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诡异降临世界,死亡即是终点 第176节
她和我说:“要努力,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我说:“其实我也可以住校。”
就像小学可以不上补习班一样,我现在也可以不用你接。
母亲没答应,我要是住校,就意味着每周只能回家两天,她根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万一晚上没好好睡觉,万一熄灯后和同学讲话怎么办?
浪费一秒钟在她眼里都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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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时间被管控的很严格,学校十点钟熄灯,六点十分响起床铃,我就得十一点睡觉,五点半起床。
母亲坚信多出这一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能让我拉开和同龄人的差距,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但这并没有让我成绩提高,反而让我掌握一项技能,那就是睁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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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每天睡前都会对我进行半小时的教育。
她和我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切努力都是有回报的。
我不认同,最辛苦的应该是农民和工人,他们怎么没有回报?
但我不敢反驳,因为一旦反驳,母亲就会用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再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
听得多了,难免会感到厌烦。
好在,我还有青云。
每次我不想听这些的时候,青云就会出现,代替我接受母亲的教育。
那我在干嘛呢?
我在睁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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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时候,楼上的邻居家里买了一台电脑。
那家的小孩今年上三年级,凭借这台电脑,一跃成为这条街的孩子王,称呼也从小全变成全哥。
过完暑假我就初二了,大他四岁,也一样管他叫全哥,因为我想玩他的电脑。
全哥是个天才,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小小年纪就已经精通网吧经营的概念,想去他家玩电脑的一律要交五毛钱。
我没零花钱,但我有餐费,少吃一个包子就能省下五毛。
我交了钱,如愿以偿的坐在全哥身旁的小板凳上,他熟练操控鼠标打开游戏界面,转头问我想要玩什么。
我看了一眼,好多啊,眼花缭乱,根本看不过来,我每个都想玩一遍。
(益智问答)
(团队协作)
(团队竞技)
(休闲策略)
(趣味冒险)
(密室寻宝)
(末世求生)
这是头一次有人让我自己选,我不太习惯,让全哥帮我选。
他打开了一个双人格斗游戏,我两对打,他用字母,我用数字。
该说不说,全哥有经商天赋,但没什么游戏天赋,熟悉一下按键过后,没两回合就被我按在地上摩擦。
他似乎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在又一次被我的一套连招打到动弹不得时,他转过头,怒视着我:
“为什么按这么用力?键盘坏了怎么办?又不是你家电脑!”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松手。
全哥抢回主动权,把我的角色按在地上打。
看着角色的血条即将消失,我忍不住把手放回键盘,又是一套小连招,直接把全哥打黑屏了。
他怒了,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
骂的很难听,那些词汇是我在书上学不到的,根本还不了嘴。
糟糕透顶,被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骂到抬不起头,我又想逃避了,所以我把青云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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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来讲,哥哥应该保护弟弟,但我和青云完全反了过来,一直是他在保护我。
回家路上,我向青云认真道歉。
他说:“没关系,他也就现在嚣张,这么小就被游戏毁了,以后估计也只是个社会残渣罢了。”
这番话和母亲说的很像,看来青云是真的把那些教育听进去了。
晚饭的时候,我照例进行感恩,房门却在这时被敲响了。
敲门的是鼻青脸肿的全哥,还有他的妈妈。
原来青云把他揍了一顿。
母亲向那家人鞠躬道歉,领着全哥去医院检查,赔偿医药费和营养费。
回到家,母亲让我跪在门口,不许进门。
我知道她气的不是我打人,她气的是我去别人家里玩网络游戏。
青云说跟我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来替我跪。
我害怕看到邻居怪异的眼神,所以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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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也不知道母亲最后说了什么,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从那天开始,母亲对我的管控更加严格,她给我报了四个补习班。
四个补习班的时长和她的上班时间一致,我下课,她下班。
母亲说:“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对我来说无所谓,早已习惯了,只是时常在街边看到那些三五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同龄人时,会感到有些孤独。
人是群居动物,这种渴望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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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我通过了人生的第二个副本,但不幸的是,下一个副本将是地狱难度。
第214章 日记(3)
家里条件不好,因为只有母亲一个人赚钱。
母亲在一家小公司里当会计,她时常和我抱怨,都是吃了学历不高的亏,才没有一份高薪的工作,日子过的紧巴巴,还找了我爸这么个烂人。
但其实,公办高中的学费不算太贵,家里也没有什么娱乐生活,甚至连电视都没怎么开过。
我觉得,日子之所以过的艰难,是因为母亲都把钱花在无用的地方了。
她每个假期都给我报补习班,买一沓像小山一样高的学习资料和试卷,拆掉了我房间的大门,在房间和客厅的各个角落里都装满监控。
我不懂,我的房间里没有课外书,没有漫画,没有手机电脑游戏机,为什么还要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是担心我在梦里贪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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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同桌,是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马尾辫女生。
她同桌的这个身份,是母亲花钱买到的,她给班主任送礼,让班主任给我安排一个成绩好的同桌,远离那些未来的社会残渣。
我觉得这是从小到大花的最值的一笔钱。
那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空气闷热,窗外黑压压的一片,预示着暴雨即将来临。
狂风肆意拍打窗户,吹动了同桌垂在脸颊旁的发丝。那几缕发丝随着风的节奏,轻轻舞动,不经意间撩到了我的鼻尖。
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那是她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清新好闻,像是夏日里盛开的栀子花。
我忍不住偷偷看她,她正专注地看着窗外,白皙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柔和。
长达十七年的人生,这是我第一次把目光移开书本。
仿佛觉察到我的目光,她转过头来,正好与我对视。
狂风还在继续,窗外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教室里的书本也被吹得哗哗翻动,我心中就像平静的湖水被投入一颗石子,荡起圈圈涟漪。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说不上来,因为我什么都不懂,认知还停留在接吻就会怀孕,分不清男女的生理差别。
但我知道,人生很长,却只活几个瞬间。
如果我下一秒就会死,那么我的死前回忆将不再只有冰冷的公式和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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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顾知意。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很好听的名字。
晚自习上,她悄悄把头凑过来,小声告诉我:“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对我名字的含义。”
我点了点头:“谢谢。”
她奇怪的看我:“为什么要说谢谢?”
我假装在看书,把头埋的更低了。
是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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