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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军阀 第425节

经过反复的讨价还价,美日两国于1923年12月30日达成了限制防备区域的终妥协,规定维持军事现状的地区如下:美国方面包括菲律宾、关岛、萨摩亚、阿留申群岛,但美国本土、阿拉斯加大陆及近海岛屿、夏威夷和巴拿马运河区除外;日本方面包括小笠原群岛、南鸟岛、以及全部太平洋日本委任统治领地,北海道和千岛群岛除外。

在随后美日与英国达成的协议中,东经110度以东的英属岛屿和香港、以及英澳三国的委任统治岛屿也被包括在不许改变军事现状的地区之内。加拿大沿海、澳大利亚和西兰本土及其领地则被划除在外。这一协议没有对法属太平洋岛屿和荷属东印度做出任何限制,因为过于弱小的荷兰海军早已被排除在限制军备会议之外,法国海军也没有强大到在太平洋地区对日本或美国构成威胁的地步。

美日双方好不容易达成了妥协,正当日本方面为外j交方面取得的成绩而窃喜不已之际,美国人又适当的给日本人泼了些冷水,让日本人意识到,他们占的便宜,其实并不象看起来那么多。

华盛顿会议召开之后,美国立即把拆毁“英日同盟”作为其追求的第一个目标,并把这一问题与裁军问题联系起来。休斯认为,只要“英日同盟”继续存在,“就不会有令人满意的裁军”,因为“如果同盟存在,英国和日本的海军就会以绝对的优势压倒美国……但如果同盟失败,美国和英国的海军在理论上就会以10:3的绝对优势对日本海军构成威慑,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英国代表得知美国坚决要求废除同盟的决心之后,担心如果将日本从同盟关系中解除出去,那么日本也许会加强在远东的独立扩张,或者向德国和苏俄那里寻求理解和合作。英国在财政上有求于美国,但又不愿意得罪日本,因此不仅打算保住“英日同盟”,而且试图将其扩大,把美国也拉入这一同盟中。基于这一设想,贝尔福便向休斯建议,用一个的“英美日同盟”来取代现有的“英日同盟”。日本代表币原喜重郎也同意英国的建议,而且进一步提议,拟议中的同盟将不带有任何军事联盟的性质,而只是有关缔约国在太平洋和远东地区的领土权和其他至关重要的权益受到威胁时的相互商议机制。美国一开始只对废除“英日同盟”感兴趣,而对所谓“英日同盟的替代物”一点兴趣都没有,但面对英日两国的提议,美国也不得不采取相应的对策。

1923年12月1日,在英美日三国代表的联合会议上,英国外j交大臣贝尔福正式抛出了的英美日同盟方案,这个方案不但涉及太平洋诸岛,而且涉及中国;不但涉及外j交同盟,而且涉及军事同盟。他们计划的三国同盟实际上是英日同盟的扩大,遭到美国的坚决反对。美国认为这是在变相保留“英日同盟”,既不符合美国的传统政策,又有悖于本次大会的方针。美国主张缔约国不应有使用军队解决争端的义务,该条约的范围应限于太平洋区域。

休斯提出了签订盟约的两个条件:一是正式废除“英日同盟”,二是邀请法国和中国参加。美国坚持邀请法国和中国参加这一协定,是因为美国觉得英法两国在争夺近东及德国问题上矛盾重重,特别是法国对美国负债累累,把法国拉进这个协定,可以增强美国同英日角逐的力量。休斯还认为,邀请中国参加这一同盟,将使中国方面感到他们仍是远东的重要力量,在的联盟中需要投票表决时,将有五票而不是三票,这样“就没有人会说英国和日本联合起来反对我们”。在英国原方案和美国主张的基础上,由日本代表币原提出了一个修正案,该修正案经休斯、贝尔福、财部彪三人会晤通过后,由休斯通知中国和法国,请两国加入。这样就形成了“五国同盟”。

