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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此多骄 第759节

但皇帝这亢奋的状态却没能持续太久,也就一刻钟的功夫,还不等探讨出什么成果来呢,他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起了哈欠,那只独眼也忽张忽合的,到最后更是不自觉淌出眼泪来。

次辅贺阁老见状,忙主动叫停了讨论会,表示设立工程院的具体细节还需内阁斟酌过后,再递交御前。

皇帝就此宣布散会,三位阁老当即躬身告退,只独留焦顺一个在乾清殿继续面圣。

在众人走后,皇帝边打哈欠边道:“爱卿的提议哪里都好,就是靠教化之功来评定院士,会不会太过耽误功夫了?”

其实官场上考评升迁,为期一年至三年属于标配,但皇帝显然等不及那么久了。

“这却也容易。”

焦顺笑道:“只需定下条规,让参评的士人从速行事即可,如此也算是给考评平添了些难度——大浪淘沙之下,依旧能够进入工程院的新儒,必是推行新政急需的英才!”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颇有种“天下英才入我彀中”的得意,还待说些什么,却又不受控制的连打了几个哈欠。

瞧皇帝这副模样,再想想他似乎最近咳嗽的少了,焦顺就猜到皇帝多半是加大了镇痛、止咳的药量,而这两样向来又是成瘾性的重灾区,一般若无必要,御医们肯定不会开出这样的药方。

难道说……

焦顺心下有些沉重,虽然皇帝最近急功近利的做法,让他很是有些不满,但隆源帝对他毕竟有知遇之恩,若是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隆源帝能多活两年的。

唉~

看来必须要加大对小皇子的忽悠力度了。

…………

话分两头。

另一边三位阁老结伴出了乾清宫,路上边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拨。

前面是低声交谈的贺阁老与徐阁老,王哲则独自缀在后面沉吟不语,如今考评的事儿木已成舟,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降低这件事儿对新儒学派入主工学的影响。

而要做到这一点,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宣扬只要进入工程院,***厚禄唾手可得。

其实他私下里早就在宣传了,只是宣传的力度没那么大,更没有那么直白罢了,现如今只要扩大宣传的力度和范围,应该能尽量多的笼络到一批人过来。

虽然这么笼络来的人难免良莠不齐,就真进了工程院,也未必会像自己设想的那样行事,但现在也只能先解决有无的问题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王哲回到文渊阁就打算临时告假回家,好尽早把这事儿铺派下去。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呢,就有内阁属吏前来奏报,说是顺天府拿获了一批妖言惑众之人,因事涉王阁老,所以顺天府那边儿特地行文过来,请示该如何处置。

听说有谣言涉及到自己,王哲便命取行文来过目。

结果一看之下登时面色大变,愤然将那行文拍在桌上,咬牙道:“好个顺天府、好个贾雨村!”

他直到此时才听说此事,自然不可能提前让顺天府拿人,但顺天府如此大张旗鼓的拿人,外面却肯定会将此事归咎在他身上!

若说这是贾雨村无心之失,那王哲是决计不信的。

当下忙命人打探此事的具体事宜,以及眼下带来的影响。

结果后续传来的消息,却是让王哲愈发恼恨。

尤其是“只招江西乡党”的说辞,分明就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

新儒当中确实是以江西人居多,但原因却不是他只招江西乡党,而是先前新儒学派号召力还不够强,肯群起响应的也就只有他那些乡党了。

这“只招乡党”的说法分明就是倒因为果!

但问题是人们大多只看结果,谁又回去剖析这背后的成因?

王哲愤恨之余,忙又命人去知会自己的心腹党羽,准备开个碰头会,尽量弥补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至于那贾雨村,且留待日后再找他算账便是!

等到王哲返回家中,所召见的心腹党羽便纷纷登门,只是来的比想象中少了些,且见了他都是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哲心中又升起了不详的预感,当即唤过最亲近的心腹询问究竟。

“好叫阁老知道。”

那人愁眉苦脸道:“礼部李侍郎刚刚去了会馆,号召江西学子士人守身持正、潜心向学,切不可沾染上歪风邪气。”

王哲一听这话,只觉胸中翻涌,险些当场呕出血来。

他方才还想着扩大宣传,好补上临阵退缩之人的缺额,如今倒好,直接被人来了个釜底抽薪!

江西乡党一旦内讧起来,他自顾尚且不暇,又哪有余力再广纳贤才与焦顺争雄?!

届时若只有寥寥几人进入工程院,别说是抢夺工学的控制权了,不给那焦顺做嫁衣当陪衬就是好的!

想到这里,他恍然间好似明白了什么,颓然的瘫坐在了椅子上,苦笑摇头道:“狮儿难与争锋,我到底还是小觑了他。”

第717章 ZJM

是日下午。

戴权蹑手蹑脚的从帘幕后步出,冲正躬身静候的贾元春摇了摇头,压着嗓子道:“娘娘还是照老规矩,先用朱漆封起来吧。”

贾元春闻言微微颔首,旋即拿出专用的封皮,将自己今天整理总结的政务摘要装进里面,又用朱漆红泥封好了,交由戴权代为保管。

“有劳公公了。”

最后她冲戴权微一躬身,便迈步出了乾清宫。

走出一段路之后,见左右再无旁人,她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哀婉之色。

虽然皇帝因忌讳的缘故,勒令她不可踏入帷幔后面半步,但这些天下来,她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皇帝的身体正每况愈下?

