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华山基础剑法肝成剑祖 第91节
只是让张翠山比较奇怪的是,自己两个师兄坐在自己两边,而且手上青筋隐现,怎么有种包围着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惴惴然。
俞岱岩忽地长叹一声,打破舱内略显沉闷的气氛,目光直直地望向张翠山,道:“五弟,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得说给你听。”
那边,殷素素闻言,头深深低下去,眼眶中泪水早已决堤,簌簌而落,娇躯也微微颤抖起来。
张翠山察觉到了殷素素的异样,心中猛地一沉,警觉顿生:“三哥,到底发生了何事?”
俞岱岩稳了稳心神,沉稳道:“当日,天鹰教伤我的那二人,便是殷野王,和他的妹妹,也就是现在我们的五弟妹,你的媳妇殷素素。”
张翠山的身体开始猛然颤抖起来,眼睛中一切美好的、生机勃勃的东西消失了,大喊一声:“三哥,我对不起你!”
那声音中饱含着痛苦、愧疚与无尽的悔恨,在船舱内久久回荡。
他素来果断,心下已有过两次预警,现在一被证实,稍微愕然,随即抬起手来便向自己脑门上击去,看那震山掌力,非得把自己拍得脑浆破碎不可。
“啊!”在众人惊叫声中,俞莲舟指出如铁,点了张翠山穴道,另一边俞岱岩则是抬掌上撩,将张翠山自残的这一掌接下。
原来他们师兄弟二人心意相通,早就预料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知道自己这个五弟虽然平时心软面善,关键时候却是异常下得去手,他人虽然仁厚,胸怀中却缺了三分转圜余地,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那无异重重一击。
那边,殷素素哭着抱着张无忌,跪在了张翠山脚下,眼泪横流。
张无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手足无措地给殷素素抹眼泪,惶恐道:“爹!娘哭了!”
俞岱岩冷静一把搀扶起来殷素素,对着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的张翠山道:“五弟,你也太过于性急了!没有听我说完话就要死要活的,我的亲五弟啊,你自己舍得你的性命,就不看看这孤儿寡母以后怎么活呢?”
张翠山嘴中嚅动道:“三哥,我对不起你啊!”
他身体虽然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但是泪水横流,嘴尚能言,盯着殷素素全身发抖,目光中如要喷出火来,大喝道:“素素,好素素!你骗得我好苦啊!”
殷素素流泪道:“五哥,伤害你三哥的罪魁祸首,便是你妻子,我怎敢跟你说?”
说到最后,殷素素越说越低,泣不成声。
俞岱岩哈哈笑道:“都别哭了!都这么大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今天咱们就把事情了结在这里,我当年受伤,进而残废,弟妹确实脱不了干系。但是那真正欲置我于死地的人,却是金刚门的恶徒,和弟妹可没有半点联系。”
“如今我身体已然恢复,功力不仅不失,而且不退反进,还有什么好埋怨的?今天,就听我一句话,我的好五弟,还有我这狠心的弟妹,你们就算是为了无忌孩儿,也不能看不开啊!”
俞莲舟在一边也是劝阻,而岳不群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一动,突然说道:“五哥五嫂,你们还是花点儿时间想想,怎么面对武林群豪吧。他们可都等着,从你们嘴中套出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呢。”
岳不群感觉张翠山这个人当真是矛盾重重,可能这也正是他的个人魅力吧,而且他对自己有恩,却是不能不报。
他跟众人劝慰的想法略有不同之处,他深知,如果想要忘记一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却是面对一个新的问题,更大的问题,这样才能转移矛盾。
第139章 理清因果
听到岳不群那别出心裁的劝慰,殷素素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张翠山也不禁一愣,原本满心的怨艾与愤懑,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殷素素身后,李天垣眼睛一亮,这十年间,殷天正频频差遣众人扬帆出海,所图者为何?
不就是心心念念的屠龙刀,还有失踪已久的殷素素嘛!
想他们天鹰教,顶着十几个大大小小门派的压力,损失着实不小,却依旧锲而不舍,数十次派遣教众出海寻觅。
屠龙刀蕴含的莫大诱惑固然是缘由之一,可对殷素素的牵挂,何尝不是驱动力呢?