1923年12月7日,英美日三国就邀请法国和中国参加同盟达成一致意见。12月9日,对同盟协议内容达成一致,12月10日,五国对外宣布了协议内容。

1923年12月13日,美、英、中、法、日五国代表在华盛顿签署了《关于太平洋区域岛屿属地和领地的条约》,即通常所说的《五强条约》。根据《五强条约》第四条的规定,在五国于华盛顿j交存批准书时生效之日起,“英日盟约”即正式废止。条约另外三条规定五国“相互尊重它们在太平洋区域内的岛屿属地和领地的权利”,如果上述权利“遭受任何国家侵略行为的威胁时”,则五国应该“全面而坦率地进行协商,以便达成协议,联合地或单独地采取有效的措施”。《五强条约》的有效期为10年。为了防止日本人节外生枝,条约中还规定了“太平洋岛屿属地和领地”对日本来说仅限于日本委任统治岛屿,不包括日本本土列岛、千岛和已经独立的琉球。

“英日同盟”的废除是美国遏制日本在远东太平洋地区扩张的主要步骤,也是美国在华盛顿会议上取得的重要成果之一。“英日同盟”废弃后,尚有若干日本政客眷恋过去该同盟所畀予日本之大惠,奔走游说于英国政治家之间,不过徒劳耳。“英日同盟”解体时,一战后期曾任日本驻英大使馆武官的田中国重大佐当时刚刚卸任回到东京,他对英国驻日武官皮戈特上校说:“将来,甚至可能连双方互换配置在部队的翻译军官也不受欢迎了。”

对于英国来说,俄德灭亡后继续维持该同盟的意义已经不大,若与日本无特别利害冲突,则可暗中维持双方之合作关系,但在日本不断侵犯英国在远东利益的情况下,将其废除倒也无妨,但是也有人预见性的指出,英日同盟关系一经解除,此后英国将不免成为当年沙皇尼古拉二世所称的“黄皮猴崽”的敌对目标之一,在未来英国在远东的殖民地不可能完全免于战祸,废除“英日同盟”所留下的后患将在未来以暴烈的形式爆发出来。而以后形势的发展果然证明了这一观点。

对于美国来说,这一胜利的意义也不象它自己所评价的那么高。英国这一日本的国际支柱早已不稳,这一点日本自己也很清楚。在华盛顿会议前日本政府给其全权代表的训令中,就要求在扩大或改订英日同盟时“以维持日本在亚洲的特殊权利为基本原则”,显然,《五强条约》没有触动日本在远东的任何利益,而只是“太平洋岛屿属地及领地”的一个互不侵犯条约。而且美国在条约中还作了进一步让步,承认了日本在西太平洋地区取得的特殊利益。


第三百四十五章 走向法西斯化的日本


一位美国学者还称,《五强条约》的后果是“……日本得到了英国和美国的保证,它们将不会采取联合军事行动反对日本,日本只可能受到美国所能承担的运用外j交压力的限制。”

“英日同盟的解体是一件可悲的事。从长远看,它对美国的影响绝不亚于英国……美国迫使英国废止与日本的同盟关系之举是外j交政策中的一个错误……英日同盟的废止在日本人中间引起了震惊,这是日本转而采取单独行动的开端……此举在心理上为日本人沟通了与德国和苏俄合作的途径……”

英国海军元帅查特菲尔德爵士也评论说,英国已经“把心怀不满的日本变成了潜在的可怕敌人”,“同盟关系的废止在日本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认为西方世界在把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亚洲国家一脚踢开。许多联系就此被切断,而这些联系很可能对后来的和平具有决定性的价值”。

当然,对于查特菲尔德爵士的观点,也有很多人表示异议,他们认为,日本“和中国不同,是一个富有侵略性的国家,和这样的国家结盟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因为这样的国家强大起来后就会将目光瞄向自己昔日的盟友”,因此“‘英日同盟’的破裂带有某种必然性”,而“并不是所有的亚洲国家都象日本一样感到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象中国就没有对海军的吨位以及自己的地位和权益表示出任何不满,因为中国并不打算象日本那样无限制的扩张下去。”

