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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 第1019节

  刘大壮的老子正在家门口,朝着放鞭炮的方向张望。
  李和走过去问道,“老叔,哪家有什么事了?”
  刘大壮的老子努努嘴道,“那边除了何家,没别家在那住了,我估计是何老西没了。”
  不免兔死狐悲。
  李和道,“不能吧,下午褚阳给送回来的。”
  刘大壮老子道,“本来就是去省城看病的,医生让住院,他不乐意,下午才给送回来的,然后下午我在镇上看到招娣了,她在买寿衣,这就是提前准备的意思了。
  你说这会,除了他家还能有谁。”
  话音未落,一挂鞭炮又接着响了起来。
  李和朝着烟雾冒起来的地方望了望,更确定是招娣家了。
  陈永强的电话响了,电话是李辉的,他挂断电话后对李和道,“是招娣家,刚刚招娣给他电话了,让他去帮忙,我也得跟着去看看。”
  李和道,“你们先去,我先回家看看老太太,然后再过去。”
  回到家,王玉兰正坐在门口,手摇着蒲扇,看到李和回来,道,“谁家鞭炮啊?”
  李和道,“何老西没了。”
  王玉兰哦了一声,再无下文。
  李和道,“我去看看,你搞搞去睡觉吧,给我留门就行。”
  其实说出来也没信心,王玉兰给他留门的可能性不大。
  家里藏着很多现金,王玉兰是小心翼翼,哪怕到潘家串个门也是要锁门的。
  现在让她给李和留门,那是绝无可能的。
  李和看他不应声,进屋换了双鞋,往何招娣家过去。
  何家屋里此刻都是人,唯有赵春芳正一动不动的坐在后墙根的小马扎上嗑瓜子,好像死去的人和她没关系似得。
  盼弟看不下去,好歹嚎两嗓子?
  活人总要做点给外人看吧?
  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跑到外面,戳戳赵春芳。
  赵春芳没搭理她,自顾自的嗑瓜子,嘴不停,手不停。
  盼弟道,“阿娘,你不能这么心狠吧,你一辈子跟他计较,现在没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子。”
  她心痛的难受。
  父亲没了,母亲偏偏还这个样子。
  赵春芳梗着脖子道,“我该怎么样,滚犊子。”
  盼弟还要说话,却被过来的何维保老婆拉住了。
  盼弟被何维保老婆拉到一边,眼泪水不断线,呜咽着道,“她怎么这样子。二婶,你说她心多狠。”
  老太太道,“她什么人,你还能不了解,死强呗,这里的人啊,明明她是最难受的。你看着吧,她啊,这关估计过不了。”
  俩人是妯娌,斗争了一辈子,敌人之间,通常是最互相了解的。
  她太清楚赵春芳的脾性了。
  何老西没了,赵春芳面上不为所动,估计心已经凉了半截。
  她也是老年丧夫,她能体会到突然没了老伴的感觉。
  那个熟悉的,相处了一辈子的男人没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通常半夜惊醒,枕头湿了一半。
  
