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逆徒：从一人之下逆生诸天 第346节

　　于是卢慧中也学着丈夫的样子，跟贺松龄以相反的方向，一顺一逆地绕着无根生背着手转圈子，嘴里还点评道：“嗯，这不错。这挺有种大众认知当中，魔教教主、天字第一号大魔头的意味了。”

　　“这不应该啊，我看赵论和许新他们记忆里，结义时的无根生，还不这德行呢，无非是放浪形骸而已，怎么现在连心神都失守了？”

　　“飕！”

　　贺松龄话音未落，无根生大巴掌挂动风声，照着卢慧中就打。那一米八四的大高个儿，在这暴虐的炁体肆虐之下，显得分外恐惧，如同恶鬼。

　　“镗！”

　　恶鬼被摁在了地上，大半个脑袋都嵌入了山石地面里。

　　开玩笑，无根生跟贺松龄的差距，那可不是变得暴虐就能抹平的，他又不是赛亚人。

　　他要攻击贺松龄自己，那贺松龄或许还有心思陪他玩一玩，但这货竟然一上来就直接攻击自己老婆？

　　去你的吧。

　　或许是头脑遭受重击，连同无根生泥丸宫之中的神明灵元婴也遭到晃动，又或许是贺松龄的先天之体摁在脸上，让他的炁平静下来，总而言之，无根生的状态，肉眼可见地恢复了一些。

　　“啊？”无根生茫然睁开充血的眼珠子，一脸迷茫地问道：“贺松龄，你突然出现就算了，打我干嘛？”

　　“你是不跟我俩装犊子呢？”贺松龄冷笑了起来，“就你刚才那个状态，虽然有些身不由己，但脑子里的记忆绝对没被屏蔽，你装尼玛呢。”

　　说着手上加力，给无根生脑袋又摁进去几寸，眼看耳朵都要跟地面平齐了。

　　“唔唔唔！！”无根生拼命挣扎，想要说点什么。

　　“别动，再动打死你。”贺松龄踹了这性情大变的魔教头子一脚，领着卢慧中在周围看了看，“哦呦，这就是张伯端当年写《悟真篇》留下来的遗迹啊，这破玩意儿让你发现了，你还当个宝？”

　　贺松龄一招手，无根生就从地里被拔了出来。

　　此时去了全身炁体笼罩的无根生，看上去更加不像当年的他自己了。长发长须，胡子拉碴，一脸滋泥，浑身上下一股油秽味儿，显得像个野人一样，比结义的时候，更多了几分不像人。

　　无根生在结义之时，眼神中那“神莹内敛”就已失，现如今更是多了几分茫然和血色。

　　配合他现在的造型，无根生的声音犹如九幽厉鬼：“你不明白，贺松龄，你不明白这代表什么……”

　　“无根生，你是不是真傻逼了？还是说性侵过的大便顺着你的身体某个部位，进入你的身体之后，延伸到脑子里了？”

　　贺松龄冷笑着指了指自己，“就你啊，看了两片张伯端留书就不得了了，我这么跟你说，张伯端本人站我面前，也不敢放这种屁。”

　　“哦……对，哦……”无根生晃了晃脑袋，好像这才想起贺松龄的人设来：“对，你是贺松龄，你已经成仙了，对……不儿，你等会儿？”

　　无根生这才反应过来，贺松龄刚才一直在说什么：“你说谁性侵大便呢！”

　　“梅金凤说的，跟我没关系。”贺松龄两手一摊就开始造谣。

　　“你还见过小梅了，是她让你来找我的？”

　　“你大脑是否清醒？”贺松龄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天，登时天空之中墨色翻涌，银蛇划过，有张静清五雷正法同款效果。打从他进入半步神仙境界之后，五雷正法在他面前也不是秘密了，“我看你是需要电一电。”

　　“哎别，我好了。”

　　无根生就算性情大变，也记得贺松龄的恐怖，更认得天威。他赶忙晃了晃脑袋，骈指如剑，剑指用力戳了自己眉心几下。终于，身上纷乱的炁体散去，看上去，神明灵元婴的暴乱已经被平复下来。

　　“啧，你快完了。”贺松龄透过先天之眼看了一下，现在无根生脑子里的元婴，竟然是睁着眼睛的，跟后来控制张楚岚的元婴倒是蛮像。好像从一个婴孩长成了五六岁小孩，暴躁、好动，喜欢尖叫，而且还有很强的动手和探索欲望。

　　“是啊。快完了。”无根生瘫坐下来，苦笑一声，“要把你把我打死吧。”

　　“也行。”贺松龄二话不说，举起手来就要敲碎无根生的脑袋。

　　“哎别！”无根生赶忙后退摆手：“亲哥，这么果断吗？”

　　“杀你个邪教头子我还用犹豫什么？尤其你最近还拉着一群正道中人叛变正道，跟你结义。”贺松龄撇撇嘴说道：“你脑子瓦特了就瓦特了，你抱着这么多人跟你一起死干什么？”