从华盛顿会议的成果来看,这次会议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对中国非常有利的会议,因为无论是限制海军军备也好、英日同盟的废除也好,作为其直接yo因的日美对立,其起因和终目的都是围绕着中国的的。因为对日本来说,中国已经挣脱了日本的控制,成为和日本地位一样的大国,中国的市场虽然仍然对日本开放,但日本已经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的肆无忌惮的进行掠夺,因为美国资本在中国的影响力变得越来越大。而对美国来说,战后的远东市场具有越来越大的意义。1920年正式通航的巴拿马运河大大缩短了美国重要港口同远东之间的航程,进一步刺激了美国争夺远东的**。争夺远东、特别是中国地区的市场,在美国对外政策中提到了首要地位。虽然战后经济危机的出现以及美国国内反战情绪的滋长,使美国夺取中国金融和商品市场的目标在短期内难以实现。但美国还是尽可能的利用自己的经济优势向中国进行资本输出。日本越来越清楚地看到美国将在中国的事务中占主导地位,因此处心积虑的想要对此进行破坏。而由于美日双方矛盾激烈,中国政府的一些反日要求在华盛顿会议上都得到了美国的支持。1923年11月21日,美国前国务卿鲁特便提出了四条决议案,包括:1、尊重中国的主权独立与领土完整;2、给予中国完全和充分的机会,以发展并维持稳固而有效的政府;3、利用各国的影响,以期建立并维持各国在中国全境的商业、工业机会均等原则;4、不得趁中国经济困难之机“谋求在华损害其他友好国家公民或臣民的权利”,并且“不得奖许有害这类国家安全的活动”。

“鲁特四条”表明美国的对华政策旨在于建立一个统一而有效的亲美政权,同时对日本努力排挤别国在华势力作出了不点名的指责。针对日本此前多次背信食言的教训,美国国务卿休斯于1923年12月16日又特别提出“各国不得在中国任何特定区域里建立商业或经济发展的垄断优先地位”,“鲁特四条”和休斯的提案终都写入了《华盛顿条约》。

1922年2月6日,美、英、中、法、日、意五国签订了《限制海军军备条约》(德国、挪威、瑞典、丹麦也于1925年加入了该公约)条约包括以下几部分:一、主力舰和航母方面,条约规定五国海军主力舰吨位为:美国525,000吨;大英帝国(包括各自治领)525,000吨;中国367,500吨;日本367,500吨;法国175,000吨;意大利175,000吨。各签约国不得建造单舰吨位超过45,000吨的主力舰,主力舰主炮口径不得超过16英寸(406毫米)

条约对单舰的技术规格限制使用与所有现役的或正在本国或外国建造的船只,以及签约国为其他非签约国建造的船只(第15条)在后一种情况下,建造国应该将有关签订合同、铺放龙骨的时间和军舰的详细技术规格通报给其他签约国(第16条)后,如果某一签约国处于战争状态时,该国为其他国家建造、或已建成但未j交接的军舰不得被征用为己方的作战舰船使用(第17条)

二、其他作战舰船方面,华盛顿条约草案中提出的轻型舰船总吨位为美国90,000吨,英国90,000吨,中国63,000吨,日本63,000吨,法国和意大利各41,000吨。这一条草案在法国政府的坚决反对下遭到失败,因为法国海军需要大量的轻型舰艇来维护其海外殖民地利益。后条约里对各国巡洋舰、驱逐舰和潜艇的总吨位没有作出限制。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直到华盛顿会议时为止,主要海军国家的主力舰包括无畏舰、战列巡洋舰和装甲巡洋舰,这些军舰由于其吨位和主炮的规格过大,都在主力舰的限制范围里,而装甲巡洋舰以下的轻型舰船吨位从来没有超过五、六千的水平。华盛顿会议以后,各国海军建造吨位达1万吨的轻巡洋舰就成为惯例了;驱逐舰、鱼雷艇也出现大型化的趋势,驱逐舰的单艘吨位从1200吨上升到2500吨,鱼雷艇的单艘吨位从800吨上升到1500吨。因此,如果说华盛顿条约停止了主力舰大型化的趋势、终止了大型主力舰的建造的话,那么它在建造轻型舰艇方面却引起了一场真正的军备竞赛,这也是1927年召开的失败的日内瓦裁军会议的主要议程。

三、关于潜艇,华盛顿条约没有做出任何规定。一战中饱受德国潜艇之苦的英国徒劳地要求取消潜艇这种武器,但是法国的反对却阻止了在这方面做出任何决定,法国要求至少有50艘潜艇以保证其海上安全。