方才乍见师侄女安然归来,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一时竟将屠龙刀之事忘了。
此刻经岳不群这一提醒,屋子里所有人都如梦初醒,你瞅瞅我,我瞧瞧你,面面相觑,竟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久,俞莲舟见张翠山情绪已然平稳,不再似先前那般激动难抑,这才抬手,解开了他被制的穴道。
张翠山身形一动,缓缓站起身来,目光牢牢锁住殷素素,那眼神复杂难名,五味杂陈。
突然,他抬手猛地一挥,一巴掌重重扇在殷素素脸颊之上,“啪”的一声脆响,殷素素白皙的面庞瞬间高高肿起,五指印清晰可见。
张翠山反手又是几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脸上,力道之大,震得嘴角溢血,几颗牙齿裹挟着血沫飞溅而出。
转瞬之间,他又猛地张开双臂,将殷素素与张无忌紧紧拥入怀中,泪水夺眶而出,是满心愧疚后的后怕和庆幸。
万幸啊,三哥俞岱岩身体已然恢复如初,内力修为也得以恢复,也幸好三哥宽宏大量,选择了原谅!
若不然,他张翠山不能对不起妻子殷素素,更不能对不起三哥俞岱岩,真的唯有以死谢罪,这个唯一的选择了。
殷素素靠在张翠山怀中,泪水亦如决堤之水,肆意流淌,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深知,张翠山这一巴掌落下,看似凶狠,却只是一时之气,意味着他终于原谅自己了。
若是他一直沉默不语,将怨愤深埋心底,那才是真正可怖之事,可能他们之间也就真的结束了。
俞莲舟见状,朗笑数声,大步上前,伸手一把抓住张翠山与俞岱岩的手,重重交叠在一起,旋即又拉过殷素素的手,一并放在二人掌心之中。
只见他脸上笑意盈盈,摇了摇头,和声道:“我的好五弟啊,你瞧你三哥都已然释怀,不再计较过往,你又何苦揪着自家媳妇不放呢?此事至此,便让它烟消云散,翻篇过去,可好?”
俞岱岩亦反手紧握二人之手,脸上笑意温和,宛如春日暖阳,轻声劝解道:“这世间诸事,变幻莫测,谁能未卜先知,料到会有这般波折?”
“如今正值我武当八侠需齐心协力、共克时艰之际,况且,你们夫妻俩当真舍得下无忌这孩子?五弟,我已然放下过往恩怨,你又何必困于执念,放不下心结呢?”
张翠山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只能呜咽着反复念叨:“三哥,我对不住你……真的对不住你啊……”
殷素素亦是泣不成声,抽噎着:“三哥,我……”
几人双手紧握,俞莲舟与俞岱岩笑意和煦,满是宽慰;张翠山与殷素素泪湿面庞,满心愧疚与感动。
张无忌一个小孩子夹在中间,看着眼前一幕,一时竟不知是该陪着落泪,还是该展露笑颜。
犹豫片刻,他抬手为母亲擦拭泪水,奈何个子尚小,张翠山比他高的多,他却是难以够得到的。
岳不群与李天垣等人站在一旁,目睹这般场景,虽眼眶也微微泛红,有了几分湿润之意,可到底不像他们那般涕泪横流。
岳不群心中十分明白,此事走向从一开始便有了定数。
俞岱岩既已恢复身体和内力修为,自己那一番开导不过是让他更快想明白其中关隘而已。
只要自己多加注意,避免张翠山这个五师兄做出一些极端行为,那便是谁也改不了阖家欢乐的结局。
毕竟,俞岱岩念及与张翠山的兄弟之情,又怎会忍心因为过往之事,而苛责计较?
真若如此,岂不是要将五弟和五弟妹逼至绝境?
这是颇为重视同门情谊的他,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哪怕是原著,他的身体和内力没有恢复,得知五弟那般刚烈极端的行为,也是后悔不已。
可见俞岱岩重视同门情谊,其实是远胜过他自己的。
既然俞岱岩都已经释怀,殷素素自是求之不得,哪会有半分反悔之意,她现在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想着能过好往后的日子便好。
至于张翠山,他与殷素素夫妻情深,又怎舍得真对她如何。
哪怕是他先前那般冲动的自裁谢罪,也不过是盛怒之下的过激之举,心底里实是盼着她能好好活下去。
至于一旁开导张翠山和殷素素的俞莲舟和俞岱岩,心里面其实也挺窝囊和无奈的。
尤其是俞岱岩,明明受害人是他,结果现在倒好,谁能料到罪魁祸首之一竟是自家五弟妹。
可事已至此,看在张翠山的情分上,纵然心里仍然委屈和不甘,也只能咽下,先开导他们二人。
眼见张翠山和殷素素情绪渐稳,俞莲舟心思急转,心下暗暗盘算:“五弟失踪十年,原来和天鹰教教主千金结成了夫妇,这却是无论如何也更改不了的事情了。”
俞莲舟微微一顿,神色凝重,接着朗声说道:“五弟,我们少林、昆仑、峨嵋、崆峒、武当五派,神拳、五凤刀等九门,海沙、巨鲸等七帮,一共二十一个门派帮会。为了找寻你、五弟妹和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和天鹰教有了误会,不幸互有死伤……”
张翠山听闻这番话,犹如五雷轰顶,震惊之余,满心都是愧疚与不安。
为了找寻他们三人,中原江湖竟这般大动干戈,十年争斗,自是死伤无数,他只觉胸口似压千钧巨石,眼眶泛红,嘴唇微颤,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等张翠山说什么,俞莲舟左手一摆,说道:“五弟,既然弟妹和你三哥的事情已经揭过,咱们也就不必多说,十年过去了,这点儿恩怨也早消了。”
俞莲舟顿了一顿,继续道:“至于你夫妻之事,不必担忧,暂且也不必跟我多说,等回到山上,专候师父示下便了。师父若是责怪,咱们师兄弟一齐跪地苦求,你孩子都这般大了,师父总不会硬要你夫妻父子生生分离吧?”