250、差距
  
  这辈子,她从来没有感觉过原来一个人是那么的难熬。
  赵春芳看俩人在那小声嘀咕,以为是说她坏话,骂骂咧咧的道,“咸吃萝卜淡操心,管你自己的破事去吧。”
  何维保老婆一脸同情的看着她,罕见的没有去反驳,转身进屋,帮着料理何老西的身后事。
  何老西是何家的老大,对何维保家一直照顾有加,何维保从生病住院到后事,都是何老西和招娣父女俩料理的。
  所以,哪怕她和赵春芳过不去,她也得念何老西的好,还老大家的这份人情。
  何老西的丧事,照例由有过主持李兆坤葬礼经验的潘广才来掌控大局。
  这种事情,潘广才推脱不掉,一是何家信任他,二是他和何家的关系在这放着呢,义不容辞。
  要是别人家,别说他不乐意干,人家也不好意思找他开口,他分分钟几百万上下,料理这种事情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李兆坤的好,如果李兆坤在的话,这种事情,原本是轮不着他的。
  只有村里红白喜事的时候,才显出李兆坤的重要性,没有李兆坤,许多事情,大家都料理不明白。
  何家在家办席面,李辉找了三五个人,负责起采购任务。
  陈胖子这位新晋的亿万富豪,亲自担起了主厨的责任,烧农村大席不是容易的,还是得他出场。
  李隆打电话,把上次参与李兆坤葬礼的唢呐班子请了过来,开奏。
  礼仪、规矩,繁琐自不必多说。
  这些繁文缛节,远比死去的何老西更重要。
  所以,招娣在擦完眼泪后,亲自出面操持,拿出来了一股生意场上的利索劲,有条不紊。
  李和远远的看着心疼的很,没人敢给他布置任务,他就在门口一站,遇到事情,帮着居中协调,他的优势在于说话还算好使。
  何舟是第二天下午才回来的,毕业后,没经过母亲同意,就擅自跑到了浦江闯荡他所谓的江湖。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的国防生,居然找不到一份起薪四千块的工作!
  他在省城送快递,下点力气,一个月还有四千呢!
  他决然想不到,一个号称国际大都会的城市,居然提供不了月薪四千的工作机会!
  他全部身家三千块,扣掉房租吃喝,撑了一个多月,眼看房租要给不起,就要吃土了,又不好意思找家里要钱,脸呢?
  却突然接到老娘的电话,姥爷没了。
  眼泪水下来,红肿着眼睛,坐了八个小时的火车,一夜没睡着。
  到省城火车站,家里司机来接。
  他一到家,就被二姥姥扯到偏屋,裹了头布,穿上了孝服。
  在灵堂跪下,心里难受,眼睛却干涩起来,想哭都哭不出来。
  跪着,跪着,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出,使整个人发虚。
  却突然听见老舅何耀指责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心里有姥爷没有?”
  站起身,义愤填膺,语气很冲。
  何舟有点慌张不知所措,急忙解释道,“我一路着急着忙赶回来的,晚上没有飞机票,我坐火车回来的。”
  李和在帷幕下皱了皱眉头,刚进屋,想训斥两句,却听见李辉在那劈头盖脸的骂道,“少放些没用的狗屁,你还在省城呢,什么时候回来的,昨个你老子身体不好,你还不立马跟着回来,你在那浪什么浪?
  还让人家褚阳送回来的,你自己什么玩意,先自个掂量好。”
  他是最看不上何耀的。
  招娣不好骂,怕外人看笑话,不代表他不能骂。
  潘广才本来在帮着待客,听见响动,也进来了,同样跟着骂道,“消停点,一天到晚嘴巴跟吃过大粪似得。”
  何耀一时间诺诺不敢言,他很怕李辉和潘广才,李辉这狗日的还揍过他呢!
  他敢跟姐姐犯呛,但是不敢在这俩人面前太放肆。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来弟拉了他一把,让他坐下,他这才有了台阶。
  来弟道,“小舟,到这坐着吧,辛苦俩晚上就好了。”
  到九点钟,祭奠的宾客络绎不绝。
  潘广才帮着接待,不好再与何耀计较。
  何家葬礼的声势肯定不如李家,但是人数上不会比李家少。
  这些年来,何家的人情往来全靠招娣,县里县外,包括对面的荷兰都有不少人情关系,这次来的宾客甚至还有不少早些年货运站的司机、油脂厂工人,招娣和他们一起同甘共苦过来的。
  从意气青年到不惑之年,大部分人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不管是处于单纯的人情,还是感念知遇之恩,他们都得来。
  李和对陈胖子道,“论在县里的影响力,我是不如她啊。”
  陈胖子道,“你常年不在家,哪里能跟给她比,不管是县里还是市里,没有几个不认识她的,也没有她不认识的,她有个好处,只要见着人家一面,就能把名字记住,见着第二面,直接喊出来。”
  李和道,“你跟隆子你们常年都在家的,怎么比不了她了?”
  陈胖子道,“不一样,隆子和刘老四早先搞废品站,能雇几个人?后来又搞酒店,也没用上几个人,再后来,他们就去省城发展了。
  招娣不一样,别看你之前搞过什么货车贷款,但是真没实惠到多少人,以前大家多谨慎,很少有人搞贷款买车的。
  哪里有给别人开车做司机稳当,不怕说句夸张的话,咱们市里凡是跑运输的,至少有一半人在她手底下开过车,而且很多人在外地做货运老板,搞土方车,搬家物流。
  别看她是个女人,做事比男人大气,不计较,切切实实的帮过许多人的,有几个不念她好的?
  像那个潘松的东风快递,规模是不小,但是论号召力,跟招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对姓潘的人家是害怕,对招娣人家是信服,不是一个概念。”
  李和道,“一个妈生的,差距这么大啊。”
  陈胖子不屑的道,“何耀纯属是被惯坏的,要是没招娣,还不如何满军呢。”
  
251、女人报仇
  
  何满军是单纯的无能,而何耀是骄横无能,无能的人顶多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乱糟糟,牵涉不了别人,但是又骄横又无能,就招人讨厌了,要是没招娣护着,说不准早就让人打死了。
  酒席散后,吃好饭的人都走了,王玉兰却拿着一个塑料袋在装剩菜剩饭,哪怕里面只剩下汤水和辣椒,她也全部倒进袋子里。
  李和不忍心数落,生怕刺激到她,只能温和的问,“阿娘,你是拿回去喂猪吗,回头我给你拎两个潲水桶过去,你别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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