华盛顿条约对潜艇的总吨位或单位吨位也未做出任何限制,条约在这方面的唯一规定是,在美国前国务卿鲁特的要求下,缔结了一个关于战时潜艇攻击商船规则的路特决议。根据这个决议,潜艇应遵守国际法保护中立国国民和非战斗员生命的规则,在攻击前履行船舶临检的义务,除非商船加以抵抗,否则不得加以攻击。即使抗拒临检,在攻击前也要先将商船船员和旅客安置于安全的地方。任何国家的任何潜艇如果违反上述规则,则其全体艇员将按从事海盗行为受到审判和惩罚。

路特决议还提出各国禁止使用窒息性毒气、液体和其他物质从事战争行为。该决议由美、英、中、日、法、意五国代表共同签署,但后只有美国和日本国会批准,其他三国均未批准,也未j交存批准书,因此未能生效。有关潜艇战规则的条文后来成为1930年伦敦海军条约的内容之一。

四、美国、英国和日本同意冻结其太平洋领地上的海军基地、岸防要塞和军事设施建设(第19条)

五、有关主力舰解体、替换的细则和进度表,以及相关的技术解释。规定条约有效期为10年,到1938年12月31日为止。除非在条约有效期满前两年之内没有任何一个签约国通知其他各方、要求终终止该条约,否则华盛顿条约在有效期满之后仍然有效,直到任何一签约国提出声明废止该条约的意愿满两年为止。

签订《限制海军军备条约》后,日本国内的政治家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们不约而同的为《华盛顿条约》所取得的成就而感到欢欣鼓舞,首先,日本已经无法维持占国家预算总额40以上的巨额军费,特别是日本遭受明治时代以来惨重的经济危机和关东大地震后,已经难以承担巨额的军费开支了。而美国在其日本海军的巨大舰队建设成型之前就提出以现存的海军力量来确定限制比例,这对军费开支空前膨胀而又极需要收缩的日本是很有利的。日本首相山本权兵卫就认为“日本得到70的比例已经是很便宜的了”,大阪《每日闻》也发表文章称“如果美国之三年海军计划于1942年完成,时日美海军将成46:100之比……美国如无此次之建议,日本海军绝难获得70之比率……”其次,华盛顿条约还迫使美国终止了在关岛、菲律宾、阿留申等接近日本的前沿哨位的基地建设,日本本土及周边水域的安全得到了高度保证。虽然日本也有自己的烦恼:在海军的强硬派人士看来,对英美10:7的主力舰比例仍然不足以满足国防需要,而且有暗示日本是二等国家的味道在里头。而中国海军获得了和日本海军一样的比例,中国海军在未来仍然是日本的严重威胁,而且以中美日益紧密的关系看,将来一旦发生战争,日本很可能会受到中美两国的夹击,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局面。

而对美英法等西方列强来说,就象非海军人士因为“华盛顿条约”使减税成为可能而对其欢呼雀跃一样,许多专业的海军人士对条约的结果则表示懊恼与愤慨。美国海军认为他们被英国人骗了,因为美国需要放弃多已建成或待建的主力舰,同时条约未对巡洋舰作出限制;英国人认为他们被美国人骗了,因为条约需要安排废弃多的现役战舰,来换取美国人废弃还没开工的军舰;美英海军人士都认为日本是大的赢家,因为它在西太平洋防务的问题上获胜了。而唯一对《华盛顿条约》感到满意的,只有真心想要缩减海军发展经济的中国了。中国获得了和日本一样的对英美“七成”海军比例,这样的结果对中国海军、政府和民众是一个超出预期的j交待。

华盛顿会议在美日激烈竞争的背景下召开,又在双方的相互妥协中结束,太平洋上空密布的战争阴云得以暂时消散。作为20年以来美日尖锐对抗的顶峰和摊牌,华盛顿会议却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外j交结果:目标截然不同、甚至对立的美日两国都实现了它们各自的会前对策。