张翠山大喜,说道:“多谢二哥。”
俞莲舟外刚内热,在武当八侠之中最是不苟言笑,几个小师弟对他甚是敬畏,比怕大师兄宋远桥还厉害得多。
“咱们现在说一下谢逊的事情,谢逊本来就是武林公敌,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寻他。再加上他又拿了屠龙刀,江湖上的人可是疯一般的找他,你可告诉我们,你们在王盘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这时,只见李天垣一挥手,天鹰教两个坛主等人直接退了下去。
一时之间,船舱里面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武当俞岱岩、俞莲舟、岳不群,李天垣自己,还有张翠山一家,七个人在这里,再没有多出一个人来。
张翠山于是述说如何夜闯龙门镖局,如何识得殷素素,如何偕赴王盘山参与天鹰教扬刀立威,直说至金毛狮王谢逊如何大施屠戮、夺得屠龙宝刀、逼迫二人同舟出海。
俞莲舟听完这番话后,又特意询明了昆仑派高则成和蒋涛二人之事,沉吟半晌,才道:“原来如此。倘若你始终不归,不知这中间的隐秘到何日方能解开。”
张翠山道:“是啊,我义兄……嗯,二哥,那谢逊其实并非十恶不赦之辈,他所以如此,实是生平一件大惨事逼成,此刻我已和他义结金兰。”
俞莲舟点了点头,心想:“这又是一件棘手之极的事。”
张翠山续道:“我义兄一吼之威,将王盘山上众人尽数震得神智失常,他说这等人即使不死,也都成了白痴,那么他得到屠龙刀的秘密,再也不会泄漏出去了。”
俞莲舟道:“这谢逊行事狠毒,但确也是个奇男子,不过他百密一疏,终于忘了一个人。”
张翠山道:“谁啊?”
只见俞莲舟转而看向李天垣,说道:“李堂主应当知晓吧?!”
李天垣点了点头,苦笑一声,他自是知道,要不然怎么会知晓殷素素和屠龙刀在海外之事。
见李天垣不答,俞莲舟也不以为意,道:“正是天鹰教的白龟寿。”
张翠山回忆道:“是那位天鹰教的玄武坛坛主?”
俞莲舟道:“正是。依你所说,当日王盘山岛上群豪之中,以白龟寿的内功最为深厚。他被谢逊的酒箭一冲,晕死了过去,后来谢逊作了狮子吼,白龟寿倘若好端端地,只怕也抵不住他的一吼……”
张翠山一拍大腿,道:“是了,其时白龟寿晕在地下未醒,听不到吼声,反而保得神智清醒,我义兄虽然心思细密,却也没想到此节。”
俞莲舟叹了口气,道:“从王盘山上生还而神智不失的,只白龟寿一人。而昆仑派的内功虽有独到之处,但高蒋二人功力尚浅,自此痴痴呆呆,成了废人,自始至终只说着一个人的名字:殷素素。”
张翠山道:“白龟寿既然神智不失,他该明白一切原委啊。”
俞莲舟道:“可他就偏不肯说,你道为什么?不知李堂主是否知晓其中原委?”
李天垣还是苦笑,这事他们做的却是有点不太地道,若是为敌就罢了,可如今他们天鹰教和武当派,显然是很有可能要结亲了,自是大不一样。
而张翠山略加寻思,已然明白,说道:“是了,天鹰教想去抢夺屠龙宝刀,不肯吐露这独有的讯息,因此始终推说不知。”
俞莲舟道:“今日武林中的大纷争便是为此而起。昆仑派说殷素素害了高蒋二人,我师兄弟也都道你已遭了天鹰教的毒手。”
到此当年之事原委已然清楚明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天鹰教私心作祟,想要独吞屠龙刀的秘密。
方才因为隐瞒白龟寿之事,而引发纷争这么多年。
俞岱岩接着道:“五弟,你义兄谢逊在哪?你应当知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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