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第1111节
“对不起，阿姨，”曲阜讪笑道，“何舟，刚刚才走。”
“我知道。”招娣笑着道。
“那你是？”曲阜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她不是傻子。
招娣道，“今天你毕业，要拍毕业照，还要和同学聚会吧，你呢，玩的开心，不然以后想见面不那么容易的，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不过，等你忙完，我想请你吃个饭，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曲阜道，“阿姨，你说笑了，你天天这么忙，我不好耽误你时间，等你有时间了，我请你。”
她与招娣对视，没有躲避那一双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
招娣道，“过两天要离校了，有地方住吗，去我那里，我那里不差住的地方。”
“谢谢阿姨了，离校后，我先回家，在家休息半个月后直接去单位报到。”曲阜道。
“一个女孩子下工地很辛苦的。”招娣道，“太阳也毒，俩月下来就能晒得跟黑乎乎的，擦防晒霜都没用。”
曲阜道，“你以前跑船、跑货车，比很多人还辛苦呢，我是下工地做技术，其实没什么累的，我爸爸说，天无整日雨，人无一世苦，我不去锻炼一番，没有成长，才是一辈子苦。”
何舟老娘是她们县里的传奇，她不止听一个，两个人谈过关于其发家的故事了。
招娣道，“我们那代人啊是没办法，没文化，没技术，没学历，除了卖苦力，没得选择，不得不逼着自己一把，不然要饿肚子的，你们现在不一样，有知识，有很多的选择，可以更多姿多彩。
行了，去吧，你同学在等你了，你看看后天中午行不行，一起吃个饭？”
“可以啊，只要你有时间我就没问题。”曲阜笑着应了，接过她递过来的名片，见她没有其余话，转身就走了。
招娣回身上车。
丝雨绵绵，雾霭重重，燕子在低空盘旋。
从公车上下来，地图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很远，不通公交，她咬了咬牙，还是拦了一辆出租车。
下车后，如果不是司机很肯定的告诉她，这里就是她要找的地方，她以为来错了地方。
青瓦白墙，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走到正门位置，她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别墅区。
她正要跟门口的保安问路，一个阿姨迎了过来，只是问了两句话，笑着在前面领路。
小区亭台水榭，绿树成荫，曲径通幽，最后在一处独栋的房子跟前停下，她看到招娣坐在一个凉亭里，笑吟吟的朝她招手。
“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她注意到了挂在凉亭两边柱子上的对联。
真应景，她此时想。
“坐。”招娣笑着帮她拉下椅子，然后把她手里的包给放到另外的空椅子上。
桌子上是香蕉、苹果、葡萄等水果，她都往她面前突推了推道，“别客气。”
“谢谢。”她自己捡了个葡萄，咧嘴道，“有点酸。”
“那就少吃点，等会多吃点菜。”招娣示说完，一个阿姨开始往这边布菜，招娣启开了一瓶红酒，给她倒了一杯，笑着道，“我记得你能喝一点的，我本来是想在你学校门口就近找一个地方吃饭的，但是，我一想，都不是外人，请你去饭店，显得见外，不如来家里，吃个家常菜。”
“阿姨，早知道是来你家，我不该空着手的。”曲阜笑着道，“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招娣道，“咱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这些客气话。这里我不常来，只是偶尔住一下，何舟那小子嫌我啰嗦，根本不愿意跟我住，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着，你暂时离校没地方住可以先来我这里。”
曲阜心里本来跟明镜似得，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陡然听见了何舟的名字，还是有点小慌张。
按何家的身家，给一千万不算多。
至于给一百万，两百万之类的，算跌份，言情剧都不敢这么写！
这么点钱，算哪门子豪门！
吐槽归吐槽，其实给一百块就行了，来回打车费用得报销一下吧？
“他是不惜福，我还想听我妈唠叨，就是没机会。”曲阜笑着道。
“前些日子，我从你家门口过了一次，看她在那剥毛豆，身体挺好的，老人身体好，不给儿女添加负担，就是福气。”招娣拿了旁边的一双备用筷子，给她夹了块鲈鱼肉，放进她碗里道，“别光顾着说话，咱俩的目标是吃，吃好了，吃开心，吃饱。”
“谢谢阿姨，我不会客气的。”她笑着举起杯子道，“阿姨我敬你一杯。”
招娣道，“别再说谢谢这两个字，我听着不高兴，生分。”