　　“嘿，跟我做兄弟，好处有，危机也得担，不然那……”

　　“好好说话噢。”无根生话没说完，就被贺松龄一脸威胁地打断：“再整这出脑袋给你敲碎。”

　　“错了错了。”无根生当即求饶，“外面怎么样，他们还活着么？我递了话出去，还活着的，来这里二次结义。现在你出现在这里，他们……”

第750章 给人指出明确方向，正是因为他自己没了方向

　　“当然是被我杀光啦！”

　　贺松龄一屁股坐在地上，毫不在意地说道：“无根生，你胆子挺肥啊，都知道有我在，你还敢搞这种事情，你以为你们几个人，分散开来跑，或者聚集到一起，就能对抗正道了吗？”

　　“你……”

　　无根生闻言楞了一下，随后又摇头：“不会，你不是那样人。你跟我一样，虽然好像混迹在这些人当中，但跟他们并不是同类。甭说你现在成仙了，就算没成仙的时候，你的道德和观念都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行，还能明白事儿，看来是真清醒了。”贺松龄点点头，然后又是一巴掌给无根生脑袋摁地里。

　　“你他妈知道自己多么离经叛道，还捣鼓出这种事情来。那些可都是我们正道的核心弟子，多数都是下一代门长的苗子，你想临死前毁了我们正道是吧？还有什么叫‘我跟你一样’，你什么水平啊，跟我比？”

　　“哎哎哎，有话好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无根生躺在地上认错，“你放我起来，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你还能是怎么回事，看这地方我还不知道？”贺松龄撇撇嘴，虽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但仍然是松手放无根生起来，“找着仙踪了，你迷茫。”

　　“我何止是迷茫啊。”

　　无根生不奇怪贺松龄能看出这二十四节谷的诀窍。他叹了口气，也一屁股坐在了贺松龄夫妇面前，一脸地苦笑：“我现在感觉人都快完了。老贺，我这么叫你成吧？你也是神仙，不然你给我指条明路吧。”

　　“老冯啊，还真让我猜对了，你小子真是性侵大便。”贺松龄乐了起来。

　　“你还知道我姓冯？赵论跟你说的。”无根生当然知道自己的结义兄弟里有一个三一门弟子，断然猜测到。

　　“你看看，这还是你么？没根据，甚至没条理，按照普通人的逻辑就这么随便猜了一个答案，甚至还敢说出来，这是你无根生？”

　　别人这么猜，正常；无根生这么猜，那就不对。因为无根生不是这么草率的人，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怀疑能让他认可结义的兄弟。

　　“名单是露了，外面知道你们三十六个人结义，但是应该不是你们的人，名单上写着是无根生，而不是冯曜。当然了，要是你自己泄露出去，打算陷害兄弟，那就说不准了。”

　　“连你都不知道是谁干的？”无根生挑了一下眉毛，“神仙不是无所不知么？起码在异人这块。”

　　“懒得算，屁大点事，我又没兴趣，你们自己玩得了。”贺松龄摆摆手，示意自己对三十六贼结义这桩事情不屑一顾，但无根生却来了胆子，不依不饶：“那你觉得是谁？”

　　“我觉得就是你。”

　　“那行，就是我了。”无根生好像真承认了似的，身子向后一倒，呈“大”字形躺在了地上。

　　卢慧中闻言，眯着眼睛，一股针型毒炁就要扎他脑子里。

　　“作死呢你？”

　　“他可不就作死呢呗？”贺松龄把他媳妇的手摁了下来，“这老小子现在处于是一个活又不想活，死又不想死，一个薛定谔的坍缩态，要是能借咱俩的手把他杀了，他还觉得赚了呢。”

　　“是啊。我本来想就这么着了，可又觉得可惜，所以又想办法带信儿出去，让他们几个，能来的，再来一趟。”无根生躺在地上喃喃道：“也别浪费了……”

　　“看出来了，连谷畸亭、高艮、李慕玄那仨都没跟着你在一块。”贺松龄站起身来，“我们也正是为此而来，等着吧，应该会来的。”

　　无根生和贺松龄都没继续说下去，两人很明显摆出一副要在这长期过日子的姿态。

　　无根生转移话题道：“你从来就说我性情大变，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梅金凤说的呗。”

　　“她能知道我性情大变？”无根生嗤笑一声，就算他现在这个状态，他也是打心眼儿里都看不上梅金凤。当然了，更看不上夏柳青。

　　“她不知道你因为啥，还看不出你前后有差别啊？”贺松龄也不在意无根生说的这屁话，他现在脑子不太清醒，要放以前，这种话他问不出来。

　　“我都不用来这看你，就知道你怎么回事。她说你开始明确地给门人一个方向，‘让’他们去干什么，或者朝着一个具体的方向去了，以你自己的想法给出了道路，而不是让他们找到自己的路。”

　　“这能说明什么？”卢慧中在旁边好奇地问道。

　　“能说明的多了，就根子这种谜语人，他一旦开始不讲谜语了，就说明他没谜语了。”