想想当初在潜邸时,两人举桉齐眉夫唱妇随的恩爱;再想想年初皇帝中风后,所表现出来的冷酷绝情,她心里是五味杂陈。

“妹妹、妹妹留步!”

就在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了吴贵妃的呼唤声。

贾元春回头看去,见她正快步从后面追赶上来,不觉有些诧异:“姐姐怎么也出来了?”

“晚上就该丽妃当值了。”

吴贵妃走到近前,不以为意的甩着帕子道:“她急着来献殷勤,我可不就只能退位让贤了?”

贾元春自然知道这话不尽不实,多半是丽妃瞧出她不耐乾清宫拘束,所以才会提前跑来换岗的。

唉~

虽然自己和皇后都曾劝谏过吴贵妃,但吴贵妃却实在不是个有城府的,有些时候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其实早都被别人给看穿了。

不过也或许正因为是这样的脾性,皇帝才更不会担心她日后擅权。

边想些有的没的,贾元春笑道:“也就是娘娘宽宏大度,若换了别人,只怕巴不得长在乾清宫才好呢。”

“害,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吴贵妃受她吹捧,愈发面有得色,有意无意的往元春胸前扫了眼,见她略略躬身含胸,不觉又添了三分满意。

又与贾元春寒暄了几句之后,她便打眼色示意宫女嬷嬷们退到一旁,然后问:“妹妹,今儿这场御前会议我有些没看懂,到底是谁输谁赢来着?”

贾元春其实早就猜到了她的来意,毕竟这吴贵妃基本将自己当成了工具人,若非有事垂询,也不会专门来找自己。

于是便将会议上众人一问一答,以及背后所蕴含的深意,掰开揉碎解释了一遍。

虽然竭力讲的浅显易懂,但吴贵妃最后还是听的有些发懵,最后揉着太阳穴发愁道:“听你意思,是那焦顺赢了?”

“还不敢说已经十成十的赢了,但眼下确实是王阁老吃了暗亏。”

“我就说嘛!”

吴贵妃见自己“猜”对了,当下洋洋得意道:“我当时瞧王阁老面上就有些不对,原来是吃了那焦顺的哑巴亏。”

旋即又感叹道:“以往你们说他不学有术,我还不敢尽信,哪知道他连阁老都敢硬顶,甚至还能战而胜之!”

从最初开始,她对焦顺的观感可说是一变再变,到如今也终于不得不承认,焦畅卿虽然不是科班出身,论能力却未必逊色于那些进士官,甚至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问清楚自己想问的,吴贵妃就毫不犹豫撇下了贾元春,径自回了自己的钟粹宫。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贾元春忍不住再次感叹,当初谁又能想的到,以胆小怯懦闻名的吴贵妃,竟还有如此张扬的一面?

感慨完,她也领着抱琴等人回到了景仁宫。

正要进门的时候,忽就嗅到了一股骚臭气息,那味道,似乎是什么猫狗的排泄物,但又不仅仅只是排泄物的样子,气味要更为难闻一些。

景仁宫门外怎么会有这样的味道?

元春看看景仁宫的大门,再看看对面延禧宫的大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深究此事——以她如今的状况,本也不该再节外生枝了。

话分两头。

却说吴贵妃回到钟粹宫后,便准备沐浴更衣,然后去储秀宫里寻皇后说话,顺带也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深入分析的结果分享给皇后。

只是宫女们刚抬了浴桶来,还没等她脱衣服呢,就听宫人禀报,说是容妃来了,希望能见娘娘一面。

“嘁~”

吴贵妃嗤之以鼻,冷笑道:“她这时候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不见!”

宫人领命出去了,不多时却又折了回来,满脸为难的禀报:“娘娘,容妃听说您不肯见她,便直接跪在了宫门口,您看这……”

“跪下了?”

吴贵妃略略有些吃惊,但想到皇帝最近的身体状况,便断定容妃多半是病急乱投医,于是又不屑道:“她想跪,就让她跪着吧,我倒要看看她能跪多久!”

说着,便欲宽衣解带。

那传话的宫人忍不住提醒道:“娘娘,这要是传到皇上、或者太后娘娘那里,只怕……”

吴贵妃脱衣服的动作一僵,虽然她总是忍不住想把自己往太后的位置上套,但比起真正的太后来,她眼下显然还不够看。

再想想“去母存子”的旧例,吴贵妃一跺脚道:“罢罢罢,那本宫就去瞧瞧她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说着,板着脸步出了寝宫。

等看到容妃虽然跪在宫门口,却仍是挺胸抬头不由又添了三分不喜——宫中心胸宽广的人多了,她偏偏就只针对容妃,难道就因为容妃的最大不成?

哼~

真正的原因是容妃目中无人,走到哪儿都不忘挺着胸脯,炫耀哪两块肥肉——至少吴贵妃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她这番心思若是被容妃知道了,估计容妃就要大喊撞天屈了,她哪里是刻意炫耀,实在是如若不努力挺起胸膛,甚至微微后仰的话,就容易被那一对儿累赘带偏重心。

“姐姐!”

眼见吴贵妃迎出来,容妃忙装出一副惶恐悔恨的模样,膝行两步仰头道:“姐姐,我知道错了,求姐姐饶了我这一回吧!”

可吴贵妃走得近了,却发现她明显刚刚沐浴过的样子——若是心中没有偏见,这倒可以解读成容妃十分重视这次登门请罪。

但谁让吴贵妃素来就对她有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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