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舍 第532节
“赶快出去……出去……”
它的气息变得有些不稳定,安红豆见状也是怂了,没敢继续刺激它,拉着刘承峰的手,想要朝门口移动,但宁秋水似乎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往前一步,直接盘坐在了牧云生的面前,和这只随时都可能要了他们性命的厉鬼近距离对视:
“你能保护好她?”
“牧云生,都到了这一步,你还在自欺欺人?”
“如果你能保护好她,她就不会死在牧宅里,叶玉妆因为你已经死了一次,你还想让她再死第二次么?”
宁秋水话音刚落,牧云生『唰』的一下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漆黑的瞳孔凝视宁秋水,一只惨白的手捏住了宁秋水的喉咙!
见状,刘承峰和安红豆几乎是第一时间拿出了鬼器,要对着牧云生使用,但却被宁秋水用手势阻止了。
宁秋水直视着牧云生那双漆黑的瞳孔,露出了一个笑容,艰难说道:
“你杀了我……就等于亲手杀死叶玉妆!”
“现在,只有我们能帮你。”
“牧云生,你不是也说过么……我们……应『愿』而来,错过了我们……你觉得还有谁会帮你?”
“牧辰吗?还是……西苑那些……等死的可怜虫?还是二号院子里……那些危险的存在?”
牧云生剧烈的喘息着,身上暴虐且冰冷的气息宛如风暴一样笼罩着这个漆黑的小房间,窗台上的煤油灯忽明忽灭。
它死死盯着宁秋水。
如果要他死,无非一念。
但它根本没法说服自己捏碎宁秋水。
二者凝视对方了许久,牧云生捏住宁秋水脖颈的手臂无力垂落。
宁秋水的喉咙处,有一圈黑色手指印,皮肤已经隐隐溃烂,看上去十分骇人。
剧痛在脖颈那片皮肤蔓延,宁秋水摸了摸,却是笑了出来。
这笑容,放在白刘三人眼里都有些莫名的吓人。
“现在,告诉我,为什么叶玉妆她看不见你?”
牧云生瘫坐在地,一边用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手中的壶,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回道:
“因为……我已经快要消失了。”
听到『消失』两个字眼,四人的心头皆是咯噔一下。
“对不起,你说的『消失』是指……”
白潇潇轻声发问。
牧云生直勾勾地盯着怀里的壶,平静解释道:
“字面意思……彻底毁灭,归于虚无。”
宁秋水皱眉。
“为何会这样?”
牧云生沉默着,似乎在考虑是否要解释。
良久之后,它才轻轻敲了敲手里装着叶玉妆骨灰的壶。
“因为封魂罐……只能装一个人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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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大婚】干票大的
牧云生告诉宁秋水他们,它手里那个装着叶玉妆骨灰的罐子叫做封魂罐。
封魂罐原本是牧家的东西,是他们专门通过以前方士留下的方法制作的,用来装自己祖先骨灰的罐子。
听方士说,人死后,将尸骨焚烧成灰装入此罐中,可以保护人的魂魄不消失,日夜受子嗣供奉,未来能够福泽家族兴盛。
那名方士原本在牧家受上宾供奉,但后来沉迷酒色,死于心脏病发,死后被自己的徒弟带走了尸体,从此消失。
他死得实在突兀,制作封魂罐的方式没有流传下来,到了牧云生父亲那一代,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封魂罐。
那个罐子原本是给他父亲使用的,但他的父亲觉得亏欠牧云生,于是死前便将罐子藏了起来,告诉心腹下人,未来如果牧云生回来接替家主之位,那就把这个封魂罐留给他。
后来牧云生的确回来了。
叶玉妆为他而死,尸体被下人们用了防腐的药材浸泡。
按照牧家祖祠里那些老祖的意思,叶玉妆的尸体最后要被用来跟后山乱葬岗里的无名尸骨们挨个挨个进行冥婚,甚至……包括一些死在那里的野兽。