“行，这个能听你的。”她说的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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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套路不对
她还是有点紧张，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对方的财富地位，她也不明白。
但是，现在她努力的忘掉对方的身份，对方有钱她不会去攀附，与她也没有多大的干系。
何况，她与何舟本来也没发生过什么，不需要心虚。
她向来行的端做得正。
唯一能让她事后有多余联想的是哥哥的饭店，何舟当初帮哥哥开饭店是基于与哥哥的友情，还是因为她呢？
想挺起胸膛面对招娣，底气还是那么不足。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既然已经占了人家的便宜，再做出一副“富贵不可捧，贫贱不可欺”的模样，就有点矫情，甚至遭人厌恶了。
所以，心里不管怎么想，她还是有点抬不起头。
她哥哥是把钱还了，这不假，可是人情还在。
“筷子别停，”招娣笑着道，“我早看出来了，你不是那种小气吧啦的性子，跟我一样，傻大胆，把这里当家里，千万别瞎客气，不然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阿姨，你可别这么夸我，我有你百分之一，做梦都能笑醒。”听见这样说，曲阜从盘子里夹了块排骨，往嘴里一送，才发现是糖醋的。
不是她喜欢的口味，那就不是家常菜。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给吃完了。
“不喜欢？”招娣笑着道，“我以为你在浦江这么多年，应该习惯本地菜呢。”
转过头对站在门口的阿姨鲍素华道，“鲍姐，不是刚从家里带的咸鸭吗，切一份。”
“别，阿姨，我没那么挑，吃什么都可以。”曲阜赶忙拦着。
“又客气了？”招娣笑着道，“都是昨个晚上炖好的，本来想留着给何舟那小子吃的，他没什么好命，好吃的东西，精细的东西，海了去了，却偏偏尽喜欢吃这些重口的。
喊你过来吃饭，没好意思端上来，你既然不喜欢本地菜，那就试试老家的。”
曲阜想说谢谢，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一会儿，鲍素华端上来一盘鸭子。
曲阜看了一眼鸭脖上一圈圈细细的未拔出干净的黑色绒毛管，就知道是老家的麻鸭了。
鸭子的毛管不好去除，尤其是麻鸭最难清理，绝对大多数鸭脖店的鸭脖都是去皮的。
招娣夹了块鸭腿给她，笑着道，“先在碗底焖一会，不然还是有点凉。”
放下筷子后，转而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口气能干掉三碗饭，还不是这样小碗，全大海碗。”
曲阜被她逗的笑了，跟着道，“我高中的时候也是，特别能吃，怎么吃都吃不饱的那种，好像随时都会饿。”
“哎，所以在能吃的年龄就要可劲吃，”招娣一边说一边比划道，“像这么大的馒头，我自己现在都不明白，那会怎么能一口气吃七八个的，现在啊，不行了，打死我也就能撑下去三个。”
说着又不禁摇摇头。
曲阜道，“我妈现在还能吃五六个呢，只是她年纪大了，我们不准她吃那么多。”
“还是你妈有福气，”招娣笑着道，“人啊，想的越明白，活的反而越累，难得糊涂才好。
我怀何舟的时候，其实也想有个闺女，闺女贴心，我家老太太有我们姐妹几个，这辈子过得不知道有多舒心，儿子呢，反而成了她拖累。
结果啊，生下来的是儿子，他性格倒是像女孩子。”
说着说着又不禁笑了。
“他性格挺好的。”她自然是不能当着人家亲妈的面说人家亲儿子的坏话，严格上来说，何舟属于蔫坏的那种，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招娣道，“你是不知道他小时候，脸皮薄，人家说什么都害羞，后来上学了，别说男孩子，学校小姑娘都能把他欺侮哭了，哎，我一天到晚啊，跟着提心吊胆。
本想长大了就好了吧，结果吧，活该我一辈子操心，长大了还是个怂货。”
“他胆子挺大的。”这一点倒是出自曲阜的真心话，她确实没觉得何舟哪里胆小了。
“怎么不是？”招娣言之凿凿的道，“要不然现在还能是单身，追个女孩子都好几年没结果，不是怂是什么？”
曲阜不傻，但是也不敢确定何舟老娘话里的意思，干脆装傻，笑着不说话。
“来，喝一杯。”招娣笑着举起来杯子，“我是年龄大了，喜欢唠叨些没用的，你不要介意。”
“阿姨，我敬你。”曲阜端起杯子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情形有点不对啊！
难道不是应该拿一千万给她，让她离开她儿子嘛？
然后她喜极而泣地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但是，按照言情剧的套路，现在这剧情就有点不对啊！
没有针锋相对，却变成了其乐融融...