从美国方面看,美国提出的对日10:7的海军优势、英日同盟的废除等等“每一个重大目标都达到了”。日本被迫在《华盛顿条约》上签字,美国似乎取得了巨大成功。但是从日本的角度看,日本也实现了会前的对策。虽然日本被迫接受了对美“七成”的海军限制,但这个比例是与当时日本的国力相称的。废弃英日同盟虽然为日本所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而且该同盟是以《五强条约》这种“体面”的方式宣告终结的,用日本政治家的话说,“英日同盟得到了一个体面的葬礼”。此外,《五强条约》是一个“冻结”太平洋现状的互不侵犯的同盟条约,对日本是有利的。在西伯利亚问题上,日本的“特殊权益”并没有受到撼动,日后终于成为威胁远东和平的一个重大隐患。

华盛顿会议建立起来的国际安全体系是极为脆弱的,既没有保证中国的安全,也没有有效地遏制日本,就连日美对抗也没有真正缓解。实际上《华盛顿条约》没有规定任何手段对违反该条约的行为进行制裁或惩罚,而只是代之以软绵绵的“道义”和“道德”约束,而从历史经验中可以看出,“道德”这种东西对日本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而华盛顿会议的一个直接的后果,就是促成了日本走向法西斯的道路。

从会议的结果看,华盛顿会议实际上对日美双方都是后患无穷的。在会议的两国主要议题,既限制海军军备和遏制日本在远东的扩张中,本来后者为因、前者为果,但受战后孤立主义、和平主义思á影响的美国显然倒置了这两者的因果关系,把限制军备、弭兵消战放在了首位,为达到这一目的不惜任何代价,实际上等于从一开始就放弃了限制日本在远东继续扩张的有效手段,即实际制裁和武力威慑。造成这种结果的深刻原因是,美国在中国坚持的政策实际上是一种商业的、和平的经济竞争和市场竞争,美国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为了保卫中国的领土完整或政治独立而与日本开战。而美国帮助中国取得了和日本一样的海军比例,实际上是寄希望于中国海军对日本海军的威慑和牵制,美国人当然知道中国当前的工业力量不足以建造和日本相匹敌的大舰队,实际上帮助中国取得多的主力舰吨位份额并无助于这种情况的改善。因为中国要实现完全的工业化,还需要多的时间。

从根本上讲,美国希望依靠自己的经济力量,通过和平竞争占领远东市场,而日本独霸东亚的既定国策也不会变,在无力同美国进行经济竞争的情况下,必然采取“断然措施”。因此美日矛盾终归不可调和,这也决定了“华盛顿体系”终破产的命运。

“华盛顿体系”与日本独霸亚洲的野心是水火不相容的。其实早在巴黎和会召开之时,就有日本人近卫文磨以《排除以英美为中心的和平》为题,这样写道:“……对于垄断了巨大的资本和丰富天然资源的、兵不血刃地压抑了它国人民、使之不能自由发展而得以自利的经济帝国主义,要按同样的使用武力的帝国主义禁神予以当然的否定……作为领土狭小、缺乏原料、人口不多、工业品市场贫弱的日本,在英国关闭殖民地之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维护日本生存安全的。就是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日本为了自己生存上的需要,也不得不象战前的德国那样,采取打破现状的举动。”

而另一位日本国家主义者德富苏峰也提出了“亚细亚门罗主义”的口号,称“亚细亚的事情,由亚细亚来处理之。所谓亚细亚人,在日本国民之外,是不能担负此项任务的。亚细亚门罗主义,即由日本人处理亚细亚的主义。”


第三百四十六章 醒脑之剂


与近卫文磨和德富苏峰二人思想体系一致的日本民间法西斯运动领袖北一辉在1923年出版了系统阐述其法西斯主义理论的《国家改造法案大纲》,是对涌动在日本政治主流之下的这股暗á做了为露骨的描述:“大日本帝国正面临内忧外患同时袭来的有史以来未曾有过的国难”,要摆脱这场“国难”,就是对外发动侵略战争,“支那、印度七亿同胞,在我日本扶导维持之外,实无其他自立之途。我日本在50年内将有两倍的人口增长,不能不寻求百年后可养二亿四五千万人口的广大领土。”日本为了“保护别的国家和民族”,“有主动开战的权利,又对别的非法独占广大领土、无视人类共存之无道者开战的权利……日本积极向外发展的战争,并非只是为了日本的私利,而是一种正义行动,是为了促使别的民族积极地觉醒起来……英国是横跨全世界的大富豪,俄国是地球北半部的大地主……在国际间处于无产者地位的日本,难道不能有在正义的名义下开战的权利吗?……在国内可以允许无产阶级的斗争,却把国际性的无产者的斗争看作是侵略主义、军国主义,这是欧美社惠主义在根本思想上的自相矛盾”