这是它们降下的,对叶玉妆的惩罚。
因为这个女人,害得他们牧家几代人的辉煌全都毁于一旦。
只是让她自杀,也太便宜她了。
它们要对叶玉妆进行极度的凌辱……就当着牧云生的面。
那些牧家的下人不敢违背老祖们的意愿,于是将牧云生的骨灰装入了封魂罐中,也正是因为封魂罐的缘故,原本已经死去的牧云生『醒』了过来。
在知道自己祖上的想法之后,它无比的愤怒,可那时候它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它身上有牧家的血脉。
在祖祠之中,那些牧家的老祖宗们可以死死地压制住它。
无论它的怨气有多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遭受凌辱。
生前叶玉妆就是因为他遭受过凌辱,那是牧云生一生的愧疚,没想到死后竟还要重蹈覆辙,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凌辱自己妻子,而且……还是用那些乱葬岗里的无名尸,甚至是兽尸。
牧云生疯了。
无处发泄、郁结的怨气在牧宅上下的每一个角落里弥漫。
最终,这可怕的怨气唤醒了另外一个亡者。
——牧辰。
那个曾经为了牧云生鞠躬尽瘁的下人。
它受到了牧云生的怨气感染,从牧宅下人的嘴里知道了牧云生现在的遭遇,于是孤身去到了牧宅祖祠,将牧云生的骨灰从里面带了出来。
牧云生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掉了自己妻子的尸体,并倒掉了自己的骨灰,将叶玉妆的骨灰装到了属于他的封魂罐里。
祖祠里的那些老不死对于祖祠外的事物感知有限,为了保护叶玉妆,牧辰向牧云生出了『李代桃僵』的办法。
通过这样的方式去糊弄祖祠里的老祖宗。
这个方法不治本,但是治标。
至于为什么叶玉妆看不见它,牧云生告诉宁秋水,这大约和封魂罐有关系,它也很想再和叶玉妆见一面,哪怕是说一句话也好。
但上苍似乎是在惩罚它当年抛弃牧家,让它永远无法看见自己所爱之人,而所爱之人……也无法再看见它。
“如果可以的话……”
牧云生声音疲惫。
“你们带着玉妆走吧。”
说着,它竟然真的伸出了惨白的手,将那个视若珍宝的封魂罐推到了宁秋水的面前。
“你说得对,我时辰将近……再也保护不了她了。”
宁秋水看着面前的这个封魂罐,心里弥漫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还能撑多久?”
牧云生:
“最多不过两三日。”
“牧辰因我怨气而生,我消失之后,他也将重归宁静……”
他说着,宁秋水忽地挑了挑眉毛。
三两日,那不就是他们血门任务的规定时限么?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是封魂罐出了问题导致牧云生和叶玉妆不能见面,那他们压根儿就没法解决!
因为唯一懂封魂罐的那个方士已经死了。
这样的话,他们又该怎么让两个不能相见的人结婚呢?
宁秋水思索了片刻,忽然抬起头问道:
“牧云生,你天黑之后能出来么?”
牧云生摇头。
“天黑之后,我会陷入虚弱,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刘承峰左手握拳,狠砸在自己的右掌上,咬牙切齿道:
“这不就糟了!”
“晚上它出不来,白天新娘子出不来……这怎么结婚?”
听到刘承峰的话,牧云生僵硬地侧过头,语气怔然:
“结婚……什么结婚……”
宁秋水目光落在了管家地『账本』上,忽然道:
“牧云生,你要死了,敢不敢干票大的?”
牧云生漆黑的眼珠子与宁秋水对视,莫名被对方眼底的坚定感染,产生了悸动:
“……什么……大的?”
宁秋水凝视着他漆黑的眼:
“牧家的那些老祖不是想要叶玉妆结婚么?”
“那不如就在牧家,就当着那些老东西的面……”
顿了顿,他一字一句道:
“你做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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