直到从何家出来的时候，她还有点恍恍惚惚，才反应过来，今天亏了一百块钱的打车费！
招娣看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后，才放下心来，对站在旁边的鲍素华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长相绝对没得挑，我还在想呢，咱们那旮旯拐角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见着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鲍素华在何家做了二十来年的保姆，倒是了解招娣的性子，越是支支吾吾，越是惹招娣烦，她索性大大咧咧的道，“现在外面那些小姑娘，不得了，感觉自己长的差不多的，啄木鸟翻跟头——卖弄花屁股，肯往正路上走的不多了。”
“你觉得行？”招娣反问。
“我替你说句吹牛的话，咱这种家庭，儿媳妇是随便找的吗？
这丫头挺好，家门口的，知根知底，说话口音一样，婆媳吵架的时候，那话说话能撂一起，歪不到哪里去。”鲍素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捡着优势说，“像我家小媳妇，外地的，跟我拌嘴都说两样话，真没意思。”
说完看招娣的颜色，她就知道说中了招娣的心思，长舒了一口气。
她在何家能二十年屹立不倒，不是光靠做菜那点本事就行的。
“那倒是。”招娣点点头，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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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招娣笑着道。
“那你是？”曲阜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她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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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你忙完，我想请你吃个饭，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曲阜道，“阿姨，你说笑了，你天天这么忙，我不好耽误你时间，等你有时间了，我请你。”
她与招娣对视，没有躲避那一双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
招娣道，“过两天要离校了，有地方住吗，去我那里，我那里不差住的地方。”
“谢谢阿姨了，离校后，我先回家，在家休息半个月后直接去单位报到。”曲阜道。
“一个女孩子下工地很辛苦的。”招娣道，“太阳也毒，俩月下来就能晒得跟黑乎乎的，擦防晒霜都没用。”
曲阜道，“你以前跑船、跑货车，比很多人还辛苦呢，我是下工地做技术，其实没什么累的，我爸爸说，天无整日雨，人无一世苦，我不去锻炼一番，没有成长，才是一辈子苦。”
何舟老娘是她们县里的传奇，她不止听一个，两个人谈过关于其发家的故事了。
招娣道，“我们那代人啊是没办法，没文化，没技术，没学历，除了卖苦力，没得选择，不得不逼着自己一把，不然要饿肚子的，你们现在不一样，有知识，有很多的选择，可以更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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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跟门口的保安问路，一个阿姨迎了过来，只是问了两句话，笑着在前面领路。
小区亭台水榭，绿树成荫，曲径通幽，最后在一处独栋的房子跟前停下，她看到招娣坐在一个凉亭里，笑吟吟的朝她招手。
“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她注意到了挂在凉亭两边柱子上的对联。
真应景，她此时想。
“坐。”招娣笑着帮她拉下椅子，然后把她手里的包给放到另外的空椅子上。
桌子上是香蕉、苹果、葡萄等水果，她都往她面前突推了推道，“别客气。”
“谢谢。”她自己捡了个葡萄，咧嘴道，“有点酸。”
“那就少吃点，等会多吃点菜。”招娣示说完，一个阿姨开始往这边布菜，招娣启开了一瓶红酒，给她倒了一杯，笑着道，“我记得你能喝一点的，我本来是想在你学校门口就近找一个地方吃饭的，但是，我一想，都不是外人，请你去饭店，显得见外，不如来家里，吃个家常菜。”
“阿姨，早知道是来你家，我不该空着手的。”曲阜笑着道，“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招娣道，“咱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这些客气话。这里我不常来，只是偶尔住一下，何舟那小子嫌我啰嗦，根本不愿意跟我住，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着，你暂时离校没地方住可以先来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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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我从你家门口过了一次，看她在那剥毛豆，身体挺好的，老人身体好，不给儿女添加负担，就是福气。”招娣拿了旁边的一双备用筷子，给她夹了块鲈鱼肉，放进她碗里道，“别光顾着说话，咱俩的目标是吃，吃好了，吃开心，吃饱。”
“谢谢阿姨，我不会客气的。”她笑着举起杯子道，“阿姨我敬你一杯。”
招娣道，“别再说谢谢这两个字，我听着不高兴，生分。”