　　贺松龄对无根生这种做法，时至如今，还是充满了不屑。之前改良功法的时候他就说过，老钟这边总喜欢把技术跟哲学混杂在一起，让人去“悟”，没有一个具体的办法。

　　这种做法对天才来说，上限可能很高，可世间大部分都是庸才，这种做法连下限都保证不了，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异人动辄总是一代不如一代，动辄总是有很多流派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不能让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继续向前探索，每个人都得从地基重新打起，敝帚自珍，故弄玄虚，落后之根源。

　　“现在他这个情况也是一样，他既然会给出别人一个具体的方向，就说明他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或许应该是在张伯端的留书之中看到了什么，悟到了什么，让他既往所坚持、所认为的一切都是错的，或者都是旁支细节。

　　他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在期盼有人能给他指条明路，所以潜意识驱使他，在不断地给别人指条明路。”

　　“我现在是真怀疑你有特意功能，就像普通凡人对仙人的理解那样。”无根生躺在地上没啥生气地说道：“你连这是张伯端的遗迹都知道？”

　　“看点史书不难推测。”贺松龄这次连骂他的兴致都没有了，他开始对无根生整个人兴致都在消退，这老伙计好像在逐渐变成一个庸人。

第751章 严格控制“奇技”掌控者数量

　　之前不管怎么说，不管贺松龄认同不认同无根生这种谜语人的做法，认不认同他的一些理念，但饶是贺松龄也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无根生这人，不是普通人，他是个妙人。

　　他懂很多，他能看穿很多，他的想法很独特，他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的存在，让不管认同他还是敌对他的人，都觉得此人可以一交。

　　三十六贼也好，左若童也好，甚至于张静清、张之维也好，都是如此。

　　但现在，这些灵气仿佛在逐渐褪去，让无根生变成一个普通人。

　　“当然，这也是应有之义。”

　　贺松龄点点头，他对无根生似乎太过苛求了，“我明知道你已经迷失了自己，从有道变无道，找不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从你所谓的‘第四类人’在逐渐向着‘第三类人’滑去，还要求你有那种与众不同的特性，那是不行的。”

　　“小梅倒是什么都跟你说。”无根生也不奇怪贺松龄会知道自己的四类人分法，这就是他跟梅金凤说的。既然梅金凤能跟贺松龄说他性情大变，自然也要说这段自己的“人分四类”理论。

　　当然，打破无根生的脑子，他也想不出这是贺松龄看过原著，他在这一刻，真的是上帝视角。

　　“正常，我是神仙嘛。”贺松龄当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已经做主，商量了你们这三十六个人，不该因为结义而死，他们的处境虽然算不上安全，但也不算艰难，既然你召集二次相会，不少人能到这里来。”

　　虽然说，没有了正道公敌这个身份，正道不会大张旗鼓，将追杀三十六贼视作最正义不过的事情，让这三十六个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还是会有些危险。

　　譬如阴险的正道们，虽然不在明面上动手，却可能在私底下下手除了这些人，类似术字门的胡图；又譬如，三十六贼出身的门派，虽然不处死自家弟子，却仗着这么个混乱，暗杀对家的杰出弟子，以达到让对家没落的目的。

　　再有就是全性了，这群神经病可没参加会盟，而且这年头的全性各个都是亡命徒，跟和平年代张之维下山一趟就把人都杀服、杀怕了的那伙全性可不一样，这伙人发起性子来，真敢不顾死伤，拼命要除了无根生这个背叛了他们的门长，和其余三十五人。

　　但总归来说，三十六贼的处境，比原著里还是好上太多了。原著里都能有八个人摆脱追杀，二次来到二十四节谷，那么这次呢？

　　贺松龄也是才意识到这一点，不会因为来的人更多，而出现的就不止“八奇技”，九奇技、十奇技、二十奇技都有可能。

　　“真要那样反而有意思了。”贺松龄眼神之中，终于又开始跳跃起饶有兴趣的火光。众所周知，大家都有就等于大家都没有。奇技只有八门的时候，大家拼了命去争抢，奇技要是有二十门，各家还会争抢么？

　　这些三十六贼这次可没被开除出门派啊，他们的奇技，那不就都是自家门派的么？

　　那样的话……

　　“异人界要大乱咯。”贺松龄不无可惜地摇摇头。张伯端留下的奇技，可不是什么没副作用的一步登天之梯，那凶险甚至门门都比原本的逆生三重要更加恐怖。

　　控制不住吃人的六库仙贼、心底有妄念看一眼就会发疯的风后奇门、能踩住人的命运线让人发疯的大罗洞观、随意修改人思维、记忆和肉体的双全手，以及看上去没什么危害，却让一众老东西尽数死光的炁体源流。

　　贺松龄虽然喜欢看乐子，但他自认还是个“正道”中人，这与左若童从小的教导分不开——牢左虽然视他做逆徒，但也视他为骄傲，人伴贤良品自高，大盈仙人做人的道理，大鹤仙人也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