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134节
弗洛里安瞥了眼坐立不安的男人:“首先,他们能。其次,那女人也并非‘淑女’——”
“丰塞卡女士救了我们!”
西奥多死死按住膝盖。弗洛里安几乎能见到他脖颈间隆起的绿色血管。
是的。
哪怕是个妓女。
或者妓女们的‘母亲’。
西奥多也愿意称呼她为‘淑女’或‘女士’——在他看来,许多女人,甚至男人都及不上吉尔丝·丰塞卡在危难中所展现出的勇气与忠诚。
她是个有胆量的,只碍出身和命运,没能有张体面光辉的‘脸’。
大漩涡无论谁掌权,都不该如此对待一名淑女。
霍恩干了错事。
“我拒绝为柯林斯作证,因为我无法背叛「大漩涡」,背叛烙进我绿血中的誓言,也不能当众为审判庭的执行官讲话——可弗洛里安,这不意味,霍恩是正确的。”
西奥多完全没有想到,树母的教徒们会这样虐待一个女人——哪怕罪犯,都不该在行刑前遭受如此残忍的折磨。
他们…
可是冠神的教徒。
“你对‘正教’有误解,叔叔。”
弗洛里安轻笑。
“所谓正教,意思是:我们能够合法的、在大庭广众下、在阳光里——购买活的或死去的婴儿的尸体,蓄奴、开设令人‘愉快’的俱乐部…反之,你认为邪教是什么呢?”
西奥多在他脸上看见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嘲讽。
“邪教就是——做我们做过的一切,同时,不合法。”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弗洛里安,”西奥多压低声音,左右瞟了瞟:“渎神!你对不起自己的姓氏!”
肖恩·维斯特维克大人可是兽牙的骄傲,一名晋升不朽后,前往密园侍奉女神的伟大存在。
“我想这个世界上,已经少有人比我更了解神灵与教派之间的关系了——我是说,现在。”弗洛里安轻声道。
西奥多不知弗洛里安在仪式中见到了什么。他血脉污浊,不被弗洛里安准许参与伟大仪式,自然也没法弄清那仪式到底出了什么错误——或者,他被谁蛊惑了?
“我真羡慕你,叔叔。”
弗洛里安忽然的感慨更让西奥多摸不着头脑。
“你有一颗正义的、无处挥洒热情的心脏,道路青睐的资质,受欢迎的脸蛋…让人嫉妒的命运。”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弗洛里安?”
对于叔叔的问题,弗洛里安只回复了一个词。
痛苦。
他垂头抚着鸟儿漂亮的白羽,不咸不淡:“很快,你很快就会明白,叔叔。你的信仰和教会毫无关系了…”
西奥多起身,低头盯着他:“维斯特维克的后代中出现渎神者,是肖恩大人的耻辱。”
“渎神?”弗洛里安表情怪异:“我爱祂,叔叔。我尊敬祂,渴望祂垂怜我——我,一个悲惨的、不该目睹真理的凡人…亵渎?教会代表了神,是吗?”
西奥多望着他不说话。
“人总要为自己的性格付出代价——傲慢,或者固执。萨克雷先生,我已经在支付它了。很快,就要轮到你…但我们之间的区别在于:你比我幸运的多…”
他到底在说什么?
西奥多愈发失望。
他本打算和弗洛里安讨论,要怎样救出丰塞卡女士的。
显然。
弗洛里安没有疯,但也不打算做些什么了。
“圣十字的「圣徒」之路,有种十分罕见的大仪式,”弗洛里安话音一转:“代表‘希望’与‘纯洁’的道路…那仪式能够让人在一定程度上避免灾祸…”
听效果就知道。
但凡涉及命运、因果类的力量,仪式材料都罕见的教人头疼——这仪式更甚。
其中需要的一种素材名为:显赫之血。
多么高贵盛大的血液算‘显赫’?
“我说过了,弗洛里安。这是你的臆想。”
西奥多摇头。
他不相信,或者,不能相信。
“教义不准许我们互相残杀——弗洛里安,哪怕这一次,霍恩,或者树母,他们对兽牙做了什么吗?”
没有。
弗洛里安干了蠢事,甚至要杀死霍恩。
可他的下场…
囚禁而已。
所以,他不认同弗洛里安的话。更何况,霍恩为什么非要找上「圣徒」,用那什么…显赫之血举行驱逐灾难的仪式?
“是‘避免’,不是‘驱逐’,萨克雷先生,你可能不清楚「兽牙」历任领袖持有的奇物的效果。”
渡鸦之爪。
这枚奇物能够让仪式者在一定程度上,‘提前借用’更高一环的力量…
代价是灾祸。
看不见摸不着的灾祸。
人人都恐惧的灾祸。
霍恩表面不屑,弗洛里安却心里清楚,他怕极了。
怕的要命。
第1098章 Ch1097 固执
在仪式者的世界,对于奇物,有这么个共通的说法:
身体支付的代价,远小于灵魂与精神要支付的;灵魂与精神支付的代价,远小于命运要支付的。
意思是。
他们认为,代价最小的,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那一类:
譬如需要服用某些难以入口的,或伤害肉体,哪怕造成更加严重后果的一类奇物——就像同生疏天真的孩子交换糖块。
他们远比商人要真诚。
而这一类奇物,也是最优秀,最高明,最受仪式者青睐的。
其次。
就是灵魂与精神。
一些奇物需要以使用者的灵魂为代价,或损伤他们的精神。
可逆。
但往往持有者意识到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一类,通常需要谨慎再谨慎。
最后。
就是涉及命运与因果的奇物。
通常来说,此类奇物不会给太多吓人的‘警告’——至少比前两类看起来安全的多。
正如霍恩从弗洛里安身边带走的那一枚。
‘只’会带来‘小小’的灾难。
就这么点问题。
能有什么灾难危及到一个八环?
是啊。
曾有个九环也这样想。
肖恩·维斯特维克,弗洛里安的先祖曾持有那枚奇物。
“…我进来前,遇见了小夏尔。”
西奥多并不清楚弗洛里安琢磨些什么,见他垂头不语,声音轻了几分。
“…他还惦记着我们三个一起生活的日子。”
小夏尔是西奥多‘捡’来的。
在他领着弗洛里安东奔西走的日子里捡来的。
他还记得,当时那孩子缩在绛红色襁褓里,连哭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那段时间西奥多要做一个叛逆期男孩的叔叔,父亲,还要临时充当一个成天哇哇个没完的婴儿的母亲。
当时厌烦,如今想起来却又让他感到暖洋洋的。
人总要有些幸福的回忆。
六年,还是七年来着?
西奥多想着。
弗洛里安一天天长大,从个嘴巴讨人厌的,变得愈发沉默阴冷。
小夏尔倒日日开朗,仿佛没什么难事能让他嘴角向下。
“他说攒了些钱,够三张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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