“行，这个能听你的。”她说的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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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有点紧张，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对方的财富地位，她也不明白。
但是，现在她努力的忘掉对方的身份，对方有钱她不会去攀附，与她也没有多大的干系。
何况，她与何舟本来也没发生过什么，不需要心虚。
她向来行的端做得正。
唯一能让她事后有多余联想的是哥哥的饭店，何舟当初帮哥哥开饭店是基于与哥哥的友情，还是因为她呢？
想挺起胸膛面对招娣，底气还是那么不足。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既然已经占了人家的便宜，再做出一副“富贵不可捧，贫贱不可欺”的模样，就有点矫情，甚至遭人厌恶了。
所以，心里不管怎么想，她还是有点抬不起头。
她哥哥是把钱还了，这不假，可是人情还在。
“筷子别停，”招娣笑着道，“我早看出来了，你不是那种小气吧啦的性子，跟我一样，傻大胆，把这里当家里，千万别瞎客气，不然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阿姨，你可别这么夸我，我有你百分之一，做梦都能笑醒。”听见这样说，曲阜从盘子里夹了块排骨，往嘴里一送，才发现是糖醋的。
不是她喜欢的口味，那就不是家常菜。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给吃完了。
“不喜欢？”招娣笑着道，“我以为你在浦江这么多年，应该习惯本地菜呢。”
转过头对站在门口的阿姨鲍素华道，“鲍姐，不是刚从家里带的咸鸭吗，切一份。”
“别，阿姨，我没那么挑，吃什么都可以。”曲阜赶忙拦着。
“又客气了？”招娣笑着道，“都是昨个晚上炖好的，本来想留着给何舟那小子吃的，他没什么好命，好吃的东西，精细的东西，海了去了，却偏偏尽喜欢吃这些重口的。
喊你过来吃饭，没好意思端上来，你既然不喜欢本地菜，那就试试老家的。”
曲阜想说谢谢，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一会儿，鲍素华端上来一盘鸭子。
曲阜看了一眼鸭脖上一圈圈细细的未拔出干净的黑色绒毛管，就知道是老家的麻鸭了。
鸭子的毛管不好去除，尤其是麻鸭最难清理，绝对大多数鸭脖店的鸭脖都是去皮的。
招娣夹了块鸭腿给她，笑着道，“先在碗底焖一会，不然还是有点凉。”
放下筷子后，转而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口气能干掉三碗饭，还不是这样小碗，全大海碗。”
曲阜被她逗的笑了，跟着道，“我高中的时候也是，特别能吃，怎么吃都吃不饱的那种，好像随时都会饿。”
“哎，所以在能吃的年龄就要可劲吃，”招娣一边说一边比划道，“像这么大的馒头，我自己现在都不明白，那会怎么能一口气吃七八个的，现在啊，不行了，打死我也就能撑下去三个。”
说着又不禁摇摇头。
曲阜道，“我妈现在还能吃五六个呢，只是她年纪大了，我们不准她吃那么多。”
“还是你妈有福气，”招娣笑着道，“人啊，想的越明白，活的反而越累，难得糊涂才好。
我怀何舟的时候，其实也想有个闺女，闺女贴心，我家老太太有我们姐妹几个，这辈子过得不知道有多舒心，儿子呢，反而成了她拖累。
结果啊，生下来的是儿子，他性格倒是像女孩子。”
说着说着又不禁笑了。
“他性格挺好的。”她自然是不能当着人家亲妈的面说人家亲儿子的坏话，严格上来说，何舟属于蔫坏的那种，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招娣道，“你是不知道他小时候，脸皮薄，人家说什么都害羞，后来上学了，别说男孩子，学校小姑娘都能把他欺侮哭了，哎，我一天到晚啊，跟着提心吊胆。
本想长大了就好了吧，结果吧，活该我一辈子操心，长大了还是个怂货。”
“他胆子挺大的。”这一点倒是出自曲阜的真心话，她确实没觉得何舟哪里胆小了。
“怎么不是？”招娣言之凿凿的道，“要不然现在还能是单身，追个女孩子都好几年没结果，不是怂是什么？”
曲阜不傻，但是也不敢确定何舟老娘话里的意思，干脆装傻，笑着不说话。
“来，喝一杯。”招娣笑着举起来杯子，“我是年龄大了，喜欢唠叨些没用的，你不要介意。”
“阿姨，我敬你。”曲阜端起杯子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情形有点不对啊！
难道不是应该拿一千万给她，让她离开她儿子嘛？
然后她喜极而泣地拍着胸脯满口答应！
但是，按照言情剧的套路，现在这剧情就有点不对啊！
没有针锋相对，却变成了其乐融融...
直到从何家出来的时候，她还有点恍恍惚惚，才反应过来，今天亏了一百块钱的打车费！
招娣看到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后，才放下心来，对站在旁边的鲍素华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长相绝对没得挑，我还在想呢，咱们那旮旯拐角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见着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鲍素华在何家做了二十来年的保姆，倒是了解招娣的性子，越是支支吾吾，越是惹招娣烦，她索性大大咧咧的道，“现在外面那些小姑娘，不得了，感觉自己长的差不多的，啄木鸟翻跟头——卖弄花屁股，肯往正路上走的不多了。”
“你觉得行？”招娣反问。
“我替你说句吹牛的话，咱这种家庭，儿媳妇是随便找的吗？
这丫头挺好，家门口的，知根知底，说话口音一样，婆媳吵架的时候，那话说话能撂一起，歪不到哪里去。”鲍素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捡着优势说，“像我家小媳妇，外地的，跟我拌嘴都说两样话，真没意思。”
说完看招娣的颜色，她就知道说中了招娣的心思，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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