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078节
这么一会,年轻教士周围已经聚集了四五名仪式者:卷起书或手旁能用的一切东西当做武器。除了少部分道路,多数仪式者在三环前,不会比凡人强到哪去。
“去白厅!白厅!到下层去求救!”
灰发少女竖着食指,仿佛破开海浪的撞角般,指尖前呈现出一片锥形的‘肉糜区域’:这种毫无保留地释放、倾泄「秘」,只在三环的「屠夫」可坚持不了太久。
她被堵在了两个书架的角落。
教徒们喊着‘万物之父’,或能够激励彼此的言语,在快要没过脚踝的鼠群中缓慢移动。
罗兰听领头的年轻教士喊了一声:“不要往脚下看!”
他嚷嚷着口号,要教士们围起来背靠背,听他的命令向仙德尔·克拉托弗的位置移动。
德洛兹被罗兰扯上方桌,捂着嘴,抖个不停。
她没有听教士的话。
她看见了。
没过脚踝的鼠群隐约间露出的白骨。
他们脚上的肉快要被吃光了。
“罗兰…我们…”
德洛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绝望过。她能看见解救仙德尔的教士们脸上的恐惧,能看见一张张螺口般生满利齿的、畸变后的锥形鼠头。甚至,她可以瞥见窗外的街道。
已经被鼠群淹没的街道。
这才是真正令人绝望的地方。
“我们…”
罗兰神色凝重:“我们得做点什么。”
德洛兹下意识点头。
她现在只能依靠罗兰。
“准备好…”
等等!
做什么?!
你还没有告诉我要做什么?!
德洛兹慌乱地推搡着,试图阻止屈膝并向方桌外探身的男人——他死死抓住德洛兹的手臂和腰间的工装口袋,作了个抛口袋的动作:码头上到处是这样的工人,德洛兹熟悉极了。
“不!不!罗兰!我还没准备好——至少——至少——我——我没有武器——罗兰——罗——”
她被从方桌上拎了起来。
华尔兹般转了个圈。
落到方桌的另一端。
傻愣愣的姑娘站在桌子上,看罗兰弯下腰,从她刚刚离开的位置,捡起一条束发绳结,轻轻塞回少女的手里。
德洛兹:……
“这一点都不有趣!罗兰·柯林斯先生!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都什么时候了?!
恩者在上!
“时常在危险边缘行走的人会格外年轻,德洛兹。萝丝说女人最爱年轻,其次是年轻的男人——审判庭里许多执行官就是这样永葆青春的…他们死的时候都不超过三十岁。”
如果不是桌子下面是一群啃人血肉的老鼠。
德洛兹发誓。
她发誓,要用钳子把罗兰·柯林斯的鼻子拧下来!
至少朝他屁股狠狠来一下!
“你怎么能在这样危险的时候——”
“嘘。”
罗兰扯了扯德洛兹的袖子,示意她往房间另一端看:吓得心脏快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姑娘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鼠群到底为什么不往桌子上爬。
他们站立的这只小方桌,又是在什么时候,变得无比光滑。
除了她落脚的地方。
“深呼吸,工匠小姐。”
罗兰朝被解救的仙德尔挥了挥手。
德洛兹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打量他——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罗兰·柯林斯。
另一端,被解救的仙德尔正由教士们组成的‘盾墙’,一步步淌过鼠海。
“听我说!各位!还有克拉托弗小姐!”
年轻的教士已经不能作为‘剑锋’顶在前面了——他的脚踝被彻底啃烂,由一名年长的架着。
但不耽误他在危难中下达命令。
“临时放置缴获物品的房间至少是安全的!我保证!那里面的墙壁都是特制…还有一扇通向下层的门…克拉托弗小姐!我需要您在我们靠近后,立刻清扫掉面前的鼠群,由我们的人打开房门…”
仙德尔轻轻应声。
罗兰盘着腿坐在方桌上看着他们,德洛兹则从口袋里找了只谢天谢地还在的扳手拎着——虽然没有老鼠能爬上这只桌子。
教士们压根不对这审判庭来的金眼‘娘们’报什么希望,而罗兰的表现也恰巧证明他们的判断:
这人就是靠那张脸成为的执行官。
等到他们进了那间安全室,绝不可能派人手救他——哪怕克拉托弗小姐恳求。
还有那个工匠。
满身油腻污秽的下流女人…
“我们快要到了!注意!注意!”教士喊着,要他们齐齐用力,将侧躺的木桌尽量往两侧推,空出一条能够让仙德尔·克拉托弗展现力量的空间。
“只要五秒钟!”
他喊。
身后,手握两片钥匙的年轻教士已经准备就绪。
一旦前方鼠群被切碎,他就要立刻冲过去,打开那扇象征希望的门…
他们都能活下来。
除了这房间里的某两位。
第1035章 Ch1034 安全室
她们成功了。
就在德洛兹满怀期许的眼神中,仿佛张开双翅的老鹰一样隔离开呼啸而来的鼠群风暴:接着,在那张张桌椅垒就的木城城门处,灰发蓝眸的姑娘款款上前,抬起右手,刺剑般伸出食指。
凌乱的无形刀刃像撒进湖面的稻谷般在蜂拥而来的浪潮中吹出一道道不断扩散的猩红波纹。
几个呼吸,德洛兹眼花缭乱的瞬间,那两名年轻的教徒便趁着仙德尔凿出的通道钻了出去——不顾身上撕咬的‘水蛭’,挂满鼠尾的勇敢教徒喊着万物之父的名,将两枚以分明角度切割开的钥匙拼合在一起,撞进了安全室的锁眼里。
平层内所有人都听见的清晰锁舌吞咽。
他们前赴后继地推搡着彼此,相互用微薄的、德洛兹猜不出来的能力封闭彼此身体上淌血的伤口,只用了很短时间便消失在安全室的门后。
随着一声沉重的撞击。
德洛兹知道。
她和罗兰被这群人丢下了。
——她们本来也没帮上什么忙,这些人没有理由在生死之间伸出援手。
尤其是冒着被吃尽血肉的危险。
她只是满腹疑问,关于仙德尔·克拉托弗与罗兰·柯林斯的疑问。
以她见来,这两个人…
至少是朋友,对不对?
她们还在教会前接吻了。
“罗兰…”
“嗯?”
德洛兹欲言又止。
她想说:我们该怎么办。或者问:我们到底如何逃。
她想到那些娇贵的、趾缝里没有泥、腋下毛发恨不得每天都由四五个手巧仆人修剪的淑女们(实际上这只是德洛兹的想象),她们此时此刻,大概也会这样问身边的男人——用尖锐地嚎叫声惹得场面更加混乱。
她不能这样。
德洛兹,德洛兹,德洛兹。
女孩咬了咬牙,摸遍身上每一个口袋,找出一把长锥,一只扳手。
她选了个不怎么吃力气的锥子,把扳手递给了罗兰,没有问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不想让罗兰心烦。
“我有个朋友就叫‘扳手’。”
罗兰接过那只油乎乎沉甸甸的‘武器’,举在光线下翻来覆去。
哪怕德洛兹心里慌得要命,也很难不对这人翻白眼了:“柯林斯先生。”
“哦,当然,德洛兹。”
罗兰把扳手斜着插到后腰,起身捉住德洛兹的手腕。
然后。
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吓人动作:揪住她的胳膊,衣裳针脚最密紧的地方。
德洛兹可不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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