“报告排长,一班没有伤亡二班没有伤亡,三班……”

杨茂德顿时紧张起来偏生那边好久都没有动静,这里三人都呼吸不出了,焦急的等待着只听有人“哎哟”喊了一声,还伴着有好几声嘀咕好久才听到有人报告:“三班有人轻伤,子弹擦过肩头,破了点皮”

“我说,还有没有伤亡?报告完毕了没有?说声话啊”班长大叫道“是啊是啊……”杨茂德心里真是好不焦急“报告排长,三班就只有一名轻伤,破了点皮,止住了血了报告完毕”

“我说,好,好,没事儿就好,不然闷亏吃大了现在听我命令,三班在后警戒,其他人跟我上去”

暗夜中排长带着人马上来了,呼呼喘气:“我说,兄弟,你们厉害啊,阵地还在你们手中?”

杨茂德赶紧回答:“在,在的,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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