北一辉的这些疯狂思想后来成为日本军部法西斯主义者的政治思想纲领,日本军部的法西斯化、它的执掌政权、以及它所发动的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无一不是实践了北一辉的这一流氓无产者理论。当然,在元老一息尚存、重臣把持大权、政党和国会仍能发挥有效作用的20年代,日本的为政者尚可约束北一辉之流的这些疯狂要求,采取与英美协调的“协调主义”路线,但华盛顿会议对日本的抑制使得日本军方和扩张主义者清醒地看到,在向亚洲大陆扩张的道路上,不排除美国这个障碍是不可能的。

华盛顿会议刚刚结束还不到1个月,日本军部就修改了《帝国国防方针》,正式把美国列为第一假想敌,同时规定陆军维持40个师,海军放弃追求多年的“八八舰队”,退而建设“六四舰队”,通过增强辅助舰艇来充实海军实力。日本军部在其战争计划中提出了分别与美、中、苏三国开战的设想。日本陆军大臣宇垣一成在币原喜重郎就任外相仅仅10天后就在日记中写道“把巴黎和会、华盛顿会议等让步让步再让步的屈辱外j交说成是成功或适当,用这种自吹自擂的宣传来掩盖国民的耳目、自欺欺人的外j交,其恶果马上就将在支那暴露出来。清算失败外j交的时机即将到来。”

在的战争计划中,日本军部又开始拟定全盘吞并中国的战略计划,后来出任首相的田中义一是在其臭名昭著的《田中奏折》中写道“益以华盛顿会议成立之多国条约,我之大陆特权及利益概被限制,不能自由行动;我国之存立,随亦感受动摇。此种种难关如不极力打开,则我国之存立即不能坚固,国力自无由发展矣……将来欲制支那,必以打倒美国势力为先决问题,与日露战争之义大同小异。”

与此对应的是,美**方也感受到了日本在亚洲咄咄逼人的威胁,他们很清醒地认识到,美国的远东政策正在妨碍、损害日本的利益,因此一旦“我们的政策力量所设置的障碍不能阻止它时,战争就肯定要到来了”。美**方也开始研究在西太平洋确立海军优势和对日作战成功的“联合陆海军基本战争计划”,即版本的“橙色计划”。随后美国海军部和陆军部先后批准了这一计划。该计划要求美国海军在西太平洋建立对日本的军事优势,通过控制日本海上生命线以及打击其海上力量来达到隔绝和捆绕日本的目的,后由陆军登陆日本本土,赢得战争后胜利。美国后来多次补充和完善了这一计划。

日美矛盾的存在、日本军国主义者对美国干预其独霸远东企图的敌视、以及华盛顿会议前后和平主义与“裁军万岁”的思á,使得一部分陆军大学出身的日本陆军将校预感到军队自身的危机,以打击旧的长州藩阀、恢复并增强军队的政治独立性、实现适应总体战时代的军队近代化为目标,开始活跃起来。这一行动正好与当时刚刚担任摄政宫的裕仁皇太谋求推翻山县有朋独揽大权局面的要求不谋而合。

裕仁便开始秘密地建立起自己的亲信军官集团,从山县及其门徒党羽手中夺取对陆军的控制大权。随着裕仁及其亲信走向政治前台,日本政治史上昙交一现的“大正民主”时期告终了。

北京,中华民国财政部,总长办公室。

“少川这一趟华盛顿没有白去,这计划的第一步,现在已经达到了。”杨朔铭放下了由外j交部转来的关于华盛顿会议详情的文件,对海军部长汤芗铭说道,“这个头开得还不错。”

“咱们中华海军这一次取得了和日本海军一样的吨位,可以说有些出乎那些‘清流’的意料。”汤芗铭苦笑了一声,说道,“他们这一回应该是没话可说了,只是他们想不到,你根本就没想在这块儿和日本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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