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178节
仙德尔淡淡道:“因为火焰。”
“的确。可木头和油会让人死状凄惨?那些戴着单片镜的傻瓜凭什么如此笃信自己口中的‘科学’?”
仙德尔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因为他们有知识,清楚了世界的规则。”
“所以你明白了,”加里·克拉托弗摊开手:“我也同样有着关于神秘方面的知识,自然清楚世界另一面的规则…”
少女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远离伊妮德·茱提亚,仙蒂。”加里·克拉托弗沉声。
倘若他这一次猜测正确…
那么,消灭掉源头,也许,他的女儿能…
——这是加里·克拉托弗唯一的血脉了。
如果可能,他真不愿意见到令人悲伤的结局。至于仙德尔·克拉托弗‘恶念’造成的影响…
那又怎么样呢?
死上几百个、或许几千个市民…
他的女儿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这不算什么大的代价。
只要这重历史稳定向前延伸…作为父神的最虔诚的信徒,他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他清楚一些渎神的秘密,可依然要对得起自己的信仰。
“人真是复杂,克拉托弗主教。”
仙德尔抱手转身,朝向来时埋进浓雾的潮湿小路。
“所以我们是万物之首,仙蒂。几个男孩没法污染我的信仰,就像东区流浪汉的性命无法诋毁你的天赋…你明白吗?”老人瞥了眼女儿干净无尘的羊皮靴。
他当然什么都知道。
那些流浪汉,或者领着孩子的女儿,倘若能让一名天赋非凡的仪式者存放多余的恶念,他们死得其所。
“远离伊妮德·茱提亚。有必要的话,和你的小情人离开伦敦。至少等到…”
“等到你们想办法消灭她?”仙德尔仿佛听了个笑话:“我不认为有谁有这个本事,主教阁下。还是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每个教派都藏着不少沉睡的、上了年纪的九环、甚至不朽者?”
“等到我明天推开门,遍地都是高环了?”
加里·克拉托弗看着灰发少女,神色复杂。
他的女儿变得健谈,性格也多少偏离了从前的轨迹——环境造成了这一切…
还是因为,某个人?
“当然不,仙蒂。”
老主教手掌相互揉搓。对于这件‘荆棘袍’,他越来越无法忍耐。
“圣杯的诱惑,足以让许多高环面对他们曾经的恐惧…”
“在我看来,圣十字是一个谎言接着又一个谎言。父神,创世,圣杯…”作为曾经的圣女候补,仙德尔·克拉托弗知晓这仪式举行了多少次——怎么可能会成功?
至多满足议会中某些人肮脏无耻的渴望…
圣女。
哈。
“看来「大漩涡」…否则,我不认为那个霍恩敢招惹伊妮德·茱提亚。因为圣杯?”
老主教不置可否。
“你倒不认为,我的罗兰是‘圆心’。”
“罗兰·柯林斯?”加里·克拉托弗一愣,旋即笑道:“一个都踏不上冠神道路的仪式者…空凭借一张脸受茱提亚青睐的男妓…”
少女湖蓝色的眼睛打量着自己的父亲。
现在,她心情好多了。
“的确如此。但我生来就爱男妓,父亲。”
第1143章 Ch1142 爱丽丝科尔多尼的圣女之路
爱丽丝·科尔多尼曾给罗兰的印象类似一只冬雪时节瑟瑟发抖的幼兽。猫儿或者狗,重要的地方在于‘瑟瑟发抖’——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实际在上一次见爱丽丝时,罗兰就发现她不同了。
今日更甚。
也没准教会对待他们圣女的标准不同。罗兰十分遗憾她身上多出来的那股气息和仙德尔背道而驰——反同许多‘慕名’到香水店寻求浪漫的女士相似。
很难想象这种气质会出现在一个不满十三岁的姑娘身上。
雍容。
严丝合缝的形容。
她那件猎皮大氅就挂在房间角落的橡木衣架上。除了条类似加里·克拉托弗用色的金紫相间的裙体,环过脖颈的菱形琥珀色晶体每一枚都灌满了窗外最炽诚的阳光。
抚过肩膀的金经圣披甚至更加耀眼。
是的。
教会为他们尊贵小姐的到来,从上一年就开始准备房间了。
当罗兰得准入内时,爱丽丝正拖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搅弄桌前那只牛奶杯。
看得出来,她想要从椅子上跳下来,扑进盲骑士的怀里。
但今天,她已经是圣女了。
“咳,你们可以退下。我要和柯林斯先生谈一谈…”稚嫩的、故作成熟的嗓音、语调让人不禁发笑。
罗兰也的确笑了。
两名教徒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心点,野蛮人。”高个子的离开前,还‘顺带’朝他耳语。
嘭咚。
门被合拢。
罗兰立刻张开了手:“让我看看公主长高了没有?”
女孩羞怯地抿唇侧脸,再也不被这男人糊弄——她早前是孩子,现在可是大人了。
“柯林斯…哥哥…好久不见。”
她轻声打了招呼,腰也不自觉挺了起来。
就像修道院嬷嬷教给她的,就像她日复一日的课程:标准,稳定,克制。
就像一朵生长在模具中的花儿。
有个绝对标准、绝对漂亮,但也乏味的未来。
“我还以为你会扑过来。”
罗兰失望地撇了下嘴,拉开椅子入座。他敲击铺好绒垫的圆桌,闷响融化成一条条白色的波浪,照亮爱丽丝·科尔多尼的脸蛋——她比那时候要精致了许多,眉宇间多出了些令人费解的成年人的忧愁。
孩子们的忧愁和成年人的忧愁不同。
前者只渴望糖块,自由,朋友,故事以及好奇父亲是怎么把母亲当成马儿的。
后者就千奇百怪了。
“我…我已经是圣女了,柯林斯哥哥。”
爱丽丝捂了捂红扑扑的脸蛋,如同一只将要引颈高歌的天鹅般,稍稍将下巴抬了几度:依然是某种人的做派。
罗兰的心情仿佛烈日下的坚冰。
“圣女,淑女,总好过迷迷糊糊的公主…只是她的骑士该怎么办,彻底没有地方去啦…”
爱丽丝实在没有忍住,笑了一声,又连忙捂住了嘴:“我长大了,柯林斯哥哥。我长大了…”
“是啊,从科尔多尼先生的着装就能看出来…他现在整天忙活着向老朋友们宣告自己的居住地址。”
爱丽丝勾了勾嘴角:“父亲高兴极了,这也是我该为他做的…”
不无得意。
罗兰想了想:“我还以为你会对一些事不满。”
“哪些事?”爱丽丝眨巴着大眼睛,故意反问。
她真的长大了。
“梅根·科尔多尼女士。”罗兰不喜欢兜圈子。
他看的分明。
在提到‘梅根’这个名字时,女孩有一瞬间晴转多云。
“…我不反对,也不同意,柯林斯哥哥。”
爱丽丝垂下眼帘,银匙翻来覆去搅弄着奶杯。
“他值得任何好事。”
她长大了,也该回报父亲了。母亲去世多年,难道威廉·科尔多尼一辈子要守着她吗?
当然不。
就像嬷嬷们说的。
男人是‘一会寒冬一会烈日’的动物,他们和女人不同。
‘孩子,倘若你真了解清楚,就明白他们实在可怜——为了那一丁点儿时间,竟会欺瞒、哄骗、逼迫自己爱上一个女人…还要想尽办法让对方爱上他。实际他们要什么,我想昨夜你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夜,佩里嬷嬷领她去了西区某个被称为‘花园’的地方。
她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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